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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hold住天下!-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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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可老者却丝毫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翻飞的十指已见虚影。

凌云已经无力攻击,只能防守。

心念急转,她闭上了双目,将一切感知全放到双耳,感受着音刃的方向,一面小心闪避,一面吹出更加高昂的笛音抵御。

突闻,“啪”地一声轻响,不断袭来的音刃骤然停止。

凌云睁眼一看,顿时愣住:“你……”

老者膝上的古琴断了两弦,一丝鲜血从口中溢出。

或许是出于救命之恩,或许是受老者身上那万事皆泯的气息所惑,凌云抢步上前,一掌抵在老者背部,将内力输入。

就在此时,手腕突然被老者擒住,凌云大骇,偏头看去。

老者目中隐有泪光,蠕动双唇喃喃道:“当年,她也是这般为我疗伤,可……可后来,为何却要杀我?”

联系怪老头之前所说的话,凌云脱口问道:“她?是我师傅?”

“是,是你师傅。”老者扣着凌云的手,将她拉到身前,“丫头,你不知道吧?老头子我与你师傅本是同出一门。”

凌云摇头:“师傅不曾提过。”

“是啊……她不会提起我。”老者面上浮起自嘲的笑意,“我年少轻狂,误练邪功,她奉师命,清理门户。”一手仍然牢牢抓着凌云的手腕,一手温柔抚过琴身,苍老的双瞳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凌云咬了咬唇,静静地蹲在一旁。

“那年,她就是用这燃玉笛与我对决,我不忍伤她,最终被她一记音刃穿破肩胛。”老者的目光缓缓移动到凌云手中的燃玉笛上,“那时的她,就像现在的你一样,不管不顾地扑过来为我疗伤。她总是那么善良……那么善良啊……”

凌云隐隐有些感觉不对劲,严肃地看着老者:“前辈,是不是我师傅出事了?”

老者一愣,搁在琴身上的手突然一扬。

胸口一股刺痛袭来,凌云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凌云,老者笑了,无限苍凉:“她是你的爱徒,我这样,也算是为你做了件事吧?”

稍后,癫狂的笑声响起,整个石牢都为之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凌云悠悠醒转,忆起之前的事情,不禁有些恼怒,一摸胸口,却没有任何伤口,只是双

乳间有个细微的凸起。

她扒开衣襟一看,那里有颗血红肉痣,彷如天生。

再将老者之前的话回想一遍,凌云的心乱了。

“老头,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师傅出事了?是不是,你告诉我啊!”一声声狂吼从石牢内传出,回音在石牢内徘徊不去。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凌云将落在身旁的燃玉笛插到腰间,飞身上了顶部,发狠地一掌劈向石板。

“轰”地一声,石板居然被她一掌掀起,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她双目生疼。

居然没套锁链?凌云愣了愣。

再看看四周,也无毒物。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双手在石壁边一撑,她翻身出了石牢。

不远处,一个陡峭的石壁边,老者面壁盘膝而坐。在他身旁,一群蛇、蝎如死尸般匍匐在地。

虽然老者和那些毒物都没有动静,可凌云还是抽出燃玉笛,凑到唇边,小心翼翼地靠近。

忽觉劲风袭来,凌云下意识地吹出一音。

一条腕粗的艳红毒蛇被音刃懒腰切断,周围毒物骚动起来。毒蛇们吞吐着红信,发出“哧哧”的响声,毒蝎们的尾部尖刺也摇得“唰唰”作响,却并不攻击凌云。

那条被劈成两截的蛇,蛇头咬着一片兽皮,犹自扭动着血肉模糊的上半身往凌云靠近。

诧异之下,凌云以足尖将兽皮勾起,同时又出一脚将那要死不活的半截蛇身踢远。

黑炭书写的字迹爬满整张兽皮。

第一句话一眼扫过,凌云瞪大双眼看向背对着自己的老者:“怎……怎么会?”

将心中震惊压下,她警惕地注意着周围毒物的动静,快速将兽皮书看完,然后上前两步,在老者身后跪下,重重地磕了两个响头。

当她爬起身时,目中悲痛之色已尽褪,唯留一片冷绝。

随着凌云的靠近,环绕在老者身旁的毒物纷纷扭着身子往周围散开。

凌云绕到老者身前蹲下,将地上那个包袱拆开,取出两把七寸短匕,就近找了个土质松软的地方,双匕齐出,刨出一个大坑,然后抱起老者已经凉透的身体,放入坑中。

看着一脸安详地躺在土坑中的怪老头,凌云摇头叹息一声,刚想封上土,却见周围毒物快速爬过来,悉悉索索地全

都进了坑。

“呵……这些家伙!”看那些毒物把怪老头的尸体当做温床般盘踞着,凌云瞪目惊叹,复又看向老者,“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啊?”

对这位只身入火海救了她性命,又将她关在石牢内近一年的怪老头,凌云确实有太多的疑问,只是如今……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怪老头的去世,成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

☆、第二百零二章

五月初二;一骑快马越过白马镇,直奔和州。马上人面容冷峻,深邃的双目中刻满忧色,青色薄衫被风吹得呜呜作响。正是从太岳山下来的凌云。

怪老头留下的兽皮书内说道;她师傅、千海大师、赤叶大师等人在墨玉令的争夺战中将与敖牧有勾结的一干人等尽数铲除;其中包括已成为北海门门主的萧肃;之后便齐齐坐化。兽皮书内还提及新任的武林盟主是一位面戴黑色面具的男子。据说;此人无名;只有一号曰红日;乃是那个神秘的刹盟的护法。

武林在新盟主的率领下;日趋安定;而三国战事也出现新的变局。

敖牧、云封两国齐动;南宁本处于腹背受敌之境;然而,宁兮哲不知用何法解了季懿轩与凌零武的心结。二人合作默契,率兵攻下颅城、布城,直逼燕京前方的最后一道屏障——晔州。

泰州方面,葛鹏奉旨率兵支援,随军参赞正是原凌家军军师陆岩秋。泰州成功守下后,葛鹏与陆岩秋追击敖牧败军至贝湖,激战数日,敖牧军不敌,往后方退去。葛鹏听从陆岩秋的建议,不再继续追击,而是挥军直攻燕京东面的乔城。

虽然,凌云很清楚,这绝不是泊栖应有的实力;但无论泊栖有何诡计,武有季懿轩、葛鹏,文有陆岩秋、凌零武,北方暂时无忧。

现在,她最担心的是南宁与云封的战事,于是下山后买了匹好马便往西面赶。

凌云马不停蹄,只是偶尔寻个茶棚歇歇脚。沿路行来,倒也听说了不少。

早在二月初,凌风率领的五万大军抵达北境,在中兴府短暂驻留两日后,并未按照宁兮哲的旨意援助宣化,而是由黑山府借道,越白马镇直攻和州。

恰于此时,宁兮哲派往黑山府接替楚齐的将领也已抵达。楚齐将黑山府事务交付,派人快马奏报朝廷,请命为凌风副将。宁兮哲本是不愿,但楚齐奏报的理由竟是为主子凌云报仇。杂乱的情绪一时涌上,宁兮哲毅然准奏。

凌风、楚齐率领五万大军从后方绕过西凉、宣化等城,兵临和州城下。蒋熙照率兵回救,却是来不及了,和州已然失陷。而凌风算准了蒋熙照必然回救和州,便于半路设下伏兵,将蒋熙照的三万大军冲散。

而后,南宁军高呼“生擒蒋熙照”的口号,一路追击蒋熙照至木洲。

凌风的军队在二月底就已进入木洲地境,而现在已是五月了,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前

后联系起来一想,凌云觉得蒋熙照不可能没有算到凌风会从后方突袭和州,再加上知晓蒋熙照曾带人进过木洲,心中忐忑更甚。

她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般慌乱。她真的怕,凌风和楚齐一旦进入那个被人誉为“死域”的木洲,就再也出不来。她怕,怕再也看不见凌风。

翻飞的马蹄带起阵阵烟尘,迷蒙了她的双眼;狂风撩起的一缕缕秀发不时划过脸颊,割得她生疼。然而这些,都抵不过她内心的急切。她只想尽快赶到木洲,只有亲眼看见凌风无恙,她才能放心。

驱马进入和州,凌云随意找了家酒楼进食,却听邻桌几名官兵谈话间似是提到了她关注的字眼。

“前日传回来的战报,你们听说了没?”

“听说了。那可是凌家人,再多稀罕事儿也不奇怪了。”

“嘘,说话当心点儿!这年头,谁要是言语间对凌家不敬,那可是要犯众怒的!”

“嗨,郎都尉,小四也没说哈,他那是夸凌将军厉害呢!”

“可不是嘛……”

邻桌话题绕来绕去,半天绕不回正题去,凌云心中焦急,却不便表露。

“两个月都没有收到消息,崔将军都以为木洲……谁想,凌将军就是厉害!”

“据说蒋熙照的残兵只剩两千余人了?扛得住死骑?”

“扛得住个屁!”

“扛不住也得扛啊。据说,那位其实是被蒋熙照逼死的。你们想,蒋熙照若是落到凌将军手里,啧啧……恐怕是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唔……那倒是!不过这些事儿,咱还是少嚼舌根。”

“小子们,安份些。等凌将军回和州,咱们就可以回家抱老婆啰!”

“哈哈……是啊,木洲这场仗打完,应该可以班师回朝了!”

“嗨,别光扯闲,喝酒,喝酒!”

凌云又听了一会儿,没再听见什么有用的消息,一口气连干了三碗酒,把半斤牛肉吃完,向掌柜要了间房。

进了房间,凌云倒下就睡,直到阳光照入房内才醒来。

坐在床沿上收拾着东西,凌云暗自琢磨,蒋熙照怎会如此不堪一击?何况,两个月没有战报传回,也有些不合常理。

思虑再三,凌云还是决定亲自去

木洲看看。不过,无论蒋熙照是否失去了再战能力,泊栖是否被牵制,她都不宜在此时露面。可木洲若是有异,光凭她一人之力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所以,她借购买物品之际,去和州联络处附近留下了暗记。

木洲的具体情况如何,凌云并不清楚,但她知道五月的沙漠,昼夜温差极大。她先是去买了两匹骆驼,让它们喝足了水,吃饱了料,又买了些豆饼和盐作为骆驼的食物;然后在附近一家兽皮摊上选了一块兽毛毯。

由于木洲有个“死域”的别称,凌云判断,估计那里边毒物也不少。根据前世的经验,凌云买了些雄黄粉和花椒粉,又在杂货商贩那里买了一根铁针和一块磁石。

易容的物品都没在身边,在此处也不好购买,为避人耳目,凌云装扮成走商模样,骑着一匹骆驼,还牵着一匹作备用,甩着鞭子往木洲进发。

起初,干涸的古道上还能见到胡杨、沙枣和一些灌木,几洼低浅的泥水潭倒影着枯黄枝叶。

当木洲的界碑出现,太阳越发火辣,草木也越发稀少。入眼所见已是干裂的土块,枯死的树干在经年的风沙摧残下,弯曲的腰肢几乎贴服在地面上。

凌云眯眼看看周围,赶着骆驼进入一个土坡后方,把两把短匕绑在小腿上,三十多枚银镖全塞入怀中,倒出避毒丹数了数,还有四粒,应该够用了。做完这一切,她伸手拍拍骆驼驮着的水囊,默算出每日用水量,忽地想笑。前世只身出任务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掏出铁针在磁石上摩擦几下,拿线绑在铁针中部,垂直吊起。判断出方向后,她拔出一把匕首,将两匹骆驼所带的铃铛割下,挂在一颗枯树上,又在枯树上做出个朝向西北的箭头,以备刹盟的人找寻。

约莫三个时辰后,当毒辣的阳光向西低垂,周围沙砾的颜色越来越浅。沙海边缘错落着延绵不绝的沙丘,黄栌色的沙面被风蚀出一道道沙纹。

凌云深吸一口气,扬鞭吆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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