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黑-第8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朕……咳,我总听说骑马走江湖,将军们回朝觐见的时候也全在高头大马上,所以才……”
话到最后,已经隐约有些委屈。
南雪暗叹口气,好言劝道:“小姐,将军们骑马是为了保持对百姓们地威仪,而江湖人纵马是在大道上。在集市上骑马,非但行动不便,人潮还有可能使马受惊,伤及旁人的。”
这些小老百姓的安危自然不会被放在心上,但是不用这个当借口,难得固执的女皇陛下更不肯离开了。
其实这个道理,她们姐妹俩早在来之前就已经说过。只是女皇虽然天真柔弱,性格一固执起来,除了太上皇亲自出面,否则任谁都劝不住。
话说回来,女皇今年才一十六岁,平时全在皇宫中学习政事,很多事情不懂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此次出巡,明面上是为了嘉奖安平郡王以示皇恩浩荡,暗地里却是因为太上皇收到这几年安平郡王多有异动,才让女皇陛下亲自前来,既是安抚,也是警告。
谁想女皇难得出宫一次,好奇心重,甚至为了到这小小集市一逛,动用九凤令来威胁她和姐姐。
这种地方龙蛇混杂,又处两国交界,若是女皇出了什么万一,那太上皇肯定会大怒……
回忆起太上皇冰冷的声音和冷酷的手段,南雪不由得狠狠打了个寒颤,半是哀求地劝道:“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去……”
三人各有心思,谁也没有注意到正前方有个农夫正抬着一大摞竹筐,匆匆忙忙地赶来。
竹筐数目过多,叠得又高又重,而且全是半成品,左右围边压根不曾收好,导致一条条尖细的竹条四下岔开。
“哎,大伙儿让让,让让喽!谢谢哎!”
说时迟,那时快,农夫经过时只靠余光勉强避开,但有几根岔开的竹条却不小心挂中最前面一匹马地眼睛……
“咴!”
眼睛是最脆弱地地方,不管人也罢马也罢,猛然吃痛的黑马惨叫一声,即时两只前蹄高高扬起,顷刻间周围一片慌乱。
骑在马背上地少女已经被吓懵了,抓住缰绳的手全是冷汗,根本揪不紧,两条腿早已虚软,抖啊抖地挂在马腹,害怕让她忘记南霜说过的注意事项,狠狠瞪了两脚马腹,这下黑马被刺激得更厉害了……
“救,救命!!!南霜,南雪!啊!”
南霜南雪脸都变得惨白了,可是黑马一直跃动,如果不先让马安静下,她们根本没办法救人!
暴躁的马匹最难驯服,少女感到双手已经渐渐脱力,黑马又是一蹦,差点把她整个人甩出去。痛苦地死死咬紧下唇,再蹦一次,她绝对抓不住了……
“吁!”
感到一阵下俯,虽然黑马还在挣扎,但是已经没有刚才的狂暴,似乎被什么人稳住,所以动弹不得。
少女无法置信地下意识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徒手拦住一匹成年剽马……
“姑娘,你没事吧。”
醇厚的嗓音响起,一点点,慢慢地,让少女惊慌失措的心平静。
“不用担心,这马已经被稳住了,姑娘有没有受伤?能不能自行下马?”
一只黝黑略大的手掌,平伸到少女眼下。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将纤细的白玉小手搭上去,借力被抱了下来。
没有难闻的汗臭味,很温暖很安心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还在那人怀中,少女突地赧红了脸,连忙退开。低着头,又不甘心地轻轻抬起细长的睫毛,望进一双深邃坚定的眼眸中。
皇甫若殇,这位被精心养在南诏皇宫中一十六年的女皇,头一次听到心动的声音。
。
(。。)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她已经死了
更新时间:2009…9…28 13:41:51 本章字数:3858
………呃,这是昨天的更新,顺便召唤下粉红^…^…………
东陵帝都杜府
每当书房传出震天怒吼,杜府有点资历的下人都会绕道而行,非到不得已绝对不往刀口上撞。
能让一向笑脸待人的御史大人暴跳如雷,非他那个文武全才的爱儿杜子笙莫属。父子二人政见相同,脾性相似,唯独在一件事上不合拍。
杜家大公子杜子笙和普康公主仲孙夏蕾的一桩婚事,早在四年前,就由武帝下旨钦定。
可晃眼几年过去,杜大公子让婚期是一延再延,甚至不顾皇家脸面难看,甘愿冒着触怒圣颜的危险,未迎公主先纳妾,那妾室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
“嘭!”
杜中敏老脸涨得通红,双手重重一擂,文房四宝掉了一地:“不像话!公主每次来府里你总有借口往外跑,现在你人就在这儿,没话说了吧!公主已经在堂厅等了你有半多时辰,你居然还有闲心在这里写写画画?”
手中狼毫不停,只把怒吼当做耳旁风。
“混账东西!”
索性把卷轴扯到手里,撕了个稀烂。
“你给我去见客。立即。马上!”
看着空空如也地桌面。杜子笙手一动。将笔放回竹筒。伸手炫…书…网整理袖口。俊逸地脸上突然染上点点笑意。只是眉目依然冷清如故。
见客是吧?好。那就去见见!
“秋韵。”
温和地尾音习惯性微微扬起。一名身穿秋褂地少*妇便立即出现在门侧。圆润小巧地脸。秀气和睦地五官。梳着表示已婚身份地垂髻。不算什么美人儿。却有种柔和地韵味。
只是眼底嘴角泄露出来地惶恐和害怕。破坏了那种难得地宁和。
“随我去给公主,请安。”
“她不许去!”
杜中敏更怒,半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这臭小子哪里是有心见客,带着侍妾堂而皇之地出现,这跟当面羞辱公主有什么两样?
“我,我……”
少*妇像被惊吓的羔羊一般,为难地左看右看,最后还是往后小退半步,手纠着袖口:“夫君。我还是听大人的,先退下吧……”
她不敢随杜子笙一起喊“爹”,还是叫杜中敏“大人”。虽然是名正言顺娶过门,但杜府上下除了娶她的那人,再没多一个承认她的身份。
“恩?”薄唇一勾,尽是冷漠:“秋韵,究竟谁是你的夫君?”
语罢,撩袍离开。
竹秋韵怯生生地低头,不敢再往旁边多看一眼。迈着小脚随后跟上。
仲孙夏蕾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杜子笙,从没有人敢给她脸色看。偏偏她最想要的,就是这个男人!
见到心爱之人的狂喜还没能维持半刻钟,就被那如影随形。有些笨拙的纤巧身影给彻底破坏。
“你,你是什么意思?要带这个女人来羞辱我!?”
“公主,多虑了。”
悠然自得地坐下,喝茶,权当火冒三丈地普康公主是个摆设。
一片静谧,仲孙夏蕾狠狠收拢手心,又长又尖的指甲扎到肉里,她却感觉不到痛。还有什么,能比她的心更痛?
从十岁起。她就在等。等着做他的新娘,等着为了分忧解难。结果呢。她等到了什么?
她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还比不上一个出身下贱的侍妾!就连见他一面。都不得不动用公主的特权……
“杜哥哥,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究竟怎么做,你才能认清事实,这个世界上唯有我才能配得上你,也唯有我才能带给你想要的!”
毛尖的香醇还在鼻尖,但他却品不出其中滋味,放下瓷杯,淡淡开口:“天底下自然没人能比公主更完美,所以,是臣配不上公主。”
“你……好你个杜子笙!”
愤怒让她几乎咬碎银牙,怒极反笑:“哈哈,你以为我不晓得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那个小贱人,对吧?甚至不惜娶她以前地丫鬟来当替代品,阻挡婚约的履行!哼,可惜呀可惜,你永远也等不到她回来了,她死了,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
理智刹那的空白,让杜子笙猛地扯过仲孙夏蕾的手,用力握紧。娇嫩的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这一次疼得连眼泪都流出来。
“痛……”
“夫君!”
竹秋韵奖状慌了手脚,一张苹果脸被吓得面无血色。
杜子笙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如常。松开手,冷漠地看着因为惯性往后踉跄的仲孙夏蕾:“公主,不要有下一次,这个借口实在太过拙劣。”
“哈,哈哈哈!”捂着泛疼地手腕,浓浓的怨气里带着幸灾乐祸:“你不信?不信就亲自去问国师吧!她早在几个月前就掉下山崖,已经死了!否则你以为,为什么国师回来了,她却不见人影?”
看到那刻在心中近十年,思念到快要疯狂的俊美容颜,露出面具破碎后的表情,不禁升起无数报复过后的快感。
“杜哥哥,这婚事迟早要进行,父皇最讨厌别人忤逆,更何况是抗旨。除非,你打算用整个杜府来做任性后的陪葬!”
再不理会失神落魄的杜子笙,转身离去。不想再门道里被人拦住,挥退上前阻拦的侍女,竹秋韵脸上的焦急和坎坷,让仲孙夏蕾柔媚地红唇勾起,桃目妖娆:“怎么,听到那贱种地死讯,是不是很高兴?”
“不,不是的……”
她只是无法相信,无法相信那条死讯,所以才追出来想问个明白……
“不是?”
弯腰凑近因为害怕而毫无血色地苹果脸,冷媚的嗓音宛如利刃,一下一下刨出真相:“就凭你这被皇兄玩过地残破身子,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是因为当做她的丫鬟,还是为了阻止婚事的进行?我不追究,是不想他为难。说到底,你更可怜,一个替身呀。值得么?他只是拿你当一枚棋子,一枚借以怀念的棋子。”
“日日听着心爱的人问别的女人的事,明明看的是你,却想着另外一个女人,恐怕你比我还恨不得她死吧!”
“才不是!秋韵对小姐一直忠心耿耿!”
夫君心里只有小姐一个,她是知道的,一直知道的……只要等小姐回来,她一定会离开的。
可为什么焦急哀伤下,会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欢喜……
“好一个忠心耿耿!”仲孙夏蕾突然站直,抬手往竹秋韵娇嫩的脸蛋重重挥了一巴掌:“忠心耿耿到代替她享受?嗤,我看是狼心狗肺吧。你也先别高兴地太早,就算她死了,也轮不到你出头!正主儿都死了,你这个次品,当然也就没用了!”
“杜哥哥对那贱种只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迷恋。他迟早会想通,从来就只有我才配得上他,到时候……”媚眼中尽是蚀骨的毒,华裳轻摆,大笑着张扬离去。
杜中敏面对凌乱的书房烦躁不堪,既担心儿子行事乖张触怒公主,又怕贸然去了不太合宜。
几番犹豫,又没了几刻钟。索性召来小厮炫…书…网整理书房,还是决定过去看看,省得心里总不踏实。
刚绕过小厅,就见管家匆匆小跑而来,气喘吁吁地禀报:“老,老爷,有位差爷正等着您呢,说是有要事。”
像九局暗部这种专为皇帝所用,专门负责安插间谍,刺探秘密,暗下杀手的人,绝大多数没有,也不可能有正式官职的官差,人们不敢直呼其名,便多数用“差爷”代替。
杜中敏一皱眉,转身朝议事厅走。
一见人,居然是暗部密探司的首领,当即明白事情很有些棘手。
“杜大人。”
首领抱拳行礼,也不多说客套话,径直上前两步,放低声音:“大事不好,皇上要抓的人,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