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抢来的媳妇-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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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母的哭求,就像是当头棒喝,打醒了许诺,也让她真正看清了这个时代。
这里,是贫瘠落后的年代,她,是个跟流氓一起过日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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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潘肖那里,打完了人,自然不能让兄弟们白打,又请人吃饭又请人玩,索性这次手里卖大yan的钱没有给李玉,倒是潇洒了一回。
其实潘肖不是个能把住钱的人,他手里有钱,那是留不住的,不给李玉,也会去*赌,请客吃饭,可现在他打算冷着李玉一段时间,自然就不会再给钱。
吃饱喝足的潘肖又赌了几把牌,别说,手气还不错,当真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了,晚上回家,见许诺饭也没做,屋子也没收拾,地上那一大滩的血还在那摆着,跟凶*案*现*场似的,潘肖那火气蹭蹭蹭的往上窜。
他一把打落了炕桌上煤油灯,指着呆坐在炕上的许诺呵骂:“你还能耐了是吧!你整这出儿给谁不痛快呢!”
“给谁不痛快?!谁给我不痛快我就给谁不痛快!咋?你打了人吃喝嫖赌回来了,我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你?潘肖,我没那么贱!”
许诺也不是没脾气,以往只是压着,这会儿,却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住了,她披头散发的看着潘肖,脸又黑又瘦,在黑黝黝的屋子里别提多吓人了。
一样是狼狈不堪,当李玉在学校的时候,还是很注意自身的形象,哭的梨花带泪娇娇弱弱的,可许诺这会儿却是披头散发毫无形象,两相一比交,在男人那种视觉动物的眼里,就有了高下,潘肖厌恶的皱眉,忍无可忍:“许诺,你得弄清楚了,当初是你要和我过日子,我跟没跟你说过?咱俩在一起过日子,散不散我说了算?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潘肖说的,是当初的许诺,却并不是现在的许诺啊!
现在的许诺,就算穷死累死,也不会选择和这样一个没人性的男人一起过日子!
想起被抬走一身是血的吴宝仓,许诺整个人的状态变得尤为仓皇,她垂下头,她不说话了,可潘肖并不见得多满意。
是啊,一向自大的他,就这么两天,看中的两个女孩,接二连三的和他闹着要离开他,他的心里能舒服吗?
当然不能啊!可他能怎么办?这女人啊,想要勾*引你,那是使劲浑解数,想要离开你,也是一样,潘肖复杂的看着坐在炕上,抽抽噎噎开哭的许诺,只觉心烦意乱,一转身,踢碎了家里本就破败的葫芦瓢,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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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来天,吴宝仓脸上的上眼见着都要好了,人也回家了,却没见着许诺来探望,心里急得不行。
他是怕潘肖那个畜*生伤害许诺的,无奈自己伤了腿,不放方便出门,只得抓着自己的妹妹问:“你最近怎么没去找许诺玩?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
吴小莉哪受得了她哥这样,支支吾吾的不作答,其实许诺也就脸上受点伤,没几天就出去忙农活了,在村里,吴小莉也远远的看见过她几次,只是因为自己哥哥受伤的事,吴小莉对许诺多少是有些心存芥蒂了。
起初,把哥哥介绍给许诺,吴小莉真就是为了让许诺少干点活的,别的心思都没有,她跟许诺关系再好,那也不能坑了自己哥哥啊。
许诺……许诺是好,什么都好,只是她不该跟一个流氓在一起。
最后吴小莉受不了吴宝仓的追问,一把打开他的手:“她能怎么样!她可好了,比你还好,瘸腿吧唧的还惦记着她,当心我告诉爸妈去!”
在吴宝仓和许诺的问题上,吴小莉无疑抱着和父母一样的态度。
她哥哥怎么能娶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呢?
要不说,人中就是自私的呢?
所以吴小莉毫不犹豫的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吴父吴母。
当天下午,天气那么好,可吴家人谁都没心情去上工,工分他们家不缺,三个劳力养一个上学的吴小莉对于吴家来说是很轻松的一件事,吴家虽说赶不上那些富户,却也不是那么穷不起。
吴父抽着烟袋锅子,最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吴母说:“孩儿他娘,把你攒的那些鸡蛋拿出来几个给我装好喽。”
那几个鸡蛋可是吴母从孩子的嘴里省下的,平时都不舍得吃,就打算卖钱的,自然得问一句:“你要拿鸡蛋干啥?”
吴父本就心烦,这会儿哪有心情给她解释?只不耐烦的吼她:“要你拿你拿就是了,老娘们家家的哪来的那么多话!”
吴母被骂,那心里也不痛快,但也没说啥,现在也不是吵架的时候,她去屋里,专挑那攒的日子久了的鸡蛋拿,看着吴父抱着一筐鸡蛋往村长家走的背影,吴母嘀咕着骂道:“这死倒,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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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许诺的亲奶奶许老太太也瞧见了吴父去了村长家,她倒是老谋深算,眯着眼想了一想,就乐呵了。
☆、第13章 有算计
许老太太憋着一肚子的坏主意没处使,这么些年,可算是憋坏了,自打几个儿子儿媳分家过日子,她摊上了老大儿媳那么个好吃懒做的,虽说老大媳妇不敢跟她如何,心里也不觉得顺遂。
最主要还是,老大和他媳妇没钱,供不起她抽大yan。
眼瞅着大锅饭取消了,今年家里更紧吧了,许老太太就抓心挠肝了。
没大yan抽怎么行呢?
她回了院,盯着许诺家的院子眯着眼睛寻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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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父打得什么主意呢?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主意,主要是,他也了解许诺的不容易。
人老啦,自然比年轻人多一些慧眼,他们年轻那会儿,什么龌龊事儿没出过?远的不说,就说几年前那场文*革呦,多少的女知*青受不了这穷乡僻壤,跟书*记睡*完了跟大*队*长睡,等大*队的大小干*部都睡*了个遍,才博了一个能上中专的前程走出了大郭屯。
你说那些女知*青不知检点?耐不住寂*寞?可那也是世道逼*的啊!
那些个女知*青,伦家世论谈吐论文化,那个不比他们这些泥腿子强,到头来不也还是要在这个小小的屯里受尽屈辱,显赫与高人一等的家世完全起不到半分作用。
所以吴父很理解许诺的作为,无父无母的,不跟一个流氓,那就要跟大郭屯所有的流氓,怎么选,谁都知道的。
可是理解,可怜,都要放在没有侵*犯到吴父家人的前提条件下。
吴父自己个儿也琢磨了有些日子,这才下定了决心。
他把鸡蛋摆在村长家,直截了当:“咱俩可算是一块长大的,如今我有事求着你,你说啥都得给我办办,这鸡蛋你收着!”
村长面色发苦:“你这又是干啥嘛!”村长当然知道十几天前的事,他劝吴父:“何必与一帮矛头孩子一般见识呢?都是可怜人!”
“啊,他们可怜,我家宝仓就不可怜了?好好的一条腿被声声打断了!那可是断了啊!医生都说,这是有后遗症的,以后刮风下雨的是要疼的!”
顿了顿,吴父说:“我不管,反正我的事,你的帮,你得管,你可别忘了,当年我还救过你一命,这次你要帮了我,咱俩就算是两不相欠了……”
连恩情都摆上了,村长无奈:“好好好,你快别说这生分的话了!你就说,你要咋办吧!可我也得告诉你,那许诺如今我得留着她,她种的那些实*验田,可是关系着咱们屯子的大事情。”
吴父也不是不讲理的,一拍大腿:“你当我是啥人咧!我又不是求你为难一个小姑娘!”
村长本以为吴父是要报复,这么一听,不是那么回事吗?也有些意外:“那是啥事?”
“我听说最近有招*兵的?我是来求你,看看能不能把名*额给我们家一个,让宝仓去,他啊,是喜欢上了那个许诺,我想着年轻人,有个三五年见不着,也就淡了,我知道下来招*兵的名额有限,算我求求你了,你也救救你大侄子一命吧!”
村长叼着大眼袋,被烟熏的微微眯起的浑浊双眸含笑:“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还以为是什么要命的事呢!”
吴父耷拉个脑袋:“对你,那是小事,对我们家可是救命的大事。”
村长知道了吴父的要求,心里也放松下来,忍不住开起了玩笑:“瞧你说的,那许诺虽说跟那个潘肖在一起不清不白的,可真要说起来,那不也是迫不得已?要我说,就冲她那能干肯吃苦又胆大的劲头,也是个茬子,将来那是绝对错不了!”
“咋地都不会是我们老吴家的媳妇就是了。”这话说得却是决绝。
能够理解,永远不代表能够容忍。
吴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却也是根红苗正,几代贫下中农出身的清白人家,怎么能容许那样的媳妇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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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父乐呵呵的回了家,背着手对吴母吩咐:“快快快,把家里那老母鸡杀了给宝仓补补身体,快点把他的腿养好喽!”不养好了腿,那名额下来了也是白搭!
虽说杀了鸡是给儿子吃,可吴母还是忍不住问:“好好的杀什么鸡?”
吴父心情,便也耐着新解释了几句:“我去找了村长,还说歹说,才弄下来一个名额,那可是当兵的名额啊!”说到这,吴父很激动,不由得得意:“宝仓啊,你好好养腿,养好了腿咱也去当个兵,这次是个机会,出人头地的机会,你爹我可是喝出去老脸给你求来的,你得争气!”
“爹!”吴宝仓气急败坏:“你怎么不问问我就去找村长要名额!”
吴宝仓没法高兴得起来,对于当兵,若是以前吴宝仓肯定是高兴的,男人嘛,那个没有英雄梦?想当驰骋沙场的将军,想保家卫国?可是现在情况却不同,吴宝仓只要一想到许诺的处境,怎么能放心的走?
他抬起双眸,认真的看着吴父:“我不会去当*兵的,只要许诺的日子一天不好过,我守着她一天!”
吴宝仓喜欢许诺吗?其实是有一些,但能够喜欢到这种程度吗?其实没有,他之所以这样忤逆自己的父亲,多半还是少年的叛逆期以及英雄主义在作祟。
人在少年时,总会做出那么几件冲动而没有结果的事,吴宝仓也不例外。
可是这样的吴宝仓令吴母非常震惊:“宝仓!”吴母呵斥他:“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爹说话?!他这是为了谁啊?你就让我和你爹省点心吧!”
吴小莉见爹妈脸色不好看,也跟着劝:“就是啊哥,我知道你喜欢许诺,可是人家许诺是跟着潘肖过日子的,你不走,你打得过他吗?!”
吴小莉从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把自己哥哥拉去给许诺干活,最初一个村住着,哥哥和许诺都不熟,要不是她……
越想吴小莉就越自责。
吴父沉着脸,他算得上是这个家里最沉得住气的,然而对于儿子的执迷不悟,吴父不是不生气不失望,所以他沉默了下来,心里因为得到名额的喜悦一散而空。
有多失望就有多难受。
“我为什么打不过他!是他偷袭我,我才输了的!如果光明正大的打,我未必会输!”这一刻,他甚至看不到老父鬓角银白的颜色,执拗道:“我才不怕他!”
现在的吴宝仓不像是曾经的吴宝仓,曾经的吴宝仓踏实肯干,勤劳务实,对父母也孝顺有加,甚至最讨厌好勇斗狠的人,可是现在的吴宝仓,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吴母只觉天昏地暗,她好像在吴宝仓的身上看见了另一个潘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