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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绝爱蛇女-第64章

小说: 绝爱蛇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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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纤纤猛然睁大眼睛,似乎没听懂,或者,不相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随即,她目光犀利地瞟了我一眼,生硬地说:“你要为你的话负责的。”

“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再和柳仲发生接触,除非万不得以——比如,快死了,或者别的重大灾难,我才会碰他。”

唐纤纤换了一种探究的目光,揣摩我的诚意。我迎着她的目光。

其实说到最后一句时,我好想哭,眼泪已经涌到了眼底,被我硬生生吞进喉咙。

我必须是个坚强的女孩。

必须!

“纤纤,我不想破坏每件事,如果你觉得我的话不可信,那我搬出去。”我挣扎着起身。

她忽然伸手,握住我的胳膊。翘首凝视着我,缓缓地说:“我信你。”

我没再说什么,轻轻甩开她的手,艰难地朝楼上走去。

真的感到孤独。从来没有过的异样空虚和寂寞。

同时却有一阵轻松。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

我刚刚走上二楼拐角,客厅大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心里一颤,本能地意识到什么。侧脸朝下张望。客厅的门被推开了。

我跌跌撞撞下楼,双腿发软,差点滚落。

还没走完楼梯,便看到张红朗进来了。我暗暗一惊,书店的老板怎么……

随即看到张红朗半拖半搀着一个人。是柳仲。

“柳仲!”我喊了声。

唐纤纤已经跑过去,接住了柳仲。张红朗小心地将柳仲放到地板上,然后朝狼藉不堪的客厅看了看,再将视线投向我,丝毫没有惊奇的感觉。似乎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值得大惊小怪。

“红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我焦急地问。望着地上的柳仲。但我不能过去,刚刚保证过,不再碰柳仲一根手指。

唐纤纤正在呼唤:“柳仲,醒醒。”

“我没事。”柳仲勉强笑了笑,“就是头痛。”

“谁干的?是谁?!”唐纤纤嘶声问。

——“我干的。”

门口传来陆子鹰的声音。

(31)打架

陆子鹰懒洋洋的走进来,朝客厅扫视几眼,看了看柳仲。

张红朗已经把沙发搬过来,扶柳仲坐了进去。柳仲的衣服凌乱不堪,脸上有伤痕。陆子鹰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的下摆撕裂了,太眼镜勉强搭在鼻梁上,嘴角有血迹。看来他们打得很厉害。

陆子鹰大大咧咧地坐到柳仲对面。

我指着陆子鹰,大声问:“你想干什么?”

“哈?你问我?我倒想问问你们!”他瞥了我一眼,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气得肚子痛。“柳仲今天的身体不好,还出去找你,你这个混账东西,居然打他!”

“哦?身体虚啊?怎么搞的?”陆子鹰咧嘴一笑,“是不是在大雨中,你们两个缠在一起太激烈了,掏空了身子……”

“你无耻!下流!!”我吼道。

陆子鹰脸色一暗,可能是我的吼声让他感到痛苦了。

旁边的张红朗大约猜出了什么,神情显得有些难堪。轻声问我:“要不要报警?”

“报警,哈?”陆子鹰跳起身,“你又是什么货色?”

我喊道:“他是我的朋友!”

“又认识新朋友了?”陆子鹰上下打量张红朗,“哦对了,二爷我气糊涂了,你不就是那个啥啥书店的啥啥老板吗?”

“幸会,我是张红朗。”平淡的语气。

我不想让陆子鹰纠缠张红朗,转身说道:“红老板,谢谢你帮忙,天晚了,你先回去吧。”

“那这里……”

“没事的。我们朋友之间有点误会。”我苦笑一下。

他表示理解,点了点头。“有事随时找我。”

“好的。”我送他出门。

在门外,我问了问大致情况。原来张红朗去小岛西边办事的时候,发现海滩上两个人在打架,本来不想管,却认出其中一个是柳仲,而另一个,就是曾经背我回家的陆子鹰。

张红朗上前劝阻,将两人分开。因为柳仲伤得比较重,于是把柳仲带了回来……

张红朗说完后,又看了看我。“真的没事吗?”

“不要紧的。”我低头轻声说。

在张红朗的心目中,此时我变成了怎样的女孩,或许他会觉得我轻浮,纠结在两个男孩之间,还让他们打架……不管了,随便怎么想就想吧,我也没必要多解释什么。

送走张红朗,我返身回到客厅。

唐纤纤正用热毛巾擦拭柳仲脸上的伤痕。

陆子鹰翘着二郎腿,摆出不可一世的样子,不过我能看出他的脆弱,特别是此刻,他越是做出那种张狂的模样,越表明他的孤独。我忽然有些不忍心了。就像唐纤纤为柳仲出头要打我,而陆子鹰,是为了我去打柳仲。

(32)赌场得意

这件事真是奇怪,他们两个各自选择了正确目标,一个都逃不掉。

我走到陆子鹰面前。他抬脸瞥了一眼,没吭声。

我掏出纸巾,递给他。“擦擦吧。”

他却看也不看,兀自转头望着别的方向。我把纸巾揉成一团,扔到脚底下。忍了忍,问道:“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害得柳仲去找你?”

“玩色子。”生硬地回了句。

“你——去赌博了?”我瞪着他。

“很新鲜吗?二爷以前是赌场高手,凭着高超的听力,赚了无数的昧心钱。”愈发得意洋洋了。

陆子鹰的“赚钱秘笈”我曾经领教过,他带我去一家公司偷听隔壁会议室的秘密会议,然后把信息卖给别人。今天去赌场掷色子,当然是相同的方法——利用蛇人那无与伦比的听力,从色子的翻滚中听出“大小点”。

“那你一定赢了不少吧?”我撇了撇嘴。

“承蒙您的厚爱,我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陆子鹰抖着二郎腿,“虽然外面风大雨急,却正好助我一路凯歌,小赚了四千多块。要不是柳仲那个丧门星跑去找我,我能赢得更多。”

“真厉害啊,你就不怕被那些赌棍砍死?”我瞟了他一眼。

陆子鹰忽然转过脸,注视着我,低沉地说:“我已经死了。刀子不是砍在身上,而是砍在心里。”他张开拇指和中指,在胸前比划一下,“就在这里,从中间砍进去。”

我心里一颤,因为他的语气里透出的悲伤,是我以前没有听过的。

这次,真是伤害了陆子鹰。

可我……我现在能做什么呢?

“陆子鹰,我想跟你说一下……”

“你还想在我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他冷冷地问。

这时,一旁的柳仲说道:“子鹰,你不要责怪夏兰,她……”

“你闭嘴!”陆子鹰突然吼道,“你凭什么在那里指手划脚?!”

“子鹰,”柳仲忍着伤痛,艰难地坐起身。唐纤纤想拦住他,他轻轻推开唐纤纤的胳膊,直视着陆子鹰,“不许你对夏兰这样。”

“哈?真是怪鸟天天飞,今天撞上我家门——你这怪鸟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你真以为自己是老大?猪圈里赶黄牛,你茄子大一个星宿,也他娘的冒充神仙!告诉你柳仲,我从一开始,压根就没把你当一回事,以前让着你是给你面子,别把二爷当成好捏的软柿子……”

(33)别太过分

“陆子鹰,你放屁!”唐纤纤陡然跳起身,怒视着陆子鹰。“不服气现在就滚,谁让你赖在这里的?贱格的东西!”

“哎……别忘了这座岛、还有这幢房子是钱叔帮我们找的。钱叔冒着风险,一路协助我们逃过来,是看我鹰魔的面子。”

“那又怎样?我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不服气赶我走啊!”唐纤纤双手插腰。

“好好,你你你……”陆子鹰干瞪眼。面对暴躁的唐纤纤,他的法术不灵了,如果真和唐纤纤对骂,那就真的太不象话。陆子鹰反而笑了,边笑边摇头,“我真是服了,你眼睁睁看着柳仲那样,居然还护着他,别忘了我也是替你出气……”

“滚一边去,我唐纤纤该做什么,用得着你来代替吗?”

“好了,都不要吵。”柳仲异常疲倦,“今天的事,归根结底都怨我,是我的责任。”

陆子鹰斜睨柳仲。“那要怎么罚啊?”他咧着嘴角。

我看了看陆子鹰,说道:“行了,别太过分。”

“夏兰,不要说了,”柳仲从沙发里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客厅中间。灯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更加瘦削,双肩耸起,腰却微微弯着,额前的长发泛着光泽。“别忘了我们后面还有恶魔在追踪。如果我们内部出现瓦解,不是正好中了他的意吗?柳克凡大概料到我们早晚会出现分裂,所以他虽然想找到我们,却显得并不着急。我终于明白他的想法了:四个人,终归将出现难以调和的矛盾,到那时再各个击破……”

“别讲那些大道理,二爷听不懂。”陆子鹰站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困了,去睡觉。把你那些战略战术都用去泡妞吧!”

我们望着陆子鹰的背影,随后传来“嘭”地一声,房门关了。

客厅静默片刻,柳仲疲惫地退回沙发里,缓缓坐下。良久,他低声说:“至少,我们四个还在一起。”

………………

这个“海滩事件”看来结束了,至少表面上恢复了平静。

原本唐纤纤喊着要搬走,现在也安宁了。陆子鹰也没在家里乱闹,不过他每天都出去玩儿,他在岛上越来越有名气,很多人听说有个男孩不仅会玩,而且号称“赌神”。他们经常看到陆子鹰在海湾里驾驶摩托艇,或者冲浪,其它时间要么在赌场,要么在酒吧请客,出手豪绰,人缘极好——尤其是,深得美女们的喜爱。

(34)陆子鹰又恋爱了

柳仲对于陆子鹰的现状十分担忧,知道他的放浪形骸是故意做出来的,也劝过他。但是陆子鹰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比以前更招摇,更加玩世不恭。

如果把他催急了,他就胡言乱语地唱歌:“我就是禽兽,啦啦啦,我是禽兽,我是禽兽!我从不掩盖自己……”

我很少跟陆子鹰接触,也不和柳仲接触,事情发展到现在,我成了家里最孤单的一个人。

唐纤纤还是定期去美术班学习画画,有时在家里画了画,她会拿给我看,并且告诉我,她的画想表达什么意思。我们的关系恢复到最初的状态,若即若离,既像朋友,又像远房亲戚。

柳仲变得更加沉默。他在岛上找了两份工作,一份是在建筑公司做监理助理,一份是在渔船上帮别人处理海产品。

我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了读书上,经常去红朗书屋,与张红朗越来越熟。

张红朗清润如水,在他的亲切与真诚中,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疏离,沉默与温和背后,自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力量。

他的性格,对我来说正合适,因为我并不想与他靠得太近,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且我并不能彻底信任他——这也是我痛苦的地方,必须与人类社会保持距离,无法全部融入,也不可能融入。

张红朗写书的间隙,会听我诉说,我把一点点苦闷告诉他,当然是有限度,我永远不会告诉他:我是蛇女。

……

日子安静平淡地度过。我终于报名进了一所技校,学习服装裁剪。

这个科目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当初第一次遇到柳仲,就是在艺术学校的课堂上,那天他走进教室,坐在我身旁。一切如旧梦……

技校的服装裁剪更实用一些,直接面对市场,要求学生一毕业就可以干活。所以理论方面,比当年周敏老师讲的更直接。课堂上只有十几名学生,一部分是当地居民,一部分是外地来的女孩,随着家人留在了安澜岛。

我仍然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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