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下婢-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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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丫点头,靠秀儿肩上:“秀儿,要不是有你,我觉着,这家里,一刻都待不下去。”
秀儿笑了:“你是因为你谆哥哥不,于是就待不下去吧?我和你说,绿丫,你怎么忘了你原来说话呢,说要好好地活,活着看有没有好日子可以过,而不是这样垂头丧气。”
提到张谆,绿丫眼里添上几分向往,如果能和张谆一起,再苦日子都会是甜吧?可是这样心事,绿丫不能说出来,只能悄悄藏心里。
临近年边,张谆货郎生意也比往日好一些,况且他生俊朗,有那年轻小媳妇大姑娘们,不免爱等着他货郎担子,专和他买。这样涨谆就盘算着,等过了年,把这两个月攒钱,再进些好一点东西来卖,到时利息也高一些。
这日张谆刚回来,就见兰花有些激动地说:“谆哥儿,有好事,原来和爷相知那个刘老爷现回到京城,瞧了你信,今儿来过了,没有见你,让你明日别去做生意,他要来望你呢。”
这是张谆从叔叔去世之后,听到好消息,忍不住喜上眉梢:“真吗?”
兰花连连点头:“当然是真,刘老爷还叹息了许久,说当日和爷也是十分相知,谁知你就落到这种地步。我瞧着,只怕他会资助你一二。”
听到兰花后一句,张谆唇边现出一丝苦笑,资助一二,这种指望还是别去想好。兰花见张谆唇边苦笑,也晓得是为什么,没有劝说,只是和张谆预备明日刘老爷来访时要预备些什么。
第二日天尚未过午,那位刘老爷果然来了,张谆把他迎进去,刘老爷问候张谆几句,这才道:“我和你叔父,当日也是十分相知,当初分别时候,还说等异日再见,谁知等不到再见之日。”
说着刘老爷滴两滴泪,张谆急忙出言安慰,刘老爷也就顺势收泪,环顾一下四周才道:“这屋子未免太过狭小,自然你年轻人,能吃些苦头也好,可是这里,不管做什么都施展不开。”
张谆忙道自己现挑货郎担呢,刘老爷皱一下眉:“你能这样,也算是你叔父肖侄,只是这货郎担子,终究没有多少出息,做生意这事,总是本大利大。”
一边兰花听有些激动,刘老爷真要资助张谆吗?若真得到刘老爷资助,到时张谆就会少吃些苦头。张谆可没有兰花这样激动,只是顺着刘老爷话往下说。
刘老爷又讲了几句这才话锋一转:“当日我和你叔父,曾商借过三十两银子,你叔父素来豪爽,也没写过借据,他既已过世,这笔债我当还于你。”说完刘老爷叫一声来,他带来小厮就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个拜匣,刘老爷接过拜匣,从拜匣里取出一包银子:“这是当时欠你叔父三十两银子,我又加上了十两银子利息,总共是四十两,你点一点数。”
张谆虽有些失望可还是起身谢过刘老爷,刘老爷又从匣子里取出一个小包:“你叔父去世,我也很该送份奠仪,这里十两,就是我送他奠仪,尚有十两,当做你回家乡盘缠,你年纪这么小,独自一个带着个下人京,也是支撑不来,还是回家乡依着你族人为生吧。”
张谆晓得人情薄如纸,刘老爷能这样说,也算是为人厚道,忙对刘老爷唱个大诺:“刘老爷能为小侄这么想,小侄肝脑涂地也所不惜,只是小侄年纪虽小,也晓得当日叔父为何带小侄上京,虽不望衣锦还乡,却也不能落拓而还。”
第25章 生子
刘老爷听完张谆这番话,摸着胡须点一点头:“罢了,你能这样想也好,只是我总和你叔父相知一场,这些银子,你当做本也好,当做别什么也罢,横竖我也了心了。以后我也不常京,你只有各自珍重。”
话说到这份上,张谆也不是什么笨人,忙又恭敬谢过刘老爷,刘老爷也就起身告辞。张谆送他出去,回到屋内瞧见兰花对着那六十两银子发愣,张谆不由上前笑道:“兰花姐,你哭什么呢,这六十两银子,正好解了我们为难,等到过了年,还能盘个小铺子过日子。”
兰花把脸上泪擦掉,瞧着张谆道:“我不是哭,就是心里酸,当初和爷好人这么多,可临了,也只有这六十两银子。”
张谆了然,瞧一眼桌上银子就道:“刘老爷总是忠厚人,比不得旁人,兰花姐,我们日后,只记好不记坏才是。”兰花忙点头:“我见识浅,比不得谆哥儿你,谆哥儿你说这几句话,是真长大了,又宽厚又有主见。你方才说,想盘个小铺子,这么些银子也盘不到好,倒不如寻一间地方稍宽些,你每日去挑货郎担,我那支个油锅,炸油条卖豆浆豆腐脑。你瞧可好?”
六十两银子,一般人家积攒起来也是极不轻易,可真要拿出去盘铺子,那就是少之又少。张谆听完兰花说,点头道:“兰花姐你这主意不错,那就寻一间大一些屋,支个油锅。只是你一人既要收钱又要炸油条,忙过来吗?”
兰花摆手:“我们这个时候,难道还要寻帮手不成?再说这卖油条豆浆,也不过就是上半日,过了晌午来人也就少了,那时我把豆子泡上,也可以做别活,你放心,我忙过来。”
张谆心里生出愧疚:“兰花姐,要不是我……”兰花又笑了:“你啊,说那些做什么,算起来,你还是我主家呢。别说为你做这些,就算你要把我卖了,我也没话可说。”
兰花这话不过是玩笑,张谆却认真了:“兰花姐,若有再发达一日,我张谆必将奉你终身,绝不懈怠,若有不到之处,天打五雷轰。”兰花忙把张谆拉了坐下:“我晓得你是忠厚人,谆哥儿,我这辈子,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说着兰花眼里又有些酸涩,张谆忙又安慰几句,两人又细商量,决定先把这银子密密藏了,等过了年就去寻一间稍微宽敞屋,到时搬过去,兰花也能卖油条豆浆,两人赚钱总好过一人外。
商量定了,兰花也就催张谆去歇息,张谆那想着未来,虽然辛苦,可未来还是可以看见,也不晓得绿丫现如何了,绿丫,你一定要等到我能赚到了钱,就来赎你。张谆心里喃喃念着沉沉睡去。
绿丫日子还是和原来一样,既然秀儿告诉她,绿丫也只当从没听到过屈三娘子和张婶子说那些话,只是每看到吴娘子吆喝着人来厨房要东要西,给她肚子里宝贝疙瘩时,绿丫就有些为吴娘子感叹,虽说吴娘子也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总是活生生一条人命,但要告诉屈三爷了,只怕屈三娘子也落不到好。
秀儿察觉出绿丫念头,撇嘴说,就让她们狗咬狗去,再者说了,吴娘子连丈夫三七没过,就和人勾搭,既能做出这种事,也不是什么良善人。绿丫素来是听秀儿,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偶有叹息罢了。
转眼过完了年,吴娘子肚子里孩子也日子满了,发动那日,屈三爷早早就让人去请了稳婆,一心守屋子外面,等着听信。屈三娘子见屈三爷那么着急,心里恨不行,只等肚子里儿子落地,到时就让稳婆动手,绝了吴娘子命。
于是屈三娘子走到屈三爷面前,不冷不热地道:“你着什么急,孩子谁不会生?”屈三爷也没理她,鼻子里面哧了一声:“你怎么没给我生一个?”
这话惹毛屈三娘子,她伸手就去扯屈三爷耳朵:“什么,屈狗儿,你摸摸自己良心想想,这样话是你该说吗?”屈三爷这才回神过来,急忙讨饶:“是是,我不该说,这孩子生下来,不也是叫你为娘,至于她,你爱怎么处置,就任你处置。”
屈三娘子这才回嗔作喜,瞧着屈三爷:“是吗?到时你要反悔怎么办?”屈三爷正待说话,见张婶子带人担了热水过来,急忙迎上去:“你怎么过来了?”
张婶子和屈三娘子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不阴不阳地道:“你今儿要有后了,我来瞧瞧,不是很应当。”有后了,屈三爷那张嘴顿时咧开,自己总算有儿子了,也不枉这么辛苦,一高兴就道:“也是,等儿子生下来,传我话,每人……”
“你还想放赏不成,真当自己是爷了?”屈三爷话没说完,屈三娘子就打断了他话,接着冷笑道:“等孩子生下来,是个儿子,每人多加个红鸡蛋就是。”
屈三爷不疑有他,急忙道:“是是,哎呀,你才是我正经八百内当家,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屈三爷话没说完,就听到里屋传来一声尖利叫声,屈三爷不由皱了眉,细听一听才道:“怎么叫成这样,是不是?”
张婶子已经打断他话:“女人家生孩子,哪个不是这样,你放心吧。”
屈三爷怀疑地瞧着张婶子:“你生过?”张婶子气脸发白:“我当然生过,不过是因生下来得了小儿咳,不到三天就死了。”屈三爷见提起张婶子伤心事,急忙闭口,张婶子也就带人把热水送进房里,到得房中,那稳婆正忙碌,瞧见张婶子进来,对张婶子点一点头,张婶子了然于心,眼就往吴娘子那边瞧去。
吴娘子此时正挣命,只感到肚内翻江倒海一样,疼连话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屋里进来些什么人。听到稳婆那说:“大娘子些使力,已经瞧见头发了。”
吴娘子顿时感到自己努力都有了结果,心里突然清明一下,睁开眼正好瞧见张婶子站那,看见张婶子眼,吴娘子登时一个激灵,张婶子眼,瞧自己就跟瞧一个死人一样。
死人?吴娘子顿时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难道说,她们想要等自己肚里孩子生下来,就把自己悄悄弄死,要知道,妇人家生了孩子之后,稳婆动些手脚,让妇人血崩是很轻易。一想到此,吴娘子就暗地里怪自己没有想到这点,急忙伸手去抓稳婆胳膊,对她道:“我要生下孩子,你要保我平安,若让我不平安了,我变成厉鬼也要日日来寻你麻烦。”
稳婆瞧见孩子已将落地,等孩子一落地,那时稍微动些手脚,让吴娘子血崩,那三十两银子就到手了,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谁知吴娘子不急忙生孩子,反而抓住她胳膊对她说这样话,稳婆登时有些忙乱,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婶子听吴娘子断断续续说话,不由旁冷笑:“生孩子可是鬼门关,过不了这个鬼门关人多是。”吴娘子到此时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用手死死地抓住稳婆胳膊,眼睛往上翻着瞧张婶子:“我若死了,必变成厉鬼,来找你讨命。”
变成厉鬼吗?张婶子冷笑:“这世上要真有鬼,怎不见我那死鬼男人跑来寻我不是,我劝你还是少说些话,些用力把这孩子生下来,别事,看天命了。”
这么一打岔,那本已能看见头发又消失不见,稳婆急要命:“大娘子,你些使劲,别斗口了,不然这孩子就要憋死了。”吴娘子紧紧抓住稳婆胳膊,对着窗口大喊:“屈狗儿,我生你孩子,你女人们合谋要我命,说生下儿子就是要我命时候,我若死了,就是她们害。”
张婶子不料吴娘子会这样大喊,急忙上前要去捂吴娘子嘴,谁知吴娘子要为活命,竟不顾一切半坐起身,对着窗外又连说数次。
窗外屈三爷听清楚,对着屈三娘子脸登时黑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屈三娘子见事情败露,也就放出本事:“什么意思,她不过是借来造酒酒瓮,这酒已经造好,那我要打破这瓮,也由了我。”
屈三爷顿时急了:“别也就罢了,可这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