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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日安,蜗牛小姐-第5章

小说: 日安,蜗牛小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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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不做?”
    “不做!”
    “好。”他放开她,大迈步往她的房间走去。她顿觉不妙,赶紧跟上去,嚷嚷着,“你要干嘛?要干嘛?你——啊!不要碰我的本子!不准你碰!”笔记本是死宅的命根子!现在她的命根子正孤零零地支在塑料折叠式电脑桌上。而那只土匪山猫则是站在旁边,抬起一只脚就这么悬在它上空。
    “我数到三,”他的脸上满是狠戾,“给我做饭去,不然我踩得它粉身碎骨。”
    “你……”她整个人都软瘫了,“你太不要脸了……”
    他的眼睛圆睁得像杏核,厉声吼道,“三!”
    “啊——表踩!我去我去,我马上去煮!”她泪流满面地腿软仆地,“我煮还不行吗?”
    季风不爱做饭不是因为懒,而是她不喜(。。…提供下载)欢在饭桌上孤零零吃饭的感觉,那是她仅有的会觉得这房子空旷得可怕的时候。因为很久没开伙了,她把橱柜搜刮干净了才找到一点米蒸了,又炒了鸡蛋火腿肠,用开水冲了方便面的调味包算是汤。这餐饭简陋得令人发指,好在井言也不是挑食的人,况且他是真的饿坏了。
    一直等他吃完了饭,季风接着洗碗,又收拾了桌子。
    虽然做得不甘愿,可经手的都是自己家的东西,不好下手摔打。但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干活完后她打算和他谈谈。
    吃饱喝足后的山猫心情极好地在沙发上抻了抻自己的身体,尔后整个人躺倒在沙发上闭眼打盹,嘴角一朵舒心得意的笑。她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差点没活活憋死。忍不住伸出手指推推他的肩膀,“起来,我有话和你说。”
    他不动。
    她深呼吸一口,手指上加重力气,“井言,我有话和你说。”
    他还是不动。
    她咬咬唇,“我知道你没睡,给我起来!”
    他还是一动不动。
    再好的战士,而对死尸一般的对手依然无计可施。就好比一记重拳出去了,却打在棉花上,吃受不了气力。她像是被泄了口的气球一样,一点一点软塌下去,“……这么快睡死了?”再盯着他多看几分钟,见他依然没有反应。她只得确定他是真睡过去了,“真是无赖啊……”
    她回房后,装死的山猫才缓缓地翻了个身。其实在她靠近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他大概猜到她要和他说什么,无非是要抗议他的威逼利诱,然后坚决表态下不为例,让他自力更生去。他可不打算让她得逞,既然家里有现成的厨子,他干嘛还要去吃外面的东西?他自小就霸道惯了,再加上井老爹也是块不通人情世故的木头,所以这父子俩都不太懂得和人相处。不过,井老爹好歹有自知之明,因此很自觉主动地避开了。但井言不,他任性且自我,所以压根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
    至于对方的意愿么……他觉得作为债主,还是不能太为欠债的一方考虑,以避免对方蹬鼻子上脸。



☆、生存的战争

在这年头,会在刮风下雨的天气还坚定不移地为你送吃的男人,只会是送外卖的。眼下,季风却觉得连送外卖的都快靠不住了。
    “怎么搞的,有钱都不赚?”她挠挠头,又去翻外卖电话。可不管她打多少个电话,不管是拉面馆还是港式茶餐厅店,对方一听说是观澜苑的2201直接就把电话摔了,死活就是没人接单。她把电话搁下,想了想,走到正在打游戏的井言身边,“你那天说,菜里有虫子。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井言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柄按得啪啪作响,混在电子音的声音也很尖锐,“什么怎么处理?”
    季风组织了一下语言,比较委婉地问道,“你是怎么和人反应饭菜里有虫子的事儿的?”
    “……”他的沉默让她觉得后脊一阵地发凉,“你……是不是打人了?”
    “没有。”他把游戏的音量调小了一些,脸上还是满不在乎的表情,“我没怎么打他。”
    “没怎么打?”季风眼前一花,她是见识过他的身手,十来秒就能撂倒三个训练有素的保安员。这要是单兵对战了,不要说是送拉面送三明治的,就是送海底捞的外星人都得夹着天线逃跑啊啊,“你到底把人家怎么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他被吵得不耐烦了,一失手就丢了条命,索性暂停了游戏,仰起头来很没好气地,“事情不都过去了。”
    她揉着额角,“过去了?嗯,现在人家不给我们送餐了!说怕有生命危险,还说如果我们再打电话过去订餐,他们就要报警!”对于一个不爱做饭的死宅来说,外卖是仅次于电脑的重要生存工具之一。现在周边有送外卖的店都不敢给她家送餐了——他到底对那个送餐小弟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啊!
    “不送就不送,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吹胡子瞪眼睛地,“自己做不就完了吗?”
    “凭什么呀!凭什么你做错了事我也要被牵连?”她愤愤不平,“这关我什么事呀!”
    “什么叫我做错事牵连你了?”他也嚷起来,电视遥控啪地丢得老远,“我不过说了菜里有虫子,他就和我吵起来了。哦,送的餐里有虫子他还有理了?”
    “所以呢,所以你就打人了!”她难得大声,“你太蛮横太不讲道理了!”
    他这下连手柄也扔了,“谁不讲道理了,可是他先动手的,我不过是轻轻地扭了一下他的手臂罢了。”
    “是扭还是卸啊!”她觉得脑瓜子疼得要命,似乎这几天自己大声说话的次数似乎比前几年加起来的都要多,“你们是一个水平的吗?”
    “当然是扭了,”井言很不忿,手腕转动地比划了一下,“像这样的。”
    那旋转的角度,大约已经过了270度了吧……季风木着脸,端出死鱼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再不说话。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把她的底限摸得差不多了。像是她鼓着脸沉默时,那是在生闷气。而如果是低着头嘟嘟哝哝地唠叨,那是在发泄情绪。要是一言不发地靠着墙边,用一只脚在地上划着,那是在思考。要是咬着嘴唇,脑袋微微地晃来晃去,那八成是在纠结些什么。要是沉默了,一双眼直直地盯着地板或是天花板的某处,那是在发呆。
    她真正生气的时候却极少,但现在她确实生气了。
    井言觉得她冲自己发怒很没道理,先犯错误的人不是他,他不过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鬼才知道那个送外卖的小弟回去后说了些什么,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的本意。可她现在的眼神表情,仿佛认定他是故意的一样。这真是,让人搓火。
    “你去做饭。”她居高临下地继续用死鱼眼瞪他,“这都是因为你,你得负起责任来。” 其实柜子里还有泡面,填肚子没问题,但她就是不愿意轻轻地把这事儿揭过去。祸是他闯的,也牵连到了她,出于道义他总得负上责任——至少把今天的晚饭解决了。而在井言听来,她这话却是有妥协的意思。这也符合她的性格,得了理也不会不依不饶。但是这种宽容的品德放正常人身上好用,放在他身上却是浪费——土匪耍无赖的时候,总是得寸进尺。
    “要我做饭?”他仰头看她,“你是想死吗?”
    她垂下眼眸,这个盘腿坐在地板的上男孩子眉眼分明,满脸的倔强,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挑衅。严格来说,他的五官很俊美,如果不刻意绷起的话,那会是一张十分柔和的面孔。甚至,还有些许的稚嫩。她慢慢地蹲下来,直到目光与他平视,用极平静的口吻命令道,“去做饭。”再软弱的人也会有气场强盛的时候,这个时候便是所谓的危险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平常好脾气的人发起火来比起一般人来说更加猛烈。井言的第六感无比地敏锐,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内觉察到了。听到她那句命令,他没有恼火,却是有些惊奇,隐约地还有觉得好笑。习惯了她退退喏喏的样子,这么正经起来了他还真是不习惯。
    “去做饭。”
    他的身体往她的方向拢了拢,斜斜地倾过。掩在刘海下的眼眸闪动着星芒的光彩,近乎恶意地回答道,“才不要。”
    虽然她早就知道以他的顽劣肯定不会照办,但是看着他那张充满恶意挑衅的脸,压在她心底的怒火还是慢慢地蒸腾起来。她对他虽然有欠亏,但是歉疚感早在这几天里被磨光耗尽了。
    季风觉着自己已经是好脾气,尽量不去接触他。但他就是有意无意地总是来招惹她,短短几天数次交锋,每次基本上都是以她内伤收尾。她也曾有过郁闷的日子,也有过与讨厌的人共同生活的经历,但那些加起来都远不及这几天她所经历的。每个人的容忍都是有限度的,退让到极限便触底。
    被逼急的时候,人的脑子便处于一种半空白的状态,但全身的运动神经却发达到了极致——连季风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一脚把那个很能打的山猫崽子给踹翻了。
    井言倒在地上的时候脑袋正好磕到游戏机上,‘咣’地一下,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真的是大意了。从这些日子的观察看来,哪怕她气极了也是一言不发地扭头就走,顶多摔摔门。唯有一次起了争执,她被气得满面通红,连身体都发颤了。可到竟然还是没有爆发,而是左看右看,最后在沙发上抓了颗抱枕狠狠地摔在地上,这大概是她在他面前最激烈的抗议了。正是因为这样,他压根就没想到她有胆子会一脚踹在他脸上。花了几秒清醒后,他勃然大怒地跳起要找她算账,可人早就缩回自己的窝里去了。
    “季风!”他暴跳如雷,“给我出来,信不信我拆了你的房子!”
    她背靠着门,脚趾头蜷得紧紧地,索性豁出去了,“随便你。”
    “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哪里,我可从不敢小看你。”她瓮声瓮气地,“不过我提醒你一声,弄坏的东西我会从欠款里扣掉,你自己看着办。”她不认为他会手下留情,但是据她的观察,这小子似乎很乐见她的债务增长。
    外面果然沉寂了。
    她屏息听了好一阵子,确定外面没有动静了,这才松了口气,“小小年纪脾气这么坏,真是欠收拾。”今晚的晚饭是可以省了,直接睡觉得了。她打了个呵欠,刚往床的方向挪了两步,背后便传来一声巨响,连带着一股邪风席卷而来,吹得她通体冰凉,
    “你可以先把门的钱扣掉。”
    她果然还是太乐观了,这只山猫虽然不挑食,但绝不吃亏。



☆、实力悬殊的格斗

“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她扶着墙,双腿其实已经软得不像话了,“干嘛……拆我房子。”
    他一脚跨过门板,手指扳得咯咯响,“你不是说随便我拆吗?”
    “我,我只是出于客气地那么一说……”看着开裂倒下大半的门板,她的心都在滴血,“你怎么能这么暴力?”
    “我暴力?”他阴恻恻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靠近。待离她不过半米距离时,他一巴掌拍上她身后的墙,凑近,“你好好看看,到底是谁暴力!”
    她只瞧了一眼马上就心虚地扭开头,他的皮肤本来就偏白晳。她踹得用力,于是乎,在他的那侧脸上大脚趾到小尾指一印俱全,还附送半个前脚掌。她侧过身子,企图躲避他的咄咄逼人,结果是最后退缩到了角落,“我……我无心的。”她长这么大,和人打架的次数屈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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