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有喜了-第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莺红燕绿纷纷从两侧的楼阶走下,自觉成为两排,谁也不挤谁,半道上还让别人看看自己的仪容,欢喜的不是一点。
那红雕青纱的马车沿着青石板的路款款而来,素欢唇边笑意渐浓,先下了台阶等在路边。
跟在马车后的五人看这夹道欢迎的架势也愣了一下,有股面面相觑的意思。
“吁!”梅二拉了马缰,跳下马车,将矮凳放好,才道:“公子,可以下来了。”
皎月和出云先下了马车,候在一边,那白衣如玉的公子哥儿才撩开帘子走出来,红唇微启,“素欢。”
“公子。”素欢先唤了声,其他的姑娘们才福身齐道:“公子。”
花惊澜笑道:“这才多少日不见,姐姐们都娇艳了!”
一片娇笑声,站在前面的唱诗和歌赋柳腰一摆,上前挽了她的手臂道:“公子先进,妾身们备了吃食。”
花惊澜轻佻地拂了两人脸颊,道:“先说,今晚谁负责伺候公子沐浴?”
“妾身!”
“妾身!”
“妾身!”
……
一片响应之声,花惊澜朗声大笑,抱了唱诗与歌赋的腰,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一回来就知道跟姑娘们说笑,梅二他们也饿了,先进去吧!”素欢笑道。
花惊澜往里走,一片莺莺燕燕也紧跟了上。
“公子每次回来都这样,下次就习惯了。”皎月抿着嘴笑花殷几人。
“这几位哥哥也来罢,酒菜都备好了!”有人上来拉他们几人,可怜花殷几人蹲了一年大牢,被这香艳环伺的模样弄得险些不能自制。
花惊澜接了一杯唱诗递过来的酒,道:“追风、逐雨两人呢?”
“告诉他们可以回去了,以后他们的差事由这五人顶。”
人群寂静了一秒,花殷几人含着菜莫名其妙地抬起头,身边前一刻还巧笑嫣然的人突然就变了脸,将他们轰到一边的小桌上,还道:“去去去!原以为是皎月姑娘一等的,没想到是追风、逐雨那两人一等的!”
正从楼上下来的追风、逐雨那叫一个辛酸,从花惊澜买下这玲珑楼他们就被王爷派来当了护院,风里来雨里去苦苦煎熬了三个月每天连个觉都睡不好,到头来竟然还被人这样嫌弃。
冷冷地看着花惊澜,追风道:“我们可以走了?”
“什么态度?!”
“怎么对公子说话的?!”
……
又是一番狂轰滥炸,直骂的两人灰头土脸,灰溜溜地出了玲珑楼,心里直念叨着逃出生天了,这三月,三娘教子的功夫他们可没少领教过!
花殷五人看着一屋子的女人,顿时头皮发麻。
093 风云未出,名动天下 三
烨城夜幕,灯火百万。
玲珑楼内一片热闹,淳于燕绯衣如神祇,和衣斜窝在矮榻上,长发不加束缚,散漫垂在身侧,几缕落于胸口,平添几分邪肆之气。
原本慵懒的目光在看见楼下走来的人后微微一亮。
“公子。”
“公子。”
“公子。”
……
花惊澜一路走上来,玲珑内的人纷纷让路,唱诗把备好的酒捧给皎月后冲她娇笑一声才旋身离开。
一袭白衣落于淳于燕对面,他坐起身,将头发撩至背后,道:“别来无恙。”
花惊澜抬起酒罐哗啦倒了两碗,推了一碗到他面前,道:“我每月回来一次你说一次,你不烦我也烦了。”
“雪顶泉的功效如何?”淳于燕倒不介意,端起大碗豪饮,颇有放荡不羁的模样。
花惊澜抬眸笑道:“现在能跑能跳,算不算功效?”
淳于燕狐狸眼眯起,勾唇道:“这次回来不再走了?”
花惊澜挑眉,“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听说你在惠玉山带了五个人回来,打算长留烨城?”淳于燕淡笑。
微顿了一下,花惊澜摇头笑道:“消息果然灵通。”就算是追风和逐雨也只是知道她带了五个人回来,淳于燕……耳聪目明啊!
喝了一口酒,她笑睇着他,“你会不知道我回来的目的?”
淳于燕大笑,挥袖起身,落到她身边,俯身贴着她的耳朵道:“我们九霄山庄见。”
他说罢就带着迎朱和送朱出了玲珑楼。花惊澜眸底藏着冷意,注视着那绯红色的身影,笑意不改。
“公子,温公子遣人来问,今晚去剔透阁吗?”梅二上来说道。
花惊澜因着淳于燕那只狐狸心情有些郁闷,听这话时犹豫了一下才道:“去吧!”
剔透阁。
温濯衣算不上多热络,只是提前温好了酒。但久久等不到人,不由有些失落,离开桌边,走到窗边往楼下看了一眼,目光有些忿忿,头也不回地说道:“春来,撤了酒……”
“酒好好的,又没招你惹你。”清冷的声音打断温濯衣的话,他回头,白衣素素的花惊澜已经站在了门口。
温濯衣用清澈的眼眸看着她,一时也分不清是什么情绪,挥手让春来下去,然后坐到桌边,将烫好的酒倒入杯中,道:“上好的鸿雁酒,喝不喝?”
花惊澜坐到桌边,先抿了一口酒才道:“淳于戎拿来讨好你的?”
温濯衣当即变了脸色,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方,怒视着她。
花惊澜面不改色,径直喝着酒,眼皮都没抬一下,“眼珠子要瞪出来了。”
温濯衣深感挫败,从她落水之后,他就再也没占过上风,这女人心,真是海底针,说变就变!
“事实就是事实,你回避它也不会改变,你在这儿待了几年,这个道理都没想通吗?”花惊澜淡淡道。
温濯衣神色一顿,垂眸转折酒杯,“我要是没想通,三年前就死了。”
“你还活着是因为你弟弟。”花惊澜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他要是死了呢?”
温濯衣手一扫,酒杯摔碎在地上,碎片飞溅,“他不可能会死?!”
花惊澜抬眸,眼中的嘲讽犹如一盆冷水泼在了温濯衣头上,他霎时冷静下来,自嘲一笑,又取了杯子给自己倒上酒,一饮而尽。
“淳于戎扣着他来威胁你,三年你们没有见过一次面,就算他死了也没人知道,你却必须在这儿心甘情愿地当他的禁脔。”
温濯衣笑出声来,“我的武功全废了,不可能逃得出去。”
花惊澜微微笑,单手放在桌上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不如我们换个交易如何?”
温濯衣看她,“怎么换?”
“之前说的,我帮你打探你幼弟的消息,你允诺帮我探听淳于戎的近况,现在我对这个不感兴趣了,所以我们就换一个,我帮你找到你弟弟,不管是死是活,事后你都得替我卖命。”花惊澜状似悠闲地说道。
温濯衣彷如听到天方夜谭,“你是来消遣我的吧?”
花惊澜摆摆手,“你认为我不能从淳于戎手里救下你?”
温濯衣看着那墨黑的瞳孔,险些就要相信了她,不过理智战胜了自我,他道:“怎么救?别忘了你是靠我得来的消息才让淳于燕提供你所需一切,现在你也不打算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了,淳于燕不帮你,靠谁?你?一个武功被废的人 ?'…'”
花惊澜捂着胸口,似真似假地说道:“真是伤了我的心呢,你怎么能拿刀子捅我心窝呢?”
看她真假难辨的模样,温濯衣提醒自己不要相信,但却又忍不住道:“抱歉……”
花惊澜朗声大笑,眉目戏谑,“濯衣,你还是那么好骗。”
温濯衣怒。
“今天找我来做什么?”花惊澜敛下笑容,“我应该已经提前派了人告诉你没有消息。”
温濯衣看她一脸冷漠,心中不是滋味,但还是道:“九霄山庄三大神兵出世,你尚缺一把兵器,不去瞧瞧?”
花惊澜突然勾起了唇,直勾勾地看着他,半晌也不说话,直看得温濯衣头皮发麻她才道:“濯衣,你找的这个借口一点儿也不好。”
温濯衣有片刻慌乱,但十分迅速地掩饰了过去,微微抬高声音,“什么借口?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花惊澜提了他一坛鸿雁酒,起身道:“我选在这个点儿上回来,你不会那么笨想不到我是为了兵器吧?”
“濯衣,”她绕到他背后,将下巴搁在他肩上,对着他耳朵吹气道:“想见我直说,我不会笑话你的。”
温濯衣恼羞成怒的一句“滚”淹没在花惊澜快意的笑声中。
094 风云未出,名动天下 四
世事难料,并且比人想象中变化的更快。比如花惊澜受伤。
那夜先受了重伤,后废了武功,素欢带着奄奄一息的她回到玲珑楼时,当真是束手无策。第五道寻药去了不在烨城,而梅二和素欢手中,也拿不出续命的丹药。梅二和素欢以为她会死,别说,等到眼前出现了幻象,花惊澜也以为自己要死。
但恰巧这个时候,第五道回来了,救了她的小命。
内力被废,花惊澜十分虚弱,先前支撑身体的真气全部消失,就像被人抽走了骨头一样,成天只能躺在床上。内力不比外功,勤练就能学会,她这一身醇厚的真气化为乌有,连第五道都觉得惋惜。
之后的时间,温濯衣倒隔三差五过来看看,由此花惊澜也知道了不少关于他的事以及他这么讨厌自己的原因。
温濯衣其实并不叫这个名字,这个象征着屈辱的名字还是之前的花惊澜一时兴起取的,当时的淳于戎正因为得不到他而苦恼,为了最大限度打击他的自尊就让这个名字做了他的……艺名。
温濯衣家原本是武家,为朝廷立过不少汗马功劳,他同样也是少年将军,在战场上颇有威名,可怪就怪生的唇红齿白,就这么荒唐的被太子看中了,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灭了他一家,除了用来威胁他的人,其他的淳于戎能杀的全部杀了。又废了他的武功,扔到剔透阁来,供人取笑。花惊澜第一次见温濯衣就是他刚来的那一天。
温濯衣从小被当做毒人培养,全身上下都是毒,太子不能近身,于是就打发他来了剔透阁洗衣劈柴。当时的温濯衣年轻气盛,怎么受得了这般屈辱,送来的衣服没有一件完整的。濯衣濯衣,本意为洗衣,温濯衣,意在让他温柔洗衣。淳于戎听闻后,便赐了这个名字让他挂牌接客。淳于戎吃不了这个香饽饽,自然别人也吃不了,所以温濯衣从来也横行霸道,栽赃嫁祸花惊澜又推她入水便是其体现之一。
相对于被传夫妻情深的淳于戎突然好起了重口味,花惊澜更奇怪温濯衣为什么会来看自己。不过,照温濯衣的说法是,兔死狐悲之际所产生的一点惺惺相惜,尽管花惊澜从未觉得自己有多惨不忍睹的遭遇。
后来的事情就很顺畅了,淳于燕想从温濯衣身上得到有关淳于戎的消息,而温濯衣想得到他弟弟的消息,于是花惊澜就做了个中间人。淳于燕不是不想直接找到温濯衣的弟弟,但他找不到,相反,素欢所在的玲珑楼提供的消息来源更多更复杂。
这五个月的时间,花惊澜就在养伤中度过了,雪顶泉就是淳于燕找来的。
当然,世事是难料的,正如现在顶着烈日蹲在溪边正往水囊里装水的花惊澜。
“唉……”数不清自己是多少次叹息了,她看着这蓝天碧水的,心中凄凉,她为什么要一个人去九霄山庄呢,带着皎月出云该是多少,陪吃陪睡陪解闷。
拍了拍喝水喝的不想走的骏马,她拉着缰绳道:“我说你就认命吧!”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唧唧!唧唧!”
哦,花惊澜差点忘了,还有玻璃,这五个月,除了肥肉见长外,并没有太大变化,于是一度想看它长出尾巴的愿望破碎。
玻璃三两下就跳到了马上,无精打采地趴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