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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侯府毒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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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绮面上毕竟还是有些不安之色:“夫人身子不好,原本也是二房当家。只是每月,二房都会从咱们账面上取些银子花销。今儿个原本是取银子的时候,我照夫人吩咐,那也是没有给。”
姚雁儿点点头,自然不能给了,从前纳兰音没有底气,肯做这个冤大头,她却是不肯。
她也要趁着这个机会,揽下侯府的管家大权。当然有些人,自然是不肯的,不肯放弃这块已经到了嘴边的肥肉。想来贺氏也是有火气的,第一自己不允诚王府那件事,第二又停了供奉,贺氏心里必定是生气动怒的。以玉氏性子,自然也是一等贺氏回来,就捉着贺氏哭诉。
既然贺氏纵然动怒那又如何?若惧怕贺氏怒火,只恐也收不回这管家之权。姚雁儿心下自是有盘算,第一如今自己要将李竟给笼络住,再者就是要掌控侯府上下。当然以她性情,也绝不愿当这豪门病妻。

☆、三十一 夺权

姚雁儿又瞧了自己镜中容貌,面色苍白且有弱柳扶风之姿,虽然娇美到了极点,瞧着仍然是且弱弱的。想了想,姚雁儿且先取了插在自己发间那钗,唇瓣轻轻一抿,却也是眸色若水。
“我记得有根金凤钗,今日就带这个。”
绿绮顿时应了,心里却也是有些狐疑的。只因夫人原本不爱金子做的首饰,只嫌俗气了些,陪嫁里唯独这枚金凤钗,因做工精致,方才添了过来。只姚雁儿平时也不爱戴的,故此平常也藏在匣子里。如今姚雁儿又说要戴,绿绮心里自然也是狐疑的。只如今夫人变了不少,虽看着怯弱弱的,眼睛里却总有一股淡淡的强势味道,让绿绮不由自主的照着姚雁儿的心思行事。
那枚钗本来做工是绝好的,钗身凤凰栩栩如生,伴随佩戴者的动作,双翅也是轻轻晃动。姚雁儿面颊原本是有些雪白的,如今一衬托,却忽的添了几分高贵之气。这金子的配件,若戴的人撑不起来,那就俗了。姚雁儿带着,却是光彩流转,添了三分的明艳。绿绮心里,也是暗暗赞了一声!
那厢贺氏院子里,玉氏却也是抹帕子擦眼泪。
“我夫妻二人原本也不是长房的,就是掏心掏肺,尽心尽力,别人眼里面,也是别有居心,要落个不是的。娘,这家媳妇儿可不敢当,不然要招惹外边的人闲言碎语,说我图什么。”
玉氏却也是一副委委屈屈的,心中只盼贺氏给自己做主。
要知玉氏平日里别处再做得不好,贺氏跟前,可是做到家了。便是亲娘跟前,玉氏也不见这么孝顺的。
贺氏面色越发难看,一腔怒火自然也不是冲着玉氏来得。
原先看大儿媳妇虽然身子不好,胜在孝顺听话,如今却也是原形毕露。什么贤惠,那也尽数都是假的。
“大房那边,是身子不好,能顶什么事?你图什么?还不是图家里和顺,不要闹什么幺蛾子。要是有人闹什么闲言碎语,且让我替你作主就是。”
听到贺氏这般说,玉氏见好就收,只用帕儿轻轻抹去了面上泪珠子,眼眶仍然是红的。
只在这时,姚雁儿却也来了。贺氏与玉氏一见之下,顿时微微发怔。明明是素雅的打扮,却生生透出几分明艳。不似从前,模样就是软糯的。
贺氏皱眉道:“你院子里那个绿绮,还不打发出去,我看是用不得了。真真儿是个嚣张的,一个奴婢也张扬,发配去庄子里也是仁慈的。”
听了贺氏这么说,姚雁儿却是不卑不亢,眉头也不见皱一下,只含着说道:“娘,绿绮一贯是个老实愚笨的,哪里敢嚣张?”
姚雁儿心里实在有些不快,虽然知道贺氏是个无礼张狂的,却也不想竟张狂至今。便是原主是白面儿似的性儿,贺氏这般言语也实是太过了些。要知道绿绮原本也是自己陪嫁丫头,贺氏就是要打发,总是要看儿媳几分薄面吧。一张口,却将绿绮打发了,实是不曾留半分颜面。
“我这个老婆子,说话也不见有用了。倒真正是个贤惠孝顺的!”贺氏只冷笑:“侯府出来的,原本也该自矜些,只围着这些财物打转,说出去也让人觉得刻薄,好笑得紧。”
姚雁儿只一笑:“这些俗物,我一贯是让丫鬟打理的,如今竟被母亲说得一头雾水了。正因我心里不明白,还盼娘提点一二,我这丫鬟,哪里做得不妥了。”
贺氏也微微有些尴尬了,心里好生不是滋味。毕竟姚雁儿的嫁妆也不是公中出的,要动也是占据不了道理。
“快别说了,都是我不好,可不敢跟大嫂计较。”玉氏在一旁开口,也是替贺氏解围,心里更是暗恨。
“还是你妥帖懂事,不会忤逆长辈。”贺氏借机下台,心里方才似吃了口凉水,透亮了些。
论理,绿绮也是姚雁儿跟前的丫鬟,原本是纳兰家的陪嫁,身契也不是自己手里,且又替姚雁儿拢着嫁妆,实在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实是因这个儿媳一贯是听话的,故此贺氏也放肆惯了,如今怒火稍退,才记得如今这个媳妇似也不似从前那般好拿捏。
玉氏却用帕子轻轻擦擦脸:“原本一家人,我见大嫂身子骨弱,方才替着打理府里上下的事。只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大嫂是个清贵人儿,哪里知道当家的难处。我可也不敢去大房抱怨了,免得别人还说我图大房的嫁妆。”
“原本是我身子不好,才让二夫人辛苦这些。我原不知道,府里公中账上竟然这般艰难。这可让我如何敢当?娇蕊,你去查查帐,不然好端端的侯府,账面如何就短了银子?若是有人弄鬼,那就打发庄子里去。”
姚雁儿嘴角浅浅含笑,脸颊越发衬得温润剔透,一双眼睛黑如点漆。如此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却是说得玉氏心中一惊,且顿时透出了一身冷汗!
这掌家之权可是掌握了合府上下银钱,这可是到嘴肥肉,若是夺了去就是生生在挖玉氏的肉,却见姚雁儿轻轻垂头,容色并不如何的锋锐,却隐隐有一股淡然气质。玉氏心中一凉,谁想贺氏非但没有将姚雁儿镇住,还让姚雁儿趁机发难,步步紧逼。

☆、三十二 孝道逼迫

玉氏眼眶红红的,赶紧向着贺氏哭诉:“娘,瞧来大房是信不过我管家。”
“也是个眼皮子浅的,闹的家宅不宁,我原本盼你们妯娌和顺,兄弟齐心。可不是为了些个理家之权,便闹得不尴不尬。”
贺氏顿时发作,一番话倒是说得大道理十足。只姚雁儿冷眼旁观,贺氏那一番心思,仍然是偏着二房。李竟已经承了爵位,自己名下财产又丰富,贺氏疼爱幺儿,就想要均一均,挖了大房填二房。
只本朝素来重视孝道,一个孝字压下来,可是生生压得死人。大如李竟承爵之事,小如区区一个侯府之中的管家理事之权,贺氏若不松口,侯府管家之权也始终会在二房手里。只是这些,姚雁儿来之前心里早就是盘算过了,并且胸有成竹。
“也不是媳妇儿不孝,更不是我要争这个管事之权。母亲你也是知道的,我身子不是极好,若能不沾染这些俗务,我心里不知道多欢喜。只二房管家,好端端一个侯府,却没来由总是亏损银子,总让大房来贴。我嫁入昌平侯府,手里虽有几个嫁妆,毕竟也是一家人,原本不分什么你的我的。只是要贴银子,总要贴得清清楚楚,这侯府平日里运转,究竟有什么弊端,也该寻出来,改了才是。所以我吩咐丫鬟查账,原本就是这样子的心思。”
说到了此处,姚雁儿轻轻抬头,一双眸子光润剔透,柔润有光:“只若母亲嫌我多事,这侯府开支之事,大房就再不敢插手。”
她如今手里也有些钱财的,底气也硬,也是不怕二房平日里供应上为难。大不了姚雁儿开个小厨房,还能吃得好些。
玉氏心里却也是沉了沉,姚雁儿的意思表现的十分明白了。若不肯让她掌家,便不肯再贴侯府。当然原本堂堂侯府,不应虚了什么的,只可惜玉氏心里却知道,如今公中也是虚的。
要说原本老侯爷,也不是个好的,行事荒唐糊涂,花销也是不小。
之后贺氏心疼幺儿,又觉得长子已经承了爵位,便将这公中的营生给了李越。可惜李越做生意,也不是那块料,收入也是不好。越是如此,玉氏对姚雁儿越是嫉妒,更换着花样儿挖大房跟脚。大房那位又生不出儿子,性子又软弱,自己哪点不比大房那边强?玉氏心里也是发慌,眼角不由得扫了贺氏一眼。
这个婆婆,亏得自己平日里对她十分奉承,关键时候怎么也应该有用些,用婆婆身份将姚雁儿给镇住。
贺氏本来捧着一盏天青色钧窑瓷茶杯,此刻恼怒起来,此刻气的手掌轻轻发抖。她又不知想到了什么,也将自己肺腑之中那股怒意生生的压下来。
“这些事情,且先不谈,我只问一桩事,便是你二弟前程的事。”
贺氏口气虽然和缓,刻意摆着几许慈爱之色,只那面色透出的铁青却也是生生透出来。那样子,瞧着却也是并不如何好看。玉氏方才转过念头,本来转到舌尖的话也是咽下去。若自己相公能谋一个好官职,那才是真正有前途的。原先大房也荐过一些官,可是那些也不过是些个不上不小的小官,也尽数被李越给推托了。与此如此,那还不如白身呢。
只是这一次,自也是不同了,那可是诚王府出头,且诚王府之后,还有世家这股极为强横的势力在。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只要攀附上世家这棵大树,那还不是前途无量。到时候,自己也是正经官太太,又何须如今这般,还看大房眼色?
自己也是糊涂了,今日就不应该跑在老夫人跟前哭诉,而是应该好生哄哄姚雁儿。
“母亲你也知晓,我素来也是不理会外头的事而已。我又懂什么,这二叔做官的事,我也使不上力的。”姚雁儿柔柔说道,又推了个干净。
玉氏心忖为了自家丈夫前程,无妨哄哄才是。要说大房这位本来就是好哄的,不然从前她们两个人,也绝不至于好得跟好姐妹一般。更不必提自己从大房那里,不知道哄了多少好东西了。只后来自己见大房这位性子柔弱,渐渐也轻狂起来。
所以如今,自己且先放低身段,哄哄她。
“大嫂这般说,可是将自己说低了,谁不知道如今大伯日日都留宿在你院子里。你原本是伯爵府出身,出身又好,人又生得好,那些个狐媚子原本也不能跟你比。如今大伯知道你的好了,更将你看成眼珠子似的,你轻轻说一句,便胜过别人多少句。”
贺氏喝了口茶水,压下了心中那丝火气,亦是说道:“所谓妻贤夫祸少,你做媳妇儿,哪里能做撒手掌柜,不肯问一问。大郎有时候糊涂了,你也要花些心思,好好劝他。咱们家的女人,可是要拧成一条心。”
玉氏的笑容也是越发的谄媚:“就说大嫂这品貌,真真儿是天仙一般的人,别说男子,就是我也瞧着心动。大伯便是不肯,你只要跟他急一急,那还不对你千依百顺。”
贺氏也轻轻点点头:“大郎虽是我儿子,可是我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一个女人还是要会拿捏丈夫,不能什么事情都不闻不问。大郎若不讲理,为了这么些个事情乱发作,我也不是不通情理只偏帮自己儿子的人,自然也是会为你做主的。”
姚雁儿听了这些话,心里却也是禁不住泛起了阵阵的恶心。这还是一个做娘的说的话?只盼自己儿子房间里闹个不休,还支持儿媳去闹。可怜李竟,只恐怕也极少过几日安生日子吧?
当然对贺氏说的那些个话,姚雁儿却也是一个字都不信。
比如兰氏,身为妾,哪里来得那么大胆子和底气?还不是兰氏经常在贺氏跟前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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