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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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汪永昭淡淡地说了一句。
“半天。”汪怀善说到这,忍不住又得意地长笑了一声,又靠近汪永昭,小声地说道,“出来后,我在边防听得一个老将说,您也去过那?您是几天回的?”
汪永昭听得眉毛往上扬了扬,伸出手,又狠拍了一下他的头。
汪怀善摸了摸被拍得发疼的脑袋,伸出手伸出五指在汪永昭面前晃了晃,嘿嘿笑着说,“五天!”
说罢,得意地朝得汪永昭说道,“您看,我娘教出的我,本事也不比您差。”
他拐着弯在嘲笑他,但看得他跟他说这些事,汪永昭便也不多说它话了。
随之,他转过了话题,跟他说道,“住在府里,不要再闹她。”
汪怀善在营里已跟得黄大夫谈过,听到此言,他脸上的眉飞色舞已然消失,脸上便黯然了起来。
“这也怪不得您,”汪怀善勉强地笑了笑,“娘就是这样。”
说到此,他也忧虑了起来,便没有再有那说话的欲望了。
“会保住她的。”
汪怀善听得汪永昭这句话,偏头看得他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知晓他娘的性子,涉及到她在意的人,便不会再有谁能改变她的决定,这时她要是真有那性命之忧,只能瞒着她做,要不然,她定不会遵从。
他也没想到,他这位从没觉得是他父亲的父亲大人,也能这么了解他娘。
当夜,汪永昭让闻管家去地窖拿了五坛酒出来,陪得众人喝了一道,喝过几盏,白羊镇的判官入府说事,事毕后汪永昭邀得他喝了半时辰,这才作罢。
入得房内已是清晨,那妇人已起,见得他满身酒味,便笑着朝他挥手道,“您快快去洗洗,满身的味,可别靠过来,省得惹得我一大早的就想吐。”
汪永昭朝得她皱眉,便朝浴房走去。
“等等……”那妇人又叫道了他一声,他转过头,看着她倒出一杯热白水,吹了又吹。
吹得几下见他看她,她便又笑了,“您等上一会,喝杯温水顺顺肚子再去。”
说罢,就端了热水过来,又吹得几下,试着喝了一口,才交给他道,“还是有些许热,就这般喝罢,许是能解些酒意,您先去洗着,我带着婆子去厨房瞅瞅,让她们给煮点解酒的汤水出来。”
汪永昭拿着杯子喝了满杯的水,把杯子递给了她,冷脸看她,“现下不嫌有味了?”
“呵。”那妇人掩帕轻笑,转身就走。
汪永昭摇摇头,朝得浴房走去,走至里头,就听得那妇人在外头跟着婆子说,“还好备好的热水还有些热,省得再烧热水了,七婆,你快去差人帮我提桶热水过去,倒到大公子的浴桶里,烫他一层皮,看他小小年纪还敢不敢喝那么疯。”
那婆子笑着回,“大公子醉着呢,您就饶他这一次罢。”
“可不成,不惩惩,下次不长记性。”
那妇人说着这话,声音里尽是笑意,汪永昭这时就算没看到她,也知她的眼睛此时定是黑得发亮。
、178
汪怀善这一来;前院尽是热闹;来往之间都是些什么事;父子俩不跟她说;闻管家父子也不跟她说。
萍婆子探得消息了,偶尔告知她一两句;让张小碗心里多少有个数。
这段时日,来往给父子俩送女人的还真是挺多;许是在这块地方,没谁能比都府更有钱了,便只好送女人了。
汪家父子俩忙着移山,往往都是相携离开;也是相携回来;这时早间他们用过早膳相携而去后;汪怀慕有些黯然,悄悄与得张小碗说,“爹爹见得我无用,便是不欢喜我了罢?”
张小碗听得发笑,伸手要去抱他,被萍婆子手一拉才回过神,但她还是拉着他,与她坐得同一椅子,低头问他道,“你可见得爹爹哪时不欢喜你过?”
汪怀慕细想想,想起昨晚还得的爹爹给他带回来的那个小泥人,他便摇了摇头,他依偎着他的娘亲,小小地叹着气道,“我只是想有用些。”
“要与先生好好念书,要听爹爹的话,这便是有用了,外头的孩儿,料来也不会有你这般有用。”张小碗搂着他,微笑着轻柔开导他。
汪怀慕听罢随即舒了心,展颜一笑,又跳下地,不再像平时那样要多粘她一会,伸手一揖道,“知晓了,娘亲,孩儿这即跟得先生念书去。”
说罢,就跑着出得了门,张小碗在后头笑看着他离去,萍婆子则在后头追着喊,“二公子,小心点儿跑,莫摔着了。”
这是七月中旬,张小宝,张小弟两兄弟带了他们的行商队伍来了。
两兄弟的商队被汪家军带到了临时落脚的地方,他们就驾了两马车的什物,送到了都府。
他们搬得东西下来时,张小碗就已让萍婆子扶着她过来了。
她扶着腰,在一旁看着她那两兄弟忙着把什物指点给大仲怎么处置。
这次他们带来的干货较多,都是鱼肉之类的吃物。
跟管家的说得差不多后,张小弟便把一筐的红果子抬得下来,张小宝也帮着过去抬,这时,两兄弟抬着筐走到了她身边,张小宝憨憨地朝着她道,“大姐,本是装的青果子,路远,这便变红了,所幸还没干透,你吃着罢,也还算新鲜。”
张小弟这时把手朝得身上抹了抹,过来扶着了她,眼睛尽往她肚子上瞥。
“知晓了?”张小碗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汗,问道。
“知晓了,你有两个多月了,不过家里的人怕是还没收到信,现下还不知。”张小弟点头,慢慢地说道。
“大仲,叫两个护卫帮我抬得后院主屋去。”张小碗朝得大仲吩咐了一声,又示意张小宝跟上,带着他们回主院。
“家里可好?”张小碗走得几步便问。
“好,爹娘身子骨都好,现下也不干活了,我媳妇和小弟媳妇都看着他们呢,你放心着。”
“那就好,孩子们呢?”
“都好,跟胡先生学得甚好,回得家来,孟先生也会教上几句,就是平儿还有着些调皮,得他娘拿棍子打才听话。”张小宝说到这便笑了起来。
“平儿最调皮……”张小弟也补了这一句,“还老打得琨儿哭。”
“那可得好好教教。”张小碗说到这朝得张小弟摇摇头,“琨儿是弟弟,平儿是大哥,教他爱护着弟弟妹妹一些。”
“哎,知了。”张小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走得过来扶上了她。
张小碗被两兄弟一扶,不由笑了,“好了,有得一个就成了,再来一个,我都不知怎走路了。”
“孩子可听话?”张小弟看着姐姐的肚子,神情显得颇有些忧虑。
“甚好。”张小碗笑着点头,眉目安然。
“那就好。”两兄弟这时异口同声地道。
张小碗听得笑出声,眼睛里满是欢喜。
张家兄弟这一来,汪怀善在回来的半路得了讯,一到后院,“大舅舅,二舅舅”地大叫着,那声音如雷鸣般响。
张小宝早就候在门边去了,第一眼看得汪怀善,目瞪口呆,“竟长这么高了,大舅舅可背你不得了。”
汪怀善听得差些笑岔了气,竟一把把张小宝抱了起来往上抛了抛,吓得张小宝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
“过得几年,就换我背你了,哪还能让你一直背我。”汪怀善放下张小宝,又欢喜地朝得笑得合不拢嘴的张小弟道,“二舅舅。”
“哎……”张小弟重重地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个旧银袋,从里头拿出个金子打的平安玦,“快来拿着,在大佛面前供过的,戴着保平安。”
张小宝听得弟弟还是什么话都说不齐,不由摇摇头,朝得汪怀善补道,“是在有名的大济院里供过佛祖的,他求得主持师傅求了三天,才许他供在了佛祖前,你便戴着罢。”
“竟是这样?”汪怀善一听,走到张小弟面前拿过那道平安玦,他朝得张小碗叫了一声,“娘,快快来帮我带上。”
“二舅舅还是过往一般,什么好物都要藏着给我。”汪怀善欢喜地朝着张小弟说着,“前年我给你捎过去的小算盘你可收着了?”
“在这,”张小弟也是满脸止不住的笑意,掏出了怀中檀木做的小算盘给他看,“多精贵的东西,都让你找来给了我。”
张小宝听得忍不住,过来朝得汪怀善道,“你下次别给再给我那些稀奇古怪的什物了,便也给我这样一把算盘罢。”
张小弟看了不知眼羡了他这把算盘多久的大哥一眼,便闷不吭声地又把算盘收了起来。
“嗬,还小气着呢。”张小宝不禁埋怨,说罢还不甘心,还朝得张小碗道,“平时摸摸都不许,他小时我也算是白带他了。”
张小弟听得慢慢抬起头,看得他一眼,不紧不慢地道,“知晓了,回去了,便让你摸上一摸。”
张小宝便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瞧得两兄弟又慢腾腾地抬起了扛,张小碗笑着摇了摇头,这时看得汪永昭进了门,她便笑道,“老爷,回来了?”
张家兄弟这才反应过来,与汪永昭见了礼。
“汪大人。”
“汪大人。”
两兄弟又是一人一口一个“汪大人”,叫得坐在正位的汪永昭脸冷冷的,一点笑意也没露出来。
夕间汪怀慕从先生那回得了后院,这下,张家兄弟便又带着他,去摆弄他们带给他的那些小玩具去了。
玩到了膳间,汪怀慕还甚有些依依不舍,待坐到饭桌上,抬头朝得汪永昭问,“爹爹,待膳后我想玩上一会,可行?”
“功课习好了?”汪永昭淡淡地问。
“习好了,先生说我今天的文章背得甚好。”汪怀慕立马大声地答道。
“那便玩上一会。”
“多谢爹爹。”汪怀慕便抬起了手,那快五岁的小童便朝得他父亲作了个揖。
汪永昭嘴角泛起了点笑,朝他点一下头。
“大哥陪你玩,舅舅们给的我都会玩。”汪怀善在一旁补道。
“可真?”怀慕立马朝他抬起了头。
“真。”
“那我今晚可与老虎哥哥睡得?”这一句,汪怀慕问向了张小碗。
张小碗看得汪怀善一眼,见他也眼带笑意看她,她便微笑着点了头,“要是不打架,便让你们一起睡。”
“怀慕才不会和老虎哥哥打架,”汪怀慕一听他母亲的话,便严肃地摇了摇头,“老虎哥哥是兄长,怀慕答应过娘亲,要敬他护他,怀慕可还记得,娘亲却是忘了。”
张小碗没料他竟如此回答,听得一怔。
这时,汪怀善听得也是一愣,稍后,他便把汪怀善抱到了膝盖上,低下头,隐藏了眼里的那小点一闪而过的泪光,笑着与汪怀慕道,“那你晚上可还会踢被子?莫要把哥哥的被子踢去了才是好。”
“啊……”爱踢被子的汪怀慕听到此言,竟傻了,竟不知如何答话才好。
看着他那傻模样,汪怀善没忍住,乐得出了声,心下又是另一翻欢喜。
诚如母亲所说,他这世上最亲的人除了她,还有跟他流着一样血的弟弟。
这就是兄弟罢,他来得只半月,日日都记着要与他这兄长请安,汪怀善知汪永昭有多疼爱他这弟弟,却没想成,汪永昭任由得他与他这么亲密,也任由得了他娘这么教着怀慕尊他敬他。
想来,当初在叶片子村,汪永昭一腿踢
死狗子,把他往空中丢的那一段过往,竟成了梦一般,他从来未曾想过,这个哪怕他成了善王,也不曾把他放在眼里过的男人现下会有如此接纳他的一天。
可惜的是,他与他的父子情只能如此了。
汪怀善知自己现下也尊他,也敬他,但,他们终成不了真正的父子。
不过也无妨,他娘说了,那些过往抚不平的,便不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