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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公主之道-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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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避难,她交代下面人所带之物中,便专门指出了药物,药物是非常重要的物资,她让玉娘专门管理。

不过这些药物也有限,因这一天跋涉,好几个宫侍都病倒了,咳嗽发烧,长宁便让玉娘将专治发烧的药拿去给她们吃,她甚至亲自去看她们,自己却不吃药。

长宁觉得自己的低烧并不严重,而且肚子里有孩子,实在不能乱吃药,便只是忍着。

当天晚上,她睡在山洞最里面,地上先铺了一层草,再铺上带来的棉絮被子,她便得以睡在棉絮上,又有厚的被子盖。

秋娘为了照顾她,就和她睡在一个被窝里,其他宫人们,也都是这般挤在一起,山洞里烧了一堆火,又有人轮流值守守住洞口和看护火堆,长宁一颗提起的心稍稍放下,晚上便也睡得稍沉。

第二天,她烧得脸颊泛红了,秋娘才发现问题,一摸她的额头,几乎滚烫。

秋娘一声惊呼:“娘娘,您发烧了,怎么之前不说。”

长宁道:“没事,不是很烫。我再睡一觉大约就好了。”

秋娘吩咐人拿药丸给她吃,长宁说:“这药丸不知会否对胎儿有害,我先不吃药,若是一会儿再不退烧,再吃吧。”

秋娘没有办法,只得伺候着她喝了些热水,然后让她睡下了。

长宁的烧并没有退,但也没有更严重,只是一直低烧着,她午时只喝了一点粥,其他人都是吃干粮,带着的米,熬出的粥只供长宁吃。

但长宁吃不了太多,小半碗之后就吃不下去了,秋娘又让人将带着的肉干熬煮,将汤汁端给长宁喝,长宁勉强喝了一些后,精神便好些了。

她开始询问探查到的山外的情况,还有住在这里是否有问题,有发现狼和其他野兽留下的痕迹,或者哪里是否有危险等等。

下面的人一一来回答了,探查山外情况的人换班之后回来说袁将军杀了那个赵校尉,带着人守到了半山腰;而周围是否有野兽留下的痕迹,的确有,但没有发现大规模出入的痕迹,毕竟这里不是深山,大型野兽很少在这里行动,而且她们还找到了一些干果和柿子,拿来给长宁吃。

长宁看到那个野柿子,虽然小,香味却浓郁,便对秋粮说:“把那个柿子给我吃吧。”

又对找到干果和柿子的宫女赞扬了几句。

秋娘将那个野柿子剥出来给长宁吃,眼眶泛红,说:“殿下何曾吃过这种苦。”

在大周时,长宁想吃什么便有什么,即使是大食国的蔷薇水,岭南的荔枝,公主殿下也是可以随意赏人的,但现在却要为了几个野柿子而高兴。

黄昏时分,又有人跑来报信了,说袁阔将军带着另外的几十个士兵进山来了,是来找皇后,问皇后要怎么办。

这个消息让大家又紧张了起来,看向长宁,长宁虽然还在发烧,精神却并不差,坐在被褥上,说道:“大家不要担心,袁将军应该是能够信任之人。”

然后又对如意说:“如意,你可否带着几个人去看看袁将军到底意欲何为。”

秋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忧虑道:“殿下,天就要黑了。”

如意并没有拒绝这个任命,说道:“公主,那我就先去了。”

长宁说:“你穿着我的靴子去吧。”

长宁的是鹿皮靴子,好走路,而且是高帮靴,其他人可没有这样的靴子穿。

如意笑道:“奴婢知道殿下的好意,不过奴婢哪里那么娇气。”

然后就带着人走了。

到半夜时,如意回来了,随着她来的,是袁阔,还有欧阳勋,两人带了近百人前来。

他们到来,山洞里是没有办法让他们待的,士兵便在外面安顿了,只袁阔和欧阳勋进来拜见皇后。

长宁穿好了衣服,秋娘又要找帷帽给她戴上,被长宁拒绝了。

山洞里烧着一堆火,将里面照得很明亮温暖,袁阔和欧阳勋都是高壮的大男人,被引进来之后,看到长宁坐在最里面的被褥上面,就隔得稍远地下跪道:“拜见娘娘。”

长宁说道:“两位将军不必多礼,请起来吧。不知外面情况如何了,你们前来,是所为何事。”

欧阳勋是慕昭的亲信,但长宁并不认识他,但欧阳勋有幸偷偷看到过还是大周公主的长宁,那时候是长宁和慕昭私会,他得以瞥了一眼。

此时所见,长宁公主比起当年已经有了成熟风韵,气度更加沉稳从容,眼睛漆黑若有光,像是能够把人看穿。

而她在山洞里的光芒映照下,肌肤宛若三月桃花一般,粉粉白白,其人之美,并不只是五官之动人,其摄人魅力,欧阳勋从不曾在别处见过。

看了一眼,赶紧低下了头去。

袁阔先将刘家逃跑之事说了,欧阳勋又把慕昭带着骑兵赶回来,带了一部分兵马同皇甫烨夹击刘家军队之事说了,又道:“将军回来,定能保公主殿下安危,属下们是前来接殿下出山的。”

长宁听闻慕昭带兵回来了,不知是激动兴奋还是其他,她的手轻轻颤抖起来,赶紧紧握住了被褥,让自己尽量镇定,说道:“现在已是深夜,明日一早便出山去吧。”

第86章

第二十五章

因要第二天天亮才出发出山;秋娘便劝长宁再睡一阵;长宁坐着却睡不着了。

她问秋娘:“你看我气色可还好?”又抬手摸了摸脸颊;她已经有数日没有照过镜子;再说怀着孩子;气色总归没有以前好。其他事;她尚且不担心,但是却怕慕昭看到她,会觉得她没有以前好。

秋娘在心里长叹了口气;她明白长宁的心思;就笑着说:“公主气色不错,比以前容色更出色几分呢。”

甚至还开了一句玩笑:“等将军看到公主,定然会满心欢喜。”

长宁知道她是为了宽慰自己;就笑了;将脸埋在被褥上,想了想,又抬起头来看秋娘,问:“我听人说,怀着孩子时,若是气色不错,便易是女儿,若气色差,会是男孩儿,不知是不是这样。”

秋娘坐在长宁的旁边,伸手轻轻为她拢了拢头发,道:“殿下是担心会生女孩儿吗。”

直到今日,秋娘才对长宁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的身份猜出一些端倪,但是也并不是非常确定。

她觉得应该是袁阔和欧阳勋嘴里的那位皇甫奚将军,因长宁听到他要来接她,她便满心欢喜,但是又出现忐忑之色,这种欢喜和忐忑,很难同时出现在一向老成镇定的公主身上。

秋娘自己也是女人,自是知道她们的公主殿下,恐怕是爱着这个皇甫奚将军。

不过秋娘并不认识这个皇甫奚,但是知道长宁曾经让人去打听过这个人。

长宁因秋娘这一句问话,轻轻叹了一声,才答道:“儿子或者女儿,都是我和他的孩子,我都一样喜欢,但是,若是是儿子,他在这个世上能够活得恣意得多,是女儿,怕是会非常辛苦。”

秋娘说:“萧祐驾崩,殿下您之后身份怕是非常尴尬。皇甫元要登基为皇帝,您去求他,要求去庙里清修,他应是无不应的。只是,就怕他和群臣会为难殿下您肚子里的孩子,要是这个孩子是儿子,就更麻烦,是女儿,不是要好得多吗。”

秋娘的意思,外界可不知道长宁从没有同皇帝萧祐同房过,大家自然会将长宁肚子里的孩子归为萧祐的骨肉,若是是儿子,那就是皇子,即使是皇甫元登基为帝,他也会在意萧祐的儿子的,若是是女儿,便要简单得多。

长宁没有为秋娘解惑,只是说道:“姑姑,再过几日,你就会知道了。”

长宁拢着被子坐在那里,又发起呆来,山洞里大多数人都睡过去了,但她睡不着。

秋娘又劝了一回,“公主,您再睡一会儿吧。”

长宁只得躺下了,但躺下依然睡不着,她抬手摸了摸额头,依然在低烧,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思考。

天要亮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喧哗之声,秋娘坐起身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一个守在门口的侍婢进来说道:“回禀姑姑,皇甫奚将军带着人到了,现在在外面请求拜见公主殿下。”

自从萧祐驾崩的消息在这些宫人之间传开,宫侍们几乎都改口称长宁为公主,而很少称她为皇后娘娘了。

长宁躺下的时间并没有睡着,反而头脑清楚地想着事情,此时听宫侍这般说,她就让秋娘扶她坐了起来,秋娘要回话前,她已经开口先说道:“让他在外面等等,一会儿再见他。”

那宫侍应了之后,便出了山洞。

长宁对秋娘和如意说:“赶紧伺候我梳洗。”

山洞里已经忙碌了起来,宫侍们都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又有数人开始伺候长宁洗漱穿衣,等总算收拾好了,长宁站在当地,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六七个月的肚子,虽然可以用厚衣裳和披风掩住,但她的身材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窈窕。

她轻轻叹了口气,在铺好的被褥上坐下来,一边喝玉娘递过来的蜂蜜水,一边说:“让皇甫将军进来吧。”

慕昭带兵到了凤栖山庄,便得知袁阔和欧阳勋都入山去接皇后去了,他实在等不得,便带着人也入山了。

整个晚上都在山里,一大早才找到了长宁所在。

袁阔和欧阳勋向他汇报了情况,说公主一切都好,再过一阵,大家便可启程出山。

怕打搅长宁的休息,慕昭就在外面站着等了一阵,看到不少随侍长宁的宫侍已经在忙碌,他便让众位士兵前去帮忙,且以为长宁已经起来了,才前去对那宫侍说,自己要见长宁的事。

那宫侍并不知道慕昭作为慕昭的身份,只知道他作为“皇甫奚”的身份,应了之后就进了山洞请示。

慕昭心情紧张,他穿着一身戎装,而且有好几天没有洗过澡了,身上还有血腥味,此时要见长宁了,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样见长宁,是不是会惊到她。

但此时已经不容他多想,想见长宁的心思比什么都要迫切。

他让随在他身边的侍宠留在外面,一人进了山洞。

山洞中间烧着一个火堆,这火堆让里面非常暖和,山洞里收拾得很干净整齐,不少东西已经被收拾起来整理好了,只有靠近里面的地方,铺着一个床铺,长宁正坐在上面,她看到慕昭,就对他笑了,叫他:“慕昭!”

秋娘看到慕昭,瞬间睁大了眼,她当然认识慕昭,而且知道长宁公主到底有多么在意爱慕他,只是她没想到,慕昭会变成皇甫奚。

看到慕昭,她瞬间就将一切想明白了。

难怪长宁会冒着被处死的危险和人私通,而且还有了孩子。

慕昭上前来,在长宁跟前下跪道:“公主!”

秋娘和如意她们对视两眼,就招呼着所有人退出了山洞。

长宁要起身去拉慕昭,但是大着肚子,实在不容易起身,只得朝慕昭说:“你快来扶一扶我。”

慕昭以为她那么跪坐着是跪麻了腿或者肚子不舒服,就赶紧起身过去蹲下身,将她扶了起来。

长宁抬头看他,顺势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慕昭满身的寒冷气息和血腥气土腥气,味道实在说得好。

但长宁却觉得没有比这更让她欢喜的事了。

慕昭也抱住她,又捧着她的脸亲她,长宁只是笑,并不拒绝,又伸手抚摸他的耳朵和面颊,问:“你没有受伤吧。”

慕昭道:“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受过重伤。我没事。”

长宁一个劲摸他的脸,本来在笑,笑着笑着眼里突然就蓄满了眼泪,泪水从眼眶里不断往外涌出来,她只好眨眼睛,想将眼泪憋回去。

慕昭粗糙的手指揩着她脸颊上的眼泪,声音带上了嘶哑:“宁宁,我总算可以娶你了。别哭,不要哭。”

长宁将嘴唇贴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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