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农家女-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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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杉怔住,她怕什么?她当然是怕他死了……
不等他想完,楼重已飞身而下,大红的衣袍翻飞,映出一张绝世的容颜,黑眸闪亮,笑颜如画,倾国倾城,落在她身边,笑声低沉,“傻丫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傅云杉一时语窒,怔怔的看着他映着自己的瞳眸,“我……没把握治好这种瘟疫,你死了,你父皇会伤心的。”
“你……会伤心吗?”楼重唇瓣含笑,定定的看着她,黑眸中是不常见的认真!
傅云杉蹙眉,口中不经大脑反应,快速的吐了两个字,“伤心……”
然后……
那以美色惑人的男人就张狂的笑了,那般飞扬的姿态,那般妖魅的容颜,那般火红一般的炽热爱慕眼神再毫不掩饰,赤果果的呈现在了惊愕当场的傅云杉面前!
卫九抽了抽嘴角,抬手解了常寺的穴,一回头瞧见常寺难过的眼神,难得的开口安慰他,“至少她在知道危险后拦了六哥,是六哥执意下去的,还用美色诱惑人,啧啧……”他一直知道自己崇拜的六哥不怎么要脸面,可什么时候他这般不要脸了?明明这么危险的境况,他居然还有心情设计那丫头,让一场浩劫变成他表白的场地?!
常寺在听到他的安慰后更加难过了!
九皇子这话说白了就是:人家都不愿意让你家主子参合了,你家主子却因了那龌龊心思,不要脸的非要凑上去送死,怪的了谁?!
这边,傅云杉彻底黑了脸,从腰包中掏了三个口罩扔给楼重,身子一弯又直起来,拿过被楼重拿在手中来回翻看不知道如何使用的口罩,踮起脚尖为他挂在耳朵上,手捏着口罩罩上他的口鼻,不期然碰到他高挺的鼻梁,小手快速的缩了回来。
弯腰抱了那小女孩儿,旁边的妇人瞧见立刻上前去接,“姑娘,我们都是染了瘟疫的人……就是等死的……您……您还是别留在这里送死了,快回去吧……”
小女孩眼里露出不舍,却瞪着大大的黑眼睛,一眨一眨,“姐姐走……”
傅云杉笑了笑,对那妇人道,“大婶,我先前研究过这种病,您带我去看看您吃住的地方,说不定我能找到有效的线索救了你们大家!”
“真的?”那妇人眼睛一亮,却又摇头,“宫里的太医都说没有办法,您还这么小的年纪……”说完忙摆手,“我不是说您年纪小,我是说那太医年纪大经验丰富……我不是说您没有经验……”越说越觉得解释不清,丧气的顿了口,“姑娘,我没有不好的意思……”
傅云杉笑着点了点头,“大婶别急,我确实不如太医经验丰富,但我见过比瘟疫更可怕的传染性疾病,最后他们都活了过来,所以……”她环视城门口众人,抬手摘了口罩,用了内力大声道,“我有信心治好大家的病!前提是,大家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那妇人连忙点头,“姑娘,你说让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说完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您真能治好我们的病?”
傅云杉一笑,知道她是刚才听到了自己与楼重的对话,侧了身子露出口戴面罩的楼重,“我若没有把握怎敢下来!只是这位公子身份特殊,我不敢让他有任何差池,才说了那样的借口想让他回去,谁知……”
妇人聪明的没再问下去,傅云杉趁机提出让她带着去跟吃住的地方和刚死去还未来得及掩埋的病人尸体。
征求了病人家人的意见,傅云杉解剖了尸体,卫九看的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抬手颤抖抖的指着傅云杉,“你、你……”这是让人死不能得全尸的事,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九皇子,你可看出端倪了?”
“器脏衰竭,心口暗红,眼角处有充血迹象。这说明什么?”卫九虽不曾解刨过人的尸体,但畜生的尸体没少看,自然知道一些。
傅云杉点头,“此人临死之前定十分痛苦,浑身炙热,俗称感冒,却带了强烈的传染性!若不能快点找到治病的方法,后果……”她看了一眼三人,“这里的人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常寺和卫九倒抽一口冷气,楼重则一脸肃穆,看卫九,“老九,你可有什么眉目?”
卫九摇头,他虽得了师傅真传,但师傅平生憾事就是对瘟疫之症无能为力,他又哪里懂这些。
傅云杉眼神冷凝,一一看过病人的器官缝合完整,又出门询问了病人发病的症状,得知,此人在临死前几天开始高烧,烫的吓人,还老喊头痛,颜面潮红,眼睛充血,身子虚弱无力等等!
傅云杉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又问了与小女孩和妇人常在一起的人,得知他们并无此类症状后,眉梢一喜,拉了楼重,将三人引到一处僻静处,慎重道,“已经确诊是传染性感冒了。不过……”她脸上露出一抹笑,“这种能快速致人死亡的传染性感冒现在被染上的人不多!”
她将自己的分析一一说来,楼重和常寺不懂医理,都听了八分明白,卫九会医术更能深刻领会傅云杉的意思,不等傅云杉说完,就惊喜道,“你的意思是剩余这些没有出现症状的人其实得的只是普通的疾病,不具传染性!”
“是。”傅云杉点头,“我们人力有限,不如找些身体素质好还未被传染的人教会他们如何分辨是否被传染,好将两部分人分开治疗。”
楼重附和,“好!常寺,你和老九一起去,我和丫头一起。”
常寺忙屁颠颠儿的应声,“是,奴才保证完成任务。”
爷跟他说话了,爷主动跟他说话了!常寺脸上满是笑容,几乎是拖着卫九离开了。
傅云杉看楼重,伸手从背袋里掏了纸笔,写了药草名,递给楼重,“这是我记得的药方,你拿出去让李大人将方子里所需的药草给我送来。我去找大婶要一口大锅熬药……”
楼重接过药方看了看,点头,“我去去就来。”
话落,不等傅云杉开口,就快步离去。
傅云杉蹙眉,看了他一眼,心里默念了句,希望她这个药方有用!能将瘟疫药到病除!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楼重就背着一麻包袋的草药找到了在妇人家中煮沸水的傅云杉,傅云杉正和妇人说着话,“……告诉他们要每日洗澡,衣服要用滚水煮过才能穿,喝的水也一定要是滚水,另外,再去备一些石灰粉撒在院子里屋里,特别是角落处……”
“对,所有死去的生禽和死人的尸体都要挖出来集体焚烧……不行,必须焚烧……瘟疫就是这些尸体滋生的,不焚烧咱们城里的人都会死,到时候还是一样要焚烧,否则,这场瘟疫就会无止境的继续下去!”傅云杉言辞凿凿,妇人的脸色很不好看,半响没有出声。
楼重走进去,叫傅云杉,“这些是你要的药草……”
那妇人告辞退了出去,楼重问傅云杉那妇人是不是说焚烧尸体对死者不敬?
傅云杉点头,从袋子里掏了板蓝根放入煮沸的锅中,颇无奈的笑,“说什么都好,就是一提到要焚烧人的尸体就坚决反对,听大婶的意思……怕是不好解决。”
楼重神色凝重,“一定要烧?”
“必须得烧!不烧……”傅云杉抬眸看他,“即使我的药方能治好瘟疫,也救不活这里的人!因为……那些尸体才是这场瘟疫的罪魁祸首!”
傅云杉没有说谎,她观察过那些尸体,散发着一股怪味,即使掩埋在地底,那股味道也没有消失!那些尸体不仅污染着空气还污染了土地,再任由尸体在地底腐烂,将土地毁了,这里的百姓可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楼重深深的看了傅云杉一眼,“我明白了。”
卫九和常寺很快找来了人,大多是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女,傅云杉将需要注意的事项说了,又将煮了很多遍的块状布拿出来一人分了一块,“用这个捂住口鼻,将我告诉你们的有这些症状的人都请到这里来,懂了吗?”
一群人面面相觑,一个小伙子挠着头笑,“傅姑娘,我们都是有瘟疫的人,这东西用不着吧。”
“瘟疫和瘟疫也是不一样的,你们跟他们不同,快戴上,去吧。”傅云杉只说了一句,多的没说,有些话,说多了反而不好。
一群人接了像傅云杉那样将口鼻掩了,去找傅云杉所说的那些病人。
不过小半天功夫,就将人请了来。
可是,众人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奇怪,楼重悄悄将傅云杉挡在身后,迎上最前头的一个年轻人。
“是谁说要将俺爹的尸体挖出来烧了的?谁他娘的出的这他娘的馊主意?”步行蹒跚,脸上红彤彤的,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楼重,粗糙滚烫的大手啪一声紧紧抓住楼重的肩膀,“是不是你小子?说!”
那年轻人身后立刻跟上来两个差不多年岁的人,都是一脸通红站都站不稳的情况,想要将年轻人拉开,“虎子,你快松开这位公子!人家千里迢迢来救咱们,咱们不能恩将仇报!你快松了他,别把瘟疫过度给人家!”
年轻人不依,三扭两扭脱了那两人的禁制,“都他娘的给俺闪开!你们要让他们烧你们亲人的尸体俺不管,俺爹的尸体不成!俺就是死也不会让俺爹死后都不得安生!”
“你死了一了百了,也要这辽东府几千条人命给你陪葬?”楼重动也不动,看着那年轻人赤红的双目,“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为人的?死了也要拖别人当垫背的?!”
“你胡说八道,俺哪有……”年轻人出声反驳。
傅云杉在他身后想要出去,被他紧紧攥住手,动惮不得。
楼重眉眼扫过那妇人,那妇人瑟缩的往人群里躲了躲,抱着自己女儿的手紧了紧。
卫九和常寺想上前,皆被他以眼神制止!
只听楼重继续道,“我们已经得到了确切的诊治结果,要想杜绝瘟疫的蔓延首先就是将那些腐烂的尸体烧毁,否则……瘟疫永无止境!辽东府最多撑不过一个月……”他凤眸清冷,唇角带着讥笑,“你还说你没有?!”
年轻人气的攥紧了楼重的肩膀,傅云杉在他身后听到骨骼发出的脆响,急的额头全是汗,却怎么也脱不开楼重的钳制,气的张口在他虎口处狠狠咬下去,她听到男人倒抽凉气的声音,手却不动如山!
“楼重,你放开我!你不能与他接触过近,你会被传染的!”
楼重如未听到,与那年轻人目光对视,良久,那年轻人翻了白眼,手一松,昏倒在地。
常寺立刻冲了上去,紧张的看着楼重的肩膀,“爷,您没事吧?”回头狠瞪了那莽撞的年轻人一眼。
楼重摇头,“无事。”
常寺不信,他刚才明明听见了咔嚓声!
“楼重,还不松手!我要替他看病!”傅云杉拿头去撞楼重的后背,楼重“嘶”了一声,脸色微微一变,松开了手,傅云杉趁机从他身后出来,看到他微变的脸色,眉间有自己都未察觉的心疼,伸手从背袋中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两颗药递给他,“小心一点的好。”
楼重看了她的眉头一眼,垂下眸去,脸上全是笑意,傅云杉想将药丸给他,却见他低了头就着她的手将药丸吞了,还拿那温润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心!
傅云杉的眼睛瞬间瞪大,抬脚狠狠踩了他一脚,这个不学无术满脑子都是黄色跑车的龌龊男人!
“傅三姑娘,我家爷替你挡在前面,你怎么还踩……”常寺不干了,卫九一把拉过他,“你想死可别拉我当垫背的!”
常寺一惊,看过去便发现自家爷正看着自己放冷箭,嘴立刻老实了,还冲傅云杉笑了两声,“踩的好,踩的好……”
傅云杉又瞪了楼重一眼,楼重顺势瞪给了常寺,常寺苦瓜着脸再不敢吭声了。
到吃晚饭的时间,妇人嗫嚅着将几块煮熟的红薯端了过来,道,“傅……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