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远东狂人-第1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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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德国空军战斗机赶到之前安全撤离战场。
依靠那次空中突击,守卫铁路桥西侧桥头堡的中国伞兵们得到了暂时的喘息之机,但是他们还能坚持多久,祁乘风心里完全没有底,毕竟,西侧桥头堡的兵力太单薄,祁乘风甚至在犹豫,是否完全放弃西侧桥头堡的防御阵地,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地势较高的东侧桥头堡阵地?
就是带着这个想法,祁乘风站在克泽尔谢鲁斯镇的一间旅馆的房顶上,举着望远镜眺望东方的纳斯塔鲁斯战场,而他的头顶上还不时有流弹飞过,镇子里的战斗依旧非常激烈,虽然德军的重型坦克多数赶往东边的纳斯塔鲁斯战场增援,但是德军的步兵和装甲掷弹兵仍在疯狂的发动进攻,与中国伞兵在每一栋房屋、每一条街道展开激烈争夺,这是一场兵力与武器的较量,但更是意志的较量,这场发生在克泽尔谢鲁斯镇的战斗是祁乘风的整个职业生涯中所遭遇的最为残酷的战斗。
从望远镜里,祁乘风看到纳斯塔鲁斯战场上空的烟雾越来越浓,他意识到,那里的战斗也正陷入白热化阶段,即使季良才团长可以率领坦克部队突破德军在镇子里的阻击,但是在向西推进的路上,季良才所部还是会迎头撞上增援纳斯塔鲁斯的德军重装甲部队,那又是一场更加残酷的战斗。
祁乘风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空军了,他希望在天黑之前空军能够再派一些飞机赶来桥头堡增援,或者在东边的公路上突击那支增援纳斯塔鲁斯的德军装甲部队,为中国增援部队尽快抵达桥头堡扫清道路。
关注完了东边的纳斯塔鲁斯战场之后,祁乘风又将望远镜的镜头转向了西边,眺望着那座铁路桥,以及铁路桥西侧的那座规模稍小一些的城镇,那也应该算是克泽尔谢鲁斯的一部分,按照旅长的规定,中国伞兵一律将西边那座城镇叫作“西镇”,而东边的则叫作“东镇”,而现在,祁乘风的指挥部就设在东镇,而且就在他脚下的这间旅馆的酒窖里,那里同时也是野战医院,重伤员都在那里集中,没有一个轻伤员。
现在,与东镇一样,河对岸的西镇那边也是黑烟滚滚,枪声密集,爆炸声此起彼伏,站在旅馆的楼顶上,祁乘风甚至可以看见西镇街道上那些横冲直撞的德军坦克,以及伞兵们发射的火箭弹击中坦克时所产生的剧烈爆炸闪光。
反坦克火箭筒确实是伞兵手里的犀利武器,如果没有这种武器,桥头堡根本不会坚守到现在,但是西镇阵地的伞兵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那里的战斗比东镇这边的战斗更为激烈,因为在西岸地区,根本就没有中国陆军装甲部队的增援部队吸引德军、土军的注意力。
“向西镇部队下达命令,让他们立即放弃阵地,全部撤到东镇这边来。”
祁乘风终于下定决心,打算将西镇的伞兵们全部撤到东镇,全力坚守地势更高的东岸阵地,现在收拢兵力或许会立即丢失西侧桥头堡,但是总比被敌军一个一个分散吃掉的好,集中兵力于东岸阵地,或许可以坚守更长时间,就算德军从西侧炸桥,至少伞兵们完成了另一个任务,那就是阻止南方战场德军撤往安卡拉,怎么算,这笔买卖都不会亏本。
第1244章 坚守阵地
密集的枪炮声中,那些由坦克炮发射的高爆榴弹的爆炸声格外与众不同。
“咣!咣!”
由于坦克炮的膛压很高,因此坦克榴弹的弹壁很厚,这直接导致了炮弹内部装填的炸药比较少,爆炸起来声音听上去就与那些榴弹炮、迫击炮的声音很不相同,或许在平民听来,坦克高爆榴弹的爆炸声与榴弹炮高爆弹的爆炸声差不多,但是在职业军人耳朵里,两种大炮炮弹的爆炸声是截然不同的,而应对起来的方法也不相同,榴弹炮发射的榴弹往往是从天空中落下来,只要趴在地上就可以有效保护自己,除非距离太近,而坦克炮发射的榴弹往往是直射,在近距离,它通常不是打在地面,而是打在附近街道的墙上,并在墙上爆炸,弹片是朝路面上横扫,这种时候,趴在地上是非常危险的,最好的避弹方法不是趴在街道上不动,而是应该迅速穿越街道,前往炮声稀少的街区。
现在,祁乘风就正带领着一队伞兵,飞快的穿越这片危险的街区,因为那些炮弹的爆炸声太熟悉了,那就是德军的坦克在直射距离以内朝这边的街道上打炮,炮弹一截一截的将分隔两个街区的围墙和建筑打碎,以方便德军步兵突击,以前,德军坦克是直接用车首撞开那些围墙和建筑,但是在中国伞兵手中的反坦克火箭筒的威胁下,德军的坦克手已经不敢这么干了,他们只能远远的将坦克停在开阔地上,然后朝目标开炮轰击,以躲避那些致命的破甲火箭弹。
在昨天和今天的战斗中,这座城镇基本上已经变成了废墟,完整的建筑没剩下几栋,德军的榴弹炮已经将这座城镇变成了瓦砾堆,不过事实证明,盲目的炮击反倒帮助了防守一方,那无处不在的废墟就是中国伞兵们最好的掩体,他们正是利用这些摇摇欲坠的建筑或者已经变成废墟的建筑与进攻的德军展开周旋的,在德军士兵眼里,那些看似毫无威胁的废墟中往往隐藏着致命的杀机,诡雷、地雷还是其次,关键是那些几乎无处不在的狙击手,他们给德军步兵造成了重大伤亡,而在这种巷战的形势下,所有的中国伞兵都可以被视为狙击手,根本用不着专业的狙击步枪,只用他们手里那种与德军步兵手中的STG44式突击步枪一样的自动步枪点射就可以了,在这种近距离的交战状态,只要你枪法不是太烂,就可以成为狙击手。
现在,祁乘风的手里就提着一杆B1936式自动步枪,这种步枪虽然连发射击时精度不高,但是在近距离的巷战中,如果使用单发射击模式,也是一种非常理想的突击兵器,而且由于它从一开始设计就采用了折叠式枪托,因此非常适合伞兵携带,这种自动步枪不仅是中国伞兵手里最有威力的步枪,而且由于使用的子弹比德军的STG44突击步枪的子弹威力更大,因此可以在近距离隔着砖墙向躲在墙后的德军步兵猛烈扫射,子弹足以穿透砖墙,并且用剩余的动能杀伤墙后的德军步兵,而德军手里的突击步枪就无法做到这一点,只能使用机枪,而这也造成了德军单兵火力不如中国伞兵。
虽然已是中国空降兵第一空中突击旅的代理旅长,但是祁乘风仍然在亲自参加战斗,现在桥头堡的战斗已经到了关键时候,每一个可以拿得动步枪的人都必须参加战斗。
刚才,祁乘风已经将守卫铁路桥西侧桥头堡的部队全部撤到了东侧桥头堡,而现在,他正带领一支增援分队赶往铁路桥的引桥阵地,那里刚才又爆发了一场激烈战斗,德军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试图夺取引桥阵地,从而将整座铁路桥重新控制住,现在,祁乘风就是率领增援部队前往支援的,同时,他的这支部队也是旅部最后的预备队了。
本来,祁乘风和他的增援分队是乘坐两辆在战斗中缴获的德军半履带车前往引桥阵地的,但是半路上遭到了德军炮火急袭,那两辆半履带车的车轮被弹片摧毁,众人只能下车步行,好在距离引桥阵地已经不远,再前进几分钟,就可以抵达引桥阵地了。
不过,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抵达这片街区之后,祁乘风发现另一支德军部队正在利用坦克炮击邻近街区的建筑和围墙,而这片街区就在引桥阵地的侧翼位置,这显然说明,这支德军部队是打算侧击引桥阵地的中国伞兵。
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支德军绕到引桥阵地侧翼方向,所以,祁乘风当机立断,决定就在这里建立一处新的阻击阵地,阻击那支从侧翼迂回过来的德军部队。
与此同时,祁乘风也命令通讯兵再次通过电台用暗语与引桥阵地指挥官取得联系,告之他们这里的情形,并再从东边阵地调来一支援军,增援引桥阵地,至于东边的阵地,可以再向西边压缩一下了,防线目前正在变得越来越短。
“火箭筒手,上去!……狙击手,到那边占领屋顶!……你们,去那里埋几颗地雷!……你们,跟着我将这些弹药扛到那边的废墟里去!……还有你们几个新兵,跟着老兵走,不要乱跑,也不要胡乱开枪,等敌人上来之后再打。”
祁乘风麻利的布置了一番,很快,这片街区中几栋核心建筑和废墟就成了这群中国伞兵的阻击阵地,他们人数不多,总共不过二十多人,但是却毫不犹豫的在这片街区埋伏下来,准备迎击那支足有五百人的德军迂回部队,而且敌人还拥有至少六辆坦克和突击炮。
很快,祁乘风和他的部下就完成了部署,而这时,德军也用坦克在街区的南侧一带轰出了一段五十公尺左右的缺口,那里就是德军的突破点,这一点祁乘风可以肯定,所以,他让部下也将第一火力伏击点设在那里。
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等着德军过来,坦克先进来,就火箭筒伺候,步兵先进来,就机关枪伺候,上午的时候,空军又对桥头堡阵地进行了一次补给空投,弹药还是管够的。
“准备防毒面具!”
祁乘风冲着电台喊了一句,虽然从参战到现在,他还没有遭到过敌军的毒气攻击,但是有传闻说德军在高加索战场使用过毒气,虽然不太明确到底是什么性质的毒气,但是还是小心为上,毕竟这是战争,而且这场战斗直接关系到数万德军精锐能否顺利撤过克泽尔河抵达安卡拉,谁也不敢保证德军指挥官不会狗急跳墙。
提醒了部下之后,祁乘风也将挂在后腰处的那只防毒面具保护筒取下,搁在眼前,他现在还不打算立即戴上,那会影响呼吸和视线,如果没有可疑烟雾,防毒面具也就派不上用场。
同时,祁乘风也将两颗催泪弹从武装带上取下,搁在了防毒面具旁边,这当然不是毒气,但是却可以在密闭空间发挥效能,而且可以部分的起到烟幕弹的作用,战斗到现在,伞兵们已经没有烟幕弹可用了。
祁乘风就趴在一栋建筑的门框边,这栋建筑以前是干什么用的,现在已经分辨不出了,因为它已经被炮弹直接命中,而且塌了一半,只剩下面朝街道的那面墙了,而在这栋建筑的后头,则是另一条街道,目前,那条街道也在中国伞兵们的守卫下,但是那里已经抽不出兵力增援这边了,所以祁乘风也没有从后头的阵地调来援兵,此刻的桥头堡战斗,基本上已经处于各自为战的局面了。
“哒哒哒……哒哒哒……”
战斗很快打响,首先冲过来的果然是德军步兵,他们立刻遭到了中国伞兵机枪火力的拦截,在缺口处死伤惨重,并且在半分钟之内被打了回去。
接着就是坦克突击,一辆德军的“黑豹”式中型坦克将炮塔转向后方,用车首撞开了另一段建筑基墙,突入街区,但是还没等它将炮塔旋转过来,一颗85毫米的超口径反坦克火箭弹就从街道旁边的一栋两层建筑的阳台上飞了过去,正中那辆“黑豹”坦克的炮塔顶部,并且顺利起爆,灼热而高速的金属射流瞬间就击穿了坦克炮塔那单薄的装甲板,当场就贯穿了德军坦克弹药手的脑袋,并且附带着击穿了弹药手正抱在手里的那颗75毫米坦克高爆榴弹,点燃了弹壳里的发射药,不仅德军弹药手的脑袋被炸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