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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大剑-第4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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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南嘉措一笑:“小僧何德何能,竟敢劳老汗王出迎十里,如此兴师动众!佛门大兴,老汗王亦功德无量。小僧在西藏,常常为汗王念经祈福。”
  “哈哈,那可多谢上师了!请!”
  “请!”
  两人携手揽腕,共上金车,队伍折转,回到板升城外一片平原草场。
  草场上有一座寺庙,气势恢宏,不设围墙。
  庙外聚满了各部族的民众,穿着节日的盛装翘首以盼,远远瞧见索南嘉措和俺答汗到了,都跪伏在地,叩首相拜。
  进得寺来,甬道两侧有僧人迎上,右手边皆是白衣比丘尼,左手边皆是红衣喇嘛。比丘尼中有人进步施礼,口称:“雄色山白教根本上师佛母奶格玛,值此盂兰盆盛会之际,指派我等致礼俺答汗、索南嘉措上师,愿两位平安吉祥。”俺答合十回礼相谢。索南嘉措谢道:“佛母自主持雄色寺以来,约束僧众、宏传佛法,多次阻消藏巴汗兴兵之念,避免生灵涂炭,实有无上功德,小僧在此遥祝佛母法驾恭安。”
  白衣比丘尼颌首退开,左手边一红衣喇嘛走上前来:“瓦剌国师火黎孤温,指派小僧致礼俺答汗及索南嘉措上师,愿大汗伟业千秋、身体康健,上师弘法如愿、势如破竹。我家绰罗斯汗另备好礼相赠,渴请两位笑纳。”说着呈上礼单。俺答谢过,亲手接了,转交侍从。众人恭请索南嘉措进殿。
  大雄宝殿上早有僧众备好了金盆净水,俺答率众在殿内跪定,索南嘉措亲主仪轨,指尖蘸水,向释迦牟尼佛像上三弹,口诵经文。外间鞑靼民众片片跪倒,方圆十数里内,静静无声。
  仪式举行完毕,民众们各自起身,欢喜无量,开始在寺外庆祝活动,有的牵着牲口调理鞍辔准备赛马,有的穿上色彩艳丽、布满花纹铆钉的昭德格跳来跳去,相互撞着胸。有的摆弄弓箭,有的抡着布鲁,妇女们或抱着孩子,或四处观望,谈话说笑,热闹异常。
  俺答派人接待宾客,自拉着索南嘉措来到殿侧一处小堂屋,将所有人屏退于外,遣得远远,关上了门窗。
  小屋当中一张桌子两把椅,桌上备有茶具,地央摆着火炉,上面置一铁锅,炉火烧得正旺,锅内飘出阵阵茶香。俺答请索南嘉措落座,亲自取水冲过茶碗,打了一杯茶,双手敬捧到索南嘉措面前。
  索南嘉措笑眼看他,安坐不动,也不伸手去接。
  俺答身子前倾:“小王昏昏老矣,心中所挂,只是一事。”
  索南嘉措:“老汗王有话请讲。”
  俺答:“灵魂之说,倒底确实?转世之谈,有或未有?”
  索南嘉措一笑,接杯泼水于炉,哧拉一声,水化为烟气而散。
  俺答思索片刻,若有所悟,面露欣喜,恭敬道:“早闻藏传秘法绝世罕稀,能度万劫万苦,即身成佛,可是真实?”
  索南嘉措搁杯于桌:“确是真实。”
  俺答:“秘法殊胜,世人穷心尽力,难得其真。小王深慕上师,以往多次请益,上师皆笑而不答,今小王昏老,时日无多,恳请上师以真传秘法见赐。”
  索南嘉措笑道:“万法皆空,何秘之有?老汗王勿将市井愚言当真,只需修善养明,将国家治理好,便是佛德了。”
  俺答默然片刻,道:“多年来小王举鞑靼全国之力供奉上师,弘法不遗余力,应用未敢有缺,而今小王年迈,四体皆痛,举止顿挫,百节生风,只恐大限不远。还请上师看在多年情分之上,传了小王罢。”言虽恳切,脸上已然暗含不悦。
  索南嘉措沉吟半晌,无奈一笑:“也罢。既如此,就请老汗王奉接。”
  俺答身心激动,整理衣袍,折身跪倒在索南嘉措膝下。
  只见索南嘉措探手入怀,好像掏摸着些什么,拿出来时握成拳状,不知里面攥着什么东西。
  俺答恭恭敬敬,双手如捧其心,举出向前来接。
  索南嘉措的拳头伸到他那两只手掌上方尺许处,拳心翻转向下,张开五指。
  俺答睁大眼瞧着,两手微微颤抖,只觉这是此生最为激动人心的时刻,相比之下,以往带雄兵驰骋万里的昂扬都不值一看了。
  然而当对方五指张开,并不见一物落下。
  他不禁呆了一呆,以为自己老眼昏花没瞧见,把两掌回凑到脸前来瞧,仍是空空如也,掌心中也确没有任何实物碰触之感。
  他确认再三,扬起脸来:“上师,秘法何在?”
  索南嘉措微笑看着他的手心:“这就是密法。”
  俺答脑筋绷起,脸膛胀红,霍然站起待要詈骂,忽然僵住,重新看了看手心,像是懂了什么,脸上怒色渐融渐转,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之后二人吃喝畅谈,再不提秘法之事,自此格鲁派与鞑靼交往愈渐密深,次年,明隆庆皇帝驾崩,子朱翊钧继位,是为明万历帝。六年后,俺答与索南嘉措于青海会见,互赠尊号,俺答尊奉索南嘉措为“金刚持达赖喇嘛”并赠以重达百两的金印一颗。索南嘉措回赠俺答汗“法王大梵天”称号,并学汉人习俗,自认为达赖三世,追认根敦朱巴为一世达赖,根敦嘉措为二世。世间从此有达赖喇嘛之称谓。
  万历十五年,俺答汗病逝,索南嘉措亲至鞑靼主持了葬礼,次年赴京朝见万历皇帝时,因当年时轮劲逆转的内伤复发无治,死于途中。索南嘉措为人和善可亲,在生前与明廷官员的关系也一直保持得很好,一生为汉蒙藏三族的和平、为国家的安定统一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十二因缘之:生
  金风扫过,沿河一片高高的黄土岗侧,干酥土面剥若尘烟,扬了个一天一地。
  一个尘灰满面、须发蓬乱的男子艰难爬上土岗,撑起身躯,手搭凉棚挡住耀目的阳光,虚起眼睛向无边沃野间望去,但见高天之下龙曲九卷,万里河蜒,洪波滚滚,无上恢弘,不由得眼角起皱,泪涌欲滴。
  看遍了锦绣江山,走遍了万里中华,现如今,终于又重归故地,见到了这壮丽、伟大、汲源天水的黄河!
  活着,我还活着……
  这如画的世界啊,若没有亿兆生灵的存活与眷恋,你的美将交付给谁看。
  他驻立良久,捉袖在两边眼角按了按,揣起这无法言喻的心情,向河湾岔口之侧那几户零零落落的人家行去。
  下坡之际贴身风过,残破的大氅扯起向天,虚掠如火。
  村口一株老树藤葛缠绕,凋蔽如洗。周围草谷堆中,偶尔传来一两下鸡禽抖翅的扑响。
  “杀啊——”
  “别让狗鞑子跑了!”
  呼喊声令男子一惊,抬头看时,一个身穿蓝衫的小男孩从村口跑出来,后面几个男孩子骑着条帚,手拿木刀追赶。他们瞧见这陌生男子,都愣了一愣,调头快速跑开。穿蓝衫的小男孩吸了下垂到唇边的鼻涕,回头一看其它人都不见了,喊道:“等等鹅!”摇着手朝他们追去。
  男子领悟过来,笑了一笑,摇摇头继续前行。
  村口这株大树下的房屋低矮残破,瓦缝里荒草丛生,荆条木板勒就的篱笆围出一方小小的晒谷场,里面黄土夯金,阳光闪烁,木架缝隙间无声行走的光影,令厚重的、布满刻纹的碾盘产生了一种日晷般的精致。
  男子拖着步子一走一过时,目光只是往院中略瞄了一眼,却忽地凝住。
  在那小院的柴堆之中,斜斜歪着一把长柄断刀。
  他停步怔然望了一阵,忽然一跃穿过篱笆,窜至近前,一把将断刀抄起。
  这刀拦腰断去,刀身锈厚,刃口多缺,断口处已磨得秃圆。刀柄缝隙里,满是黑黝黝的油泥,摸上去隐约能感觉到一点雕刻纹路,手感熟悉如回忆烧尽的余温。
  他想起什么似的,急翻过来,只见刀苗根部靠近护手处,隐约可见凹刻的“长河”二字,登时一呆。
  “长河……长河……”
  他肩头耸动,浑身颤抖,抱刀痛哭失声。
  吱呀门响,有人大声道:“嫩是谁?想偷鹅家的柴刀么?”
  听到这稚嫩的河南口音,男子一愣,侧头望去,只见一个八九岁、歪扎小辫儿光着脚的女孩子跳出屋来,正叉腰气势汹汹,望着自己。
  男子问道:“你这刀从哪来的?”
  小女孩道:“从黄河边儿捡的!”说完又觉不妥,大声补充道:“鹅捡的就是鹅的!”
  “铃子,你娃跟哪个说话咧?”
  随着老迈的话音,雨蚀变形的板门缝里,一个鬓发苍苍的老妪驼身探出头来,一瞧见院中手拿柴刀、蓬头垢面的男子,登时吃了一吓,赶忙伸出枯枝般的手,将小女孩拢腰护在腿侧。
  男子顿感歉然,在这一老一少,一浑一浊两对眼睛的注视下,缓缓将刀搁回原位,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搁在地上,退向院外。
  老妪哑声试探道:“喝口水呗?”
  男子摇了摇头:“谢了。”
  小女孩仍狠狠地盯视着他。见他身子已在篱笆之外,飞快地跑出去将银子捡起跑回,搁嘴里用力一咬,瞧着上面的齿痕,惊喜道:“嬷嬷,是真咧!”
  老人惊疑满目,不知所措,只用手将她紧紧地拢住。
  小女孩努力挣开,跑出两步到院心,向那疲惫的男子喊道:“嫩要是喜欢,就拿去呗!当是卖给嫩啦,中不?”
  男子手扶篱笆,回头一笑:“不用了。让它与柴枝作伴,也是一样。”
  他又朝那把断刀深深望了一眼,仰面瞧瞧明蓝流絮的天空,又看看落叶飘金的村巷,露出满足的笑容,口中喃喃叨念着:“过客,过客!”振作精神,阔步向前,行入秋色。


外传第一杀手系列


第一杀手之怪孩子
  关于第一杀手的传奇故事有很多,不过大都是第一杀手成名以后的事,这次讲的故事,却是发生在第一杀手小的时候。
  春风镇是个小镇,没有大城市的繁华热闹,也没有那么多的人。
  但是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是那样纯朴善良,他们就象身处乱世中的世外桃园一样,过着清静无忧的日子。
  可是这个镇子上却有一个孤儿。
  他是镇上唯一的一个孤儿,今年有八九岁大,他平常就坐在镇上唯一的一家小酒馆的屋檐下,白天看行人,晚上看星星。
  镇上的人几乎都知道,三年前,一个女人抱着他,从镇上经过,把他放在了镇里玩耍的孩子中间,然后就走了,过了不久,镇上杀来一队人,拿着刀枪兵刃,四处打听那个女人的踪迹,后来也一阵风地追去了。
  那队人刚走片刻,又有一个马队卷地而来,问清那女人和另一队人的去向后,又象一阵风一样消失。
  象这样的队伍,一个下午来了十几拨。
  这样奇怪的事,春风镇从来不曾有过,所以大家的印象都十分深。
  给大家印象更深的,却是留下的这个孩子。
  当玩耍的孩子们都走光的时候,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母亲也再也没有回来。
  有好心的人见他的母亲没有回来接他,就想带他回自己家里暂时住下,可是这孩子一动也不动,那红扑扑的小脸上露出的,是与年龄极度不符的沧桑与冷峻。
  于是有人便拿食物给他吃,他接过来就吃,并不说一句话,也很少去看给他食物的人一眼。
  所以,大家都叫他“怪孩子”。
  若是放在别的地方,谁也不会再理这个孩子,更不会给这个没礼貌的怪孩子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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