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后院是唐朝-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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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别说了!”魏铁牛不想提这些事情。
“娘就要说,这里正咱不干了,谁愿意干谁干,铁牛你以后也不要在杨树村和益州城来回跑向殿下打听什么赚钱的庄稼了。”魏母说话间就要拉魏铁牛回去。
这下村民们急了,这村子里就靠魏铁牛能认识成都王,其他人找到王府,人家理都不理,这魏铁牛不管,就等于断了财路,养再多的耕牛有什么用,“铁牛,你别急呀,这不正商量着吗?我们也只是唠叨唠叨,我们听你的还不成,这就把牛赶到官署去。”老者拦住铁牛,吃进嘴里的肉谁愿意吐出来,也只是抱怨一下,他们也不敢真的和官署作对。
“真的!”魏铁牛作势要走,闻言停了下来,“这就对了,听殿下的话是不会有错的,现在亏的这点钱,以后会几倍赚回来的。”
魏母也松了口气,这出戏在家的时候魏铁牛就和她商量好了,魏铁牛明白让村民把自己的耕牛再亏本卖出去他们肯定不乐意,生怕到时候杨树村和官署闹得不愉快,惹恼了李愔,所以他就打算先行规劝一下,演一场苦肉戏。
这时候那些一家买十几头耕牛的村民只能摇头叹息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吃亏了。
耕牛这件事解决了,魏铁牛兴奋道:“下面咱们商量一下划分生产小队的事情……”
第二天,杨树村村民赶着耕牛浩浩荡荡进了益州城,上官仪依照承诺按照四贯的价格买下,并对杨树村的村民大加赞赏了一番,这总让村民们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而与此同时,王银龙也开始制裁那些乘机抬高耕牛价格的商人,把耕牛的价格统一规定在四贯,李愔也让佟年从大唐其他地方收购耕牛等家畜缓解益州耕牛数量的短缺。
一个月后,上官仪和王银龙首次召集了成都府的所有官吏在益州城召开了一次集体大会,大会的内容就是关于在各村,各县成立合作社的事情,会后还带着官员们去杨树村参观了生产队仓库,公共牛棚,现场讲解生产队的构成和工作的分配。
会议结束以后,在官署的总体控制下,各个乡县都立刻行动起来,一种新的农业模式开始在成都府被推广开来,农业实现了有序管理,而不再是原始的小农经济。
除了新型的农作物,李愔还鼓励桑,茶,麻的种植,蜀锦可是蜀地的特产不能丢了,而明年的春茶李愔将采用炒茶技艺,这茶坊就快建成了,也该投入生产了。
整治了农业,李愔又把目光投向了益州的井盐矿上,唐宋时期,四川云南地区的井盐产量不小,这样宝藏就在李愔的封地,他岂能不利用,何况他还挂着官方的名头。
贞观初年,唐朝的盐业分公盐和私盐两种,并非官方专卖,对一些盐商只是征收赋税而已,盐业相对宽松,正是李愔大展手脚的时候。
第一百七十一章 盐业概略
这天,李愔把上官仪,王银龙,窦贤德等人叫了过来,以官方的身份巡视成都府的盐矿,同时随行的还有佟年等盛唐商会的人。
“窦贤德!”
路上,李愔唤了一声窦贤德,窦家在益州是大户,盐矿这种暴利行业不可能不了解。
“下官在!”窦贤德闻言催着马和李愔并行,等待李愔的问话。
“本王听说这成都府的盐商基本是来自河东道,本地的豪族只是参与其中拿一些分成是吗?”
窦贤德点了点头,回答道:“殿下,的确是这样的,因为开盐井的价格太高,小井需要两三万贯,大井动辄十几万贯,没有充裕的家资是根本开不起盐井的,而河东道一些传承久远的门阀大族家资丰厚,也只有他们有这个钱钻盐井,因为盐的暴利他们又和本地豪族联合,害怕本地人捣乱。”
“本王听说你们窦家以前也参与过不少盐井的开采,有这会事儿吗?”李愔问道。
窦贤德叹了口气道:“在高权以前的确参与过,但是后来都被高权以各种名义掠走了,而高权走了以后,这些河东道的商人早已在这里站稳了脚跟,也不需要我们了。”语言间甚是惋惜,这也是三个老望族衰败的原因之一。
“成都府盐业算是比较兴旺的了,可百姓们还是吃的是淡食,买不起盐!”上官仪道。
王银龙是深有体会,他自小家贫经常吃不起盐,他道:“虽说兴旺,但也是相对其他地方来说,只是这盐的产量太低,窦司马也说了,只有朝廷和富商豪门才有能力开盐井,这盐井的数量自然不会太多,产盐量也是有限,价格也就高了。”
李愔听他们几个说着,心中也在盘算,这盐是求大于供,市场很大,而且还是消耗品,提高产量,降低价格,那么盐的利润将成倍增长,而对于他们说的盐井问题对李愔根本就不是问题,他们开一个盐井需要消耗两三万贯甚至十几万贯,李愔完全可以省去这些费用,轻便水井钻机在现代可是到处有卖的,盐井无非是用来提取卤水的,和水井差不多,到时候再装一个压力提水器,就是那种前面有一个出水口,后面是一个长长的把手,一提一压就把水提上来的那种手工工具,类似于压力壶。
李愔越想越美,不自觉笑了起来,没办法,现在他家大业大到处用钱,桃园,宝船,盔甲,武器,学院,军队,市政建设,匠人月俸,整个益州的快速发展都靠庞大的资金支撑,他能不想着法子赚钱吗?否则他这个肥羊早晚羊毛要被拔光,变成葛优的脑袋。
众官员望着李愔,不明白李愔为何发笑,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李愔道:“这朝廷不许本王私自铸钱,却没说不许本王贩卖井盐,上官仪,这成都府的府库马上就会充裕了。”
“殿下准备办官盐?”上官仪喜道,上官仪上任以来,府库一直没有多少收入,全都依靠王府支持,这让他感到脸上无光,虽说今年征了赋税,除了上缴朝廷以外也没有多少剩余了,而这农村合作社又耗了一大笔费用,府库顿时又空了。
几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国家赋税,盐利过半,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而历史上更是有唐朝兴于盐利,败于盐利之说,这黄巢就是一个非法走私私盐的家伙,这才能笼络起一帮人。
“那殿下何不收回贩卖私盐的权利,这样我们岂不是可以垄断井盐。”王银龙道。
李愔摇了摇头,与民争利的事情还是少作为妙,尤其是这井盐,本是自然产物,他个人占为己有,必定会招惹得很多靠井盐吃饭的人,既然这样,还不如有钱大家赚,“这个就没必要了,井盐的储量很大,我们开采几百年也采不完的,而且虽说这井盐多为豪门占据,但是他们的确也养活了一些失去了土地的百姓,还缴纳了足额的盐税,对我们百利无一害,这盐业发达了,益州的赋税就会成倍的增加,未尝不是好事。”
李愔一番话让几人连连点头,王银龙道:“是下官目光短浅。”
“你的想法虽然不妥,但却是对我们有利,不过咱们虽然不去垄断,但完全可以让这市场上八成的盐是我们生产的。”李愔放出豪言。
窦贤德拧着眉头道,“可是殿下,这盐井的费用可不菲,而且没有一二年很难打出一个盐井的。”
“这个就不必担心了,本王自有办法,你们窦家想不想开采井盐?本王不收你十几万贯,价格合理公道五万贯一个中型盐井,保证三个月内交给你们,如何?”李愔问道。
窦贤德讪笑道:“殿下是在和下官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
“如果可能呢?”
“那窦家愿意买下五个盐井!”窦贤德笑眯眯地说。
“到时候可别反悔?”
“……”
一行人说说笑笑到了益州城外的一个盐井,其实说是盐井,还不如说是小村落,多年的发展,依靠盐井生活的百姓在这里定居,慢慢形成了这个村落。
见到这么多官员,村落里的百姓脸上都露出警惕的神色,一些小孩子撒腿就往村子里跑去。
李愔勒住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村子,上百个茅草屋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旁,在道路的尽头立着一个三角形的木头支架,上面一根装满卤水的竹筒正被提上来,而三角支架的一侧,是一个冒着烟的工坊,工人正进进出出,在工坊外,李愔甚至看到了雪白的盐堆。
一行人在路口等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绿色圆领长衫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跑了过来,见到李愔,他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草民王涛,参见六殿下!”
“你认识本王?”李愔只是随机巡视,没有通知任何人,因此问道。
王涛五短三粗身材,脸色黝黑,想必是经常在太阳底下忙碌,他道:“草民曾去参加过展销会,见过殿下一面。”
李愔和众官员下马,后面的数百个侍卫立刻涌入村落,沿着道路站成一排,这让村子里的百姓都露出惊恐的神色,王涛的脸色也是有些紧张,以前他们为求平安都是向高权交保护费,如今高权完了,难道李愔开始腾出手来收拾他们了?
李愔笑道:“不用紧张,本王和官员只是来巡视一下益州的盐井而已,前面带路吧!”
闻言,王涛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殿下,请!”
李愔一边走一边问,“王掌柜是哪里人氏?”
“草民是太原人!”
“太原人?”李愔瞥了眼王涛,“都说天下王氏出太原,你和这五姓七望之一的王家是什么关系?”
“草民正是出自王家旁系,负责王家在益州的这座盐井和井盐的销售。”说道自己出自王氏旁支的时候,王涛微微露出得意之色。
“哦,那王氏在这里一共有几个盐井?”李愔走到三角支架边,望了眼盐井的井口宽度,一般来说十公分直径的盐井算是小盐井,价格在八万贯左右,而王氏这个盐井井口足有半米,这深度至少五十米,绝对是大型盐井。
王涛道:“回殿下,王氏就这一个盐井。”
李愔点了点头,进了一旁的工坊,里面上百个工人正在熬制井盐,屋里面堆放着一筐筐熬制出来的井盐。
“殿下,找到了!”窦贤德下马就开始翻着盐井的记录,每开一个盐井这都要登记的,这井盐是收税大户,同样也是逃税大户,因此记录都非常详细,“这座盐井于贞观四年建成,每年产盐一万石,如今的盐价是一斗四百文,一万石一年就是四万贯,按照每贯赋税收取一百文,一年的盐税是四千贯,去年的盐税已经交清。”
暴利,真是暴利呀,李愔心中念道,一斗盐都卖到了四百文,比土豆值钱多了,怪的就算是现代社会这盐也是国家管控的。
王涛在一旁附和道:“正是,正是!”
李愔才不会相信这表面上的数字,实际产量肯定比报上去的多许多,但这盐业的监管十分麻烦,总会有疏忽的地方。
“这个盐井当初打的时候用了多少钱?”这个盐井不小,李愔打算问个清楚,也为以后卖盐井做准备。
王涛回忆了一下道:“殿下,当初一共用了十八万贯钱,到现在还没收回成本,不过这是目前最大的盐井矿了,从贞观初年建到贞观四年,一共用了四年时间才完成。”
李愔不禁一阵唏嘘,古人还真是有毅力,这一个井就用了四年时间,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