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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寻秦记-第388章

小说: 寻秦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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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少龙这时勉力站起来,朝他的目标奔去。

  后方惨叫连声,显是盛怒下的曹秋道大开杀戒。

  项少龙不知哪里来的神力,转眼钻入疏林去,才再跌倒。

  脚步声与蹄声来回响起,可见“敌人”正四散奔逃。

  项少龙心中稍安,心想敌人逃走弄得足印处处,再非前此般只有自己的“处女印痕”,项少龙俯伏半晌,才爬起来,缓缓前行。蹄声响起,从后赶至。

  项少龙大骇,蹲在一棵树后。

  疏林内幽黑,不比外面空旷,故不虞对方能看到足印。

  看来曹秋道匆忙下没带火种在身,否则此时好应拿出来点起火把或树枝作照明。

  他大气也不敢透一口,因为曹秋道这时正策马来到他藏身大树的另一边,正急促喘息。

  若非这剑圣懂得找马儿代步,这时他该也倒在项少龙另一边。

  “擦!”项少龙暗叫不妙,知自己估计落空,这正是点着火摺子的可怕声音。

  项少龙哪敢迟疑,拔出飞刀,抬身朝曹秋道的坐骑颈侧掷去。

  健马狂嘶爆跳,登时把曹秋道翻下马来,火摺子脱手而飞,掉到远处,林内回复暗黑。

  项少龙大笑道:“你中计了,看刀!”滚动声音传来,曹秋道一时不知急躲到何处去。

  项少龙见计得授,忙奋起余力,往目标小丘悄无声色的爬去。说到潜踪匿迹,十个曹秋道都非他的手脚。

  他的气力逐渐回复过来,离开疏林,登上小丘东面的斜坡,快到坡顶时,后面传来曹秋道的怒喝声。

  项少龙怒火狂升,随手找到一块重约数十斤的石头,勉力往追上来的曹秋道掷去。石头横过了五尺许的空间,便无力地堕在坡上,朝下滚去。

  曹道秋往旁一闪,雪坡湿滑,虽避过石头,却立足不稳,失去平衡,直滚至坡底,狼狈之极。

  项少龙心道你也应尝尝灰头土脸的滋味了,忙往丘顶攀去。刚抵丘顶,一对精巧的滑雪板和滑雪杖,正静静躺在一个包扎整齐的小包袱旁。

  项少龙心中同时向肖月潭和老天爷道谢,竭尽全力奔了过去,迅速把脚套入肖月潭以粗索织成的脚套里,像穿靴子般扎紧。

  背上包袱时,曹秋道出现后方,大喝道:“今趟看你能走到哪里去?”

  项少龙长身而起,大笑道:“当然是回咸阳去,秋道小老儿我们后会无期了!”

  曹秋道这时离他不足一丈,项少龙弓身猛撑雪杖,滑下丘顶,一阵风般冲下斜坡,回头看时,曹秋道雄壮的身形,在坡顶呆若木头,完全失去了追赶的意图。

  项少龙不住运杖,耳际风生下。刹那间把曹秋道抛在远方的黑暗中。

  他心怀大畅,虽仍浑身疼痛,心中却在唱看也不知是解子元还是凤菲所作的曲子。

  这时他只想起咸阳,其他的人和事再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

  晨光熹微下,项少龙俯身小溪,掬水连喝几日,稍觉舒服了些,才坐在溪旁一块大石上,把肖月潭为他预备的包袱打开,想取出食物整治空虚的肚子。

  入目是一张帛图,绘画了到中牟的路线,还有足够的盘川,其余就是食物、衣服和刀伤药、火种等物,安排得非常周到。

  摊开地图时,内中卷了一张帛信,写满文字,却没有署名,上书道:“少龙看到这书信时,该已安然离开临淄,并击败了曹秋道。老哥有一事只可在此刻才告知你,少龙与曹秋道十招之约,只是老哥虚张之事,那封信并没有送到曹秋道手上。若非如此,少龙根本不敢应战。若不战而逃,对你声誉的损害,比死在曹秋道手上更严重。少龙亦失去与吕不韦斗争中赖为最大凭藉的信心,在储君心中亦再非那宁死不屈的英雄。假如少龙看到此信,当然不会怪我。假若看不到此信,则亦是万事无须再提。老哥情愿看到你命丧曹秋道剑下,亦不想你被人讥为儒夫和胆小鬼。后会有期。”

  项少龙看得头皮发麻,既吃惊又好笑。其实此事早有蛛丝马迹可寻,否则肖月潭每次提到十招之约时,不会都要提醒自己小心曹秋道爽约,又神态古怪。

  肖月潭虽说是拿自己的生命去赌博,幸好他赌赢了。自己虽没有胜,但亦没有败。至少曹秋道亦要承认自己有令他两败俱伤的能力。

  填饱肚子后,他小睡片刻,沿河如飞朝西南方滑去。

  到了黄昏时找个小洞穴生火取暖,大睡一觉。醒来继续行程,如此五天之后,项少龙进入了魏境,朝中牟潜去。

  当他抵达黄河北岸,河水已是冰消解冻。心想只要见到河水,便可乘船沿河北去,至多一天时间,将可到达中牟。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事就是滕翼等已撤出中牟,那他便要再费工夫撑到咸阳去,粮食方面亦可能出现问题。

  际此溶雪季节,大气寒冷得教人无论穿多少衣物都有消受不起的感觉,换了体质较差的人早冷病了。

  正忧心时,二艘大船在夕照下顺流驶来。项少龙心中一动,伏在一块大石后用神远眺。看清楚来舶的旗帜后,项少龙大喜扑了出来,站在最突出一块大石上,点起火种,向来船打出秦军惯用的讯号。船上的秦人立时惊觉,不断有人拥上甲板,同他嚷叫。

  三艘船缓缓往岸旁平坦的泥阜处靠近。

  项少龙欣喜若狂,就像终生离乡的浪子见到了最亲近的家人,甩掉滑雪板,抛下滑杖,沿岸狂奔迎去。

  前头的巨舟首先靠岸,十多枝长杆传过来,撑着岸边,以免碰撞。

  一把雄亮的声音隔远传下来道:“少龙,少龙,是我们啊!”

  项少龙剧震下伏跌地上,认得正是滕翼亲切的声音。按着更难令他难以置信是听到纪嫣然、赵致的娇呼和泣叫,还有昌平君的呼唤声。

  项少龙乏力地把脸埋在泥土里,他终于回到家了。

  ◇◇◇◇◇

  巨舟掉头逆流而上,船舱的大厅里,项少龙换上新衣,众星拱月般被众人围在正中处。

  纪嫣然和赵致都因思念他而消瘦,此时还在又哭又笑,悲喜交集。

  项少龙喝着两女奉上的热茶,对滕翼和昌平君道:“现在我才明白甚么叫恍如隔世,我曾想过永远都再见不到你们了。”

  赵致又伏入他怀里饮泣,吓得他连忙好言抚慰。

  纪嫣然的自制力比赵致好多了,平复过来,幽幽道:“我们曾想过自尽殉节,幸好接到消息。知你到了临淄,大家欢喜得要发狂。嫣然和清姊遂不顾一切晋见储君,请他派人去齐国接你回来……”

  昌平君激动的插入道:“储君比任何人都紧张,立即要小弟抛下一切,赶往临淄,只恨河水都结了冰。不过幸好如此,否则可能会互相错过,我们成了白走一趟。”

  滕翼道:“荆家村虽有人来报讯。可是我们怎么等都不见到三弟回来,还以为三弟出事了。”

  项少龙问道:“其他人好吗?”

  昌平君道:“我们与赵人达成和议,自中牟退兵,现在荆俊和桓齮仍在屯留。少龙此战既平定了蒲鶮之乱,又大挫赵人锐气,功业盖世呢。”

  项少龙叹道:“功业若真能盖世,周良和这么多兄弟就不用客死异乡。”

  滕翼沉声道:“战争就是这样,无论是胜是败,难免会有伤亡,三弟不必自责。唉,李牧实在是个厉害人物。”

  昌平君道:“吕不韦不是到了临淄吗?他当然不知你在那里吧。”

  项少龙苦笑道:“恰恰相反,我不单止曾和他同席喝酒,还由他亲送我与曹秋道决战呢。”

  众人齐齐失声道:“甚么?”

  项少龙把临淄的事娓娓道出,听得各人心惊胆跳,瞠目结舌。其中关于小盘的身份危机,他当然仍瞒着不说。

  赵致被引出兴趣,忘了哭泣,本仍缠在他怀里不肯离开,直至听到善柔已作人妇,坐起来大发娇嗔道:“柔姐怎会这样许身别人又不告知我们的?”

  项少龙忙解释解子元乃理想夫婿。善柔是做了很好的选择,可是赵致总难释然。

  纪嫣然奇道:“你没见到干爹吗?难道……”

  项少龙继续说他那曲折离奇的故事,到结束时,伸个懒腰道:“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更希望醒来时已身在咸阳。”

  ◇◇◇◇◇

  项少龙换上戎装,卓立船头,身旁除昌平君、滕翼还有领大军在途中与他会合的荆俊。近百战船,在河道形成壮观的队伍。

  咸阳在一个时辰的船程内。

  白雪铺盖大地的景色已换上了初春的美景。白云冉冉,江水涛涛,两岸翠柳簇拥,绿树幽深。

  项少龙凝望岸旁因船队经过惊起的一支长尾蓝鸟,想起过去数月的逃亡生涯,这刻不禁有像马儿们般海阔天空,任我翻腾的兴奋感觉。

  唯一搁在他心头的问题,就是小盘那尚未知吉凶的身份危机。

  项少龙随口问道:“近日有甚么大事发生呢?”

  昌平君道:“韩王刚过世。由安太子继位,遣使向我们求和。储君着韩王安派韩非入秦,不知韩王安肯答应否?”

  项少龙点头道:“储君一向欣赏韩非兄的治国理论,若韩非兄能在秦一展抱负,该是好事。”

  纪嫣然却叹了一口气,但没有说话。

  项少龙欲问其故时,昌平君压低声音道:“嫪毐更得太后宠幸,作了长信侯后,俸禄与吕不韦相同,嚣张得令人难以忍受。”

  项少龙暗忖今年就是小盘举行加冕礼的时候,嫪毐和吕不韦大限亦至,只是他们不知道吧了。

  静心一想,朱姬和嫪毐的关系更加密切,可能是由两个原因促成。

  首先就是朱姬开始怀疑小盘非是他的儿子,其次就是以为自己死了。朱姬无论在心理和生理上,都需要有一个男人作倚仗。

  荆俊笑道:“今趟三哥无恙归来。必教一些人非常失望。”

  赵致兴奋地道:“夫君离家快两年,你会绝想不到宝儿竟长得这么般高大的。”

  纪嫣然欣然道:“若不是为了宝儿,乌妹定会和我们同行,还累得小贞和小凤都不能来,她们都为此哭了好几天。”

  项少龙又问起王翦。

  昌平君低声道:“这事见到储君再说吧!”

  项少龙愕然望向昌平君,后者向他打个眼色,项少龙只好把疑问闷在心里。

  咸阳城出现前方。项少龙悠然神往道:“终于回家了!”

  ◇◇◇◇◇

  小盘早得消息,亲自出城迎接。

  这未来的秦始皇终于长大成人,留了一脸短髭,胸背厚实,举手投足均具睥睨天下的帝皇威势,骤看下项少龙感到似乎在看着个陌不相识的人。

  昌文君、李斯、管中邪、乌廷芳、琴清和众多公卿大臣倾巢而来,热闹隆重,却不见嫪毐。

  鼓乐鞭炮齐鸣中,项少龙在众人簇拥下,弃船登岸。

  小盘率众而出,扶起下跪施礼的项少龙,细审他消瘦了的容颜,叹道:“上将军辛苦了!”

  项少龙心中涌起奇怪的感觉,似乎两人间再没有以往那种亲切的关系。

  这不但因小盘没有预期中的激动,更因小盘的眼神内藏蕴某种令他难以索解的神色。

  其他人纷纷拥上来道贺。

  乌廷芳则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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