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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寻秦记-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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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暗忖假若能把蒙骜争取过来,一切问题就可迎刃而解了。此事虽是困难,但因吕不韦曾有杀蒙骜两子之心,所以要策反他并非绝无可能,但定要由蒙武蒙恬两兄弟处入手。触动灵机,心中已有计较。

  项少龙总结道:“暂时当务之急,是要把左相国之位弄到自己人手上,同时把王翦委以重任,以代替蒙骜王龁两人,至于太子丹的事就交由我处理好了。”

  再商量了一些细节,特别是关于太子丹方面的事后,项少龙才离开小盘的书斋。

  ◇◇◇◇◇

  踏出斋门,一时间都不知该到哪里去才是。

  最渴望的本是返乌府去见赵雅,但道义上则理该去慰问太子丹的手下徐夷则等人,而关键上最应见的人却是嫪毐,好煽动他联手对付吕不韦。

  一颗心七上八落时,李斯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道:“项大人!”

  项少龙回过神来,大喜道:“李兄!”

  李斯一把扯着他,由侧门到了御园去。

  此时是午后时分,天上乌云密布,似正酝酿着一场大风雪。

  到了一座小亭里,李斯放开了他,叹了一口气道:“吕贼真厉害,几下手脚,我们又要处于下风了。嘿!已干掉田单了吗?”

  项少龙点了点头。

  李斯立即双目放光,兴奋地道:“此事对我大秦统一天下,势将大大有利,而吕不韦再不能与田单互为声援,以操控东方六国了。”

  项少龙乘机问道:“现在吕不韦手上除了军方的蒙骜和王龁外,尚有甚么实力呢?”

  李斯颓然道:“比起上来,军队方面反是吕不韦最弱的一环,至少在咸阳城我们的力量便要较他为优。”

  项少龙眉头大皱道:“我对朝廷的机制非常糊涂,李兄可否解释一二。”

  李斯愕然看了他好一会后,才点头道:“若真要详说清楚,恐怕项大人今晚不用回家了,但简单来说,最主要可分三个阶层,最高层的当然是政储君,加上像我这般的辅政小臣,成为了内廷,嘿!只是这内廷已非常复杂了。”

  项少龙道:“我对内廷反为最是清楚,李兄不用解说,储君以下就是右丞相和左丞相,究竟两人职权上有甚么分别呢?”

  李斯耐心解释道:“这要由孝公时商鞅变法说起,当是国君下设庶长和大良造,至惠文王,那时商鞅的大良造兼庶长集军政于一身,功高震主,惠文王忌之,遂将商鞅车裂于市,从此集权于君,再置相以代大庶长制,置将以代大良造制。把政军分了开来。而相则为百官之首,后来又因丞相职务过重,分为右丞相和左丞相,大致上以右丞相管政,左丞相管军,故前者就像以前的庶长,而后者就是大良造了。”

  项少龙听得头都大了起来,问道:“那为何吕不韦总要管军队的事呢?”

  李斯苦笑道:“军政本就难以分开来,由于左右丞相都是直接辅佐国君,所以凡由国君决定的事,自然就要征询他们的意见,现在政储君年纪尚幼,太后又临朝亲政,形势自然更复杂了。”

  项少龙更感头痛,皱眉道:“那这两个丞相究竟是如何运作?”

  李斯从容答道:“左右丞相是通过四院去管治国家,四院就是军政、司法、税役和工务,分由司马、司寇、司徒、司空四位大臣执掌,现时左丞相管的是军政和工务,右丞相管的是司法和税役。鹿公本是司马,现在这位置自是腾空出来了。”

  项少龙待要再问,一名内侍来到亭外施礼道:“太后有请项大人!”

  项少龙和李斯对望一眼,均感不妙。

  大雪此时开始飘下来了。

  ◇◇◇◇◇

  太后宫内,朱姬高坐鸾台之上,四名宫娥、四名内侍立于左右两后侧,而禁卫林列,排至殿门处。

  项少龙一见这等阵仗,便知不妙。因为朱姬是一方面摆明不肯和他说私话,另一方面则显示她是心向嫪毐,故不愿独会项少龙,免惹嫪毐不快。

  果然项少龙施礼平身后,朱姬凤目生寒,冷喝道:“项大人,你是否不把我这太后看在眼内了,一去大半年,回来后也不来向哀家请个安。”

  项少龙知道唯一招数就是以柔制刚,叹了一口气道:“太后息怒。只因……”

  朱姬打断他道:“任你如何解释,也难以息哀家之怒,项少龙,告诉哀家你和储君在搅甚么鬼,甚么事都鬼鬼祟祟,把哀家瞒在鼓里。当日田猎高陵君谋反,你们显然事前早得到消息,为何不让哀家知道?”

  项少龙这才知道她是要算旧账,苦笑道:“微臣纵有千言万语,在这耳目众多的情况下,也难以向太后一一道来,难道我可直告太后先王怎样,储君怎样,吕相怎样,徐相怎样吗?”

  朱姬美目深注地看了他好一会后,软化下来,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所有人给我出去,谁敢偷听的话,立杀无赦。”

  转眼间,一众侍从禁卫走得一干二净,还关上了所有殿门侧门。

  鸾座上的朱姬再叹一口气,声音转柔道:“早知拿你没法的了,说吧!”

  项少龙踏前两步,把心一横,索性在阶台边坐了下来,淡淡道:“吕不韦杀了徐相,害了鹿公,假若可再置我于死地,下一个必轮到嫪大人了。”

  朱姬见他竟无礼至背着自己坐在台阶处,本要出言斥责,岂知项少龙语出惊人,剧震道:“你说甚么?”

  项少龙把脸埋入手掌里,沉声道:“凡是挡在吕不韦权力之路上的障碍物,早晚都要给他一脚踢开。除了他自己外,甚么都可以牺牲,太后该比我更知道这点了。”

  朱姬的呼吸沉重起来,好一会才道:“楚人把春申君的首级送了来,为徐先之死请罪,这事究竟与吕不韦有甚么关系?你若不说清楚,哀家绝不饶你。”

  项少龙大怒而起,猛一旋身,瞪着朱姬道:“杀死徐先对春申君有何好处,若非田单怂恿,吕不韦在背后支持,许以种种好处,楚人哪敢如此胆大妄为。哼!你要不饶我吗?找人来拿我去斩首好了,看看我项少龙会否皱半下眉头。”

  朱姬眼中射出森寒杀机,可是与他目光交锋了不到片刻后,立即败下阵来,垂下目光,轻轻道:“算我说话重了,哪用发这么大的脾气哩!”

  项少龙见好即收,但横竖说开了头,断然道:“现在左丞相一位,人人眼红,假设再落入吕不韦之手,不单我项少龙死无葬身之地,太后身边的人也没多少个能寿终正寝呢。”

  朱姬柔声道:“假若少龙肯当左丞相,我定会大力支持。”

  项少龙回复冷静,微笑摇头道:“不是我,而是昌平君。”

  朱姬愕然道:“昌平君怎能服众呢?为何不考虑王陵?”

  项少龙道:“因为我们需要王陵代替鹿公去管军政院,好驾御王龁、蒙骜、杜璧等人,昌平君虽德龄都差了点,但他乃王族贵胄,任他为相,实是安定大秦军心的最佳方法。太后别忘了西秦三虎将已去其二,王龁不但投向吕不韦,目下的声势更不及蒙骜,这世间每多趋炎附势之徒,到人人都靠向吕不韦时,太后和储君还有立足之地吗?”

  朱姬眼瞪瞪看了他好一会后,颓然道:“为何我总是说不过你呢?但此事非同小可,我还要考虑一下,你退下吧!”

  项少龙知道她要和嫪毐商议,心中暗叹,却又无可奈何,怅然去了。

第十七集 第二章 连消带打

  嫪毐的府第位于王宫之旁,对面就是宏伟如小王宫、楼阁连绵的吕不韦新贼巢,外墙高厚,入口处是座高达三丈的石牌楼,镌了“仲父府”三个石刻大字,只是这种与国君争辉的霸道气势,就像商鞅为惠文王所忌般,犯了小盘这未来秦始皇的大忌,必招损败无疑,只可惜那是六年以后的事了。

  要捱过这六个艰危的年头,就必须与逐渐成“奸型”的嫪毐虚与委蛇。

  在那出秦始皇的电影里,朱姬最后完全站在嫪毐的一边,不但与吕不韦作对,也密谋推翻自己的儿子嬴政。

  电影内的解释非常简单,一切都归究在朱姬对嫪毐的迷恋上。但项少龙却知道最少多了两个原因,就是朱姬分别对他和小盘的因爱成恨。其原因更是复杂异常。

  他项少龙是因命运的不可抗拒,所以故意任得朱姬在嫪毐的爱欲操纵下愈陷愈深,致终于不能自拔。他由于问心有愧,又明知朱姬再离不开嫪毐,所以下意识地去疏远朱姬,更添朱姬的怨恨,终落至今日的田地。

  小盘则因一向视朱姬为母,自然地把她代替了妮夫人,亦希望她能像妮夫人般谨守妇道。在深心中,他除了庄襄王外,只能接受项少龙作他的父亲。现在朱姬不知自爱,恋上了声名狼藉的嫪毐,一下子粉碎了他的美好印象,随之而来的失望化成了深刻的憎厌,故对朱姬不但态度大改,还含有强烈的恨意,使两人关系日趋恶劣。

  在这种情况下,朱姬自然而然地更倾向嫪毐和吕不韦,变得像小盘正和项少龙在联手对付她那样,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和形势。

  项少龙唯一的手法就是挑起嫪毐和吕不韦间的冲突和争端,并使朱姬只站在嫪毐的一方,不再支持吕不韦。

  ◇◇◇◇◇

  来到了嫪毐的内使府,报上名字后,嫪毐闻报,欣然迎出门来。

  这狼心狗肺的坏家伙一身官服,脱胎换骨般神采飞扬,隔远便微笑着施礼道:“闻得项大人远行归来,正想登门拜候,怎知大人竟大驾光临,下官怎担当得起。”

  项少龙暗中骂了他的娘,因她竟生了这么一个丧尽天良的贼种出来。但表面当然做足工夫,迎了上去,拉着他的手笑道:“我刚见过太后和储君,才知咸阳发生了这么多事。来!我们找个地方仔细谈谈。”

  嫪毐显然知道他见过太后的事,不以为异地把他引到东厢去,沿途遇上多起婢仆和家将,可见他是如何风光了。

  两人坐下后,婢仆退了出去,喝过奉上的茗茶,嫪毐道:“太后和项大人说了甚么密话呢?”

  项少龙知他最忌就是朱姬对自己余情未了。若不能释他之疑,休想争得合作机会,低声道:“我告诉太后,徐先是春申君奉吕不韦之命刺杀了的。”

  嫪毐愕然望着他。

  项少龙扼要地作了解释,然后叹道:“若让左相之位落到吕不韦的人手内,那时连储君和太后都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嫪毐怔了一怔,沉思起来。

  这正是项少龙的高明处,要知嫪毐野心极大,而他的唯一凭藉就是朱姬。假若朱姬失势,他不但权势尽失,还得像以前般要仰吕不韦的鼻息做人。

  人性就是那样,未尝过甜头还好,尝过后就很难舍弃了。若要嫪毐再做回吕不韦的奴才,比杀了他更令他难受。

  项少龙微笑道:“假若我没有猜错,吕不韦和管中邪现在一定用尽方法来笼络大人,就像他以前笼络我那样。”

  嫪毐瞅了他一眼道:“请恕嫪某宜言,项大人为何打一开始就对我那么看重呢?”

  项少龙以最诚恳的表情道:“这原因我只可以告诉嫪兄一人,为的就是太后,我和储君都希望她能不感寂寞,加上我对嫪兄又一见喜欢,这样说,嫪兄该明白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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