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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大明天下-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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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他……是因为……”车霆欲言又止。
  “因为何事?”丁寿追问道。
  车霆结巴半天,还是没脸把理由说出来,悖乱伦常,世人唾弃,还不如身死名灭,来得干净。
  “无话可说了吧,来人,将证据装箱,人犯打入囚车,送往京城。”言罢俯在车霆耳边,丁寿悄声道:“车大人艳福不浅,几位夫人与我府中下人在后院颠鸾倒凤,啧啧,放得很开。”
  “噗——”一口鲜血喷出,车霆神色惨然,夫妻本是同林鸟,事到临头各自飞,一语成谶啊。
  几名锦衣卫上前将车霆押了下去,钱宁凑上来,一脸奸笑道:“大人高明。勾结外番,私开边市,咬住这八个字,车霆不死也得扒层皮。”
  丁寿神色淡淡:“不过现学现卖,跟大明朝一位前辈学的。”
  “不知哪位高人,卑职可否上门求教?”钱宁很有上进心与求知欲。
  “的确是高人,不过求教起来不易。”丁寿摸了摸鼻子,“他有个儿子叫袁承志。”
  ps:车霆官声不错,正德二年被罢免,弘治正德期间宣府巡抚里只有他是被中旨拿掉的,所以委屈一下。
  弘治十四年延绥之战,看了一段《被遗忘的盛世》,我差点以为看的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红口白牙的胡说八道,所以多写了几句。


第62章 交易
  宣府镇守太监府内院楼阁散布,雅致大方,临水的一处轩亭内正是杯盘交错,笑语欢声。
  “丁大人果然出手不凡,一下便拿住了这帮酸子的要害,有了”资敌“这项罪名,看哪个不开眼的还往这火坑里跳。”镇守太监苗逵喜在心头,笑在脸上。
  “在下可不敢独占贪天之功,若没有苗公公安排耳目,料敌机先,刘公公运筹帷幄,庙算千里,岂能成事。”丁寿狡黠一笑:“此外,朝中诸公也是居功至伟。”
  “哦?愿闻其详。”苗逵纳闷,提起了兴趣。
  “若不是那帮子大头巾蛊惑先帝,接受蒙古朝贡,我等又何来的书信对照;若不是他们一再养寇纵容,让巴图孟克恣意骄横,绝贡犯边,此案又有岂会无从对质?”丁寿凑近苗逵,轻笑低语道。
  苗逵眼珠一转,已明其意,嘿然笑道:“那咱家是不是也该谢过许进许大人呢。”
  “本该如此。”丁寿一本正经地点头道。
  一老一小两只狐狸相视一眼,放声大笑。
  现任户部侍郎的许进,在朝名声相当不错,绝对的“正人君子”,因为他敢弹劾太监,成化年间从汪直到苗逵都被他参过,在文官眼中的“尧舜之君”朱佑樘登基后,必然委以重任,于弘治元年巡抚大同,许大人也不负众望,一上任就办了件大事:鞑靼入贡。
  孛儿只斤巴图孟克,成吉思汗黄金家族后裔,蒙古鞑靼部首领,明朝称其为“小王子”,这个萌萌哒名字可不是人家自己叫的,弘治元年,巴图孟克陈兵大同城外,连营三十余里,自称“大元大可汗”,音译达延汗,要求“入贡”。
  许大人都没向朝廷请示,直接放进来一千五百多人,安置在大同馆内,好吃好喝好招待,同时上表朝廷:“自古御夷之道,未尝不以怀柔为上策。今小王子以皇上嗣统,感恩向化,遣使入贡”。
  兵临城下一个字没提,蒙古人是为新皇登基感恩而来的,至于自称“大元大可汗”这样犯忌的称呼,朝中廷议的结果是“夷狄者声教所不加,其僭称名号自其故态,于中国无预”,意思是那帮野人没文化,他们关起门来叫什么跟咱大明没关系,至于称呼么,当年也先自称“大元天圣大可汗”,回书里咱不也只称呼他为“瓦剌可汗”么,这什么巴图孟克就叫他“小王子”吧。
  “自古御戎来则不拒”,问题是哪个驾驭草原民族的王朝不是先把人打服了再说,巴图孟克吃饱撑的上赶着当小弟,这事摊上一个明白人情世故的皇帝都不能答应,比如那位被描述成昏君代表的成化皇帝,成化三年毛里孩乞通贡,当时帝国精锐正在荆襄平流民,宁夏讨叛,忙着在大藤峡剿灭汪公公和孝穆皇太后的全家,边防空虚,朱见深批示:无约而请和者,谋也。其令各边谨备虏。到了成化十一年,经过王越河套捣巢,逼得蒙古人北徙,蒙古大汗满都鲁请贡,这才允许。
  可惜弘治皇帝是经过儒家思想熏陶的一代贤君,思维跟他的昏君老爹不在一个频道上,真信了许进的话,将五百蒙古人带进北京,一通厚赏,蒙古人感恩王化的结果就是当年八月乙巳十四,小王子犯山丹、永昌。辛亥二十,犯独石、马营。“屡入贡,渐往来套中,出没为寇。”
  当然这样的小插曲在朝堂上下一片祥和的氛围内是不和谐声音,应当摒除的,在文人笔下记载的应是“小王子、瓦剌二种闻许进威名,三年三贡,每贡多至三千人,少不下二千人。比至塞皆下马,脱弓矢入馆”,鞑虏这么给面子,许大人自不会亏待,进关的几千人自不用说了,没入关的蒙古人也是酒肉伺候,至于对待治下的汉人百姓么,“华人盗虏马请斩徇”,如此御番自然效果显著,“大同、宣府、河曲皆无虏患”。
  皆无虏患???
  弘治六年五月丙寅初三,小王子犯宁夏;
  弘治七年虏大举寇陕西;
  弘治八年春正月壬子廿八,犯凉州。北部亦卜剌因王等入套驻牧。
  是年,虏三入辽东,多杀掠。
  弘治九年宣府、大同、延绥诸境俱被敌残略……
  蒙古分为瓦剌与鞑靼二部后,与明廷时战是和,兵强马壮就纵兵为祸,被收拾的狠了称臣纳贡,敌弱我打,敌强我怂的厚黑学蒙古人玩得可是一个溜,可如弘治年这样一边朝贡请赏,同时上门开抢的真是凤毛麟角。
  时间长了,蒙古人胃口也养大了,一次入贡个两三千人也觉得没意思,还没上门抢一次来得多呢,弘治十一年,直接要求六千人入贡,脸都被打肿了的弘治爷终于说了声“不”,要来就两千人,多了不管,于是巴图孟克彻底掀了桌子,也不称臣了,反正这大明九边也不是当初汪直和他手下那批人守着的时候了,抢起来一点风险没有。
  如今丁寿敢扣这个罪名给车霆,也是因为两边现在俨然敌国,你说车霆冤枉,信件是伪造的,好啊,麻烦您老去蒙古人那边录份口供,不敢去?那就别哔哔。
  当然这次两边关系崩盘,在明史砖家眼中评价是明朝皇帝鼠目寸光,计较蝇头小利,是破坏民族团结的元凶祸首。东亚属国百人朝贡,你说是花钱买面子,得不偿失;拒绝蒙古几千人入贡,则是破坏边境安定,话都让你们说尽了,做人也不能太cctv了吧。
  丁、苗二人正喝得兴起,苗府下人引着桂勇过来参见、
  “标下见过苗公公、丁大人。”桂勇恭敬行礼。
  苗逵停杯落筷,点点头对他道:“桂勇啊,这次你干得不错,咱家已经同御马监打过招呼了,进京后领腾骧左卫的差事。”
  “卑职谢公公提拔。”桂勇面露喜色。
  苗逵挥手让桂勇退下,丁寿好奇问道:“公公,此番车霆下狱,张俊也上表请罪,眼看去位在即,正是您宏图大展的时候,为何不留他做个帮手?”
  “以下谋上,怕会引起众将敌忾之心,这宣府他呆不下了。”苗逵站起身来,在厅内踱了几步又道:“何况这张俊结果如何还未可知,桂小子是个人才,因为这点小事折了可惜。”
  “张俊还有机会翻盘?”丁寿的心里咯噔一下,琢磨是不是也该给江彬谋个出路。
  “那就看京城刘公公与朝中诸公如何交易了。”苗逵扭头看着一脸不解的丁寿,笑道:“所谓朝堂风云变幻,起起落落,不过是一场场讨价还价的交易罢了,除了人和东西不同,其他的与升斗小民并无二样。”
  ************
  京城西山,戒台寺。
  寺庙殿阁依山而建,雄伟壮丽,风景幽雅,后院千佛阁北侧的一处跨院内,花木遍地,绿树成荫。
  李东阳与刘瑾两个内廷外朝举足轻重的大佬身着便装,宛如林间平凡老叟在院内一处凉亭内举棋对弈。
  “刘公公似乎很喜欢这戒台寺?”人老情多,李东阳看着花间彩蝶飞舞,本已在朝堂上磨练的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面上也不由浮上一层喜色。
  “此处风景古朴秀美并存,确实难得,不过咱家非为此而来。”刘瑾已经看惯此间景色,表情平淡得多,“来此只为观览正统年王公公题记的《敕赐万寿禅寺碑记》而已。”
  “王振?”李东阳落下一子,意味深长道:“看来刘公公很是推崇这位前司礼太监,可其下场么,呵呵,公公要引以为鉴啊。”
  “王公公死于国事,刘瑾若能如此,此生幸甚。”刘瑾所持黑子落入棋盘。
  “国事?”李东阳面带讥诮。
  “这话是彭文宪所说,对这位前辈状元阁老的话,李相可有他议?”刘瑾提子,轻轻一笑,“何况英庙老爷于智化寺为王公设旌忠祠,塑像供奉,立碑为记,李相又作何解?”
  李东阳干咳一声,扯开话题,“刘公公这一步甚是高明,不经意处棋面已是占优。”
  “不过在边角布上几颗闲子,侥幸而已。”刘瑾轻挥团扇,“倒是李相,无谓纠结这几枚弃子又是为何?”
  “多年来劳苦功高,弃之不忍。”李东阳轻捋须髯,缓缓说道。
  “比之当年三杨如何?”刘瑾突兀地问了一句。
  李东阳忽地眉毛一挑,“刘公公当真要学王振?”
  “可不敢作比,”刘瑾摆了摆手,笑道:“王公公当年可是给足了文臣面子,杨荣贪污量狭还得善终,杨士奇教子不严,杀人夺田,为免老臣受丧子之痛,待其病故方才处斩,咱家自问没有王公公的气量。”
  将身子凑近李东阳,刘瑾轻声笑道:“咱家怕的是重现当年汪公公处置杨晔故事,李相以为呢?”
  李东阳面色一沉,抓着几枚棋子陷入沉思。
  杨晔是杨荣曾孙,也许是受了祖上家传影响,在福建一地横行霸道,地方不敢管,京城派来查案的刑部与锦衣卫也被买通,这位又靠着祖上人脉余荫,到京城活动关系,好死不死把礼送到了汪直手里,西厂顺藤摸瓜,抓出了一溜儿受贿官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杨晔不明不白死在大牢里,受处置的也只是直接与案子有关的几个人。
  西厂成立时间不长,抓的人不少,真死在西厂里的就这一位三杨子孙,奇怪的就是,成化年间西厂两立两废,大臣弹劾最狠的时候也没把这事拎出来当汪直的罪名,其中有什么猫腻,列位看官您自个儿琢磨吧。
  李东阳面上阴晴不定,刘瑾则老神在在,轻嗅风中花香,一派光风霁月。
  哗啦啦,李东阳将手中棋子丢落在棋盘上。
  “李相,此局尚有可为,弃子认输为时过早。”
  “与其在一隅纠缠不清,不如当断则断,另开新局,再做较量。”主意已定,李东阳再无患得患失,恢复了云淡风轻的儒雅风范。
  “好,壮士断腕,李相不愧宰相气度,咱家自愧弗如。”刘瑾抚掌赞道,随后吩咐一声,一个东厂番子捧了一方漆匣上来。
  “这是咱家的回礼,请笑纳。”刘瑾指着漆匣笑道。
  李东阳打开匣子,见里面是车霆与朝臣往来的信笺账册,点头接过,转身出亭之际,忽然说道:“刘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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