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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大明天下-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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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怎么还玩起色子来了?”丁寿苦笑道。
  “这东西叫色子?看他们玩这玩意大小分明,输赢立见,真是痛快。”朱厚照兴奋道。
  丁寿笑了笑,他缺银子那阵子也没到赌场来,人家也是开门做买卖,这玩意对他跟抢钱没什么分别,如今既然是哄小皇上高兴,就委屈下赌场吧。
  “谈什么借,在下出银子做本,赢了五五分成如何?”文华殿算是同窗,如今再一起分赃,这关系应该更进一步了吧。
  朱厚照果然答应,丁寿笑着递过一锭银子,小皇帝拿着银子,犹豫问道:“这把押大还是小?”
  “您随意,反正押哪个都是赢。”丁寿笑着把手指按到了赌台下面……
  “哈哈,又赢了。”朱厚照身前已经垒起一堆银山,过瘾得很,刘瑾成天说内库没银子,这银子来得不挺容易嘛。
  “公子爷手气真好,财星高照。”魏彬一旁奉承道,他和马永成论资历比不得刘瑾、张永,今日好不容易得到机会陪着小皇帝出来玩,只要把这位爷伺候舒服了,将来好日子多的是。
  “押小。”朱厚照又一把将银子都推了过去。
  庄家哗啦哗啦又摇起骰蛊,刚一落地,丁寿就已听出“四四五”,只要将“五点”变成“二点”,这局小皇帝就又赢了。
  “开宝。”随着荷官唱和,骰蛊打开,“四四五,十三点,大。”
  丁寿脸色一变,喝道:“你再仔细看看,分明是四四二,十点,小。”
  手指暗中用力,那粒色子变成“二点”,可转眼间又变成了“五点”。
  这群人里有高手,丁寿手指力道加深,可对方也跟着加劲,只见骰蛊里那颗色子滴溜溜乱转,点数忽大忽小,摇摆不定。
  “有鬼。”围观赌客呼啦啦散开,赌台上除了丁寿只有一个紫脸膛的华服老者同样将手按在了台案上。
  老者看着不断变幻的色子,沉声说道:“小赌怡情,年轻人,当晓得适可而止。”
  “老先生当听闻大赌养家,何必挡人财路呢?”丁寿嬉笑道。
  “若是江湖朋友一时手紧,老夫自当解囊相助,可这样明着砸场,却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受人施舍怎比得上自己凭本事拿呢。”
  老者嘿声道:“老夫看你怎么拿。”双掌同时按在赌台上,将丁寿隔桌传来的天魔真气消弭无形,色子稳稳停在“五点”上。
  丁寿轻轻一笑,嘬唇作势,那粒色子腾空而起,飞出了骰蛊,被朱厚照一把接过。
  老者面色一变,轻轻一拍桌案,骰蛊中剩下的两粒色子凌空跳起,变成了两个“六点”。
  还未等色子落下,丁寿屈指连弹,两粒色子登时被指风打个粉碎。
  “一个点都没有,这该是小吧。”丁寿抱臂,一脸得意之色看向老者。
  老者没有意料中的恼怒,而是抚髯大笑道:“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骆燕北今日认栽了。”
  “前辈便是”赛孟尝“骆老前辈?”丁寿变色。
  “老夫可比不得门下食客三千的孟尝君,江湖朋友抬爱而已。”
  骆燕北笑得爽朗,丁寿却心中苦涩,第一次见面就在人家地盘出千,还能指望老儿把闺女交给他么。
  “小子孟浪,冒犯老前辈之处还请恕罪,这些银子如数奉还。”丁寿一推身前银堆。
  谁料朱厚照一个虎扑就趴在银子上,“凭什么还,这是赢的。”倒是不在乎这点银子,可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挣银子,按他的本意这些银子应该找个香案供起来,敲锣打鼓的让天下人都知道当皇上的不光会花钱。
  丁寿附耳低语了几句,朱厚照嘴一撇,“你刚才使诈了?”
  看丁寿面色尴尬地点了点头,朱厚照鄙视道:“人品太差。”不情不愿地从银子上爬起来。
  骆燕北看这两个年轻人有趣,乐呵呵道:“赌场无父子,各凭本事,这是你们赢的,便该你们拿去。”
  “老儿爽快。”朱厚照转嗔为喜,拽过魏彬来,大把大把的往他怀里装银子。
  “哎呦,公子爷您慢点,装不下咯。”魏彬大呼小叫。
  马永成原本在人群旁看热闹,眼角突然发现一个人进了赌场,不由一愣,急忙跑到朱厚照身边说了几句。
  朱厚照脸色一变,一拉丁寿,道:“快走。”
  丁寿还想交待几句场面话,朱厚照压根不给他机会,连桌上银子都不要了,急匆匆钻入了赌客群里。
  几人走得匆忙,骆燕北微微讶异,又听身侧有人道:“世伯,何故聚了这许多人?”
  骆燕北扭回身,见一个英俊青年立在一旁,竟是一身锦衣卫飞鱼服装束。
  他与这青年乃是熟识,笑道:“小事情,几个小家伙耍弄手段赢了些银子。”
  “竟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青年剑眉一挑,道:“是何模样,小侄传令五城兵马司缉拿。”
  骆燕北摆了摆手,引着青年走向后堂,笑道:“犯不上,那几人不像缺银子的,只是小孩子贪玩罢了。”
  “世伯宽宏,却总有宵小欺上门来,若不严惩几人,怕无宁日。”青年还不打算放过。
  骆燕北扯开话题,“不提他们了,侯爷身子可还康健?”
  “劳世伯挂念,家父还好,只是……,”青年难得脸色一红,“只是挂念我和锦枫的事。”
  “这丫头被她娘宠坏了,小侯爷将来可有苦头吃的。”骆燕北哈哈笑道。
  “小侄便是喜欢她的爽朗性子,”青年略一踟蹰,迟疑道:“适才去府上,下人说锦枫和人出去了?”
  “近日老友的女公子来访,锦枫和她们结成了手帕交,常常结伴出游,小侯爷敬请宽心。”骆燕北看穿了青年心思,一语道破道。
  青年小心眼被人看穿,神色讪讪道:“小侄没旁的意思,只是听闻近来京郊常有女子失踪,怕锦枫有了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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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公子,何故匆匆而去?”丁寿被拉扯到人群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才得空问道。
  “方才进来个熟人,被他看到我就不妙了。”朱厚照摆摆手道。
  想着今后怎么面对骆家人,丁寿苦着脸道:“您这回可害苦我了。”
  朱厚照听丁寿把一肚子苦水倒完,不以为意道:“多大个事情,我下旨指婚不就是了。”
  “您高抬贵手。”丁寿作了个揖,“我可不想这么早摆房正妻在家里,不是给自己找罪么。”
  丁寿刚说完就觉得失言,“我……我……不是说您。”
  小皇帝没当回事,鼓着气道:“若不是有这个规矩谁想大婚,不过婚后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了,看谁还把我当小孩子看。”
  “您说的是,看天色不早,是不是陪您回家?”丁寿堆笑道。
  “不回,难得出来一趟,还没玩够呢。”朱厚照摇头。
  “没错,我们总要让公子爷尽兴不是。”马永成二人小鸡啄米地点头。
  “那您说还要去哪儿玩?”今天摊上这个熊孩子,丁寿也打算认命了。
  朱厚照仰头看天,半天憋出一句:“你拿主意,反正要好玩的,我没玩过的。”
  这不是耍无赖么,丁寿挠头。
  这时一辆青布蓬的马车缓缓驶过,车帘挑开,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丁兄,道左相逢,这是要去哪儿啊?”
  丁寿暗道帮手来了,“黄中兄,近来可好?”
  身材瘦削的焦黄中下车与丁寿客套了几句,看了看朱厚照等人,疑惑道:“这几位是……”
  “这位是……”丁寿发愁怎么介绍小皇帝。
  朱厚照呵呵一乐:“兄长请了,在下朱德正,乃是丁大人的表弟,这两个是家中长随。”
  “既然是丁兄表弟那便是自家人了。”焦黄中得了老子嘱咐,一定要好好结交丁寿,姿态放得很低,“正好愚兄约了几个朋友小聚,几位同往如何?”
  朱厚照爱热闹的性子当然叫好,这位爷同意了,其他人哪敢说不。
  于是一行人上了马车三拐两拐的来到了本司胡同,虽未到掌灯时分,各房院落中还是能飘出浓浓的脂粉香气和丝竹之声。
  这地方丁寿可不陌生,拉住焦黄中,道:“此处是教坊行院密集所在,怎么到了这儿?”
  “诗酒风流怎能少的了红袖添香,聚会之地便在宜春院。”焦黄中理所当然道。
  “宜春院,这名字真是好听,快走快走。”朱厚照连声催促。
  马永成和魏彬二人也是跟着附和。
  得,你们几个非要逛妓院,二爷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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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春院外观看起来像是一座书寓,粉白墙面,青砖碧瓦,倒还真像个风雅去处。
  一进大门,便有足穿毛猪皮靴,头戴绿色角巾的龟公过来迎客喊堂,“楼上的姑娘们见客了。”
  焦黄中一块碎银丢了过去,“休要呱噪,去唤一秤金来。”
  接了打赏的龟公一脸贱笑,点头哈腰道:“几位爷里边请。”
  时候尚早,此时行院内客人并不多,几人过了天井,进了大堂,朱厚照选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抖着衣衫道:“今天逛得累死了,快点上茶。”
  马永成赶快跑到皇帝身后,拼命舞动袖子帮着扇风,魏彬扯着嗓子喊:“没听见公子爷的话么,快点上茶,人都死光了。”
  焦黄中一愣,看了丁寿一眼,丁寿一摊手示意他也没办法,只得由焦黄中上前,“朱兄,这里不是我们坐的。”
  朱厚照左右看看,“这桌子有人占了么,怎得没看见?”
  “勾栏行院自有一套规矩,从”前门“”升阶“”登堂“到”进轩“”落座“”定情“,次序分明,我等的身份不宜在此散座。”焦黄中解释道。
  “怎么到这吃酒还要像朝堂站班一样,那么多的规矩讲究?”朱厚照本就是个讨厌规矩的,谁想处处都是规矩,一个字,烦。
  “这位公子说的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行院规矩传承千年,自有道理。”一个身披粉红轻纱徐娘半老的妇人手拿香帕迎了出来。
  “几位公子,好久不见,真是想死奴家了。”妇人挥动香帕,娇嗔道。
  朱厚照纳闷道:“本公子今日才第一次来,何来久不相见之言。”
  妇人笑容一滞,焦黄中和丁寿忍俊不禁,这女人拿风月场中桥段兜客,却被这初来的雏儿一句话给噎住了。
  妇人毕竟老于世故,转瞬间便噗嗤一乐,“原来公子第一次来,可奴家总是觉得您面善,莫不是前世有缘?”
  “真的,这世上真有轮回一说?”朱厚照自小聪慧,精佛学,擅梵文,对佛家转世轮回还是有几分相信的。
  “好了苏妈妈,不要逗这小兄弟了。”焦黄中一旁笑道。
  “奴家哪敢耍弄几位公子爷,这不一听焦公子来了,人家便倒履相迎么。”妇人掩口笑道。
  朱厚照恍然,“你刚才在骗我?”
  “奴家怎么舍得骗您这样俊俏的小公子。”妇人腰肢轻扭,转到了朱厚照身边,媚笑道。
  “大胆。”“放肆。”马永成和魏彬在后面大喝道。
  “唷,二位爷,您悠着点,还没到您使劲儿的时候呢。”妇人如葱玉指拍着自己高耸的胸脯,大惊小怪道:“您这嗓门,真吓死奴家了。”
  他们要是能在这儿使上劲,那才见了鬼呢,瞧着魏、马二人被这话噎得三尸神暴跳,憋得脸红脖子粗不敢发作的样子,丁寿心中不无怜悯地冒出一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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