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皇帝-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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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到刘彻一拍大腿,道:“啊呀,孤却是亡了,卫公似乎得了许多先帝所赐的宝剑啊,孤的剑岂能跟先帝的宝剑相比?”
刘彻问道:“卫公,何以孤未见卿佩先帝所赐之剑呢?”
卫绾闻言拜道:“不敢瞒殿下,先帝赐臣宝剑六柄,臣不敢易用!”
“这就对了嘛!”刘彻哈哈笑道:“卫公安心啦,孤会为公在父皇面前成说此事,力争卫公为孤太傅,望卫公不吝辅佐之!”
刘彻低下头来,对卫绾道:“只是,之后,卫公还得想个办法去见一见父皇……”
刘彻这两句话一说完,即使是笨蛋都知道了,刘彻为什么说那些话了。
刘嫖更是笑的脸上都开花了!
对刘嫖来说,没什么比完成老母亲的任务更重要的事情了!
第262章 艰难的抉择
堂邑候陈午小心的将刘彻请到上首的主座。
刘彻推脱了一下,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刘彻除了在天子、皇后和太后面前需要矫情之外,其他任何地方,他都有足够的资格和底气居于上首。
陈阿娇见到刘彻坐了下来,立即就蹦蹦跳跳的跑到刘彻身边,爬到他怀里腻歪了起来。
刘彻自然也是满脸关爱,宠溺的抱着陈阿娇。
此情此景,让刘嫖看在眼中,心中原本的一些担忧不翼而飞。
于是,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
三天之后,刘彻终于能脱下孝服了。
汉代皇室的守孝期没有后世礼教兴旺后那么变态。
按照先帝太宗皇帝规定的制度。
天子去世,皇子皇孙也只需要服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纤七日。
刘彻为母丧戴孝十五日,本身就已经是超规格了。
只是,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人敢议论。
但是,假如想要超越十五日的孝期……
那就是逾越了!
除却孝服后,刘彻穿上太子冕服,然后,在王道的引导下,坐上少府新拨来的太子车驾,浩浩荡荡,趁着晨间的晨曦,朝着未央宫而去。
按照制度,他这个太子,每五天必须按时入宫给天子和太后请安。
其他时间,则由太子仆代替问安。
今天是刘彻初次以太子身份,入宫问安。
所以,一切仪式都尽量隆重。
少府调来的十三位洗马,在前头打着仪仗旗牌开路。中间,数十名骑兵骑着清一色的高头大马,太子车驾居住,其后跟着卫兵和宦官侍女。
如今,刘彻的太子宫,初步具备了一个雏形的系统。
像是三四百石左右的洗马与舍人都已经配备完好。
加上从宫里调来的宦官和侍女,以及刘彻本来的班底,整个太子宫的血液循环系统已经初步建立了起来,能够开始以刘彻这个太子的意志行事。
当然,仅仅这样,远远还不是一个正常汉室太子的完全形态。
汉室的储君,在正常情况下,三臣九缭各司其职,底下各种文武官吏三四百之多,还拥有一个完整编制的太子卫队。
除此之外,为了方便太子与天下豪杰相交,按照制度,还会在上林苑中为太子单独建立一个活动区域。
总而言之,汉室的建储思想,是以培养太子的各方面能力和手腕为目的的。
是要保证,一旦天子发生意外,太子立刻能顺利接过权力。
尤其是发生了吕氏乱政的悲剧后,为了不至于重蹈覆辙,太宗孝文皇帝,准许了太子培养自己的武力班底。
后来小猪的太子刘据能在巫蛊之乱中发动长安军民数万人,并非无因。
只是,这一切都跟现在的刘彻没多大关系。
按照制度,他得等到太子三臣确定下来之后,才能让他的太子宫正常运转,然后,才会被获准建立卫队,拥有属于他的武力。
只是,现在朝堂上乱成了一团。
为了争夺空缺丞相之位。
御史大夫晁错支持的廷尉张欧与太仆袁盎支持的桃候刘舍,争辩不休。
而刘彻的老爹当今天子刘启没有表态。
这就让局面变得更加复杂了起来。
偏偏这时节,刘彻的太子宫初建。
为了争夺太子太傅、太子少傅、太子詹事这三个职位,各派系之间不断连横合纵,彼此之间勾心斗角,无疑让局面变得更加复杂。
刘彻这次进宫,除了照常的问安之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确定下他的臣僚人选。
现在的刘彻,一点都不想被牵扯到朝堂的争斗中去。
他是太子,除非涉及到关系他自己切身利益的问题,其他一切,能保持中立,置身局外,就一定要保持中立,置身局外。
刘彻的仪仗马车缓缓驶入北阙的城楼,在宫廷卫队的护卫下,一直来到北司马门前。
然后,刘彻就在北司马门下车。
在过去,他住在未央宫,因此,路过北司马门,无需下车。
如今,他是太子,却必须在北司马门前下车。
这或许是他成为太子后丧失掉的唯一特权吧。
“奴婢叩见太子殿下……”刘彻下了马车,早就有宦官在北司马门下等候着他了,这宦官见了刘彻,立即迎上前来,叩首道:“陛下此刻在宣室殿等候殿下……”
“请带路吧……”刘彻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就在那宦官的带领下,走进司马门,从未央宫的前殿,向着宣室殿前进。
那宦官领着刘彻到了宣室殿门口,刘彻就提起自己的绶带,走上宣室殿前高高的台阶。
一步一步,刘彻沿着台阶向上。
此时,正是辰时,秋日的阳光从宣室殿的东侧,照射下来,微风习习,吹着刘彻宽大的袖袍,发出微微的呼呼声,木屐踩在台阶上,嘎嘎的响着,头上所戴的五色旒珠,在刘彻的眼前晃动着。
他每向上一步,台阶两侧的卫士就持戟屈身致敬。
高高飘扬的黑龙旗,在两侧迎风招展。
“儿臣刘彻问父皇安!”走上最后一级台阶,刘彻躬身下跪,叩首道。
“太子恭问陛下安!”一位谒者站在刘彻的身后,高声喊着。
“太子恭问陛下安!”
“太子恭问陛下安!”一个又一个侍从官像接龙一样将刘彻到来的消息,向着宣室殿中传递。
片刻之后,一位持着天子节的文官模样打扮的男子,走到刘彻身边,道:“陛下答太子问安:朕躬安!”
这大概也算刘彻成了太子后的又一个不便之处了。
除非老爹传召,或者有急事急奏,否则,想向过去一样大大咧咧的直接跑到老爹身边,几乎不可能了!
太子一立,就是国本,国本与天子,即是父子,也是君臣。
这种复杂的关系,使得即使是太子想见皇帝也没那么简单。
所以,小猪的太子刘据落得那个悲惨下场,刘彻的老爹当年做太子时如履薄冰,就是这个原因导致的。
当了太子后,刘彻与自己老爹的所有正式场合的谈话和见面言论,都会被史家记录,然后归档。
刘彻的任何表态都会被人解读成他的政治意见。
譬如,前世小猪的太子刘据屡次建言要和平要面包不要战争,惹恼了小猪不说,还顺带惹恼了新兴的军事贵族利益集团。导致巫蛊之乱时,北军和南军的将军们拒不奉节,接受刘据的命令。
之后,宣帝的太子元帝的尊儒言论,更是让宣帝大发雷霆之怒,几欲废储,错非是宣帝念及微时故剑,元帝才在他老妈的庇佑下顺利登基。
想着这些,刘彻就按照早就在太子宫里练习了几百遍的礼仪,躬身拜道:“儿臣彻谨请面见父皇……”
“陛下诏:可!”那官员持着天子节,朗声道。
然后,就面朝刘彻,放下节牦,道:“家上,请,陛下等您很久了……”
刘彻起身,看了看这人,发现是郎中令周仁,连忙拱手道:“竟是郎中令亲迎,孤愧不敢当!”
周仁微微一笑,没有答话,只是躬身道:“殿下快些进去吧,陛下在等着呢!”
对周仁来说,他并不需要跟其他朝臣一样刻意的靠拢刘彻。
因为,他的儿子就是刘彻的臣子。
就这个关系,就注定了他是刘彻的人,至少,也是偏向刘彻这个太子的一员。
此立场,假如不出意外,基本上不会被人曲解和误读。
刘彻也识趣的点点头,跟在周仁身后,走进宣室殿之中。
进了殿中,刘彻走到正中,低头俯身拜道:“儿臣彻拜见父皇!”
“平身!”上首传来了老爹刘启的声音:“给太子赐座!”
于是,就有着宦官领着刘彻到了老爹御座之旁的一个位子,跪坐下来。
刘彻此时才发现,这殿中,不止他一个人在。
大殿两侧的位子上满满当当的跪坐着数十位贵族官员。
很多人刘彻都不认识。
只有周亚夫、刘舍、晁错、袁盎等寥寥数个熟人。
在周亚夫身边,跪坐着一位年纪五六十岁,穿着两千石朝服的男子。看样子,此人与周亚夫早就相识,从两人坐位紧邻就能看出来,此人跟周亚夫有姻亲关系。
晁错身边也坐着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两千石官员。
袁盎也不例外,带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位置上。
此外,在这些巨头之前,还坐着一个垂垂老矣,看上去很普通的老者。
不过,这个老者身上配着的佩剑,让刘彻多看了一眼,那是一柄出自少府的宝剑,而且是专供皇帝使用的宝剑。
而且,刘彻一眼能认出来,这种制式的宫廷宝剑,是他老爹所爱的一种款式,简而易之,此人,与他老爹关系匪浅,不如此,没有资格也没有胆量更没有能耐敢配着天子赐剑,堂而皇之的坐在天子面前!
“太子来的正好!”只听到老爹的声音道:“太子你起身,朕给你介绍一下……”
刘彻连忙站起身来,躬身听教。
只见天子刘启从御座上站起身来,牵着刘彻的手,走下殿中,群臣立刻匍匐在地,表示恭敬。
只有那四人只是离座躬身行礼。
嗯,按照历法,这四人的年纪和官位已经足够他们无须在除了祭祀先帝和高皇帝之外的任何场合下跪。
天子刘启牵着刘彻,走到那个独自坐着的老者面前,介绍道:“此公,朕往昔之太傅故上大夫石公讳奋,朕之长者,国之柱石!”
刘彻闻言,连忙躬身问道:“小子彻见过老太傅!”
别看石奋文不成武不就的,官位也不高。
但提起万石君的名号,谁人不知?
前世之时,石奋四子,俱为两千石,号称万石家族,天下第一官宦世家。
这个记录直到成帝时期才被打破,外戚王氏一门五候。
能在这个汉室朝廷严厉打击豪强势力的如今,石家能有这么强盛的局面,毫不夸张的说全靠石奋一人之功!
石奋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才能和文化水平,但他就一个字,忠。
死忠的那种,从十五岁侍奉刘邦开始,石奋的一生,充分的诠释了长安公侯们私底下的那句话:全力拥护圣天子,谁是天子拥护谁!
高帝在位,他死忠高帝,吕后掌握大权,他肝脑涂地,先帝自代承继大统,他第一个三叩九拜,全心全意效忠。
于是,官职自然也跟坐山车一样飙升。
从区区一百石的侍从,一路飙升,成了两千石的中大夫。
本来这也没什么。
但偏偏,当初,刘彻的老爹的首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