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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7章

我要做皇帝-第13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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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郅都扭过头来,看着夏义,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上前对夏义拜道:“单于深明大义,本将感佩不已……”
  “不敢……”夏义连忙回礼说道:“吾本夷狄之躯,生于蛮荒之间,既不明先王之道,也不知中国之大,幸陛下不弃,以为单于,受之以幕南之主,唯愿肝脑涂地,为天单于效死而已!”
  “善!”郅都微微一笑,有了夏义这个表态,接下来汉军的任何行动,就都披上了一层合法的外衣。
  这件外衣,虽然有没有,对大局根本没有影响。
  但至少,有了这件外衣,汉军接下来的所有行动,都可以称得上是“代天行道”的正义行动。
  在史书之上,更是会成为一个标杆和典范。
  “诸君,我们来商议一下,具体的行动方略吧……”郅都挽着夏义的手,将他扶着坐到上首,然后对着诸将说道。
  “幕南各部,现在有那几个部族最为强大?”郅都问道。
  在来顺德的路上,郅都与他的幕僚和参谋们,讨论过无数个方案,最终,得出了一个较为成熟和具体的战略方案。
  这个战略方案,用八个字可以概括:先除主干,枝叶自落。
  这就好比你要修剪一棵大树,倘若是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去剪,那自然是极为费力,而且愚蠢的做法。
  所以,正确的做法,当然是剪除那些粗大的明显影响美观的枝干。
  具体到这幕南的问题的处置,就是先不管那些中小部族,先将幕南各部之中的大部族剪除。
  大部族们被解决了,剩下的小猫小狗,除了乖乖听命外,还能有什么出路呢?
  郅都确信,只要自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消灭或者制服了这些幕南各部之中的强者,那么,幕南问题的解决就指日可待了。
  毕竟,人是从众的,更是胆小的。
  在右侧的商贾坐席之中,张文站起身来,对着郅都微微一欠身,自我介绍道:“临邛程郑氏家臣张文敬拜将军……”
  “久仰大名……”郅都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就站起身来,对着这张文回礼道:“吾来顺德之前,就屡屡听说过先生的大名了……”
  张文之名,或许在政坛上,很少有人听说过。
  但是在汉家高层,尤其是三公九卿之间,此人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
  毕竟,三公九卿这一级别的重臣,都有资格接触到一些绣衣卫的报告和种种数据。
  而这位张文,毫无疑问是绣衣卫的重点监察和监视对象。
  这可是一个胆大包天,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无恶不作的真正小人!
  他在西南夷掀起了滔天巨浪,因他和他的言论而发生的战争数十起,直接或者间接死在他手里的人,成千上万,不可累计。
  哪怕是绣衣卫的探子,也曾经惊惧的报告说:夫一怒而天下惧,安居则天下平,张仪苏秦公孙衍也,今之张文,不落苏秦张仪之后,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采!
  这个评价可是了不得!
  足以说明此人,简直就是一个大魔王!
  更可怕的是——他没有借助过汉室的任何力量,只是靠着狐假虎威和一张嘴巴,就成就了这旷古伟业。
  更重要的是——作为执金吾,执掌了天下治安和缉盗重任的大臣,郅都可以接触到更多情报和消息源。
  不止有一个消息源曾经表露:这位看上去是纵横家的程郑氏的义子,实则是荀子学派的幕后金主。
  而荀子学派是什么?
  哪怕是儒家,也认为他们是一群异类!
  包括谷梁和楚诗在内的许多学派,已经公开宣布,开除了荀子学派的儒门身份。
  但,这个张文,看上去穿着儒冠,着儒服,一派翩翩君子风度,实则用着纵横家谋略的商贾,却悄悄的给荀子学派提供了大量的钱帛资源。
  他要做什么?
  或者说他背后的程郑氏想要做什么?
  这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郅都无力去干涉,甚至不敢去调查。
  因为,程郑氏背后,就是当今天子,至少也是当朝的天子宠妃,那位程郑夫人!
  确切的说是天子次子,刘思殿下。
  谁管的了这种事情?
  就不怕未来,刘思忽然异军突起,成为了储君,再来找大家伙秋后算账?
  但,这张文来到了幕南,来到了顺德后,有关他的情报和他的所作所为,却不能不被郅都所关注到。
  因为,郅都发现,此人很可能是现在,最熟悉幕南形势和各部虚实的人。
  在过去数个月,有无数情报和消息源都指出,此人在顺德城里,在幕南各部,都下了很大功夫去经营,甚至渗透。
  顺德贸易总额有三成,是通过他和他的朋友的手的。
  更有超过七成的军火贸易,是他和另外一个叫彭由的家伙在垄断。
  他们虽然卖的只是汉家仓库里堆积如山的匈奴军械和一些淘汰掉的残次品。
  但,就凭他们敢卖,而且敢于这么大量的出货。
  这就说明,他们至少也是得到了天子的默许乃至于直接指使的人。
  当然,他们的业绩也是同样突出。
  有情报显示,仅仅在过去的这个夏天,仅仅是张文名下,就向长城之内输送了超过两万名奴隶,而且俱壮年的健康奴隶。
  有情报显示,这些奴隶,似乎全部接受了阉割……
  望着这个穿着儒冠,看上去仿佛君子一般的商贾,郅都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和恶心,拱手作揖,拜道:“正要请先生为我画幕南之事!”


第1521章 战略(二)
  “将军繆赞,文,不过鄙野嘉人,贩夫走卒罢了……”张文稍稍自谦地说道:“不过将军要知幕南虚实,文可以稍稍做一些提供和解说……”
  说这话的时候,张文的自信心是爆棚的。
  因为,他确实是现在当之无愧的幕南问题专家。
  很可能,幕南各部的首领,也未必能比他更清楚当前幕南的生态了。
  因为,他就是当前幕南的格局始作俑者,更是今日幕南好几个实力派部族背后的那支操纵的黑手。
  对他来说,无论是挑拨离间,还是巧言令色,虚张声势,仰或者为这些部族首领,准备一些未来的美好蓝图,甚至提供一些必要的可靠帮助,这些技能,他都已经点满了。
  幕南这个地方,对于他这个曾经在西南夷卷起了滔天巨浪,甚至带来了可怕而恐怖的灾难的人来说,不过是鱼塘而已。
  那些部族首领的智商和见识,撑死也就是一群眼高手低的可笑蠢货。
  只要稍稍一忽悠,给他们描绘一下未来前景,他们就会热血沸腾,继而落入掌控,随着他的指挥棒起舞。
  至于接下来此人是成功还是失败?
  那就与他无关了。
  他只是一个梦想构架师,为这些部族首领,描绘一下他们未来的理想蓝图,并且提供一些必要的武器/粮食帮助,并借此赚取一点微不足道的利润。
  虽然,在通常情况下,他会同时投资或者说忽悠数个彼此对立的部族。
  这样的投资策略,保证了他的投资,永远不会打水漂,总能在最终获得超额回报。
  事实上,直到现在,整个幕南地区内,大部分的大部族之中,他都有着一些影响力。
  甚至还有好几个傻白甜一样的家伙,将他视为“可靠的朋友”以及“信得过的伙伴”,某个蠢货甚至曾经说过“倘若有朝一日,我能为幕南之主,必当封我亲爱的朋友、兄弟张文为王,使他的子孙永远富贵”这样的傻话。
  “真是……单纯呢……”张文在心里摇摇头。
  不过呢,仔细想想,这也正常。
  哪怕是中国,在没有经过纵横家的先贤们“教育”或者说“启迪”之前,肉食者们不也同样傻傻的单纯的可爱吗?
  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但经过了纵横家的先贤们,譬如张仪苏秦公孙衍等人的悉心呵护和精心教育后。
  终于在战国之时,基本消灭了傻白甜,列国肉食者们的智商总算达到了一个合格水准。
  最起码,再也没有人会像楚怀王那样被张仪用一张嘴巴和纸面上的三十城就忽悠成二货。
  至于汉季的历代天子,更是没有一个傻瓜。
  哪怕惠帝,也不是一个能被轻易忽悠和带偏的君王。
  这样想着,张文内心就充满了自豪和骄傲。
  因为,他已经明白,并且知道了,似他这样的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以及他对这个国家民族所能做出的贡献。
  这就是,他存在的本身,就会告诉和提醒肉食者,这个世界的残酷本质和冰冷面貌。
  他的故事和他的所作所为,将会告诉统治者,特别是未央宫的主人。
  人,是会撒谎的,会欺骗的,甚至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忽悠的。
  一个匹夫,轻信他人,尚且要付出血淋淋的代价。
  天子倘若不经考虑和深思,就迷信他人,注定要付出无比惨烈的代价。
  而承担这个代价的,除了天子之外,大头就是全天下。
  可惜……
  当世已经再也没有苏秦张仪显赫的空间了。
  这样想着,张文也是有些落寞。
  甚至感觉有些寂寞。
  郅都看着张文,讲老实话,从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很反感。
  说不出原因,纯粹是本能的反应。
  就像一个不爱吃香菜的人,闻到香菜味道,必然掩鼻而走。
  就好比一个人骤然看到虎豹,立刻汗毛陡立,全身绷紧,哪怕这只虎豹被关在一个牢固的铁笼里。
  这是铭刻在血脉之中,写在基因之内的本能。
  但,作为九卿,而且还是当世法家巨头,郅都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讨厌和厌恶某些人,但,该合作还是要合作。
  不能因公废私!
  他当年担任河南郡郡守时,连重民学派那帮他一看就想统统宰了的儒生都能忍了,都能与之合作。
  如今,对张文表露善意没什么了不起的。
  对于郅都这样的成熟政治家来说,别说是与张文合作、交易了,便是与魔鬼合作、交易,只要有利于天下,有利于社稷,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只不过,在整个过程之中,他都会严守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而其他多数人,则会在这个过程里,被他人的思想和言论所影响。
  而这恰恰正是政治家和政客的区别。
  政治家与魔鬼合作,是为了自己的信仰和理念。
  而政客,只是为了自己。
  政治家永远不会变成魔鬼,而政客随时都可能化身魔鬼。
  郅都和善的一笑,对张文欠身拜道:“还望先生教我!”
  张文微笑着看着郅都,他能从郅都身上闻到那股挥之不去的敌意和发自内心深处的鄙夷。
  但这无所谓,他也早就习惯了,并且早就明白了。
  他的双手,沾满了污秽。
  在其他所有自诩君子和正义使者的眼中,他就是祸患,就是万恶之源,就是罪恶。
  然而……
  “这罪恶,这污秽,我不去沾,难道要天子去沾?要公等士大夫勋臣去沾?”张文的内心一片坦荡。
  这个世界,总归要有人去做坏事,总归要有人去做那些下作的肮脏之事。
  自己不去做,那就没有人去做了。
  这是他在八年前,就已经相通了的事情。
  八年前的他,还是一个单纯质朴的儒生,他途径楚国,前往广陵游学,一路上,他看到了无数惨剧和哭号的百姓。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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