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魂-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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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兵器已经失去效用,试问焉能有取胜机会?
包无恙的钓竿去势凶毒诡奇无比,可是碰到割爱手顾慈悲的短短竹枝,却有如苍蝇的脚黏在蛛网上,只觉黏滞得有如在水里面挥舞一样全然不能随心所欲。
其实招式尚是其次,如果包无恙不是当代高手,如果不是内功精纯深厚的话,他早就已被顾慈悲由竹枝传来奇异古怪,能够制驭心神的内力击败了。
吴潇潇身子大半时间在空中,像大鸟一样盘旋转折往来,不过他轻功身法虽是神妙莫测,但碰到燕人张慕飞双手挥矛远远扫打刺扎,反而甚是不利而无法迫近张慕飞。
然而整个局势已经十分明显,大江堂真能出手一战有名有姓的,现在只剩下这四大高手。
而目下一望而知他们支撑不了多久。只要大江堂这四大高手都伤亡了,大江堂等于完全崩溃瓦解。
这种想法看法连沈神通也不禁大吃一惊,谁敢相信以百年基业高手如云的大江堂,居然会一旦沦为一般小帮会的命运?金钱和势力(即权力)竟然失去作用,显赫的历史只不过是一场虚幻梦境?
如果世间上的一切,例如无数财富强大权力甚至男女间的爱情,在本质上根本就空幻不实,在无限空间无尽时间之中倏然而生,又倏然而灭,世人们为何还栖栖皇皇的追求呢?
追求幻梦当然很愚不可及,可是有没有永恒,或者超永恒的事物存在呢?
如果有的话,世上当然值得去了解去追求,但永恒或超永恒又是什么呢?应如何着手去了解去追求呢?
不过梦幻般的世事却也正如幻梦这两个字包含变幻不定的意义一样,世事永远变幻莫测,时时叫人大出意料之外而吃惊。
那泰山怒汉冯当世和擂地有声袁越的惊天动地威势,忽然大大减弱,而且不久甚至都停歇退后两丈,自然割爱手顾慈悲和万里云雁吴激流也一样。
他们七个老人又聚在一起,都略略仰头向天,清凉晚风中透来阵阵奇异香风,渐渐变浓而弥漫四下。
古人说不见西子之美者是无目也,这儿稍为改动一下,变成如果没有嗅到而且不觉得这气味清香的话,是无鼻也。
这阵香味既不是香料香水之香,又不是食物之香,总之很香又香得不令任何人讨厌。
李宽人等都露出喜色,却也掩饰不住贪婪嗅吸香气的动作。
这阵香气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出现,所以一个面貌清削鼻嘴尖突的老妪现身时,没有人觉得奇怪,却只想知道她是谁,她施放的是什么香气。
李宽人等四大高手向她行礼,称呼她鸡婆婆,事实上她的样子当真极像老母鸡,谁也不知道她那一对作弧形下垂的大袖(有如僧袍款式)内里藏有些什么玩意儿?
鸡婆婆眼光很锐利,声音也一样尖锐刺耳:“大江堂的事我向来不管,可是眼看覆亡在即,所以我又不能不管了。”
她眼光向黑暗中搜索,又厉声道:“麻雀,你躲在哪里?”
现在是何等形势何等时机?鸡婆婆不赶紧料理重大之事,却找寻起毫不足道的小女孩麻雀?还是她老糊涂得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呢?
麻雀身子一颤,嘴唇擦过沈神通的嘴巴,跟着又擦过他面颊而停在耳边,低低道:“我以后想要找你的话,怎样才能找得到?”
沈神通嘴上残存着她柔暖香唇的味道。
他也在她的耳边轻轻说出南京茂兴绸缎庄林掌柜的地址,并且告诉她,最好留下密函便可以联络上了。
麻雀迅快跃下大树奔到鸡婆婆身边。
鸡婆婆先向顾慈悲冷笑一声:“你最好看清楚麻雀的面貌。”
顾慈悲讶道:“我?看清楚她?为什么?”
鸡婆婆又指着吴潇潇和袁越:“你们也是,快看清楚她。”
这时不但顾吴袁三人,其实所有的人都睁大眼睛望住麻雀,人人都想瞧出她面孔究竟有什么奇特之处值得细瞧。
鸡婆婆又道:“好,你们已瞧完了,麻雀,你回去,坐在房间里不许出来。”
麻雀迟疑一下,才迅快跑掉。
人人知道鸡婆婆已遣开麻雀,当然马上会给出答案,所以都十分聚精会神。
鸡婆婆道:“麻雀的妈妈十年前已经死了,但她直到临死之前,还不知道麻雀的父亲是谁?“你们三个”瞧得出么?”
你们三个指的是顾、吴、袁三人。
袁越用打雷似的声音道:“为什么问我们?”
鸡婆婆道:“因为十七年前麻雀的妈妈夕姬曾经认识三个男人,她轮流和他们要好了有一个多月,直到月事不来知道已怀孕,才从此绝迹从此不再找那三个男人。”
顾吴袁三人满面污垢竟也掩不住骇然震动神情。
顾慈悲一定是心肠较硬的人,所以他首先道:“夕姬为何要找那些男人?为何要三个之多呢?她是很淫荡的女人。”
鸡婆婆冷嗤一声:“淫荡?如果她淫荡的话,后来为何不找那些男人?难道怀孕之后就由淫荡变成贞洁?”
顾慈悲果然无话可驳。
鸡婆婆又道:“夕姬是我的女主人,她后来生下一个女孩子,她就是麻雀。”
当然人人都猜到了,但问题是麻雀究竟是谁的女儿?鸡婆婆为何在这时提及这件旧事?
鸡婆婆不必指明那三个男人是谁,没有人不知道便是顾吴袁他们三人。
但顾吴袁都不作声,都不敢说麻雀像自己或像任何人。
鸡婆婆忽然转变话题:“你们刚才嗅到的香气一定觉得很舒服,那是用罂粟为主再加上十七种药物焚烧发出的香气,不过你们嗅过之后,很快就要服食一种药物,否则你们全身骨节酸痛,头昏眼花而且鼻涕眼泪都会出来,时间久一点连大小便都会忍不住。”
七位前辈高手都大为震动,四下气温忽然降低,寒冷得好像要下雪,当然那是他们人人透出杀气汇聚弥漫而使得气温陡降。
鸡婆婆喔喔冷笑,笑得像只老母鸡。
“你们根本不必动手。”
她指指自己面孔:“你们看看我的样子,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又老又丑,早就恨不得死掉算了,如果不是主人夕姬托我一些事未办好,我老早就上吊了。”
这话说得也是,任何女人长得她那么老丑,真是活着没有一点趣味。
对方既然不怕死甚至想死,你自然消失了杀死她的理由,自然感觉杀她的行为愚蠢而又不合理。
所以气温忽然恢复正常清凉状态,李宽人等四大高手这时才收起剑拔弩张的姿态,显然如果对方出手对付鸡婆婆,他们一定全力出战阻止,至死方休。
大江堂四大高手何以如此忠心耿耿?早先李宽人和罗翠衣都有天下之大无处容身之叹,莫非他们不得不忠也不能远遁离开,却是由鸡婆婆所说那种药物之故。
世上有很多药物可以杀人,也有很多会令人上瘾,这种瘾绝对不是抽烟喝酒那么简单,那么容易戒绝,何况当这种瘾得到满足的过程中,还有飘飘欲仙脱离现实的快乐。
只见李宽人等四人都摸出一个小银盒,也都从银盒中掏出一粒黑色的指尖大小的药丸,放人口中。
几个银盒一打开,便又另有一种香味透出来。
其他的人也莫不眼露奇光,盯住那些银盒,看来那几个小银盒在他们心目中比千万两黄金还宝贵重要得多了。
“你们若是想要这种美妙药物,一点都不困难。”
鸡婆婆声音变得温柔而不尖锐:“我保证你们天天都有药,保证你们武功功力有增无减,保证你们住得好食得好也穿得好,也保证你们如果还喜欢女人的话,有一百个美女任你们挑选,天天可以换人,你们什么事都不必做,只要大江堂不垮就可以了。”
如果是别人许诺这些丰厚条件,尤其是女人这一项,一定很难叫人相信。
但大江堂当然不同,大江堂的富有天下皆知,买他百儿八十个美丽女人只是小意思而已,又只要大江堂不垮台,物质上的享受保证可以达到第一流水准。
痴道人用含含糊糊声音说道:“胡说和尚一定第一个答应,因为他整天都怕没有人管吃管住,何况还有香喷喷的妙药,香喷喷的女人。”
胡说和尚道道:“放屁,现在的女人都变成母猪比我还臭。”
这话未免太过离谱一些,而且还使金花银蛇冉华误会,冷冷地道:“你骂谁?”
胡说和尚可真不敢惹她,因为泰山怒汉冯当世铁定会为她拼命,这两高手联手之威哪里可以开玩笑。
“我说的是现在年轻一辈的小女人,我意思根本是说十七年前的夕姬才是香喷喷的女人,可惜那时候我和尚禅心清净白白糟塌了好机会,所以,现在那些小女人我哪里还放在心上呢。”
此人向来是出名的胡说八道,所以谁也不敢真信,却又不敢完全不信。
鸡婆婆笑得很和气:“但你到底肯不肯留下来?”
胡说和尚摇头:“我不知道,如果武当痴道人也留下,我跟他便是。”
冯当世暗暗拭掉嘴角口涎,因为他已看见冉华眼中闪动着熟悉光芒,那是她已有了决定的意思,她向来很固执,谁也不能说服她改变她,而她显然不打算留下,所以冯当世只好一横心忘掉那妙药的香味。
痴道人道:“真真胡闹,你一个大和尚跟着道士乱跑那像什么话。”
鸡婆婆突然指住割爱手顾慈悲道:“你,你怎么说?”
她果然找对了对象,顾慈悲毫不迟疑:“我留下。”
鸡婆婆手指移动换了擂地有声袁越:“你呢?”
袁越怔一下:“我想再瞧瞧麻雀的样子。”
鸡婆婆毫不放松,冷笑道:“别的话不必说,你只要回答留下或者不留下。”
袁越无可规避,垂头道:“留下。”
鸡婆婆尖声大笑,她当然可以傲然放心大笑,大江堂忽然多了顾慈悲和袁越,已经立刻恢复无比强大的实力,任何强敌也可以一拼了。
“你呢?”
她继续移动手指,现在指着万里云雁吴潇潇。“留下或不留下?”
吴潇潇比较没有心理负担,一来他本来邪多于正,二来前面已有顾袁二人答应留下,便少却许多被迫意味,面子上好过得多。
“我留下。”
大江堂实力更强了,也因此李宽人他们对鸡婆婆这种忽然扭转乾坤的手段,大为佩服。
冉华声音仍然很娇脆悦耳,但却透出万分坚决意味道:“我不留,冯当世,我们走。”
冯当世声音有如巨雷道:“好,咱们走。”
任何人一听而知他心中绝无丝毫勉强,也因此使人感到他能如此深爱冉华,实在是既可佩而又是很有福气之事。
忽然连沈神通也听得见司马无影的喘气声,以及抓碎树干声响。
司马无影内功深厚,要他病到神智不清地步只怕比杀死十个兽人还困难十倍,但如果他不是病得神智不清,何以忽然喘气以及把树干抓成粉碎?
当然沈神通几乎同一时间就明白了。
“司马兄,我敢保证痴道长前辈不会做大江堂的保缥,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司马无影长长舒口气,道:“不必赌,只要敝师叔抗拒得住大江堂的诡奇诱惑,我一定用最好的酒泡死你,用无数金钱压死你。”
因为这个判断是由沈神通口中说出,自是大大不同于别的人,所以司马无影马上松一口大气,如果痴道人也做了大江堂的保缥,他司马无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