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回家-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傻瓜,家人之间不需要说这个。“
女孩的头埋的更深了,藏在被子里的眼睛有点发热。
许暮远摸了摸她的头发,脸上表情温柔。他很喜 欢'炫。书。网'女孩的头发,乌黑细软,沾了温度,触在手心,如抚摸毛茸茸的小动物。
“啊!”女孩突然探出头来。
“怎么了?”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
“现在才想起要问啊?”许暮远失笑。
这小姑娘不知是胆子太大,还是天真太过,居然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便敢跟他回家。
“……”
女孩再次钻进被子里,人发囧时,总希望抓件什么东西把自己罩住,希望别人看不见自己,即使只是掩耳盗铃。
许暮远在床沿坐下,抬手扯下盖在女孩头上的被子,女孩耷拉着脑袋。许暮远隐在胡渣下的笑意更深,右手伸出,抬起女孩的下巴,视线对上,男人眼里满是笑意,女孩脸上满是晚霞。
“我叫许暮远。”
“暮色的暮,远方的远吗?”
“恩,暮色的暮,远方的远。”
“许暮远……许暮远……真好听的名字。”女孩喃喃的念着。
“是我母亲取的。”
“……不是说没有家人么?”
“我不到一岁的时候,她就死了。”
许暮远说这句话时,脸上并无太多情绪,女孩却倾身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
“她很爱你。”
“我没事。”许暮远摸摸女孩的头,轻轻推开她。
“想要个名字吗?”
女孩点点头,望着他,眼神期待。
可惜,许暮远同志完全木有继承到他娘取名字的本事,想出来的全是些“小兔”、“小鹿、”“小象”什么的,听的女孩一脑门黑线。
后来女孩才知道,许暮远几乎不看电视,只除了动物世界。
迷了路找警察,写论文找度娘,看八卦找天涯。取名字这个神圣而艰巨的事……许暮远毅然决然的交给了万能的字典。
一人翻一个字,组合起来,便是女孩的名字。
许暮远翻到的是个“鱼”字。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喜 欢'炫。书。网'喊她“小鱼儿”。
女孩翻到的是个“沫”字。“鱼”和“沫”组在一起,便觉悲情,许暮远本来不同意,无奈女孩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紧,便就这么定下了。
至于姓氏,女孩坚持用“陈”姓,没有原因,无来由的钟意。
“陈鱼沫……陈鱼沫……”女孩不停念着自己的新名字,满心欢喜。
“好了,陈鱼沫小姑娘,很晚了,你得睡觉了。”许暮远拍了拍鱼沫的头。
女孩露出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眼角上扬,眉眼弯弯。嘴角边居然有两颗浅浅的梨涡,样子乖巧得厉害,看得许暮远满心柔软。
这是他的女孩,他要让她以后的每一天都能这般微笑,灿若千阳。
“晚安。”鱼沫伸出手,抱了下许暮远,然后飞快地缩回,躺下,躲进被子里。
她还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也还不太知道怎样对一个人示好。但是,她知道,被子外面坐着的是会对她好的人,她的……家人,被子里的小姑娘闭着眼睛,嘴角偷偷扬起。
“晚安。”许暮远对被子里的人轻声说道。眼眸湛蓝,温柔如夜。夜的尽头,却是乌云密布。
刚才因为前倾拥抱的动作,女孩的衣领下滑,脖颈上的乌痕斑驳。刺入许暮远眼里,愤怒蔓延至心脏。必须握紧拳头,才能克制住,不让沉睡中的人发觉。
不管这个人是谁,最好不要让他找到!
眼神转到裹在被子里,缩成小小一团的女孩身上,又再次柔和下来。
“别怕……过去的伤口,我会帮你抹平,而未来的日子,我会陪你同行。”
语声很轻,承诺刻进心里。
购物
许暮远是被泡面的香气唤醒的。坐起身来,发现床上的被子已折的整齐。
循着香味来到厨房,鱼沫正在往碗里捞面条,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
“你起床啦……我在冰箱里只找到这个……”
“恩,很香。”
许暮远的冰箱也是个摆设,里面除了汽水,啤酒外,就只有泡面了。他是个对吃食并没太多讲究的人。
好吧,许暮远先生的家,客房是摆设,冰箱是摆设,连厨房的存在都只是为了不浪费空间。鱼沫找了个遍也只找到一只碗和一双筷子。
“你吃好了,我不饿。”许暮远摸了摸鱼沫的头。
鱼沫没说话,一手端着碗,一手牵着许暮远的手走到客厅的长桌旁。她示意许暮远坐下,然后用筷子挑了几根面条,手往上台,嘴凑近,吹了几口气,确定它不烫了,再喂到许暮远嘴边。
许暮远……呆了。
这一刻他突然很感激自己脸上的胡渣和过长的刘海。
“啊——”
见许暮远不张嘴,鱼沫便学着电视里大人喂小孩吃饭时的姿势,自己先张了张唇,发出“啊”的单音节,筷子在许暮远的嘴边动了动。
许暮远条件反射地张了嘴,鱼沫筷子往前一送,搞定。
待许暮远吃完筷子上的面条,鱼沫便缩回筷子,在碗里夹了一点喂给自己。
许暮远盯着那一送一往的筷子,石化。脸火一样烧起,心里却狠狠鄙视自己——你脸红个毛,她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很快一碗面便见了底,许暮远如释重负的瘫在椅子上,鱼沫小姑娘一脸轻松的去厨房洗碗。
事实证明,大人和小孩最大的区别在于——大人会将一件无比简单温馨的喂饭事件,想得无比深远内涵;而小孩则可以把一件爱人之间的暧昧情趣,做的无比单纯自然。
许暮远把车开出来时,鱼沫正站在他的花园里。
昨天来时,夜幕已深,看不清花园里种的什么,只闻到浓郁香气。今天早上推门一看,便火红映眼,是一地的玫瑰,开得骄矜热烈。鱼沫是有点惊讶的,这并不像许暮远会喜 欢'炫。书。网'的花。
许暮远下车,走到鱼沫身边。
“走吧。”
“这花不是你种的吧。”
“恩。”他没这份耐心,也不喜 欢'炫。书。网'太过娇弱的东西。
“那我们把它拔了种土豆好了。”
“土豆?”
“咸蛋黄土豆丝很好吃。”
“你会做?”
“恩。”
“好,种土豆。”
两年后,楚大小姐回国,发现自己种红玫瑰变成了土豆疙瘩,气的直跳脚。当然,这是后话了。
在“向阳百货“逛了一天,收获颇丰。
家私和装饰都已买好,鱼沫的喜好,许暮远也摸出了七八分。
鱼沫不喜 欢'炫。书。网'逛街。跟着许暮远来到商场后,目标明确,直奔家私区,中途步伐不停,目不斜视。挑东西也果断,一眼看中,扯了扯许暮远的衣袖,男人去付账,她便在原地等。没几个小时,家私就全买定。
鱼沫不喜 欢'炫。书。网'豪华闪亮的东西,尤其是带钻的物事,连瞥一眼都不愿。
鱼沫不喜 欢'炫。书。网'太花哨的东西,却对小碎花的装饰没什么抵抗力,一见便欢喜。
鱼沫不喜 欢'炫。书。网'钻石水晶,对玉石也无欣赏能力,偏生对木制品爱得紧。所以,在某个手工店看到那对紫檀木做的坠子时,脚就似生了根,定在那里不愿动。
惯性地扯扯许暮远的袖子,眼睛却离不开木坠半寸。许暮远凑近一看,紫檀木被雕成两只叫我的手掌状,一大一小,合在一起,便是心。
做工细致得很,看下价格——¥3344。
3344,生生世世。竟连价钱也标得这么讨巧,店主倒是花了心思。
“这坠子叫‘同偕白首’。”
许暮远回头,便看见柜台后的老板,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五官精致,眉眼灵动,笑起来猫儿一般娇媚。确实是很特别的人,难怪不论是设计还是取名,甚至是标价都这么般用心。
“那就买了吧。”许暮远掏出卡递给那女人。
女人看到卡上某个特殊标记时,眼神闪烁了下,瞬间便回神,划过卡,把坠子用漂亮的小木盒装好,递给鱼沫。
“小妹妹,这坠子可是一对的哟,另一条要送给谁呢?”
鱼沫从盒子里拿出小的那条系在自己的颈上,然后又取出大的那条走到许暮远面前。
“自然是要送给一起走下去的人。”
许暮远比她高上许多,即使踮起脚,也还是够不着。
“你会陪我一起走下去吗?”女孩认真的问。
“会。”男人也答得认真。
“到很老很老,头发白了,也不会撇下我先走吗?”
“许暮远蹲下身子,轻轻抱住女孩。
“傻瓜,我比你大那么多,肯定会比你先走。”
鱼沫不做声了,小嘴紧紧抿起。
“可是在死之前,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不会抛下你。”抚着女孩柔软的脸颊,许暮远的语气慎重得不能再慎重,眼里全是温柔宠溺。
他的鱼沫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时时刻刻都害怕会被撇下。那么,他不介意将那句话说上千遍万遍。
“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世上吗?然后我又要到人群中行走,去青山公园等待另一个人来带我回家吗……可是,那时候我已经走不动了。”
“……”
“我不要孤独的活着……到时候就一起死好不好。”
女孩谈起生死来,无惊无惧,神情平淡地像闲话谈心般寻常。是因为对生命并无惊喜,也无甚眷恋,所以才这般不放在心上吧。
许暮远不知道鱼沫以前经历过什么,才会铸就如今的性子。不论是对生命还是生活,竟比他还无谓。
“好。”那就同生共死吧。到哪里我都陪着你,不管人间地狱。
鱼沫抬手把坠子挂在许暮远的脖颈上,凑近他的耳朵边小声说了句“不准拿下来。”
“好。”
“洗澡也不许拿下来。”
“好。”
女孩眉眼弯弯,梨涡浅浅,如三月梨花初开。男人的唇被胡渣掩着,笑意染上了眼角,柔和了轮廓,温柔蔓进眼睛里,便成了蔚蓝星空。
看在旁人眼里,如见证一场秘密婚礼。
小新娘对生命无谓,却害怕孤独。举着定情信物向新郎邀誓:不要撇下我,即使是死亡。
新郎寡言却温柔,抱着小新娘慎重许诺:好,生长伴,死同眠。
相视一笑,信物交换。
女老板看的眼冒红光,就想拍手高喊——“送入洞房!"
“这个姐姐为什么哭?“
美梦易碎,女老板清醒过来,递了张名片给鱼沫。
“下次来,可以打折哟~”
“几折?”
“九点九折。”
“……有垃圾桶吗?”
“哈哈,骗你的啦。你来,姐姐给你打半折。”
“姐姐,你叫毛毛啊?真奇 怪{炫;书;网}的名字”
“是毛猫!毛猫!”
“……有好一点吗?”
“……”女老板泪如尿奔。她很想穿越回二十几年前,狠狠摇醒她那花痴又幼稚的妈。
“你可以叫我MOMO。”
“嬷嬷?”
“……”
老板崩溃了,许暮远笑抽了。
临走前,MOMO老板抱了鱼沫一下,顺带在她的脸上掐了把。女孩捂着左脸,瞪她的样子特别可爱。她其实很喜 欢'炫。书。网'这个小女孩,眼睛很大,两颊肉嘟嘟,下巴却尖,卡通的厉害。性子也是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