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八绝-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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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性师太道:“不错,峨嵋派从来没有男弟子,让你做代掌门,不仅是一件重任,还让你很为难。但是,事关峨嵋的存亡,我只是不想让峨嵋毁在我的手中,如果你……”说到这,又吐了一口血。
方剑明忙道:“师太,你别激动,什么事都可以商量。”虽然如此说,但仍然没有答应圆性师太。
纪芙蓉突然想起了在京城遇到的那个算命先生,心中一震,才明白了那四句话的含义,看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事。
她抬起头来,恳求道:“方大哥,我知道你还有许多事要做,我和师父都不应该再麻烦你,但峨嵋派的存亡是我师父心头最大的未了之事,我求你能答应。”说着,向方剑明暗使眼色。
方剑明懂得她的意思,他也想先答应圆性师太,让她去得安心,但他这人向来遵守承诺,不愿意欺骗人,一旦答应对方,势必做到不可。
他还在迟疑,圆性师太痛声道:“方少侠,血手门想独霸武林,绝不会放过峨嵋派,难道你要看着峨嵋派的众弟子死在这些邪魔的手中吗?我死不足惜,但是我……”说到这,激动起来,伤势更重。
方剑明一咬牙,接过纪芙蓉递来的“峨嵋令”,道:“师太,我答应你!但是,在血手门灭亡之后,我会将掌门之位交给峨嵋派的人!”
圆性师太听了,脸上挤出了一丝宽心的笑容,道:“谢谢你,这样我……我就死得安心了,万一有人……有人怀疑方少侠的身份,我希望今天在场的人能为方少侠做一个证人。”
顿了一顿,凄然一笑,道:“想不到我这一次出门,不要说回去,竟连泰山也没有到,真是劫数,劫数……”声音越来越小,终至无声。风吹过,山中飘来纪芙蓉悲痛的哭声,哀人之至。
第五卷 第四百二十章 重阳遇害
泰山古称“岱山”,又叫“岱宗”,春秋时始称“泰山”,俗称东岳,居于“五岳独尊”的地位。
泰山脚下有一座山庄,名叫“连云山庄”,一听这个名字,就可以想象得出这座山庄有多大的气派。其实,“连云山庄”的老庄主也是武林中人,他不仅是武林中人,而且还是一个极为好客、当得上当今孟尝的武林前辈。
这位老庄主姓秦,名叫秦仲,五十年前,此老闯荡江湖的时候,因为他来自泰山,江湖人都叫他“泰山一剑”,家传剑法独步武林,罕逢对手。
不过,此老在三十年前封剑归隐,不问世事了。他膝下有三个儿子,也就是“连云山庄”的主秦怀远、二庄主秦怀山、三庄主秦怀水。
秦仲封剑之后,庄中的事务基本上交由三个儿子料理。“连云山庄”的名气在江湖中不算什么响亮,但在山东一代却是大名鼎鼎,一说起它,无人不翘起大拇指。
秦仲虽然封剑了,但他一向好客,只要有江湖朋友来到,他都极力款待,除了武林中事,他都能让来人满意而归。但是,这一次却出现了例外。
武林大会要在泰山召开,“连云山庄”顿时成了许多人争相交谈的话题。凡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鲜有不到“连云山庄”的。本来,这种事属于武林中事,但秦仲似乎是有出山之意,亲自招待各门各派的掌门和首领,还有在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时间截至四月初三早晨,除了少数人还没来到外,大部分人已经到了。方剑明一行在四月初一的时候,已经赶到了泰山脚下,并入住“连云山庄”。
连日以来,“连云山庄”除了热闹还是热闹,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发生,但就在四月初三这一天,庄内发生了一件可怕的惨事,在每个人心头罩上了一种阴影。
庄内的一间大堂内,聚集着闻讯赶来的各派高手,大堂正中,一张席子上,放着一具尸体,死者是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袍,双颊消瘦的老头。
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九大门派中黄山派的掌门重阳老人!
当方剑明听到重阳老人被杀的消息后,不由想起了这个高傲的老头来,他现在的身份,是峨嵋派的代掌门,所以是第一时间被请到了大堂中来。
大家都在猜测,重阳老人的武功极高,是什么人竟会在不惊动庄中众多高手的情况下杀害了他?
重阳老人的四个弟子,跪在师父的尸体旁,暗自垂泪。十大公子之一的“飞云鹤”熊白祥立在一旁,脸上一片沉痛。
大弟子“狂雨剑”任佟哭过之后,突然立身站起,手握剑柄,冷声道:“一定是血手门的人杀害了师父!”
秦仲道:“任大侠何以断定凶手一定是血手门的人 ?'…'”
任佟道:“除了血手门,还会有谁会暗算家师?我们在泰山召开武林大会,打算结盟联手对付血手门,血手门的人当然不想看到,所以他们想破坏,派出门中的顶尖高手,刺杀了家师。”
秦仲道:“是有这个可能。但是本庄戒备森严,凡是可疑的人物都不能进入庄内,再说了,庄上的诸位朋友都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这个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害重阳掌门。此人的武功,未免强得有些可怕!”
刀神道:“重阳掌人的武功不低,想杀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死得未免有些离奇,还是听听百晓生怎么说。”
江湖百晓生换了一身打扮,不再是算命先生的样子,在重阳老人的尸首被抬进大堂之后,他就一直蹲着身子,仔细的检查着重阳老人的身体。
刀神的话刚说完,江湖百晓生站起身来,道:“奇怪,重阳掌门竟是死在失传多年的‘赤煞掌’之下。”
熊白祥问道:“前辈可否知道当今武林谁会这种掌法?”
江湖百晓生的眉头皱了起来,沉吟道:“‘赤煞掌’出现江湖,最近的一次也在一百多年前,随着会这种掌法的人死后,武林中再也没有看到这种掌法的出现,没想到一百多年后,这种掌法又会重现人间。”
顿了一顿,道:“凶手的‘赤煞掌’修炼到了相当的火候,一招之间,就杀害了重阳掌门。”
刀神道:“百晓生,重阳掌门大约死于什么时辰?”
江湖百晓生道:“大概死于昨晚子时。”
刀神朝熊白祥看了一眼,道:“昨晚有谁来找过你师兄吗?”
不等熊白祥说话,任佟道:“昨晚我在家师门外守候,知道什么人找过家师。第一个来找家师的人,是白陀山的宇文庄主,第二个是华山派的魏掌门,第三个是衡山派的钱掌门,第四个是武当派的掌门飞虹真人。飞虹真人走后,我进屋问候家师,家师说他很疲劳,要歇息,我就走了出来,将守夜的任务交给了三师弟王林,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听到了家师不幸被暗算的事!”
重阳老人的第三个弟子王林接道:“我接替大师兄守夜,根本没有听到家师屋中有什么打斗的响声。家师一向早起练功,今早过了时辰,却一直未起,我担心师父出了事,破门而入,谁知道家师真的会被奸贼杀害了。”说时,声音沉痛,眼泪留了下来。想来他对重阳老人的感情极深。
大方禅师道:“阿弥陀佛,重阳老人一代掌门,想不到竟会遭此毒手,实在令人痛惜。任施主,在你守夜的时候,是否听到什么异常。”
这话说完之后,飞虹真人的脸色变了一变,似乎有话要说。任佟抬起头来,看了飞虹真人一眼,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飞虹真人。
任佟道:“当飞虹真人在屋中与家师交谈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起了争吵,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要进去时,师父叫我不要进来。过了不久,飞虹真人脸色不怎么好的走出来,说了一句‘你会后悔的’话,匆匆而去!”
飞霜道长听了,怒道:“任佟,你不要胡说八道!”
任佟冷笑道:“任某说的句句属实,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质问飞虹真人!”
此事关联飞虹真人的声誉,间接是武当派的名声,大方作为飞虹真人最好的朋友,最为关心,回头对飞虹真人道:“真有此事?”
飞虹真人叹了一声,道:“不错,昨晚贫道确实和重阳掌门发生了一些争执,的确说过‘你会后悔的’这句话。”
王林跳起来,大怒道:“难怪我师父会被人无声无息的杀害,原来是‘熟人’干的,血手门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进来将师父暗害,原来是……”
说到这里,拔剑出鞘,向飞虹真人刺了过去,剑气斯斯作响。
半途有人伸出双指一夹,将剑身牢牢夹住,沉声道:“不要胡来,就算飞虹道长和你师父争吵过,这也不一定代表杀害他的人就是飞虹道长?”
能用手指夹住王林愤怒中一剑的人,不会有很多,众人朝这人看去,却见这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威武老者,认得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祁连山武林世家家主,当年地榜高手之一的仇天忍。
王林无论怎么用力,非但拔不出宝剑,竟连对方的身形也撼不动一分,心中惊骇。他不认识仇天忍,就算知道夹剑的人是地榜高手,他报仇心切,也照样愤恨,怒道:“你是什么人,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仇天忍道:“有话好说,何必动剑?”
任佟知道此老是仇天忍,急忙拉住王林,道:“三师弟,不可胡来,站在你面前的是祁连山仇天忍仇老前辈,你有多高的武功,想冒犯仇老前辈?”明着是劝王林,暗中是不满仇天忍这么做。
仇天忍冷哼了一声,将王林震退,道:“老夫绝没有袒护谁,只是就事论事,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怎敢断定谁是凶手?”
熊白祥出来说话,道:“不错,飞虹真人一代掌门,为人正派,我相信师兄的死跟他没有关系,这一定有什么误会。”
重阳老人的第四个弟子谷应泰在黄山派中向来以慎重出名,尽管心悲师父遭人暗害,但明白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道:“在下也相信飞虹真人不是这种人。不过,我想请问昨晚的四位,怎么会突然来找家师,家师这些年来,极少外出,与四位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
宇文修岚第一个站出来,道:“这个是应该的,对于重阳掌门的死,在下深感痛心,在下与重阳真人虽然刚认识,但彼此仰慕已久,去年犬子宇文坚曾经冒犯过重阳掌门,在下来找重阳掌门,就是为了向重阳掌门来赔礼的,重阳掌门宽宏大量,却是早已忘了这件事。”
白陀山庄在武林中的名声一向不好,到了宇文修岚这一代,他为人虽然邪气,但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大家对于他的话,有很多人是相信的。再说了,凭宇文修岚的武功,想在一招之内暗算重阳老人,有些不可能。
华山派的掌门魏中平出来,道:“九大门派虽不是一个联盟,但向来都有些交情,我与重阳掌门喜欢棋道,昨晚我来找他下棋,下了两盘,看出他心中有事,但又不便相问,只好走了。依我看来,他的被害可能和心事有极大的关联。”
任佟道:“魏掌门来下棋的事我可以做证。”
衡山派掌门钱得胜道:“两位既然都说出了实话,在下要是有所隐瞒的话,就未免太对不起被害的重阳掌门。昨晚我去找重阳掌门,其实是为了想和他打好关系。这种事情说出来有些难听,我想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飞虹真人,飞虹真人沉默了一会,方才缓缓的道:“武当派与黄山派的摩擦,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家师当年和重阳掌门的师父比剑,侥幸胜了一招,没想到会让两家结下了莫明其妙的梁子。好在大家都是九大门派中人,就算有摩擦,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