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风烟路涉道-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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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勇气!你死了我怎么办!?”
列纤纤见他鲜血一滴滴往下落,泣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死……一起死了……”金陵怔在远处,泪已不自觉落下:若我和天哥面对这种情景,会怎么做呢?
凤箫吟捏了他一把,她惊觉过来,擦干了泪:“可是我在另一只衣袋里还发现了一瓶,一共有两瓶解药呢!送给你们吧!”扔过去,牟列二人都没敢接。
列纤纤蹙眉:“金陵,你究竟玩的什么把戏?”金陵道:“大家都是聪明人,看得出你们已经和连景岳决裂了,为何不肯告诉我们他的藏身之处?”
列纤纤一怔:“方才你跟踪我们,竟然没有发现山洞?”金陵道:“山洞门前的那一段路我不敢走,我问的是后路。”
列纤纤愣住,凤箫吟道:“弃暗投明是明智之举!”
牟其薪一笑:“后门,就在我们身后……”
后门口,有一张很陈旧的蜘蛛网。
第二十四章 连景岳的下场
洞外,胜南点了任勤穴道,厉风行和杜比邻两人又拆了几拳,忽然听到一阵沉重脚步声——连景岳从丛林后出来,仓皇地逃出,厉风行绕过杜比邻,立即去打他,但拳未及,背后已生疾风,杜比邻紧紧缠住他不放,金陵、箫吟、列纤纤、牟其薪亦紧紧追上。任勤见到牟列二人,怒道:“你们俩竟敢背叛大哥!”牟列无语,凤箫吟冷笑:“那是因为你的大哥首先背叛你们!”厉风行一时无法抽身,胜南立即去追连景岳,但脑后突然听到重器卷风之声,无奈转身来挡,发现任勤不知何时已经解开穴道!金陵一推凤箫吟:“你去拦着杜比邻,连景岳交给天哥!”
箫吟笑道:“好啊,跟盟主抢头功!”笑罢去接下杜比邻,厉风行当下纵身过去。
就在快拉住连景岳之时,厉风行忽然看到连景岳手中之物像金光闪动着,大叫“不好”,闪身让开,说时迟那时快,连景岳蓦地发出一盒暴雨梨花针来,众人纷纷躲闪,厉风行毫不受阻,躲让过后再度去追。
金陵微笑看着厉风行,往四周看了看,连景岳等于已经势单力孤了,列纤纤却小声道:“不好,金姑娘,官兵来了!”金陵大惊,果真,一大群官兵朝这边涌来,围了个严严实实,众人被困其中无法突围,其中十几个官兵跑到连景岳身边,捍卫其主,连景岳冷笑:“金陵,厉风行,你们输了!我已经派兵围住了金府,你们完了!”金陵等人皆是乱了心,金陵道:“我爹呢?”
却听一官兵道:“少爷,金府外一大堆群众嚷着不准查封!”连景岳一怔:“什么?”
凤箫吟边与杜比邻过招边道:“得民心者得天下!连景岳,输得是你!”连景岳有些色厉内荏:“放箭!”厉风行却忽然飞身而起,抢在之前点了前方十几个官兵穴道,剩下的官兵立即拉开弓来,厉风行大声道:“你们大家想一想,这样做值得么?这个主子对你们好么?!”那些人全停住,僵着不放箭,厉风行穿过那定着的十几个官兵中间,走向连景岳:“明明是宋官,却居然暗地里降金!”他抽出剑来,欲一剑结果他,连景岳忽地拉住一定住的官兵,直挡厉风行之剑,风行赶紧抽剑回来:“看看,这就是你们的主子!”
杜比邻任勤齐齐停手,惊诧地看着这一幕,厉风行道:“这种人,不应一剑刺死,将他带给小柔姑娘吧!”说罢点著他穴道。
虽是夏天,却如秋风萧瑟。
官兵已经纷纷撤离,却见金士缘蹒跚着走来,金陵去扶他:“爹,你来干什么?”金士缘噙泪走到河岸边,看河上漂着几片落叶,还泛着绿色,小声道:“有些落叶,带着绿色,落下了……”凤箫吟一怔,见杜比邻与任勤还低头沉思着什么,回头再看金士缘顺河岸逐流,便走到林胜南身边去,小声说:“这儿……应该有他的回忆吧……”
只听金士缘道:“当年,我和茫茫就逃亡到这里,隐居的……”凤箫吟小声道:“李茫茫她?”
厉风行瞪了一眼连景岳:“忘了告诉你们,她被连景岳杀了……”
一阵冷风吹过,凤箫吟咬牙切齿:“连景岳,你没有人性!”
这时对面走来一个少女,她没有看别人一眼,只直视着连景岳,突地抽出一把剑来,闭着眼睛刺了进去,连景岳倒在地上,死得连声音也没有。
这少女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向远处,金陵大声道:“姐姐……”金士缘喃喃道:“小柔……”小柔背对着他们:“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金陵上前一步:“姐姐!”
李小柔怒道:“不准叫我姐姐!”
她再往前走,忽然停住了。
眼前站着的还是孟驰,李小柔却一脸冷漠:“怎么?还没有赌够么?”孟驰憔悴了许多,眼中仍然是怜惜和爱护,李小柔的语气却严厉无情,包含着太多的愤怒、伤心和绝望,她,似乎已经疲惫、厌世了……她一直压抑着自己不流泪,不允许哭,见到他时也努力尝试着心里不泛起涟漪,所以她不去正视他,却厉声说:“让开!”孟驰一动不动,李小柔拼命举起剑来,剑上还滴着连景岳的血,那是她平生第一次杀人,她颤抖着,有些不知所措,她想向前刺去,冥冥之中又有一股力量制止了她——眼前这个人带给她的是短暂却充实的快乐,她,只是一个普通山林里长大,从未接触过人情世故的女孩,可是,也是他,进行了一次摧毁,她的心,破碎得太快,来不及承受,接着,她唯一能依靠的母亲,因她而死,她真的崩溃了,孟驰却只用他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小柔……那张赌约,是我和哥哥的玩笑……”李小柔冷道:“我从来不会……做别人的赌注……”她想走,擦身一刹那,孟驰伸出手来,将她拉住并且握紧了,李小柔想挣脱,挣脱不开,只能大声吼:“你松开!”孟驰流着泪,泣道:“小柔,我只和你再赌一次,赌约:孟驰是不是真的爱李小柔。”李小柔一怔,两行泪已流下,孟驰下面的话却让李小柔痛彻心扉:“赌注是:我们刚刚开始的爱情……”李小柔手中的剑顿时落下,掉在地上,响亮的声音。
金士缘带着慈爱目光看着这对小儿女,忽地想起当年的自己,叹了口气。
孟驰拉着李小柔的手,李小柔没有任何反抗,同他一并,渐行渐远……
金陵小声叹道:“让姐姐同他走吧……”金士缘泣道:“她说的何尝不对,我欠她们母女的实在太多了……”
一片沉静,厉风行道:“师父,我们怎么处置这连景岳?”
杜比邻站起身来:“要不要将他带回连府去?”却听得随后赶来正小心翼翼慢慢走着的华叔说:“不必了,连大人整天不务正业,城中事务被连景岳搞得乌烟瘴气,民声怨气惊动了上面,我看,连家支持不住了……”任勤道:“纤纤,其薪,你们如果要在一起,就留在泉州吧,村子就别回去了……”纤纤急道:“任姐姐,你们回去怎么交代!?”凤箫吟问:“你们为何不能回村子?什么你姓列,他姓牟的?”列纤纤低下头来,闪动着泪光:“因为,在村子里,牟列两家是死敌,不可通婚。”
凤箫吟等人均是一怔,金陵道:“那么,你会向祖训低头么?”
列纤纤挽住牟其薪:“不会,牟大哥,我们留在泉州如何?任姐姐,杜大哥,你们也留在泉州好不好?”
杜比邻夫妇不知如何是好,面露难色,金陵道:“四位所说的村子,想必也是反金思乡统治着的?”4人点头,金陵道:“那太好了!我们正准备在泉州建立一个组织反金,若4位不弃,可以成为开帮之功臣!”
4人抬头,难以置信看着她,厉风行也点点头。列纤纤牟其薪首先答应了,纤纤立即来劝杜比邻,总算得到他夫妻点头。
凤箫吟笑道:“天哥,陵儿,你们那个组织八字还没有一撇,就来笼络人心啦?”
金陵一笑:“怎么?只能闲着被别的帮会招纳,就不能自己开个帮会了?怕只怕,我们泉州的反金帮会最后会超过短刀谷啊……”
凤箫吟笑着说:“好,有志气!”
说着,恢复了活跃气氛,却见谷深秦从河对岸飞身而来,他一身黑衣,很是肃穆,列纤纤小声道:“谷大哥,你……”谷深秦一言不发,忽地挥动大刀。将连景岳头颅砍下,众人觉得血腥,闭目不看,列纤纤轻声唤他,谷深秦转过脸来,眼睛布满血丝:“我要拿他的头颅,去祭奠邀艳!”说罢,立即就走。
众人觉得感伤不已,金陵轻叹道:“真是太惨了……”凤箫吟道:“为什么坏人生的时候那么残忍,死的时候又这么可怜?死了还被人砍头……”
厉风行叹了口气:“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别,只有各为其主,所以我们认为我们是好人,与我们对立的是坏人罢了。”胜南道:“又是一个为了金国荣华富贵而背叛国家的人……”想起张安国,一阵心痛。
他们伫立良久,欲丢弃这连景岳的尸首于荒郊,金陵等女子虽然不忍,但想及他罪行,都狠心离开了。金陵一转身,脚骨一阵疼痛,啊一声惨叫起来,厉风行关切道:“怎么了?”金陵蹲下身来抚着脚:“我……走不了了……”
金士缘怜惜地看着两人:“尚天啊,陵儿大了,我也不能背她了。”言下之意,当然是风行背她,箫吟胜南窃窃私笑,风行、陵儿脸上飞过几片红云。
当下风行背起陵儿,箫吟也将油伞还给任勤,众人一同往无返林外走去,金士缘还有些留恋,但是往事已去,只能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走了。
第二十五章 厉风行的‘失路‘
金陵一干人回到金府,大妈为那4大杀手安排了房间住宿,急急忙忙过来看小姐伤势,金陵伤势似乎很重,足足叫了一个下午,厉风行一直在旁伴着,寸步不离。
凤箫吟则抱剑在外,笑道:“她又在演戏了。”林胜南啊了声:“怎么可能?这次绝对不是演戏,鞋袜褪下来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了。”凤箫吟听她叫得凄楚,担心袭上心头:“对啊,她会不会就此不能走路了?那就惨了……”金士缘进了房去看女儿,凤箫吟羡慕道:“金陵真是幸福,有个这么好的爹,这么好的天哥……”胜南点点头:“他爹当初拒绝厉风行是怕金府连累了厉府,现在不怕了,连府已经完了,金府可以恢复了!”
大夫帮金陵包扎了伤口,金陵痛得晕了过去,大夫替她把了脉,正欲起身说话,金陵忽地将他手捏了一把,那大夫知道她是假装晕倒,笑着摇摇头,对士缘、风行说:“小姐脉象还有些微弱,这些日子需要静养……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她。”回头看金陵睁只眼闭只眼对他竖拇指,大夫知道自己回答正确,松了口气出门去了。
可怜那大夫刚出金府门,就被一把剑架在脖子上,大夫哪年见过这阵势,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晕倒,嗓子忽地就失了声,那蒙面人出现之后,将他逼到一个小巷里,听声音是个女子:“说!金陵脚伤究竟怎样了?”大夫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口,那女子大声道:“她没事是不是?!”大夫拼命地点头,女子大怒:“那你说她身体虚弱干什么!你找死!”大夫面露恐慌,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女子道:“是金陵让你骗人?”大夫一个劲地点头,女子忽地将剑收回,大夫以为她要灭口,吓得两腿哆嗦,却听她喜道:“谢谢你!”递来一锭银子。蒙面女子刚刚要走,忽然咦了一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