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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修龙阶-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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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两人进来,夏侯胜渊迎了上来,小声道:“你们怎么才来,大伯父他们在上面等了好久了,这回又该被骂了。”看来这斋堂还是一个保持肃静不得大声喧哗的地方。

小雅在他二哥面前似乎没有什么拘束,悄声辩道:“也不是我们来的最后呀,你看,不是还有一些桌子是空的吗?还有人没有来呢。”

夏侯胜渊作了个昏倒状:“我的大小姐,今天你可是主角啊,他们谁爱来不来,我可管不着,还好大爷爷和六爷爷没有来,不然,我可要被骂得狗血淋头了。”

小雅奇怪地道:“这么大的斋戒日两位爷爷竟然不来?那可就奇怪了,前几天我还见过他们呢,身体很好,没有什么理由不来的啊!”

夏侯胜渊耸了耸肩道:“这人我也不知道,不过除了老爸之外,其他七个叔伯都来了,我看他们的脸色有些不对,待会儿你可不要乱说话了。”  

 第二六九章暴雨前夕

 小雅看了寒子一眼,问道:“那寒子呢,也跟我们上去吗?”

夏侯胜渊道:“老爸说寒子兄弟身份特殊,算是贵客吧,不过我可没有那份殊荣,我带你们上去以后就得下来了,可不得待在上面用斋饭。”

小雅恼道:“说这风凉话,那你上去,宁愿在下面跟兄弟姐妹们一起,那也强过到上面去。”

夏侯胜渊道:“是是是,我的大小姐,快快上去吧,不然可真的挨骂了。”说着推了她向二楼走去。

到了这里,寒子倒也不好说话,看到这里庄严肃穆的场面,也不知道他们家族还有什么忌讳的东西,万一说错话了不好。

这斋堂是一个内设一层半的建筑,一楼大堂是一个整体,二楼则是从中间做了一个半圆的楼梯上去,但是这二楼明确点来说是一个平台,也就是在一楼大堂的中央竖起了一个约点一楼大堂三分之一的平台。平台也只到整个大堂高度的一大半,那种设计跟一个大会堂有布局有些相似。平台边上有半人高的护拦,站在护拦旁边可以看到下面用斋的所有族人。

上得二楼来,只见四个角上各摆着一个与下面斋堂边一样的架子,也都点着蜡烛。中间摆着一张长方桌,方桌的主位上,是一位年约六旬的黑须方脸老者,双目炯炯有神,目光闪烁,寒子一上来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寒子的身上。

寒子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带微笑,对于这老者的注视淡然处之。

老者的左右一边坐着四人,一边坐着五人,七个均是中年以上,其中夏侯东荣便在他的左方,有两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坐在右方,看到寒子与小雅上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到了上面,寒子感觉到夏侯胜渊连大气都不敢喘,整个斋堂一阵沉闷,似有一股看不见的气压从四面八方涌挤而来,几乎予人窒息之感。

只见夏侯胜渊对着坐在主位的那位老人行了一礼,恭声道:“大伯,小雅和卢墨寒公子已经来了。”

那老者点了点头,寒子便看到夏侯东荣手轻轻一挥,夏侯胜渊便转身走了下去,不敢稍留。走过寒子身边时,看了他一眼,眼中颇有担心之色。

夏侯东荣站了起来,叫寒子和小雅坐到了他的下首处,待得寒子坐好以后,才给他介绍了在座的诸人。

坐主位那个是。提供夏侯家族的家主夏侯鸿峰,其他的六个长者分别是夏侯家族中与夏侯东荣同辈兄弟。那两个青年人分别是第三代中的夏侯孟然和夏侯连松。

寒子一一与他他见礼,没有一丝拘束之感。

夏侯鸿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欢迎卢公子来敝堡作客,今天是斋戒日,招待不周,请勿见怪。”

寒子抱拳一礼道:“不敢,倒是晚辈来得唐突,叨扰了,前辈莫怪才是。”

示意寒子坐下,夏侯鸿峰对着夏侯孟然道:“孟然,可以吩咐大家开始了。”

夏侯孟然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走到护拦前面,对着底下大声道:“家主吩咐,用斋。”

很简单,没有寒子想象的可能出现的繁文缛节,夏侯孟然一宣布完,大家便默默地用起斋饭来。

夏侯鸿峰淡淡地道:“大家也用斋吧。”说着拿起了碗,开始用食。

用斋饭的气氛极是沉闷,席间没有一个人说过一句话。

与其说这是一个家庭斋宴,不如说是一个沉闷得不能再沉闷的尴尬餐宴。沉闷的气氛压得寒子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寒子偷偷地看旁边的小雅,亦是吃得小小心心,而同桌的夏侯家的第三代那两人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心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吃斋吃成这样,这不是受罪吗?”

不过还真的被他说对了,原来夏侯家族的吃斋便是为了悼念那些为了家族魔咒而牺牲的人,不过除了家族中的几个长者,没有人知道他们祭斧之礼是如何做的,而且用的又是未满十八岁的处子。

因此,不知道是哪一代的家主定下来的规矩,每次斋戒用餐开餐以后都不得在餐桌上言语。因此一直以来,夏侯家的斋戒日便是这个样子。

很快的,一楼那些吃饱的人都悄悄的走出去了。

在这样的沉闷环境下吃斋,便是吃的是天下美味的素斋亦变得不知所“味”了,寒子也不知道自己吃下去的那些斋菜究竟是何味道。

他放下碗筷之时,见到第三代的弟子都已吃饱放下碗筷,坐在那里默不作声。

过了片刻,夏侯鸿峰也吃饱了,他拿起餐布擦了擦嘴巴,看了众人一眼,缓缓地道:“孟然连松,你们先回去吧。”

夏侯孟然和夏侯连松恭敬地站了起来,跟各个长辈行了一礼,然后跟寒子行了一个平辈礼,也悄悄地退下了。

夏侯鸿峰看了寒子一眼,缓缓道:“卢公子,本来你远来是客,老朽该当跟你多说上几句才是,不过适逢今天我夏侯堡有要事相商,你先下去吧,由胜渊负责接待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明天就由胜渊带你去C城玩玩,C城我我们夏侯家的产业,想玩什么尽管玩,跟胜渊说一声就行了。”

寒子心想:“哇靠,这是在下逐客令了,瞧这阵式,估计下去以后可能连小雅的面都见不到了。”他看了夏侯东荣一眼,见他眼睛深邃,头和身体都没有动,但却向他使了一个眼色。当下心一横,淡淡地道:“前辈叫我下去,可是要商量祭斧之事。”他不用“把我支开”已经是很客气了。

他此话一出,除了小雅脸色露出担心夏侯东荣的脸上露出“儒子可教”的欣慰神色之外,余人无不脸色大变。

尤其是夏侯鸿峰,他的脸色本来就是淡淡的,此时却突然黑了下来,眼光突然向夏侯东荣望去,冷冷地道:“六弟,此事是你说出去的吗?”

小雅看到大伯那冷峭的脸,亦是不禁猛打了一个寒噤,身子有些颤抖。

突然,从桌子底下突然伸过一只宽厚的温暖的手来,轻轻地将她的小手握住,一股暖流从那只大手中缓缓地传了过来。  

 第二七0章往事(上)

 那熟悉的感觉不用说她也知道那是寒子那双温暖的大手,心里一暖,内心的那一丝恐惧便被压了下去,还未等父亲回答,她突然抬起头来道:“大伯,是我说的。”

夏侯东荣脸色一变,立即道:“大哥,这事与孩子无关,确是我说出去的。”

夏侯鸿峰深深地看了他们父女一眼,冷冷地道:“六弟,你的意思是不想让小雅来为夏侯家去消除这场灾难了。”

夏侯东荣暗一咬牙,黑着脸道:“大哥,东荣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不一定要牺牲后辈去委屈求全。”

夏侯鸿峰未料到他竟然敢公然反对,脸上怒气泛起,不过随即又黯淡下来,叹了一口气道:“六弟,此事事关重大,或许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做不了主,看来还得由两位老祖宗来定夺。不过,六弟,你可知道,四十九年前,我们夏侯堡发生过什么事吗?”

说着这句话时,他的眼光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寒子从他的目光中看得出,他人眸子里充满了悲痛和无奈。

夏侯东荣道:“那时我没有出生,是后来才听长辈们提起过,那一年家族中死了九个男丁。都是同一晚上血干而亡,便似是被僵尸吸干了血一般。”

小雅一听,大吃一惊,不禁问道:“爸爸,真的有这样的事?”

夏侯东荣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也是听长辈们提起的。”

夏侯鸿峰幽幽叹道:“本来今天有外人在场,我是不想提起的,东荣,你先说说卢公子与小雅是什么关系?”从小雅和寒子两人的神情之间,他自然看出了一些端倪。

夏侯东荣道:“寒子是你侄女的男朋友,将来就是我的女婿,因此说起来也不算外人。”

夏侯鸿峰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略带凄怆的声音从口中缓缓传出:“当年是五位老爷子中也是大伯做的家主。那时虽然国家处于困难时期,但我夏侯家族仍然是人丁兴旺,家中男丁达到了八十三人,族中男女老少近两百人。祭斧之事你们都知道了,但是如何个祭法却只有大伯和四叔知道,这个祭典只有上代家主逝世之时才会传给下一代家主。

“以夏侯家族当时的势力,对于这近两千多年来的虚幻的魔咒自是不屑信之,更何况是要牺牲一个家族中的女子。当时我年方十四岁,正是少年方刚血气之时。长辈们当年选择中的是大姐夏侯月屏。她是大伯的大女儿。

“大姐当时年仅十六岁,出落得很是美丽,极是温柔贤淑,最是疼我,也极得几位老爷子的疼爱。那一年正月初六,天空下着雪,鹅毛般的大雪……”

夏侯鸿峰脸色凄然,眼睛深邃,目光落在护拦边那一根根燃着的蜡烛之上,似乎回到了四十九年前的那一个恐怖的夜晚:“连老天似乎也在为夏侯家的悲剧落泪。我当时年纪还。提供小,只知道老爷子们要送大姐去一个地方,去了就永远不能回来了。我当时很伤心,天黑了以后,我偷偷地躲在房子外面,到了子时,时间进入到初七,我看到大伯和爹爹还有三个叔叔及三姑跟着月屏大姐一起从房屋中走了出来,大姐的头上盖着红布,身上穿的是新娘子出嫁时才穿的凤冠霞帔,三姑给她打着雨伞,迎着风雪向后山去了。

“我偷偷地远远跟在了后面,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才到了后山的无夫洞,在风雪夜暗淡的光线下,我还是看到了大伯和爹爹他们六个人在那里吵了很久,而大姐则是在旁边轻声哭泣,我都能看到月屏大姐的身躯在风雪中轻轻的颤抖着。”

夏侯鸿峰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到众人的脸上尽皆露出了凄然之色,夏侯东荣看到他停了下来,便问道:“大哥,后来呢,月屏大姐有没有进洞去?”他问的也正是众人想问的问题。

斋堂之外风雨依旧,呼啸的北风从斋堂的大门狂吹进来,吹得斋堂边上燃着的蜡烛“卟卟”作响。斋堂一楼此时早已然人去楼空,这卟卟的声响,配上那呼啸的北风,令得斋堂之中变得诡异般的宁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夏侯家族的当代家主夏侯鸿峰,静待着他往下说出那个令夏侯家引以为辱之事。

每一个人的眼眸中都。提供透着恐慌,虽然那已经是过去了四十九年的事,但是,在这样的夜里,这样的寒风细雨之夜,这样的静谧得可怕的斋堂里,再次由夏侯家族的家主口中说来,仍然象是发生在昨天之事。

二楼正向着斋堂大门的有一个巨大的屏风,挡住了从斋堂大门外肆虐而进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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