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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夏宫-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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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坚持与爱无关。
  轻轻吻他的左颊,双唇触到夜凉,感到他笑出的气息擦过鬓角,“这么高兴啊?”她微笑着问,“每天都要听上无数次的吉祥话,我说一回,又和别人哪里不一样了?”
  “无数的人说过无数次的祈愿,你说一回,就会成真。”
  “因为我是主神许的恩典?”
  “因我不会辜负,”他抚抚她的眉心,平复了她自己都不曾觉察的微蹙,“你的祈愿,我必不辜负!”
  唉,你会的,只是你不知道,你不会知道,就是我一字一句说给你听,也会被你心上的南北两地转瞬消音,万古流芳的永生之名,万世景仰的人神之尊,那是属于荷露斯神的凌云壮志,落在别人口中,都只是谄媚与阿谀,我也一样,而今我也一样。
  “值夜的女官告诉我,这一阵你都在这边——”
  “是吗?”他截断她的话,揶揄一般微笑着问,“终于又找见过去的路了?那很好,我正想要填掉园中水池,新铺出一条宽敞过道给你,免得你总是迷路。”
  那回在南宫内殿里,梅瑞特把话说得尖锐刺骨,疼得她不能不有所顾忌,因此许久未在黎明前找去他的寝殿了。但是这原委却不能说给他听,他那么聪明,一定会听出里边掩耳盗铃般的自欺。
  只能更温柔地给他抚慰的吻,更小心地问:“夜夜烟熏火燎地熬,眼不疼吗?天天都不能好睡,不怕累垮了吗?图特摩斯,让我陪着你好吗?我能给你掌灯,为你添墨,烟熏上来时替你往灯油里搁盐,你若是困倦,我便为你打扇,给你披衣,要是你不耐烦动笔,我还可以为你代笔,你知不知道?我写的圣书体,一个字都不会错的,从前祭司哥哥逢人就夸呢。”
  “不行!”他一口回绝,“我可不能让将军们看见我心神不定的样子。”
  “那是什么模样?”她故意装傻,倾过身去,长发直覆到他胸前,不怀好意吻到他嘴边,贴着他的耳朵悄声问,“就像此刻这样?”
  他想要将她拉到身前,却被她躲开,他的手只捉到了她的发,虽不曾真的使力,仍在一瞬间疼出了泪,她反而高兴,只当是受了蛊惑神明的罚,手指轻抚过他的眉眼,又被他握住。
  “你是我的阿洛,还是一株罗勒?”法老忽然问,“为什么从指尖到发梢全散出罗勒的味道?”
  她一下含泪笑了,“这些天我都在剥籽,手上自然脱不掉它的味道,收来那么多的罗勒籽,我用它们灌了一个软枕头,才睡几晚,头发上就给种子的香味染透了。”
  “大绿海上的蛮人说它是冥府入口散发的气味,从来不喜http://。345wx。欢,那些人都是不信永生的。”法老低声说,“这也不是此地应有的芬芳,同样是逾越之香。”
  “虽不属此地,可终归是植根于陛下的南北两地,等到陛下征服迦南的那天,蛮荒贡来的奇花与异草,美人与金银,不一样都是逾越之喜?”
  每逢听见她说起迦南远景,她的荷露斯神总会异常地高兴,仿佛她先已代替他见证了胜利。
  “到那时你可以将奇花与异草都种到至乘之地,就种在我为你建造的厅堂里,”法老微笑道,“至于美人与金银,两地也有许多,就分赏给别人好了。”
  “是吗?”她微笑道,“真巧,宫里的美人们正央求我向陛下讨个恩赏呢,不知陛下能不能允?”
  “宫中的事由你决定。”
  “她们很想到玛亚将军家的甄选宴上瞧瞧热闹,陛下,只消点一点头就好啦!我一定会把她们完好无缺地带回来,保证一个都丢不了,好不好?”
  “你也想去?”
  她转到他面前,瞅着他怯怯问:“不能吗?”
  “能啊,”他点头笑道,“等日落以后我带你过去,连那些想瞧热闹的姑娘都一起捎上。”
  “你一去,甄选宴就变成宫宴了,”她小声说,“所有的人都顾忌着陛下的权威,不苟言笑,不敢忘形,侍卫官大人又怎敢在御前甄选美人?他听候你的吩咐都来不及呢!这么一来,将军夫人大半年的心血可也就付诸流水了,不是吗?”
  法老不置可否,只问:“你去不也一样?”
  “我不会让别人认出是我的。”她赶紧说,想了一夜的说辞总算是派了用场,“我要扮成个男孩,用头巾把脸遮掉,只露着眼睛,跟在姑娘们后边溜进去,那样美人充斥的场合,不会有人费心来搭理男孩的,好看的姑娘都看不过来呢,我也绝对不会去招惹不相干的美人,就躲在火光罩不着的角落,看过将军府上精心准备的热闹就回来!都说到时会有从库什以南找来的小矮人玩杂耍,请的都是都中一等一的琴师乐师,还有美貌舞娘跳艳舞——好可惜,上回欧佩特节巡游时都没能看到——”
  “你期待那个做什么?”
  “想学会了好跳给你看呀!”
  她天真地对他笑,法老哼了一声,马上转开视线,不为所动。
  “你扮不了男孩的!”他烦躁地说,“一穿褶衣就会露馅!”
  “我可以穿袍子嘛,遮不全的地方抹些颜色,天黑,没人会拉住我细验的,好在眼下凉快,穿件长的也不会有人嫌怪,”她呵呵笑道,“幸亏将军夫人没将甄选宴搁在敏神奉献节办,那么热的时候,我大概也没法混过去的。”
  他皱眉不语,满面困恼神气,倏然无措,而她笑吟吟地望住他,望得他不觉立起,低头吻她的发心,“这也遮得住?”他问,轻轻拧她的下巴,“即使藏在头巾里,有心的人也会找见……”
  “找见了又怎样呢?”
  “是啊,”他自嘲般笑了,“又能怎样!那就去玩吧。你——诸事小心!”
  “是,陛下!”她一口应下,顿时眉飞色舞,搂住他的脖子好一阵谢,“那些爱瞧热闹的姑娘里头,有没有陛下额外中意的美人呢?”她逗他道,“千万要告诉我,告诉我她是什么模样,多高身量,我好将她留下, 
 46、第四十六章 夜 舞 。。。 
 
 
  免得阴错阳差,反被曼赫普瑞少爷选去做了北地第一尊贵的夫人。”
  法老不语,她伏在他的肩上等他的回答,静默刹那的百感交集,仿佛是笃定,仿佛怔忡不定,若有期待,莫名心虚。
  她直起身,直视他的双眼,他凝视她的眼神中蕴满笑意,她极力找寻,竟寻不出一丝犹疑。
  原来是她在辜负。
  退出去时,少爷依旧垂眼侍立门边,她朝守候的女官招手,向那些惴惴不安的姑娘们展露笑颜,廊道里立时涌过一波又惊又喜的欢呼,轻而温软,娇柔宛若花儿初绽——这永没宫中的女孩们的花年一绽,顿教邻近不绝于耳的啁啾鸟鸣喑哑失色。眼见她们跟住女官,含羞垂眸,一朵一朵次第经过侍卫官的面前,宛然是甄选的预演,而那搅动人心的祸首,周到地替她们拉开乌木厅门,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轻声劝那心慌趔趄的小侍女别急慢走。 
  她背过身快步离开,走到柱廊折转处,听见身后厅门重又关起,不觉站住,如芒刺在背般煎熬,竟不能走,百爪挠心似地,催她回望,她不得不望,眼中花色正艳,朝阳正炫,他灼亮灼亮的双瞳正望住她,好像这世上他只望得见她。
  心脏忽跳得异样,一度被埋入山岩深处的清泉,忽一股股沁出心田,暗涌过湖底,而湖上涟漪微起,看在眼里,些许暖,些许甜,恍惚自问,许是春风过境?
  可她早已身在春天里了啊。
  她想她压根就没清醒,困顿不堪的神思怎挡得住铺天盖地的喜乐侵袭?一不小心便被弥漫宫中的空想迷雾带入了邪门幻境;她想她该回去补觉了,在重重廊道上疾走,在层层惶惑中奔逃,却不断有年轻美人迎面扑来,行礼,致谢,免不了的嘘寒问暖,尾声处如出一辙的甄选憧憬,要去哪里找个人来,带她闯过这片迷踪失路的狂欢前戏?
  
  “七小姐?”
  小侍女柔柔凉凉的叫唤入到耳中,思绪里随之飘过燠热午后的庭中绿荫,说不出的惬意,她眯缝着双眼冲女孩笑,翻身蜷起,望见帘栊外西斜的日光,一下惊醒,问:“几时了?”
  “快要落日了,”小侍女应道,“宫里的姐姐们都结伴往将军大人府上去了,刚才陛下还来看望过呢,吩咐说不许惊动,所以姐姐们出宫时候也没敢吵扰到您,单留下我守在这儿伺候。陛下已前往北宫去探望那一位陛下了,七小姐,睡了这半天,您饿不饿?奴婢去端些点心来,您吃两口再睡吧?”
  “单留你一个在这儿?只陪着我不嫌气闷吗?”她含笑问,女孩忙不迭摇头,辫梢结的护符好一阵晃荡,可紧紧抿住的小嘴还是流露出了失落。孩子终究是孩子,如果突然遇见一个知进退无欲求的,反而要害怕那太过失真的乖巧里头,是否另有一重心机深重的逢迎与奉承呢?
  她起身沐浴,吃过些点心,坐在镜前将长发编结盘起,小侍女走来问:“七小姐,要上眼线吗?”
  “夜黑,不用描眼线了,也用不着上胭脂,就给我画眉毛吧,描成又粗又黑的男孩样,好衬着我戴的头巾。”
  女孩扑扇眼睫,不很明白她的吩咐,犹犹豫豫应下,小心抬手为她抹了两笔,怯怯问:“这样行吗?七小姐?”
  她绾上头巾,对镜照照,又在镜里冲小侍女挑挑眉毛,“像不像位少爷?”她问。
  女孩给她弄糊涂了,愣愣瞅了她片刻,不敢说不像,不能说像,苦着脸答:“声音好甜。”
  “那我不说话就是了。”她笑道,缠紧了胸衣,换上早前备下的长袍,戴起珐琅织金环领,拦腰系过绿松石佩带,插上短剑,前臂束上红玉髓嵌金腕箍,再密密打上皮绑腿,对镜一望,生生是柽柳田庄多出的七子,一身戎装,偏是祭礼时候打扮,又问小侍女:“这样像不像?”
  小侍女细细打量一回,才说:“是不像七小姐了,可也不像是哪家少爷,活脱是位随军侍奉的祭司大人呢!”
  “这个借口好,”她笑嘻嘻道,“要是谁问得急了,我就用祭司音背一段咒词唬过去。你也快去换身齐整衣裳,跟我一块去玩吧。”
  小侍女这才明白过来,喜得顾不上谢,扭头乐颠颠跑出去,眨眼又急急奔回来,补了个告退礼,才放心欢喜地一路跳跃着跑去更衣了。等女孩换好衣裳过来,她给女孩梳整发辫,描画眉眼,点上胭脂,“好漂亮!”她赞道,“有你在身边,旁的人都只顾看着你了,便不会发现我是女扮男装。”
  女孩露齿一笑,红云浮上双颊,如花蕾将开,娇羞欲滴,等她再长几年,眼前这位乖甜美人是会长成她的心腹?还是变成另一重威胁?
  她眼前绵延不绝的荒年,那宠儿怎看得见?
  从侍婢们才走的边门出了王宫,走过街巷,沿途各色货摊罗列道旁,望去只见满目琳琅,种种新鲜,可惜不得闲,只好低头垂眼,各自警觉,匆匆穿过人群,折转几回后走到一面高墙下,长长一排箭支似的棕榈叶弯过墙头,颇像是道警戒。
  “这该是将军大人家的东墙了,”小侍女抬起脸庞,敬畏地仰望,“听说这墙上糊的灰泥里头添了雪松木圣油,不单是邪灵不敢靠近,心怀恶意的小贼们要想翻过去偷些金银,也准得把腿摔折了!”
  女孩说着用力吸吸鼻子,盼能嗅见传闻中的圣油香,她不觉笑,也跟着深吸口气,登时便让浓郁的脂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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