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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夏宫-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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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有必要插句嘴了,便道:“陛下在西岸练兵,每天去一趟柽柳田庄,也不过是顺路而已。”
  长公主瞟了他一眼,微微笑道:“那么,你坚持要留在柽柳田庄里养伤又该如何理解呢?也是顺路去的?去了以后也一样离不开了么?”
  我爱去哪你管得着吗?
  他哼了一声,不愿答她,让长公主以为他是被她一语点穿的心虚,女人啊,哼!
  “图特摩斯太护着她了,那孩子被宠得忘了自己的身份,”长公主继续道,“你没在都城的时候,柽柳田庄的家养奴隶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她自知无颜苟活于世,深夜跑到凶邪出没的河滩边,被鳄鱼与河马吞噬了。听说找回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支离破碎了……她就算不跑,也是难逃一死,这是柽柳田庄的不幸,可那孩子却非要把图特摩斯也拉进她无谓的悲伤之中!让两地之君为一个家养奴隶的死得其所而郁郁不乐!这实在令我无法忍受!她难道不知,这样反而是加重那奴隶的罪孽?背负着法老的不快去到幽冥,绝无永生之理!”
  “虽去不到永生,但有图特神的保佑,好歹是逃过奥西里斯的噬心罚了。”
  “唉呀,可了不得!”长公主玩笑道,“原来这儿有位少爷也看上了柽柳田庄的七!谁能想玛亚将军家的曼赫普瑞,竟会为了那姑娘在我面前开口回护一个家养奴隶?”
  我看上七可有年头了,什么叫“也”?
  他知道长公主在等着他的出言否认,可他就是不想让她得逞,主神有说过法老喜http://。345wx。欢的女人就不许别人喜http://。345wx。欢吗?没有吧?
  女官找来,通报说两陛下已到。长公主没料到弟弟竟是飞回来的,忙与他别过,匆匆地去了。他有意晚她几步到宴饮厅,却不进去,想起里边还有个梅瑞特等着缠他,他就头皮发麻。
  两陛下在大厅尽头的御座上遥遥坐着,七又会被安排在哪里?
  一定是在荷露斯之眼流连停驻的角落里了。 
  他傍着门柱,旁观法老与湮没在人堆里的七眉目传情,真是那么要好,怎么不把她领到御座上去?顾忌着谁?她陛下还是两神妻?
  他是不用顾忌的,七就在那里。光的惨死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他却硬用一处不确定的记忆将她拉进了自责里,她会生气是一定的,尽管她口口声声怪罪着他的错失良机,但她真正责怪的是她自己吧?光来向她求救,她却因一时贪玩而耽误了挽回的时机。她的偶一任性,带累的无辜又岂止是光一个?且慢说法老,整座柽柳田庄,她的母亲和六个哥哥,也都在愁云惨雾里挣扎着吧?
  轻率地说出口,还当她是恃宠而骄,只怪她不可理喻——他说话之前为什么不能想想后果?教谕里说过的,“在神的心中价值尚存的举止,就是话说出口前停顿一下并经过思量。”
  都是他不好。
  侍女们将一朵朵莲花浸入宾客们的杯中,让酒气唤醒青莲的致幻魔力。御座那头传来叉铃摇动,恍啷恍啷地,她陛下在催传乐师与舞姬,好为醉节宴会上的贵人们劝酒助兴。立时便有一群侏儒两手倒立,扭摆到大厅中央,人堆里起了一阵应景的骚动,醉意已在暗涌。舞姬们摇动着铃鼓,跳着足尖舞一路旋转而来,柔若无骨的身体忽而曲如柳枝,轻松玩着空翻,发辫如黑色长鞭,从一边啪地甩到另一边;随后跟来的吟乐师们,辫梢上坠着发亮的小球,更有一群小乐女跟随其后,或携摇铃,或执响板,以为和声。最后登场的是乐师们,六把抱琴,四支长笛,两台乌木镶金的竖琴。两位竖琴师并非天生眼盲,但为了向琴师们的守护神——“盲眼的荷露斯”祈求佑护,他们有意用白布蒙住了双眼。一位琴师拨过琴弦,往花岗岩地上撒了一把零碎的音符,惊起一圈无言的注目礼。
  “醉酒的人哪!”听他扬声吟道,“远离了自制力的不幸降临在你们身上,看看 
 22、第二十二章 祭 奠 。。。 
 
 
  杯中的酒吧,倒映其中的你们可现出了真容?”
  安坐席上的玛亚将军,听得几乎摔落了手中的杯,这煞有介事说着开场白的琴师,可不就是他那个宝贝儿子?
  “醉酒的人哪!”又听他道,“你们是带着歪桨的船,顺水而下时都会偏离了方向,你们是少了面包的宅院,酒醉安抚不了你们空虚的卡,你们是没有供奉神明的神祠,除却诓骗自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宾客中起了几片笑声,这伪琴师便顿了顿,玛亚将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恨不能一杯酒泼上去,好让那小子明白到底是在谁家地界胡闹!
  等到笑声暂歇,他又朗朗地开口了。
  “然而!我们仍愿意醉,谁不是喝到人事不省才心满意足?醉醺醺是令人向往的境界,那是与众神及亡灵共享的欢娱!今夜,我将迫不及待地醉倒,让众神与亡灵都来伴我吟唱,我要将这阙赞歌献给不能领受安息的故人,愿她能平安渡往永生,得享极乐!”
  梅瑞特公主蓦地惊醒了一般大喊:“是你啊!曼赫普瑞!”
  琴师不应,手指带过琴弦,拨出的仍是不成调的破碎音符,但他不以为意,将军大人已向两陛下跪倒,摆出乞求宽恕的姿势,他也看不见,听她陛下在轻摇叉铃,他只当是应允。
  “啊!尊敬的奥西里斯!
  献给你一壶美酒,
  啊!尊敬的奥西里斯!
  献给你一壶美酒。
  来吧孩子,来到荷露斯的跟前吧!
  我来了,为你带来‘荷露斯之眼’。
  你的心在这里能够复活,
  我已将它带来,搁在你的鞋下。
  我为你带来你喜http://。345wx。欢的鲜花,
  它们与你在一起就永不会枯萎。
  我们唱完了赞歌,
  你一定会得到你的祭品。
  
  白昼在天堂为你准备了祭品,
  南北方的神灵也为你准备了祭品;
  夜晚在天堂为你准备了祭品,
  东西方的神灵也为你准备了祭品。
  祭品就要为你送过来了,
  你很快就能看见它们:
  祭品在你的前方,祭品在你之侧;
  祭品在你的背后,祭品在你的周围。
  
  啊!尊敬的奥西里斯,
  ‘荷露斯之眼’已供奉给你,
  它就在你的唇边。
  ……”
  唱着唱着,身边的乐师们都拨弦为他伴奏,于是所有的别人也都在跟着和:“啊,尊敬的奥西里斯,夜色多么浓!夜色多么浓……”
  他扯去了蒙住眼的白布,心明眼亮地望住七,这一此刻,七是望着他的。
  安息吧,光。
  
  




23

23、第二十三章 加 冕 。。。 
 
 
  “愿你把脸朝向北风坐着数百万年及看到幸福”
  灯盏边缘走了圈墨迹,圣书体镌成一句祈愿,火苗在半透明的莲心亭亭立住,她吹口气,看它跳跃几下,扑动的光映上莲灯,烟火热气转瞬即逝,香根草芬芳回涌,似乎比前一刻更清爽了些许。
  妙女官来找她,不带风声地将她从宴饮厅领到了法老的寝宫,女官缄口不语,她亦心中无底,独自等到此刻。
  宴饮厅中正是人声鼎沸,站在这里仔细倾听,那些醉与笑闹隐约可闻,仍听得见有谁胡乱在唱:“……夜色多么浓,夜色多么浓……啊,尊敬的奥西里斯……夜色多么浓……”
  在两陛下的醉节宫宴上唱起护佑亡灵的颂诗,是很不合宜的,亏得曼赫普瑞少爷有本事把话圆得妥帖,她很想对他道声谢,谢他为光上心,又觉得更欠他一声道歉,她不该对他乱发脾气的,不仅没有资格,更没有理由,可是当时怎么就昏头昏脑地对他说了那些重话呢?
  可惜他一唱完,就被将军大人拎走了,她根本没有机会挤过去跟他说话,就见七岁的恩典晃着满头金穗子追去,长公主则沉静得有些异样。图特摩斯在御座上看着他的侍卫官胡闹,一笑了之,而首辅大人家的千金,欢宴节甄选上得着“阿蒙神妾”头衔的那位小姐,跟随首辅大人就坐在他的下方——要是她也能坐得那么近就好了,能听见他说话,想知道哪道菜他会多吃几口,哪种香料他碰都不碰——唉,他们天天都见面,却总是她在或哭或笑,她并不想要他永远迁就着她。
  夜色愈沉,已是拉神自愈重生时,今晚她还回得去吗?
  步履声由外殿传来,听见他在问:“快到‘灿烂’了吧?”
  “还没呢,陛下,”妙女官安慰道,“还来得及,七小姐正等在里边。”
  他从斜斜挽起的帘幕后转进来,“阿洛,”他走来先吻她的眉心,“你困了吧?忍一忍,跟我来!”
  他擎着雪花石膏的灯盏,带她往临水露台去,拾级而下,直走到水波漫溢的尽头。他将莲灯搁在地上,光亮晕散,她才发现两边搁着许多小烛盏,好像石阶上开出的银莲花。他引火点亮了一盏,捧在手心里对她笑道:“听说今晚许愿会特别灵验,放进河里的烛盏全都能安然无恙地浮起,阿洛,赶在明天来临前,把你的愿望都说出来吧!我会尽我所能,替你实现,倘若有我力所不能及的,那么今晚醉到尽兴的神明们也会为你完成的!”
  “你这是打哪听来的呀?”她微笑道,“这样贵重的银盏,该留给美丽的女孩们求姻缘的,用来托住我卑微琐碎的愿望,神明们看见,要怪我挥霍的!能有你在我身边,已胜过千百万个愿望成真了,我不想太贪心。”
  “你的任何愿望都不是卑微琐碎的!”他坚持道,“把你担忧的,让你烦恼的,想起来仍会觉得伤心的那些事,全部都说出来!让我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高兴起来!”
  她鼻尖一酸,慌忙垂下眼,不想再被他看见泪光,这些天她对他哭得够多了,自己都烦。
  从他手上接过烛盏,她轻声说:“请——请保佑祭司哥哥,请让他别再怨恨自己了!”
  烛火荧荧,汪着烛泪,清亮如水。
  她将它送入尼罗河,手一颤,烛盏剧烈摇摆,幸未倾覆,她小小的愿望,在暗沉沉的水面上星星闪烁着,迂回地漾开了。
  又点了一盏,他递到她手心,她说:“希望娘能原宥光,能允许她戴着家传护身符落葬。”
  “希望光能完好无缺地通过奥西里斯神的审判,赎清过错,去往永生。”
  “希望娘能消气,别再责骂光,非说不可的话,也请别让四哥听见。”
  “希望三哥能在家里多留些时日。”
  “希望光的娘亲能从悲伤里缓过来,我真怕她会哭瞎了自己。”
  “希望曼赫普瑞少爷能原谅我的口不择言。”
  “希望村里的人别再风言风语,愿那些不安好心,乱嚼舌的家伙们三个月不能开口说话!”
  听她忽然说得激愤,他反倒笑了,问:“为什么你的愿望里全是别人的吉凶?”
  她无从否认,她想要的快乐并不建筑在别人的吉凶上,为什么她的愿望里全都是别人?
  “图特摩斯,喜http://。345wx。欢我真的很辛苦吗?”
  期望他断然说不,他却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她愈加觉得他的答案是肯定的。
  “一定是辛苦的,”她沮丧地自问自答,“就为我任性的一句话,害得你每天都要在两岸来回,我又总是在为不相干的事上心,从没好好听你说过话……对不起,图特摩斯,我把你给带累了,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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