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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食色生香-第78章

小说: 食色生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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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允许了?”清时有些诧异。

    黑脸汉子点点头,说:“对方没有讨价,只说了一句带路。我们怕其中有炸,就特意让他们换乌篷船前来。”

    “对方也答应了?”清时问。

    “是的。”黑脸汉子回答,尔后又说红英带了十艘战船列队在周围,云片崖周围的山上还有弓箭手埋伏,一切准备就绪。

    “哼,张赐居然敢答应,也算条汉子。”清时冷笑一声,说完这一句,便瞧了瞧陈秋娘,不再说话。只催促那黑脸汉子速度开船。

    船从两山夹道驶出,宽阔的湖面来来去去都是忙碌的竹溪山的战船,以及各种乌篷船、竹排,个个都像是弄潮好手。

    这一处宽阔的水面之后,船又拐入夹道。夹道只容一艘大船经过,两旁树枝垂落下来,偶尔会见到蛇盘在树上垂落下来,那黑亮汉子一棍子敲走。

    大约半个时辰,从这条夹道出来,才是宽阔的竹溪湖。船便向码头相反的方向开去,在一片开阔的湖水里,有一处笔直的断崖伫立水中。大船就在那断崖之下停住,那老九就对靠近船的一艘乌篷船吩咐说:“去放人进来,我们就位了。”

    陈秋娘被人带到了船舱里,虽是丢了一条凳子给她坐着,但她却是被两名劲装女子给死死摁着,像是生怕她就逃跑似的。不过清时却特意吩咐留了窗户给陈秋娘看外面。所以,她看到方才那条乌篷船速度极快地往码头方向而去,不一会儿就折返回来,其后跟着另一条大型的乌篷船,上面插了一面旗子,一个“张”字。那条乌篷船貌似是经过改良的,像一条大白鱼窜了过来,速度极快。

    很快,乌篷船到了大船近前停住。乌篷船的布帘子被撩开,里面端坐一人,安然品茶,正是张赐。今日的张赐玉冠束发,一袭金领边白袍。

    清时站在船头,说:“敢问阁下是何人?”

    乌篷船头之人正是江航,朗声回答:“少将军张赐。”

    “原来是张少将军,我是竹溪山三当家清时。”清时亦自报家门。

    江航却是说:“我家将军夫人何在?”

    清时却是扫他一眼,说:“ 我只与你家将军谈。”

    江航正待要说什么,张赐却是摆手示意江航不要说话。而他则是施施然起身走到了乌篷船头,说:“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跨越州府来眉州带走我妻,其目的何在?如今我妻何在?”

    张赐的声音清朗干净,用的是北地的语音,更有一种干净阔大之气。陈秋娘从暗窗看出去,忽然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其时,日光和暖明亮,湖水碧波荡漾,他站在船头,背后是层层青山隐隐,山风吹来,吹得他白袍飘飞,英武如玉的脸上全是安静的神色。这一刻的张赐,宛若神人。

    陈秋娘只觉得一颗心竟然纷乱起来。秋娘从暗窗看出去,忽然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其时,日光和暖明亮,湖水碧波荡漾,他站在船头,背后是层层青山隐隐,山风吹来,吹得他白袍飘飞,英武如玉的脸上全是安静的神色。这一刻的张赐,宛若神人。

    陈秋娘只觉得一颗心竟然纷乱起来。 



第092章 还恩

    清时冷哼一声,朗声硬气地说:“这人世间谁威胁得了谁,谁又真的怕了谁?”

    张赐伫立在乌篷船头,任凭山风将他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他微微抬头,英武如玉的脸上神色一如既往的安静,他看着清时,唇角上扬,眼神里是一种悲悯的俯视。

    “你既为竹溪山三当家,竹溪山人首肯你代表竹溪山来与本公子谈判,就不该说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气之话来破坏和谈。因为——,你清楚,人世间真的是靠实力说话的。”张赐缓缓地说,在湖水山风里,一种清朗的北地语音,像是某种清越的乐器发出的乐音,甚是好听。但他一字一顿之下,却有一种隐隐的压迫气势。

    “哼。少自以为是。别忘记你未婚妻在我们手里。”清时丢下这么一句。

    陈秋娘顿时觉得清时与张赐一比,这气势与智慧就立竿见影分了高下。在这种谈判时刻,确实要谈判得到既得利益,不能损失太重,又不能在一言一行之间丢了自家的面子。所以谈判时,一字一句都得谨慎,而今清时却说了这等掉价的话,瞬间就被张赐比下去了。

    “竹溪山此刻在本公子的包围里。”张赐平静地丢出这么一句。

    “竹溪山人不是吓大的。这样的话,我们听多了。”清时反击。

    陈秋娘只想哀叹一句,这清时与张赐的差距真是越来越大。果然张赐唇角上扬,轻轻笑着,说:“可说那话的从来不是我张赐。”

    “将门之后又如何?竹溪山人从来不惧怕。”清时声音比先前大了,像是想要拿声音将张赐压下去似的。

    他说完这一句,就站在大船的船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张赐。

    陈秋娘都想捂住耳朵眼睛,把清时的这一段跳过去。因为他的段位实在让她都看不下去了。这真是被张赐比得渣都没有了,这还是竹溪山的指挥者!

    真的,若不是被两个女子摁住双手。她大概真的会捂住眼睛,塞住耳朵的。

    看看清时的每一句话。再想想张赐。真不是陈秋娘偏袒,张赐真的气势足,段位高。

    “你以为你这么说几句,竹溪山就怕了你们?”清时看张赐只一脸悲悯地瞧着他。他的火气更大,立刻又朗声喝道。

    张赐轻轻理了理袍子,摇摇头说:“你没资格与本公子谈,你们换个人。”

    “你什么意思?”清时还没说话,清时旁边的黑脸汉子就吼叫起来。

    张赐一概没理会,拂袖转身进入船舱端坐。船头的江航却回答那黑脸汉子,说:“我们不需要一个时刻想着置竹溪山于死地的人谈判,请你们换人来,我们在渡头恭候。”

    “啥?你们什么意思?”那黑脸汉子叫道。

    陈秋娘心里暗叹这真是智商欠费的人啊。江航此刻也不理会黑脸汉子,只是对船上的清时说:“三当家一叶障目。看不清形势。以你目前的情况,不适合和谈,不适合彼此的良好发展。所以,还请回去冷静休息,让别人来跟我们谈。”

    “你们眉州张家欺人太甚。”清时又来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陈秋娘都不由得挣扎着摇摇头。摁着她的两个女的。立刻就威胁:“别动,否则废了你。”

    陈秋娘也不与她们计较,就瞧着周围的情况,暗自揣测这清时到底安的什么心。照理说谈判时,张赐一开始就把话说到那个份儿上,清时任何反驳都不如避其锋芒来得更好的。可是号称竹溪山最有智慧的人竟然是迎着锋芒而上,最终导致的结果是他一败再败。

    “三当家好自为之。我们不希望双方有什么损失。毕竟都是蜀中人。”江航丢下这一句,就示意人开船。

    清时却是冷笑一声,说:“赵宋的走狗,还配谈什么蜀中人?你们今日来到这山崖之下,难道还想离开?”

    陈秋娘心一凉,这清时难道并不是来和谈。而是一开始就抱着置张赐于死地的目的前来的么?可是先前不管怎么分析,清时也断然不会这么对付张赐的啊。

    难道这清时与张府有什么过节?如果是的话,那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想必张赐亦不曾算到这一点吧。

    “就凭你?”江航厉声反问,全然不是平素那个温文儒雅、举手投足全是儒雅之气的侍卫统领了。

    清时呵呵冷笑。手一挥,衣袖生风之间,那断崖之后转出十来只竹排,每个竹排上三个人,个个都是*了上身,全然一副弄潮好手的模样。不一会儿,这十来只竹排就将张赐所乘坐的乌篷船团团围住,与张赐的船保持了约莫十几米的样子,船上的每个人都蠢蠢欲试。

    陈秋娘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心里不由得慌了。不管这张赐到底是什么居心,但确确实实是她将他拖进这里的。若是因她而命丧于此,她真是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可如今能怎么办?陈秋娘看着船舱外的一切,也瞬间明白一切的根源都是清时。

    杀张赐,与张家为敌,为竹溪山树更强大的敌人。竹溪山的众人也会这么傻,走这一条路么?

    陈秋娘在这一瞬间思绪流转,她笃定这是清时的个人行为。竹溪山这么大的家当,不可能有这样不理智的举动。

    所以,她”咦”了一声,说:“三当家这是要做啥?张赐原本都要和谈的。人家张赐可是将门之后,世家继承人。就是他旁边的护卫队长也是将军之子,若是杀了他们,这岂不是逼人不得不攻打竹溪山么?张家是百年望族,江家亦是时代军中。若真有心要打,也真得是‘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了。三当家这做法真让人看不懂。”

    她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边说还一边啧啧叹息。其实她完全是说给摁着她的两个女子听的。因为大凡有点脑子都会对清时此时此刻的举动抱有怀疑。

    这两女子听闻却未曾有所动。陈秋娘暗自揣测是这竹溪山的人对清时是智者深信不疑,对他是个人崇拜。所以,清时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那么,真不能靠这些人。现在,张赐为了救她而来身处险境,她自然要为张赐做些什么。

    陈秋娘情急之下。就“哎呀,哎呀”地呻吟起来,声音神情都很痛苦。

    那两名女子不由得问:“你怎了?别耍花招。”

    “疼,肚子疼。”陈秋娘咬着牙喊道。之后又是低低的呻吟。

    “肚子怎么会疼?”其中一名女子问。

    陈秋娘一边看窗外情景,一边顺势靠在一名女子身上,用颤巍巍的语气,说:“好姐姐,可能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吃坏肚子了。疼——,是真疼啊!”

    她一边叫喊,一边眼泪汪汪,顺势就使劲靠在那女子。她心里盘算只待其中一名女子来查看,她就可抽出另一名女子的腰刀。有刀在手,她武力值再渣,但都能凭借亡命之徒的心态与气质,凭借各种忽悠人的本事赢得一丝胜算。

    “真是讨厌得很。”另一名女子厌恶地说。

    “莫要与她多言,你忘记三当家叮嘱过这丫头狡猾得很了么?肯定是在耍什么花招。”两女子攀谈起来。竟然还真是警觉。

    陈秋娘正欲要找机会抢那腰刀,却听得清时语气讽刺,朗声说:“将门之后,就这么点见识么?”与此同时,他手一挥,这断崖之上竟是站起来一排人,皆是弓箭在手。个个都是箭在弦上。

    “只要我一声令下,就是这深水万丈,你亦逃不了,何况——”清时得意地说,随即又是手中黄色小令旗一挥,在先前布置的竹排周遭又浮上来不少人。全是手持了武器的水中战士。

    形势危急!清时只要手一挥,张赐与江航都会被万箭穿心。

    陈秋娘顾不得,便是一下子装抽搐。整个人抽风似的,紧紧靠着身后的女子。另一名女子“呀”了一声,说:“都翻白眼了。莫不是发羊癫疯了。”

    “这,这如何是好。”那女子放开了陈秋娘的胳膊,将她搂在怀里。

    “我去告诉三当家。”另一名女子慌了神,就跑出船舱喊了一句:“三当家,那丫头,那丫头发羊癫疯了。”

    “不会自己处理么?”清时一张脸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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