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生香-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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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瓦匠的智商哪能比得上陈文正与陈秋娘,虽然言语上仍有挣扎,但基本上已经被绕进来了。所谓的按照规矩办,实则是按照她制定的规矩来办了。
于是,在陈秋娘的步步紧逼里,这泥瓦匠答应货到付款。然后,陈秋娘又提出万一不能如期完成,或者完成得不够好,咋办?
咋办?这里刘师傅又与陈文正签订了合同,若是不能如期完成或者完成得不够好。刘师傅依旧晕了,陈秋娘强盗一样地提出违约金协议,他居然答应了。若是不能如期完成或者完成得不好,付违约金一两银子。理由是她的设计是新颖的,若是被刘师傅看了,却还不能如约完成,她也是有损失的。
陈文正在一旁都看得惊讶连连。陈秋娘却已经写好了违约协议,让刘师傅摁了手印,签了字,并且还请了附近米铺老板来做第三人见证。
米铺老板一边作见证,一边瞧那刘师傅好几眼,问了两三回:“老刘,你身体最近咋样了。”
泥瓦匠被问得莫名其妙,只说还好啊,没见得有什么异样。
之后,陈秋娘又谈到付款方式,股份付款和现金付款,任选其一。刘师傅大约是觉得金钱在手里才安全,所以选了现金付款。
陈秋娘也拿出事先拟定的条款签订了付款方式。那米铺老板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连忙问陈文正:“你家饭店开业,这股权什么意思?”
“就是以饭店资产为主,分成很多份儿,公开发售。不像过去,只在几个合伙人之间。现在人人都可是合伙人,只要你买了本饭店的股份,哪怕只有一股。”陈文正说。
“这,多少银子一股?”米铺老板显然比泥瓦匠通透得多,觉出这饭店可以玩一玩。
“五日后是预售期,届时会公布的,还请老板大驾光临。”陈文正一拱手作揖,端出一副“商业机密,无可奉告”的架势。
“行行行,我到时候来瞧瞧。”米铺老板笑嘻嘻地说,尔后又问还需要见证么?若是不需要,他要先回去了。
陈秋娘说没事了,对他再三感谢。
等那米铺老板走远,泥瓦匠才问:“那新灶图纸呢?”
“我还是先回答你风箱的事吧。过去的风箱没有刻度,没有严格控制风力大小,就不好掌控火候。现在我家公子设计的这个灶,也用风箱,但是采用出风口与进风口的计算,与拉力大小相关。按照这种计算,这个定做的风箱用于灶,就可以严格控制火的大小,控制火候。我知道刘师傅不仅仅是泥瓦匠,我也打听过,你弟弟就是有名的铁匠。这种风箱的计算图,就算是我家公子送给你们兄弟的见面礼吧。至于新造图纸,我觉得我也要小人一把了。”陈秋娘说得一套一套的。
泥瓦匠又觉得晕了,只拿着陈秋娘递过去的设计图和计算图看来看去,说:“你们要待如何?”
“对不住了,刘师傅,我们也做生意的,难免要在商言商。如今,关于这个新型的炉灶,还要签个协议。在做好之前,这设计图纸所有权是我的,不得用于为别人制造,在做好之后,这设计图纸的人就是刘师傅了。我这个协议很划算吧。你放心,你交货之日,我们会亲手撕了我手里的这一张协议的。从此之后,这设计的人就是刘师傅。”陈秋娘又一阵说。
那刘师傅点头同意,便先查看了图纸,直直说了三个妙,便三下五除二地签了协议。
三人有趁机让刘师傅叫了他弟弟来。他弟弟是个铁匠,虽然不算有名,但铺子还是开了十几年了。陈秋娘依旧是忽悠的个中高手,拿了个目前虚无的股权,一分钱的定钱都没有下,让人铁匠给打几口锅,配那新型炉灶。
那打铁见自家哥哥都那么做了,他亦觉得有道理,便也签订了协议。
与刘家兄弟敲定了新型炉灶与铁锅的事。三人便掌灯回云来客栈。入夜的*镇,夜生活其实不算丰富,三人又走的是匠人所居住的技工坊,几乎见不到什么人。
走了一阵,盼清忽然停了脚步,靠近陈秋娘和陈文正,低声说:“好像有人跟着咱们。”
陈秋娘脚步一顿,略靠近盼清,低声问:“几个人?”
盼清低声说:“我没多少拳脚功夫,不知道,但就是感觉有人跟着我们。”
“装作不知道,走走看。”陈文正虽为读书人,却身在这个尚武的年代,身上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懦弱之气。
“嗯。”陈秋娘也赞同,于是三人像是没事人一样,提着灯笼从技工坊出来,拐入了秀水街。
第073章 豪门盛宴
秀水街是*镇的正街,是*镇最长的街,亦是最繁华的所在。*镇虽是小镇,但规模不小,因此这里的衙门亦设在这条街上,而驻军主帅的府邸也在这条街的中心。除此之外,各种商铺林立,各种酒肆茶寮无数。而陈文正的云来客栈与刘掌柜的吉祥客栈都在这条街上。
秀水街即使在不赶集的日子,亦是行人来往,至于入了夜,整个*镇的夜生活几乎都在秀水街。大约也是因为这是小镇的缘故,并没有什么宵禁一说。更因为这里盗匪极少,民风还算不错,就连巡逻的衙役也是懒懒散散,三天打鱼两天三网,至于夜晚盘查啥的,要看巡逻的衙役心情是不是很好。
陈秋娘三人从泥瓦匠家出来之后,略懂武术的盼清就察觉有人跟着。三人于是快步走入了繁华的秀水街。
秀水街灯火多了些,路上行人来往;陈秋娘感觉不那么害怕,便略靠近盼清,问:“那人还跟着么?”
盼清低声说:“现在又不知道了。但是之前肯定有人跟着的。”
“那我们与那泥瓦匠说的话,那人岂不是听去了?”陈秋娘想到这一层,心里在嘀咕这跟踪的人到底是跟踪自己的,还是跟踪陈文正,或者是陈文正的竞争对手。毕竟陈文正这几日借钱的事,大约很多人都知道陈文正要重振云来客栈。
“不知道,当时我只认真在听秋娘你如何与那泥瓦匠谈话,只顾着佩服了。”盼清低声回答。
陈秋娘沉默了。她一时拿不准来人到底是何种身份与目的,这眼看顺利的未来会有多少暗潮汹涌。
“即便听去也无妨的。你做的那些图纸,别人做不出来的,再说我们与那泥瓦匠有协议在手。”陈文正轻甩宽袍衣袖,带起夜风微凉。
陈秋娘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她没有说出她的担忧。纵然商场如战场。十八般武艺,各种龌龊都手段都有可能出现。但知道可能的对手,她就不怕。关键是现在她并不清楚跟踪的人属于哪一路数。
是陈家的仇敌抑或竞争者,还是她的麻烦?
她一路上心事重重。不断地看着周遭阴暗之处,企图能看出点端倪。但秀水街一如既往,灯笼在微凉的风中摇曳,乌漆墨黑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临街的铺子,有些还半开着,偶尔有夜行的人来往。
“你别太担心。我看问题不大的。”沉默良久,快到秀水街衙门门口时,陈文正忽然低声说。
“我只是不知道对方来路,略有担心罢了。”陈秋娘回答。
盼清却是说:“能有什么来路?若是你太担心。我们可去张府报备一下。”
“张府?”陈秋娘有些讶异。这担心与否,跟去张府报备有什么关心。
“是啊。若是有仇家或者什么不良之人,可疑之人,皆可以去将军府说一声,将军府会增派巡逻人员的。而且将军府是不会收什么保护银钱的。”盼清回答。语气里皆是崇拜得意。
“张府不是官府,还做巡逻么?”陈秋娘很诧异。她之前向马四打听的,可没打听得这么详细。若张府真的越权让自己的人巡逻,保护*镇的安危,那么,真是作死的节奏。哪一个帝王会容许一个将军私自做这种事情来笼络人心?即使你在这山高皇帝远的蜀中,帝王的眼线也绝对不可能看不到的。若真是如此。张府的百年基业怕不久就会倾颓了。
若真是这样,张府就果然是银样镴枪头!张老夫人、张赐都是绣花枕头的主了。
“是啊。张府的护院也保护*镇的安宁啊。他们个个都是军队训练出来的,武器高强。”盼清全然崇拜的语气。
陈文正打趣说:“看你这样子,若是张府收你。你怕都不愿跟着我了。”
“公子,你说哪里话。我从小与你一同长大,承蒙夫人老爷照拂。才能不愁吃穿,识文断字,我哪能是不顾恩情的人。”盼清语气里满是委屈。
“你呀,若是张府愿意收你,你亦喜欢舞刀弄枪的。我还能挡你的前途不成?若是做得好了,将来也能保护我,岂不是更好?”陈文正笑呵呵地说。
陈秋娘则是一言不发,一方面是觉得张府挺好笑的,为人臣子不够低调,为自己挣得名声,作死的节奏;另一方面,她在思考跟踪的人到底是谁:一会儿想是不是张赐的人;一会儿又想是不是那黑衣人的手下,毕竟那人的表现怪怪的,尤其是在对待她这么个乡村丫头的态度上,似乎过于热心;一会儿又想会不会是朱文康那厮知道些什么,让人来探虚实,若是朱文康的话,这情况又比较危险;又或许是陈家的敌对,竞争者,比如那个刘掌柜啥的。
她一时之间,思绪翻飞如猎猎的冷风。盼清却是拉了拉她的胳膊,说:“秋娘,你看,那就是张府的护卫了。”
陈秋娘循着盼清指的看去,十个人,两个队,领头的提了灯笼,环首刀在手,身背弓箭。果然就是当日来柳村的张府护卫的装束。
“还果然是作死的节奏。”陈秋娘内心低叹。
“够威武吧。”盼清十分崇拜的语气。
“还行。”陈秋娘低声回答,仔细看着这十个人,仿若是看到张府不得不败的未来。
陈文正却是低叹一声,说:“这样,始终招摇了些。”
陈秋娘一惊,暗想这陈文正果真是聪明人,看得透世事,居然与她看法一致。这人十七八岁,就有这般见识,绝非池中物。
三人站在街边,等这一队巡逻走过之后才继续往前走。走了大约二十米,就听得琵琶的声音随风隐约而来。陈秋娘循声而望就瞧见旁边的天香楼,这天香楼是*镇唯一一所青楼。据说这天香楼里的女子深居简出,极少与镇上之人打交道,只接待出得起银子的贵客。偶尔看到过天香楼规模的人曾说里面的女子极其善于歌舞曲艺,美得很。南来北往的贵客大多喜欢歇息在天香楼。
此刻,这天香楼丝竹管弦之声隐隐而出,有女子清雅的声音袅袅而起。灯火通明的天香楼在夜色中倒有点像是空中飘渺着仙气的楼阁。
“这里面的厨子如何?”陈秋娘不由得问了一句。
“不清楚呢。”陈文正回答。又有些嫌恶地说,“这种烟火之地,想必也不注重那吃食的。”
“这老板是什么来历?”陈秋娘询问。她倒不鄙视青楼女子,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她只是想到青楼应该是消息最灵通的。也是散播消息最快的,同时,达官贵公子为了显示身份,不上青楼去摆上几桌,听一听丝竹之声,都不能显示自己的身份,不能表明自己的风雅。若是以后能与她们合作,云来饭店就可以做高端的豪门盛宴。
“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