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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禽兽,放开那只女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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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放开那只女王!》
作者:年影
老娘不过是见路上有只车祸而死的狗狗躺在那里可怜,挖了个坑把它埋了,不用这样对我吧?

一夜之间能让我听懂猫猫狗狗们的话也就算了,它们一口一个女王陛下是要闹哪样啊?

从此隔三差五的有动物来参拜!参拜啊!混蛋!老娘又不是泥轰国的那个该死的神厕!拜个屁啊拜!

更过分的是,竟然还三天两头有动物给老娘送食物啊!骨头,老鼠,虫子,牧草……老娘某天甚至在枕边发现了半只羊腿!鲜血淋漓还带毛的羊腿啊,亲!

各种惊吓也就算了,拜托别提那么多不可能的要求好不好!
江豚要求改善长江水质。
大熊猫哭着喊着要饲养员别再为了繁殖OOXX它们。
连厨房里的老母鸡都天真地问,亲,可不可以不吃我们?
……

老娘好不容易有机会重生,想的是虐渣爹,夺家产,不是为了给全世界受压迫的动物们的民族解放运动奋斗终身的啊喂!


 第一章 撕票

郝仁觉得,自己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白富美吧。论白,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她白得跟没人涂抹的画布一样凄凉;论富,她爹是H市最令人深恶痛绝的首富郝卫国;论美,因为从小没吃过一顿好饭,她被饿成了标准的瓜子脸大眼睛。

虽然是白富美,她的处境却跟人们想象中的白富美却迥然不同。她既没有豪宅跑车,也没有锦衣玉食,从记事开始,她穿过的最贵的衣服不超过三百块,括弧包括羽绒服括弧,她吃过最贵的东西也不是什么人参燕窝鱼子酱,而是普通人也能吃得起的小鲍鱼,还是在别人的婚宴上。

按理说,白富美应该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可惜她的记忆中却不是这样。

她记得,上幼儿园时她曾经为了一个芭比娃娃哭闹了整整一星期,还是没得到。

小学时,她想要一个漂亮的多功能文具盒,跟郝卫国说了,郝卫国丢给她一个他老婆买杂志附赠的笔袋。

初中时,她曾经为了一条漂亮的裙子偷偷拿了郝卫国忘在茶几上的一百块钱,然后被打得瘸了整整一星期,裙子倒是得到了,可惜被郝卫国撕成了一条条。

上了高中,她终于学乖了,知道无论怎样都不可能从郝卫国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为了一本她想要的工具书,她硬是攒了一个月的饭钱。

不是书定价高,书不贵,打了折才四十八块而已,而是她饭钱太少,一个月三百块,不是午饭钱,是饭钱。因为郝卫国经常带着他老婆儿子到外面应酬,郝仁的晚饭也是在学校解决的。当时学校荤素搭配的一餐要七八块,而她每餐的预算只有五块钱。为了那本书她吃了一个月的素,食堂的阿姨看不下去每天偷偷往她的饭上淋点肉汤,有时候还会带着肉。食堂阿姨那双温暖的眼睛,事到如今她依然清晰得记得。

明明是郝卫国亲生的,她却觉得自己像极了《哈利波特》里面在费农姨父家寄人篱下的哈利。她也曾经抱着从图书馆借来的《哈利波特》幻想着有一天,一只猫头鹰会带着她的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来到她的面前。

大学就是她的霍格沃茨。她的邮递员也不需要猫头鹰那么高端洋气上档次,一位快递小哥足矣。

别人对高考避之惟恐不及,而她却像盼望一个即将到来的节日一般期盼着高考的来临。只可惜,她不是哈利波特,她的人生也没有霍格沃茨。高考前夕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令她高位截瘫,从此,她的人生只剩下婴儿房画满了小天使的淡蓝色墙壁,跟窗外一成不变的树影。

是的,婴儿房。这个十几平米的小小婴儿房就是她从小到大的居所。二十多年没有换过的窗帘已经被她洗得泛白,墙上那些小天使的图画也因为岁月的流逝渐渐变得斑驳,一成不变的只有她,她一直在这里。

郝仁常常摸着墙上的小天使幻想那个应该被她称为妈妈的女人在墙上画下它们时的心情,幻想如果她还活着,自己的人生是不是会不同。

是的,她是个没妈的孩子。她的妈妈在生下她后不久因为产后抑郁症,直接从郝氏集团云天大厦二十五层楼顶跳了下来,据说当时她原本是准备抱着郝仁一起跳的,最后终于还是不忍心留下了襁褓,独自一人上了路。

外婆说,郝仁一定是知道妈妈的事的,因为当她被人在天台发现的时候她的嗓子都已经哭哑。虽然说起的时候,每次外婆都会哭得涕泪横流,但郝仁却哭不出来,无论怎样都哭不出来,也不知是遗传了郝卫国的铁石心肠,还是她的眼泪在天台的时候就已经流干。

郝仁知道妈妈得产后抑郁症的原因,因为她还没懂事,爸爸就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只比她小两个月的男孩。从懂事起,她就常常抱着从外婆那边要来的照片,在心中默默问那个年轻漂亮笑容甜美的女人当时为什么不带着自己一起走。

郝仁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没人爱的孩子。妈妈走了,爸爸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后来进门的那个女人更是用看臭虫的眼神看她。连唯一对她好的外婆,她也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爱,好的时候温暖得能化开一切坚冰,却又常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令她不寒而栗的冰冷眼神,陌生又恐怖,大概是因为郝仁这张脸让她想到了那个害死她女儿的凶手吧。

郝仁原本就是郝家避之惟恐不及的臭虫,出事后,她彻底成了幽灵。某天,郝卫国在餐厅看到她,竟露出了一脸的惊愕,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都快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她的人生也不是没有阳光。

郝仁常常抱着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淘汰不要的笔记本电脑在网络的世界里编织一些灰姑娘的故事,故事里的主人公无论是什么身份背景,无论一开始多惨,最后总有一位英俊潇洒的王子救她脱离苦海。俗套的故事当然不会有多少人观众,她却心满意足,仿佛在故事里获得了一次次新生。

婴儿房在一楼,偶尔的时候她还会摇着轮椅到附近转转。郝家是H市首富,住的别墅区虽然过了二十多年,依然是全市最好的。这边的绿化很好,随便的一个角落都跟公园一样漂亮,虽然令居民饱受蚊虫叮咬之苦,却也成了郝仁唯一能够休憩的场所。她最喜欢的作家是史铁生,她常常会抱着高中同学送的史铁生自选集在树荫下一坐就是一个下午。虽然里面的很多文章她甚至都已经能够一字不落地背下。

她还有一条狗,名字叫作呆子,是一条最普通不过的土黄色中华田园犬。高二那年郝仁发现呆子的时候,它被车子撞断了一条腿,躺在马路边奄奄一息。她跟同学借了两百块钱把它送进了宠物医院,才好不容易救下它一命。虽然命是保住了却少了一条前腿。郝仁又以绝食相抗,然后硬是在上课时因为低血糖晕倒,才好不容易留下了它。

郝仁觉得,自己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选择就是救下了呆子。虽然救它的两百块钱她花了整整一个学期才还清,并且还因此忍受了不少白眼,但她却从未后悔。这条三条腿的狗带给她的温暖是任何一个人类都不曾给予的。她买不起狗粮,只能把自己的饭菜省一半给它。无论是包子馒头,还是方便面,它总能从容咽下,有时候连郝仁都忍不住嘲笑它,上辈子肯定是食草动物。

上课的时候它会安静地蹲在校门口等待郝仁的出现,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摇着尾巴吃下郝仁带出来的午饭,放学了就跟在郝仁身后默默陪她回家。食堂阿姨知道了它的存在偶尔也会带一些骨头给它,它甚至还会在郝仁哭笑不得的目光下留出一半骨头给她。

出事后,呆子成了郝仁唯一的陪伴。码字的时候它就默默趴在她的脚边,出门的时候它就默默走在她的身旁,偶尔的时候,它还会让郝仁拉着它的牵引绳,像雪橇犬一样,拉着郝仁的轮椅在人行道上飞奔,让郝仁跟它一起感受自由奔跑的感觉。

虽然只有三条腿,它跑起来却比正常狗还要稳健跟矫捷。望着呆子飞奔的背影,感受着轻风如情人的手般拂过脸颊,郝仁常常会畅快地大笑,听到她的笑声,呆子往往会跟被打了兴奋剂般跑得更欢,然后一人一狗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距离家不知道多少远的地方了。

遇到那两名绑匪的时候,她正在跟呆子像往常一样进行这种急速飞奔的游戏。那两个家伙应该已经盯了她很久,一个拿狗叉制住呆子,另一个犹如演练过一般迅速将郝仁抱上了旁边的一辆面包车。郝仁只来得及听到呆子一声哀嚎,然后车子便启动了。

绑匪将她带到了一座废弃的仓库,跟郝卫国勒索五百万。听到绑匪打出的那个电话的时候,郝仁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以为她是人家捧在手心的宝,她却不过只是人家随意丢在地上的一根草。

“他不会给你们钱的!”笑够了,她用嘲讽的语气对绑匪说出了这句话。

绑匪气急败坏,重重甩了她一个耳光。

之后的两天里,绑匪一直在为勒索赎金不懈努力,甚至割下了郝仁的一只耳朵送了过去。可惜,得到的答复却是没门!

这样的答复连绑匪都有些难以置信,抓着郝仁的衣领杀气腾腾地问她:“你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这个问题我也从小到大一直都在怀疑。”很小很小的时候,郝仁就曾偷偷伸出自己稚嫩的小手小脚跟郝卫国比过,偏偏除了大小不同,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有着相同的基因。

“他们叫我们直接宰了你,说是你这样的废物留着也不过是浪费粮食。”连绑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色都有些不忍。

虽然早已猜到了结局,但听到绑匪真正说出来的时候郝仁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五百万,郝义的一辆车,那个女人的一条项链,郝卫国随意买下的一套房子……轮到变成自己的一条命时,他却忽然舍不得了。

“大哥,怎么办?难道把她送回去?”好不容易绑架成功,却遇上这样的奇葩父亲,几个小弟顿时乱成了一团。

“送回去?你们忘了郝卫国对你们的家人做过的事了吗?既然他这么绝情,我们就如他所愿,送他女儿上西天!”绑匪头子望向郝仁的目光虽然一开始还有些不忍,最后却终于还是变成了浓得化不开的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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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怨我们,哥几个也是被逼得活不下去了,要怨就怨你有个不争气的爹!”说完这句话,绑匪头子那把磨得锃亮的刀狠狠划过了郝仁的脖子。

郝仁只觉得脖子一凉,然后温热的血液便如自来水打开了开关般开始潺潺流出。小说电视果然都是骗人的,一刀割喉马上就死根本就不可能。死亡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郝仁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伤口的疼痛,能够感受到血液从伤口流出去的热度,能够看到绑匪们那一张张惊恐的脸,偏偏却一直没有失去意识。也不知道是不是绑匪头子经验不足割的位置不对。

想到经验不足的时候,郝仁甚至还为自己临死前的这点小幽默笑了笑,连伤口的疼痛都减轻了几分。

那张鲜血淋漓却在微笑的脸想来必定非常恐怖,绑匪们估计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惨烈的场景,吓得一个个都抖得跟风中的树叶似的。

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郝仁终于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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