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冷漠-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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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清静的地方也只有水榭这一边,还是一如既往的萧条,主人终日不出屋门,丫鬟除了去厨房取膳食而外,也是整天的闷在屋里,外人压根儿就进不去,大概也没人想要进去,所以是要多冷清就有多冷清。
幸好主人也是个不爱热闹的人,发发呆,晒晒太阳,一天也就过去了。有这样一个主子,连丫鬟也跟着改了性子,以往不说话便觉得难受,现如今一整天不说话也不会觉着无聊,主人发呆的时候,自己就埋头做点刺绣什么的手上活儿。
到了夜里,蓉儿正想让在水榭上躺了一天的公主回屋中去歇着,屋中却意外的来了客人,且还是来了好几次,而且每次的结果都是不欢而散,然后便再也没来过的人。
蓉儿上前去敷衍着行了礼,笑意盈盈的将人迎进了屋中,看着她往水榭那里去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此人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每次她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事,而且她每次都是抱着希望而来,带着失望甚至是绝望回去,这一次怕是也不列外!
婆子扶着白衣丽人到了水榭外面,上前打了招呼主人却没理她们。白衣丽人无助的看向屋中的蓉儿,蓉儿急忙拿起自己绣了一半的帕子继续绣着,一副我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婆子见状只好厚着脸皮搬来屋中蒙着锦缎的椅子放在软榻对面,这才将肚子隆起老高的白衣丽人扶着坐了下去。整个过程主人只做视而不见。柔若无骨般地躺在软榻上,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发呆。
白衣丽人不安地绞着手帕,求助地看向一旁的婆子。婆子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转身便回到了屋中,将水榭的门从里面合上,走过去和蓉儿讨论起了刺绣的事来。
僵持了许久,主人依旧是怡然自得,白衣丽人额上却满是冷汗,手中的帕子也被缴得变了形状。高高隆起的小腹霍地传来一下钝痛。白衣丽人淬不及防痛呼一声,屋中立即传来一阵桌椅响动声,白衣丽人急忙朝屋里道:“柳妈别慌,我没事。”
钝痛消失后,白衣丽人顿时缓了一口气。将双手护在自己的小腹上,神色一片祥和,满是慈爱。白衣丽人看着自己的肚子不由得便走了神,心中想着自己和表哥打小都不是那种爱动爱闹的人,这腹中的孩子却闹腾得厉害,将来肯定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有话就说,说完快走。”兴许是怜悯她刚才的那一声痛呼,榻上的人懒懒地开了口,浑身上下却连个手指头也不见动一下。甚至连眼皮也没抬,依旧是微睁着眼呆呆的看着夜空。
白衣丽人立即回过了神,嗫嗫道:“下午苏少夫人来找你,进不来就去找了我,她说是蓝妃传来的口信,与皇上一同前来的那名女子是她们南疆的人。你和表哥杀了她的妹子,她此番是为了报仇而来,不知何故与皇上联合在了一起。”
蓝妃?她和自己的妹子消息互通也就罢了,为何要传信给自己?自己与她并无多少交集,难道是她想借自己的手帮她除掉那名女子不成?
可上次两人联手杀那红衣女子时萧舒靖险些丧了命,她想必也知道,此事让她身边的那位惊为天人的祭司来做不是更有把握一些么!想着便漫不经心的问道:“这跟本宫有何关系?”
“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人是你和表哥一起杀的,你怎么能让表哥一人承担?”颜妃唰地一下便站了起来,仿佛只要联系到萧舒靖的事,她就会把自己的怯弱忘得一干二净,甚至可以理直气壮的指责别人。
过了半响,见对面的人毫无动静,颜妃方才那种气势瞬间便消失殆尽,浑身轻颤着不由得哭诉起来,“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厉害?我亲眼见她一口气吸干了一头活猪的血,她根本就不是人,她是妖怪!她住在府里表哥随时都会有危险,我怎么能安心!”
惜玉抬了下眼皮,微闭的眼睛睁得稍稍开了些,也许是被烦的不行了,平声静气地敷衍道:“看不顺眼?那你就把人轰出去,别在这里哭丧。”
本以为颜妃要么会跳脚地指责一通,然后哭着回去告状,或者是连指责也没有,直接哭着回去告状。不料她却扶着榻沿跪了下来,面上涕泪纵横,哭诉道:“公主,我求求你了,只有你才能救得了表哥。你去找皇上求求情,让皇上将人赶走,若是皇上不同意你可以找个机会把她杀了,皇上是不会怪罪你的,求求你了,好么?”
听到那个‘杀’字,惜玉黯淡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凌厉,忽地便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颜妃,能从她的口里听到这个字,还真是让人有些惊喜莫名。
颜妃以为她是要答应,满是泪痕的脸上顿时绽放笑容,喜道:“你答应了,对么?”下一瞬,惜玉说的几个字却让她的满怀希望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说:“滚出去。”
那三个字说得不紧不慢,说话的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一字字却如利刃一般,狠狠地扎在她满怀希望的心上,鲜血淋漓,颜妃一下子便跌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发出一阵没有任何意义的痛哭声。
惜玉的声音不大,屋中的两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婆子本想自己冲出来,又怕主子责怪自己莽撞,随后听到哭声时再也坐不住了,立即起身夺门而出,上前慢慢的将哭得稀里哗啦的颜妃扶了起来,柔声劝道:“娘娘别这样,您的身子临盆在即,经不起这样子的折腾呀!”
听到安慰的话,颜妃心头才算是好受了一些,紧紧抓着婆子的手臂站了起来。婆子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主子直摇头,撩起衣袖拭去她腮边的泪痕,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这府中的女人没一个是好惹的主儿,那些不在了的就算了,就拿眼前的来说,苏妃永远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作风,对人谦恭有礼。可大家心里都清楚,谁若是得罪了她,绝对讨不了好果子吃,而且是吃不了兜着走的那种。
公主看着不韵世事,实际上她是看得比谁都透彻,只不过事情没压到她头上时,她是绝不会插手管一丁半点的闲事,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的手段绝对会比任何人都要狠上几倍。
连看着和蔼可亲的太妃也是个惹不得的人,面上永远是笑意盈盈,可心中却时时在盘算着利害关系,审时度势,什么时候该护着谁,什么时候要舍弃谁,她心中都有一本精细的账目。
王爷虽然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可大家心里都清楚,王爷对颜妃好,不过是因为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再加上他心中的愧疚罢了。至于他的心在谁人身上,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不愿意点破罢了。
而身处在这虎狼群中的颜妃又太过于单纯,她眼中的世界太过于简单,白就是白,黑就是黑,根本不会想到有时浩瀚的白雪下覆盖着的是漫无边界的黑暗,也不会想到黑暗中会有比白雪更加雪白透亮的东西。
这样一个单纯的孩子却不得不周旋在这些世俗的纷扰中,甚至为了别人的事连番下跪恳求,就算她对面的是一尊石像,恐怕也不会无动于衷吧,可公主却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来,教她如何不伤心?
婆子想搀着颜妃回去,可她执拗地站在那里,不甘心地瞪着公主,粉唇轻颤却又说不出话来,只见泪珠子簌簌的往下掉落。就像上次去见公主一样,她在雪地中站了许久,可等公主领着一群人从楼中出来时,她看着眼前那个嚣张跋扈的人却说不出话来,只有干瞪眼的份。
整个过程惜玉直接闭上了眼,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婆子见了便忍不住地想说上几句,一旁的蓉儿却先下了逐客令:“夜深了,我们公主要歇息了,娘娘这边请。”说着便掀开外室的帘子替人引路。
“回去吧,娘娘,您这样站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回去找王爷商议。”婆子将头凑在颜妃耳边小声劝导,失神的颜妃这才点了点头,任由婆子搀扶着出了门去。
等到主仆两人出去后,蓉儿才小声嘀咕道:“哼,每次来都哭着回去,却还非要厚着脸皮来找难受,脑子有病是怎么的。。。”还没等她嘀咕完,屋中便传来惜玉不温不火的声音,“蓉儿,出去。”
“是。”蓉儿吐了吐舌头,却也没立即出去,而是回来将门窗全部关上才出了屋子,刚走到外间却又听得惜玉清冷的声音,问道:“将军夫人是不是明天早上过来?”
☆、一一五章 好狗不挡道
“是。”蓉儿眼珠子乱转,想着别看公主整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可她事事都清楚,精明得很。就像刚才,她说得那么小声,离她近的颜妃主仆都没听见,可公主却听见了,看来以后发牢骚得离她愈远愈好。
第二日,严楚神采飞扬地陪着夫人到了王府,男人们自有男人们的事要商量,舞碧则去了水榭那边见公主,连午饭也是分开了各自吃,到了夜里也没打算回去。
“启禀夫人,皇上、王爷还有将军他们三人正在后园的亭子中饮酒赏月。”与舞碧随行而来的手下在门外禀报,这已经不知是第几十次禀报了。
夫人交待了要随时注意几人的动静,说是怕几人一言不合会出事,不过人家此时正在把酒言欢,夫人只怕是多虑了。
“出去吧。”舞碧回了一声,将人遣了出去后回到了水榭上,看着月下那孤寂的背影有些无奈。她决定了的事,除了自己反悔而外,恐怕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得了她。
舞碧正搜肠刮肚的想着理由来阻止她,月下那抹淡蓝色的背影却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走出了水榭。舞碧心头泛起一抹苦涩,只得在她身后快步跟随,一路朝着后院走去。
虽是到了冬节,月色却分外皎洁,冷淡的月光撒下来,湖面波光粼粼,地上的影子清晰可见,四周的景物也能看个大概,根本不用执灯引路,就着月光就能前行。
后园的景致与降云轩相仿,也是围着当中的小湖而建。岸边假山林立,绿树绕湖。藤萝满布,布置手法巧夺天工,格局颇似江南园林,一看便知是出自大师之手。
两人一前一后走得极慢,似是在月下漫步,边走边欣赏这四周的夜景一般。往几人小酌的亭子却还有一段距离时,一个黑影从假山上纵起,如巨大的蝙蝠一般俯冲直下,落在两人身前拦住了去路。
拦路的正是与萧易寒同来的那名少女。十二三岁的模样。眼眸中却有着成年女子的妩媚,小巧玲珑的身子也别有一番风情。说话的声音却难听至极,仿佛来自地狱中的索命恶鬼一般。
女子仰着脸冷哼一声,说道:“哼!杀了我姐姐的人就是你?”
听得那老鸹一样的声音,舞碧不由自主地揪紧了衣袖,就差伸手去捂住耳朵了。惜玉却不以为意,居高临下高傲地俯视着她,脸上的鄙夷丝毫不加掩饰,回道:“好狗不挡道。让开。”
“你说什么。老娘耳朵不好使,听得不清不楚,劳烦你再说一遍。”女子眼中寒光迸裂。阴森森的眼神让人心里发毛,双手互相探进了宽大的袖中,隐约可见衣袖在微微的抖动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三人地处湖岸边的假山从中,此时四下无人气氛微妙,只要双方一言不合,只怕立即便会动起手来。
可惜玉偏偏不是一个肯善罢甘休的人,食指轻轻地点了点额头,笑道:“本宫糊涂了,忘记你肯定也和你姐姐一样听不懂人话,舞碧,去后院把狗牵来。”
“是。”舞碧低低的应了一声,抬头便看见对面的少女额角处青筋突出,周围笼罩着一层可怕的戾气,舞碧顿时便听见了自己如雷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