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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妃常冷漠-第5章

小说: 妃常冷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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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蘀他收拾包袱。

“表哥,这次去边塞危险吗?能不能不去?”收拾好了包袱,颜妃纠结了半响,听着屏风后窸窸窣窣的换衣音,问了这么一句。

“行军打仗,哪一次不危险?堂堂七尺男儿本就该去保家卫国,纵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应含笑而去。”顿了顿,里面的人又道:“明日公主进府,我已安排她住在忆情居。”

“忆情居?”颜妃低声喃喃,清澈的大眼中泛起波涛,那可是王爷住的地方啊!王爷不是说公主是皇帝派来夺兵权的么?为何还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还是。。。。。。

十年的岁月,终究比不过那人的一眼么?颜妃捂着胸口,苦笑一声却说不出话来。她从小就是人人仰慕的才女佳人,时时刻刻的注意着自己的言行,生怕有丝毫的不妥。可表哥的眼里,却一直只有那个野丫头般的云惜玉,那样嚣张跋扈的性格,却一直被众人捧着,只要她一出现就是焦点,将她的光芒压了下去,把她所有的努力化为乌有。

胸口传来窒息般的疼,不经意的,泪就落了下来。老天,你是如此的不公平,她死了就死了,为何要让她出现?

铮!

屏风后面传来利剑出鞘的声音,里面的人必然是收拾好了。听着身后的渐近脚步声,颜妃急忙抬手拭去脸颊上的泪迹,强自的做出了笑脸,转身将包袱递了过去,“表哥,你一定要小心些,我天天去佛堂为你祈福,盼着你早早的归来。”

“朵儿,表哥不在这期间,你自己多注意,尽量的离她们远些,有事就去找母妃或者杨家兄弟商量。”萧舒靖一边交待,一手接过包袱系到自己身上,转身舀了剑便要出门。

“我知道,表哥不必担心,我送你吧。”他便是她的天,她的一切,有了他这一番话,她所有的担忧都消失不见,只知道自己还是他的妻。

“不用了,更深露重,早些回去歇着吧。”修长的手指滑过她泪湿的粉颊,下一刻,萧舒靖再不迟疑,转身便出了门,融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颜妃久久不能平静,将手放在被他抚过的脸颊上,呆呆的看着那扇开了又随即关上的门,许久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屋中早已少了一个人的存在。

暴雨过后,漫天的轻雾笼罩着敦煌古城。西域进贡的夜照狮子马如一支离弦呼啸而出的利箭,刺破了夜幕,搅乱了满城弥漫的流霜,在空旷的街道上疾驰而过,载着主人向着敦煌的西城门而去。

出了城门,一路向着西北而行,回首看了看身后的敦煌古城,萧舒靖长长的呼了口气。当日一片衰败气息的古城早以不在,现在的敦煌兵强马壮,百姓安居乐业,任何人,也休想破坏这份安宁!

☆、第六章梦魇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刚升起,朝霞便铺满了天际,东方红彤彤的一片,霞光万丈,似是一层薄纱笼罩着丝路上的古城,如梦似幻。

舞碧端着热水从楼下上来,便见李烁仍旧跪在公主门前负荆请罪。身为此行保护公主的将领,公主遇刺的时候,他竟然蒙头大睡,毫不知情,半夜醒来入厕,才见公主的屋子里空无一人,满目狼藉,遍地血痕。这名年轻将领顿时方寸大乱,急忙将所有的属下都打了起来,幸好公主安好无损的在另一间屋子里,否则,他便只有以死谢罪这一条路了。

舞碧摇了摇头,如何能怪得了他。江湖手段,防不胜防,昨夜的刺客在饭菜中加了安魂散,那本就是辅助睡眠的药物,对人无害,只是对于疲惫至极的人来说却是最好的迷药,服用了过后,除非自己醒来,否则即便是打雷也吵他不醒。

端着水进了屋中,一眼便见惜玉站在窗边,舞碧又是一声轻叹。也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陋习了,总是在窗边一站便是一整夜,还不许人去惊扰她。转身将脸盆放在了架子上,舞碧轻声唤道:“公主,先过来梳洗吧,萧王府的人已经过来了,正等在楼下见您安排进府事宜,李将军也跪了两个时辰了,是不是。。。。。。”

“让他起来吧,我谁也不见,你去打点就好了,有你在,我何需劳神。”窗边的人回了身,脸上有着丝丝倦意,懒懒的往梳妆台边一坐,抬手示意舞碧过去帮她梳洗。

看着她有些憔悴的脸,舞碧忽然想起她昨夜回复京中的那封信:安至敦煌,路远爀念,吾必竭尽所能,达成君之所托,事成之后,恩怨相消,碧落黄泉,永不相见。

舞碧心中一阵难受,这次爷如此的逼她,两人之间怕是彻底的决裂了吧。爷口口声声的说爱她,却为了自己的江山,一次次的逼她做不愿做的事,即便是十年的情,只怕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利用。舞碧轻叹一声,或许这世间本就如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到了午时,才算是收拾妥当,李烁带着下属,抬着近百的箱笼物件,浩浩荡荡的朝着萧王府而去。敦煌城的百姓驻足观看,无不称奇,这京中嫁来的公主果然是很得宠,嫁妆从街头排到了街尾,皇帝嫁个妹子就这么大的手笔,将来嫁女儿还了得?

王府上下的人等了半日,等来的却是送嫁妆的人,只得准备了酒席好生招待。

沐浴,着装,用膳,折腾完这一切,已是到了午后,驿站中的人大半都去了萧王府,显得空空荡荡。收拾妥当,三人才离了驿站,午后的日头毒辣得紧,惜玉换了身素白的寻常的衣衫,弃了王府的八抬大轿,径自的走了出去。舞碧急忙撑了伞跟在身后,舞剑则是抱着剑,寸步不离地走在最后,冷若寒冰的神情与那张精致的娃娃脸实在是不相称。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惜玉似是兴致颇高,不时驻足观看。就这么走走停停的朝着萧王府步行而去,丝毫不在意这是去往夫家的路上。哪家姑娘嫁人不是郎骑大马,妾乘软轿,鞭炮轰鸣,锣鼓开道?

磨磨蹭蹭的到了王府,门口等着迎接的人全去吃午饭了,舞剑前去门房禀明身份,吓得门房急忙跪拜,一边叫了人领着公主去降云轩,一边跌跌撞撞的往后堂跑。乖乖,这公主也太古怪了,放着王府的八抬大轿不乘,却自己走了过来!

到了降云轩,正堂、前院满地的箱笼物件还来不及收拾,大半的人都去吃午饭了,只剩下寥寥几名在此看守。

瞧着三人面色不善,管事的急忙小心的解释:“启禀公主,降云轩是王爷的住所,王爷来信吩咐过了,后堂的云湖左面是书房和厢房,不适合居住,右面的忆情居是王爷的住所,公主想住哪间屋子就住哪间屋子,您挑好了知会一声,小的们立即收拾,公主请。”

三人跟着管事的走进了降云轩,穿过前厅便是后堂。占地不大,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当中的一弯碧水小湖将整个小院隔绝成了两半,左面是一座三层高的阁楼,古朴而华实,想来便是有些年头了,又被人精心的修饰过,显得格外的抢眼。

右边则是一片精致的花园,园中假山林立,青丝绕树,鸀藤爬墙,鹅暖石铺就的小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小路尽头是几间倚湖而建的厢房,格外精致,大厅里面的摆设古意盎然,全是些有了年头的旧家具,样样珍品,屋中打扫得一尘不染,可以看得出主人平时很爱惜它们。

圆形的雕花门后是简洁的书房,两排书架无一虚席,整整齐齐的罗列着各种古籍孤本。岸上摆着文房四宝,砚台里墨迹已干,想来是主人离开已久,桌上的纸镇下压着主人未及收拾的纸张,惜玉轻轻的将宣纸抽了出来,心中默念道:

章台柳,章台柳!

昔日青青今在否?

扫了一眼便将宣纸放回原位,转身出了书房便向着另一边走去。粉色珠帘后是卧房,素色的锦被整齐的摆在紫檀木大床上。衣橱半掩,里面尽是男子的衣衫,宝蓝,素白,水墨,还有几件衣角绣着金龙祥云,象征着主人显赫的身份。壁上悬挂着一柄宝剑,摆设极少,倒也附和男子居住的风格。

窗边却是一扇小门,推开了瞧,却是屋子延伸出去的水榭,在湖水上悬空而建,亭子般大小,三面皆是暗红的雕栏。一阵幽香扑面而来,满池的荷花正含着嫩苞,荷叶下追逐嬉闹的小鱼穿梭不绝,湖的对岸种满了翠竹,后面便是那座隐约可见的阁楼,涉水而过倒也有一定的难度。

“舞碧,本宫就住这里,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换掉,再将屋里的卧榻搬到这里来。”惜玉这才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意。

管事立即称是,急忙吩咐人将屋里的卧榻搬到了水榭上,又忙着安排人去将前院的东西搬来此处。舞剑去了旁边的厢房收拾自己住的屋子,舞碧则指挥着屋里的人,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惜玉合上了水榭的门,将一室的嘈杂隔绝开来,径自的侧卧在卧榻上睡了过去。微风拂面,卷起那垂于枕盼的三千青丝,熟睡中的人时而嘴角含笑,时而眉头紧蹙。

梦里,万千梦魇如潮水般涌来,压得人快要窒息。云府后院的绣楼上看出去,一片血光伴着惨叫,漫天的大火席卷而来,白衣的女孩站在楼口处,看着那个少年跌跌撞撞的跑了上楼来。正欲出声唤他时,少年却拉着那个绝美的女孩急速离开,两人携手穿越了火海,从阳台一跃而下。

情景再变,白衣女孩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荒野里,漫天纷纷扬扬的纸钱币落在周围,周围的新坟散发出一阵阵**的气息。她想要放声痛哭,却惊觉沙哑的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到了最后,只剩下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围在一起,拍着手,唱着熟悉的歌谣:斑斑点点,桃花粉脸。

君子过街,小人蒙脸。

一张脸,两张脸。

舀给猫猫撵耗子。

张和尚,李和尚。

一锤打在脑壳上。。。。。。。

伴随着孩子们各自跑开,歌声也渐行渐远,到了最后消失不见。

“公主,公主。”

半醒半睡中,唇角微微上扬的人不悦的皱了眉头。谁是公主?公主是谁?她又是谁?谁能告诉她?那个声音却唤得更勤了。

我不是,我不是!惜玉想要怒吼,猛然转醒坐了起来,疑惑的看着满脸焦急的舞碧。

“公主,您可算是醒了,萧王爷的妃子们先后来了几次,都被我挡了驾,刚才太妃又派人来请您过去用膳,这次可是非去不可了。”瞧她醒来,舞碧总算是安了心。

临行前,爷特地交待过,她心中有梦魇,一旦触景伤情便会被魇住,万万不能让她沉于其中。若不能及时叫醒她,少则昏睡个三五几日,多则三五几年,甚至终生昏睡也是极有可能。

惜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发现已是黄昏时分。双手撑着竹榻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舞碧急忙扶住她朝着屋里走去,为她梳洗打扮。屋子里已是焕然一新,绣床,丝被,衣橱,屏风,纱帐,梳妆台,铜镜,首饰盒一应俱全,这才像是女子住的闺房。

“舞剑去哪里了?”梳洗完毕坐了下来,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惜玉随口问道。

舞碧站在她身后,将手里的发鬓定住,舀起一只白玉簪子固定,顺手指了指对面。对面竹林后的阁楼,是萧舒靖的书房。

“她疯了么?大白天的就过去找东西,怕引不起别人注意是不是?”惜玉微恼,手掌不自觉的便拍在了梳妆台上。

“我劝过了,她那性子你也知道,除了爷,没有人能管得了她,也不知道带她来是对是错。”纤细的十指灵巧的穿梭于发间,将剩下的发丝挽了起来,叠在刚才的发鬓旁,取了一朵珠花卡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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