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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无醉-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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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那人鼻孔放大,愤怒惊惶,那神情好像无数次的梦中,被他斩落头颅的一瞬间,如此怨毒而接近。
  
  莫怀臣的呼吸不由气促,他毫不费力地回手反拧了余承天的腕,目光冰冷无伦,“余承天,你敢这样说?你当年为了谋夺皇位,设计诬陷我生父,害他含冤枉死英明扫地,害得丰氏一门被屠杀殆尽死无全尸。那时我才八岁,被青姨冒死搭救,落入凌江漂流了一整天,在一艘简陋的渔船间频死高烧了三天三夜。但是我还是要醒来,猪狗一般挨着日子还是要活下去,因为我对我的父亲,母亲,青姨,还有被你亲手杀戮的一百多条人命发过誓。我一定叫你好好品尝他们曾经遭受的痛苦。被背叛,践踏,被最亲之人覆灭的痛楚。余承天,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敢说我父亲是叛国贼寇,说我丰氏一族是罪有应得,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他没有提高声间,那字字句句,却尖锥一般凌厉定在余承天错愕的面容之上。十几年的含恨孤绝,十几年的压抑隐忍,此刻一动,便掀起撼天惊澜,狂疾的力道几乎要拧碎余承天的骨骼。莫怀臣的面色却一片苍白,只有一双乌眸奇异的亮,迫着余承天不放,“你敢说?”
  
  “我……”余承天纵横一世,此刻却被他的气势压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之人就似催命的阎罗,枉他自负枭雄,算计一生,却陡然发觉自己在那人的复仇大计中变作了一介蝼蚁。
  
  原来,绝望是如此滋味么?他会要他的命?还是会用什么残酷的法子折磨他?余承天忽然怕了——他怕死,他怕痛,他更怕会受到生不如死的屈辱。他怕得牙齿都开始互相磕着打起架来。
  
  越是自命不凡的人,越是无法面对自己的失败失意,因为那比千刀万剐了他更令他难受。
  
  余承天猛地心率齐噪,血脉里乱套一般乱跳乱涌,面色陡然变作紫金,他只能大口喘着气,勉强盯着莫怀臣,“药……”
  
  莫怀臣却毫不动容,“我的父亲是不是被你所害?”
  
  “药。”
  
  “我丰家是否被你污蔑?”
  
  “给我……药。”
  
  九重宫廷,忽然扬起一阵狷狂的大笑,悲凉的声音惊飞了梁上一对鸟儿。却被层层富丽堂皇的纱幔一道道沉淀,最终只在静室中消匿不见。
  
  语如冰,仿佛就是为了摧毁那个瘫坐在地上的人最后的意志,“想要药?一会儿你的好儿子自然会给你吃药。放心吧,你不会死,吃了药,你不过就变成一个神智失常的傻子,吐了口水再自己舔干净,给人跪着要求一碗白米饭,三岁孩童都可以嘲笑你的痴呆。不过,你也未必就能这么顺利地痴呆下去,因为你还有另一个好儿子,他恨不得你早点归西……”
  
  余承天喘得说不出话来,胸口好像个破风箱,浑浊地一呼一吸。面容灰白地死死揪住莫怀臣的衣摆,狠毒地咒骂道:“丰子汐,你……你会不得好死。”
  
  莫怀臣只是轻轻弹开了他,好像弹开了一只肮脏的苍蝇,“可惜的是,我死与不死,你是看不到了。因为,你一定比我先走!”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哈哈哈……”余承天怔了一下忽然笑了。他捶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白发散乱,面容癫狂,“你好,你很好!你等着,你,你就是另一个我。这辈子永远、永远的孤家寡人,永远得不到心头至爱,永远痛苦不堪。因为你,你就和当年的我一样,野心勃勃阴狠毒辣,根本不相信任何人或者感情。我有多孤单,你就有多孤单,我的下场有多凄惨,你的也决不会好过多少,你等着!”
  
  长殿间穿过一道优柔的夏风。
  
  莫怀臣静静抿唇望着那人狰狞恶毒的嘴脸,玉面寒煞,不存半分血色。末了,唇齿间终于挤出一句云水般清越断然,“我和你不同。你只有野心和占有欲,所以当年的楼清音,到死都深爱我的父亲!”
  
  清俊的背影不再留恋地转身而去,白衣渺渺好像天尽头的寂寞烟波,终于消失在漫起的天光云帐之后。
  
  不一刻,余非的锦靴无声踏入。他望着不可一世的父亲匍匐在厚重的毡毯之上,好像老狗一般苟延残喘,富贵的黄袍摊了满地丑陋空虚的纹路。他心头百感交集,表面只是将那个药丸摊在余承天面前,甚至体贴地倒了备好了茶,“父皇,请用药。”
  
  余承天灼烫精瘦的手指却一把扼住了他的腕,这次充满了祈求的味道,“皇儿,你听我说,我是你父皇啊,你不要糊涂,朕这些年最看好的一直是你,这皇位也迟早是你的。那个莫怀臣,他是在利用你,他是要报复整个历越皇室,他一样会害了你的。”
  
  余非心里咯噔一声,牙一咬,干脆强行将那枚丹药直接塞进了余承天口中,硬掰着他的嘴灌了了一口水,看他慌乱不由自主吞下了药丸。他才退开两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边的父亲大人,“他是否利用皇儿,皇儿心里有数,父皇只管就此安歇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莫这算是出了口恶气了,啊啊,偶是温柔滴娘亲。
此章虐坏蛋,总没砖头吧,放心滴爬走。要求亲们么么!




☆、宫变戾气

  沉黄绣金的云幔后头,半掩着平躺的白丝裤角。宫人进进出出,流云一般安谧,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那般平静。
  
  莫怀臣与余非相对而坐,却在品茶。
  
  余非定望了莫怀臣许久,突然苦笑道:“父皇说的可是真的,莫大人果然是来寻仇的?”
  
  修长指端茶盏端凝,对面人却不置一词,桃花目中寂寥无声。
  
  余非只好又道:“父皇已经为废人,大人还在等什么?”
  
  莫怀臣这才侧目瞅了余非一眼,似笑非笑道:“本相在等谁,长平王马上就知道了。”
  
  余非左眼疾跳。
  
  是灾,是难,躲也躲不过的不祥预感。
  
  急促的铠甲声起,肖智闯了进来,拱手为礼,“禀报殿下,方才御书房来了两个奸细。一个被属下射杀,一个逃了。”
  
  “什么?”余非还没来得及出声问清,就见身边一道白影倏忽如狂烈风雪,茶盏应声落地,和着那人惊煞的语调,“你们杀了何人?”
  
  喉间一管流芒银箫,寒煞的劲气只需稍吐,就能将他刺个对穿。肖智大惊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莫、莫大人这是干什么?”
  
  那人一字一句,一直沉静的语声却已不大稳定了,“你们刚才射杀了何人?”
  
  “杜……杜魏风。”肖智结巴着讲出来,银箫一颤,“另一个人呢,可有损伤?”
  
  “他们和我们交手,另外一个带伤跑了。”
  
  余非忙站了起来,“丞相大人这是为何?有话好商量!”
  
  说话间只听得风动脚步,鬼和尚却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一见这场景不禁头皮发麻,却只能走近了禀报,“属下去迟了,杜魏风为了护她出去,死了。”
  
  肖智直觉着一股杀意密密笼着自己的身体,见到鬼和尚才想起方才,忙加了一句,“下官有遣人去寻,但是嘱咐过不伤人只抓人。”
  
  莫怀臣的银箫收了回去,被握紧了垂在身侧,俊眉却深深敛起。
  
  幸好,她平安无事。但是这次意外殇了杜魏风,她若知晓了,又会作何反应?
  
  她自然,一定,决不可能放过那个凶手。可她是否还会相信自己的说辞?杀她唯一的师兄,并非他的本意,她还会信么?
  
  一直的沉静被打破了,胸口似被千丝万缕紧紧缚住,呼吸有些不顺。
  
  鬼和尚却适时凑到他耳畔,低声回道:“凌王的人,来了。”
  
  莫怀臣双眉轻轩,噢,终于来了么?
  
  外头一阵骚乱的兵戈之声,殿内的肃静都被搅乱。惊弓之鸟的宫人们匍匐了一地,惴惴不安地探头望向西殿的回廊。不一会儿,一个禁卫军匆忙冲进来,面色死灰,“不好了,我们拦不住臻王,他带着人冲进来了。”
  
  咄咄咄,一个火红耀金之人大步而来,微后些的男人遍身玄黑,虎势龙形,却比余战更加抢眼。
  
  一队雄兵,手中握牢明晃晃的锋刃,在起伏的阳光间雪亮夺目,劈开了阻挠的刀剑。
  余非不由慌神,肖智忙仗剑护到他面前,指挥着殿内人数不多的禁军,“保护长平王殿下。”
  
  莫怀臣无声立在原地,与余非保持了一段距离,几位“漠阁”的精英也就淡定地立在他身后。眨眼的工夫,余战带着梁国成已冲到面前。他的双眼盯上三弟,狞笑着发红,“来人哪,把这个犯上作乱谋杀父皇的叛贼给我拿下。”
  
  余非望着如狼似虎扑上的兵士,大叫道:“慢着!皇兄何出此言?这里是丽妃娘娘的寝宫,本王是前来探望父皇的病情,与叛乱何干?”
  
  “噢,你是来探病?”
  
  “自然。父皇方才神智昏晕看到幻影,大呼有刺客,我才派了护卫在宫外守备,自己留在外间伺候父皇,怕他有传唤才一时未走,皇兄怎么可以如此诬赖于我,还带着重兵闯宫?”
  
  余战冷笑,“你说的怎么可以作证,我来看!”他装模作样地走到里头的皇榻前,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瞳孔紧缩间,袖中一点银尖却直直抹上那皱纹层叠的脖颈。
  
  一道深深的裂口,好像突然裂开的尖叫。血殷红有力地喷出来,直溅上了余战的脸——想不到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还有这样有力的血液。
  
  余战缓缓转过身,一任身后的人痉挛的喉间发着咯咯的响声,带着残忍笑意睨向自己的弟弟,“父皇业已驾崩。你包围寝宫谋害父皇,如今还有什么话讲?”
  
  余非顿时大大震颤了一下,趔趄想往前冲却又忍住了,立在原地满眼的不相信,“你,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目光不禁求助地流向一边的莫怀臣,“莫大人,你,你要给我作证。这个人,这个逆贼他杀了父皇!”
  
  那个玄衣的男人却截断了他的话,望向那厢无尘的白衣,语里颇为兴味,“哈,大人竟然爽约了?!今天这样的场合,怎么不见柴总管在这里?”
  
  “彼此彼此。今日本相亦未见到司马将军。既然凌王也来了,请便吧!”莫怀臣这才轻拂了衣袖,从容不迫地径自往外行去,眼珠都没有转向一旁眼巴巴的余非。
  
  余非顿时愣了,“莫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寇天讥讽地嗤了一声,似乎嫌余非绝望得不够彻底,“他这时候逃走,当然是撒手不管的意思。你这蠢材,今天可是信错了人。”说着却伸臂拦住莫怀臣的去路,“不过既然都来了,莫相何必急着走呢?好戏才开始,而且,本王还有事待莫相解惑呢。”
  
  莫怀臣轻咳了一声,眉目不怒而威,唇角却依旧笑意春风,“此间事毕,本相要走,凌王又待如何?”
  
  “你我之间,本来战约还未了。”寇天也笑,玄衣红发熠熠生辉,气势逼人,“何况丞相把本王的女人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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