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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无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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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上班中,偷偷更新下,偶很乖。改错字……




☆、绝色心机

  有一阵子,月光几乎全灭了。
  后来外头簌簌低响,洞中又逐渐微亮起来。倾瞳疑心快天明了,极目望了眼洞外,却轻声道:“哎,下雪了。”
  外头千万霜白,反射出丝丝线线的银芒,幽洁飘洒,在潮湿的洞中看,却有些温暖的感觉。
  她又打量了一眼压在她腿上的人。
  清瑜澶果真有奇效。
  他的眉心似乎松动了些,身体不再发抖,呼吸也恢复了平稳。总之,死不了了。
  雪夜风凉,倾瞳坐得久了,冻得浑身发僵。于是抱臂搓了搓,却首次闻得那人和平的语气。“冷么?”
  也不想想,是谁害她这么大半夜的坐在山洞里挨冻受罪?倾瞳暗自腹诽,话倒说得极动听体贴,“你呢,不冷么?”
  
  那人的脸侧在暗中看不清,只是霸道地勾手环住她的腰,朝她偎紧了些,“抱着就好多了。”
  倾瞳立刻恨得咬牙,“死蛮子,放手!”
  却听到那人闷笑如云外的轻雷,“脾气这么坏,以后也要改改。我喜(。。…提供下载)欢顺从的女人。”
  她连咬牙都不敢咬了,“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看到了我的脸……”
  堰丘之虎的真面,是个含着杀机的秘密。
  可他揭开了虎王面具。
  要么,他死,她就只能在这崖洞中和他一起死。
  要么,他会活着,带她走。
  他的逻辑里,唯有杀伐权力与怀中的占有最为真实。久而久之,这一切也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她很美,美得可以一眼便燃烧人心。而且,她还选择救他。
  他有何道理不将她据为己有?
  杜倾瞳有点无力了。那人微蜷着半裸的身体,心安理得地枕着她已被压麻的腿。遍身的血迹伤痕颇有几分狰狞,环住自己的手臂却显得放松。
  仿佛,是个安心的姿势。
  他埋在她馨香的怀中,低低地命令,“记住,我叫寇天。”
  烟眉顿颦。
  他,是堰丘皇家的人?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发展到不可收拾之前……
  纤指轻扬,终于落在那人的身上。
  杜倾瞳,当然懂得点穴的。过去自己成天被师父罚在那个人木桩上胡戳乱戳,戳不对便不给饭。若不是魏风长期背着师父把自己那份口粮留下来,她早就饿死了。
  方才他毒发剧烈,自己若是出手阻滞了他的血脉,怕会影响清瑜澶的解毒效果。虽然此刻出指力道不足,不过到底熟能生巧。她的本事,刚刚好能叫这个放下防备的男人一动不能动,木头般硬上一个时辰。
  形势陡然逆转。
  
  “你……”寇天怒极,全没料到这个娇滴滴的女子居然一招就将他制住。她一直装作全无还手之力,原来……只是在引他放松警惕?
  倾瞳已轻松打通了自己的穴位,从他身下钻出来,一面揉着自己可怜的小腿,“得罪啦。我不管你叫什么,也不管你长什么模样。我既不想告密,也不想跟你走。咱们萍水相逢,看在你也是莫怀臣的敌人的分上,我就高风亮节放过你这蛮子一次,我说得够清楚么?”
  好,很好!他真是低估了她的心机本领。
  “看不出,你倒做得不错嘛……”寇天的面色倒旋而即回复自如,藐笑轻哼,暗自强行运气冲关,无奈被那女子落指一点,便彻底破了气穴所在,一时再难凝起。她倒似乎被什么吸引,转而探□牵起他胸口的古怪吊饰,问得和气,“能不能告诉我,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咆哮,“滚!”
  倾瞳也不生气,凑近了上下打量那枚非圆非方的吊坠。那坠子上头刻镂精良,高低起伏不平,怎么看,材质和雕工都和自己的那一块甚为接近。而且——倾瞳微微抿了唇——怎么看,自己那块悬雕的吊饰,似乎和这人的恰恰好,能连锁扣起……
  她越发疑惑,森森寒音在她后颈激开一层诡异的麻皮,“你再碰一下,就不要后悔!”
  倾瞳就丢下他的吊饰,偏着脑袋有丝促狭,“我不过随便问问,你不想说便罢了。一整晚老虎吃人一般,喊打喊杀的还不累么?何况你毒伤未愈又能奈我何?还不如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想想明天如何逃命才是正经。”
  寇天一向狂傲,哪怕今夜孤身犯险,他亦自信能够从容脱身。不想有备而来的莫怀臣与自己实力不相上下,终于让他碰上了点儿那该死的“月迷殇”。而后随手掳来一个人质,居然又拥有绝尘花色迷人心魂,自己就莫名着了她的道儿。
  落到现在这般被她取笑的混账田地,当真一口恶气堵得胸口翻涌,喉头盈满潮潮的腥味。竭力压了压,那女子却咦了一声,丢下他径自往洞外摸索过去,试探地低唤:“师兄,是你么?”
  回应她的,是皑皑大雪,一片寂静。
  几根枯枝朽叶似被雪压塌了,噗噗地坠下来。一只老鸦便自滑过洞口,孤单单地拍着翅膀往山那头的林枝去了。
  “鸟啊……”倾瞳失望而回,给寇天安排个背着洞口舒服些的卧姿。自己在不远处盘腿坐了,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椭圆陶埙,拍了拍放在胭脂唇边,先浅笑着警告,“等会儿我师兄来了,你最好装睡。否则,我可不担保你的安全。”
  “你最好祈祷你师兄杀了我,要不然你们都会死!”
  “所以说,蛮子就是蛮子!”
  倾瞳也不再和他抬杠,微微吸了口气,唇线贴在清润的陶埙上。
  一段微嗡的曲调就在寒夜中轻咽扬起。虽没有管弦的悠扬清亮,却缠绵低回,融进了吹雪的夜风,倒越发抑扬着古朴无言的苍茫感觉。
  寇天陡然气息大乱,比方才更加骇然三分。
  这不可能……
  一面混乱地思考着,一面侧耳细细分辨。没有错。那曲调,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而她吹奏的技巧娴熟,甚至还胜过那个人。
  这怎么可能?难道她也是……
  奇异地,虽然脑中飞转不休,意志却在遍遍低奏中不自禁地放松下来,好似陷进了一床暖被,身体被催眠一般浅淡的钝痛。好像儿时一样,无论在外面受了多少兄长们的折辱,只要她在睡前送他一丝浅无痕迹的温柔,他就能心满意足地安然入眠——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
  倾瞳没有去瞧寇天的神情,不过倒勾起了些心头旧事,也就自个儿出了神。
  千峰万里,一点落寒谁听音。雪染苍山白,旧梦岂如归?
  但见幽芒如水,一时静而又静的崖洞内,唯余缄默。
  直到雪住。
  几点踏枝的足声传来,洞口卷进个半白的沉毅暗影。倾瞳立时兴奋得一跃而起迎上去,“你可来了,我嘴都吹麻了!”
  “你怎么样?”杜魏风来不及站定,旋身裹了她退到月下打量。
  杜魏风啊,难得如此紧张呢。
  倾瞳不禁莞尔,“别担心,我没事!”
  “没事?”杜魏风目光凝在她颈间的血痕上,“他伤了你?”
  “一点小伤。”倾瞳摆摆手,随意地遮住了魏风扫向洞深处的凌厉视线,“算了,他也算是那人对头,留他的命吧。”
  “伤害你的,都必须死。”
  背后来人吐气悠长绵密,内功修为绝不简单。何况那个男人话音才落,洞内顷刻杀意浓浓,高手的气势不输给方才的莫怀臣,寇天虽没见到他的面,却也委实不记得江湖上何时有这么一号人物出现过。
  不过又如何?他冷笑道:“不管你是谁,最好能确保一击中的,否则后患无穷。”
  “不劳费心!”
  那人倒说到做到。决然一股彻骨冷意奇袭而来,速度快得绝对足以将他的胸口贯穿个三五次。寇天正自运气欲硬抗这记致命的杀招,后头却响起一声轻斥,“师兄住手!”
  冥冥剑锋恰抵住他的后肩,寒意破体。
  后头的女子似在跳脚,“师兄,他……”后头窸窸窣窣,变作了在窃窃耳语,一会儿,男声微自沉吟了,“真的?”
  “嗯。所以,这次算了……”
  “可是留着他万一……”
  “天都快亮了,我们再不回去怕有麻烦。再说他的穴道再有两刻工夫就自行解了,出了这里大家各走各路,两不相干。”
  后头的男人沉默片刻才沉声道:“好,咱们走!”
  寇天只听到零零碎碎几句没头没脑的对白,想不到这个被他挟持的女子居然一夜两次救了自己的性命,却更叫他说不出的憋气烦躁。主要是他还有诸多疑点没得到解答,怎么能放她轻易溜掉?
  “站住!你的姓名来历,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杜倾瞳翻腕带住杜魏风怒风鼓起的衣袖,淡挑起唇角,“罢了!”
  这霸道的蛮子,死到临头还高高在上地命令人,凉一下头脑倒是正好。
  眼前寒气一敛,纤腰已被勾住。魏风拽起一段长藤,敏捷地攀崖飞登,御风好似鹏鸟。倾瞳戏谑的余音便袅袅地化在琉璃般的雪山之中,“下次吧,我说不定会告诉你……”
  当然,他们之间,不会有下一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数只FH,某言精分成神经病。亲们如有疑惑自动脑补,脑补不畅,咳咳,就当是某言伏笔吧,阿门!
顺便内牛,亲们留言真是很治愈,爱你们!亲一口!




☆、意外转机

  杜魏风还是生气了。
  
  私瞧春宫图大罪一条。
  胡乱结识对头大罪之二。
  再加上还惹上了一个来历不明绝对危险的神秘人。
  
  三罪齐发,魏风除了每日例行为她上药,足足五日不与倾瞳讲话,成天绷着漠无表情一张俊脸,拿倾瞳当空气。逼不得已了,他就自称“属下”,应酬下就直接回房或者独自练功。府里剩下两个小丫头一个老妈子更是不顶事,一问摇头三不知,比装聋作哑的杜魏风更叫人郁闷。
  
  倾瞳憋得快喊救命,也不敢再使性子偷溜出去,只能在乱七八糟的梁王府中一人胡转。当年抄家也抄得甚彻底,除了她的一些嫁妆,王府里值钱的东西统统被缴走。她和魏风从那之后只和那几个仆人住在后头五间客房里头,饮食起居都在府内一角,像囚犯也像客人。其他的房间横竖用也用不到,索性凭着它们去,自抄家后就不曾(。kanshuba。org)看书吧,如今蛛丝遍布,早不能见人。
  
  倾瞳欲找本闲书解闷,琢磨了一阵就去了书房。书房空置已久,格外凌乱。几个翻损的书架,烂字破纸横了满地,纤足一踏,厚积的尘埃便自腾开,好似寂寞花放。倾瞳半捂着鼻子,就地拾了几本残书,随意乱翻。剩下没有被搜走的,有些诗集,也有兵书战法,甚至还有一两本琴谱和人物传记。倾瞳渐渐瞧出兴趣,开始边理边看,弹着灰尘搜集书页,不知不觉耗过了午后时光。
  
  不经意的抬头,才发觉夕阳倾窗,斜斜掠过一道沉默的人影,不知道在那里安静立了多久了。
  
  倾瞳也不回头,“来了就帮忙收拾吧!”
  
  杜魏风就走进来,缄默着拾捡地上的书页,也不啧声。
  
  好一会儿还是倾瞳叹了口气,“师兄,我都道歉了几万次了,你想闷死我么?生气也有个限度吧!”
  
  魏风的手略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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