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隋末-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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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时,恬巧,屈永福带侯岳去拜会莫大人,正好碰上这案子,再一看堂上呈的赃物,那不正是小淘当日换木雕面具的茶叶,再看罪犯,正是当日那个卖面具的汉子,于是侯岳自然义不容辞的作证,最终才解了山汉的冤屈。
山汉和香娘自然是对侯岳感激不尽,后来听侯家娘子要找厨娘。香娘便自告奋勇,而香娘一手好吃食很快就征服了侯家大小,边霍飞白这个时常来噌饭的,每次都要起拐带两夫妻回去的念头。
至于乌中道,被莫柏一本参了上去,最后被罪了奉,心里是又恨又怨,直道自己跟这侯学士不知积了多少辈的仇了,处处受他压制,连贬到这里来还要吃他的亏。
侯岳自然不屑理他,只当这人是浮云。
“转眼就是一年了,我今日来找侯兄,是要告诉侯兄,我要辞职回乡了。”霍飞白转着手中的酒杯,脸上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分不清是喜是悲。
侯岳听了一惊:“为什么,你不是干的好好的吗?百梁县民生很有起色啊,你的官声也不错,前不久吏部的评判下来,百梁和龙阳都是甲等。”
“呵呵,我自家知道自家的事,玩玩曲画的,我倒是当仁不让,可这冶一县之政,你也知道,这一年来,我哪样不是从你这里照搬的啊,就比如说这桑基鱼塘吧。”霍飞白指了指岸边大小不一的桑树以及一块块鱼塘:“今年鱼塘已经带来了丰厚的收益,到了明年,就可以开始养蚕了,可以预见将来,这一带的人慢慢要褪去麻衣着丝衣了,在百梁县,我的口碑是不错,可我惭愧啊,只是学了你的招,然后交给县丞去办。百梁县衙里的人谁都知道,我这县太爷是甩手掌柜。”霍飞白笑着道,他的性子也是豁达,说起这来倒没什么不悦。
“霍兄此言差矣,为官之道岂有全亲力亲为的,若事事都要大人出手,那要吏有何用,只要吏能各司其责,大人掌握好方向,这就是一县之福了。霍兄不该如此求去。”侯岳劝道。
霍飞白摆摆手:“侯兄不必着急,听我慢慢说,我兄弟二人之情早已胜似亲生,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本来嘛,我们难兄难弟的,我是想陪你在这楚地逍遥一段时间,虽说这里条件艰苦了些,但说实话,我倒觉得在这里过得自由自在,没有拘束,很符合我的个性,到时候再一起回京。可我如今等不了了,前些天收到家父来信,让我辞职回灵丘,家父信上说,是要我回去接管家族事物的,唉,不知我三个哥哥出什么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你家父亲是要将家主之位传给你。”侯岳一惊,因为三个哥哥的能干,再加上霍飞白只喜欢谈琴论曲的,霍家其实早就放弃了霍飞白,要不然,怎么会任他一个人在长安打拼,而又流放到这里,霍家的家主可不比侯家的家主,侯家家主只不过是一些祖产罢了,而霍家,传承已近两百年,那灵丘历来就是霍家的封地,就连李渊登基也封了霍老爷一个灵丘县子的爵位,这个爵位历来是家主当任的,相当尊贵。
“这么说我,我倒是要恭喜霍兄了。”侯岳举了酒杯。
霍飞白一干而尽:“我这心哪惴惴啊,总觉的家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要不然,怎么也轮不到我的。”
也是,侯岳点点头,按情理,霍家的家主怎么也轮不到霍飞白的,只得拍拍他的肩:“甭想那些,到了家不就知道了。”说着,又让那香娘找了纸笔来,写了封信:“对了,我二哥调任河北道,离你那里近,你到时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去找他。”
霍飞白跟侯岳倒是没什么客气,接了信便贴身放好。
然后两人又吃了两杯酒,霍飞白就告辞回百梁了,说好了不要侯岳来送,他直接从巴陵那边起程。
傍晚,侯岳回到县衙,没看到小淘,才想起今天是珍珠场试取珠的日子,他叫霍飞白的事给弄的有些心神不安,倒是把这事给忘。
自来这龙阳县,小淘彻底闲了下来,她本就是一个喜欢忙忙碌碌的性子,偶尔闲着还好,这长时间闲下去,就觉的浑身不舒服,又想着,天高皇帝远的,正好趁这个机会赚点钱,那日同那景媛聊天,听她说起大珠的事情,便想起了人工养殖珍珠一事,就弄了一个小型的珠蚌养殖场,取名珍珠场,又拉了五叔入伙,天天早晚的,小心侍侯着那些珠蚌。倒是比侯岳这个县太爷还忙,只是她倒底是想当然,根据当时参观养殖场一些所得,并不知成效如果,这会儿便心急急的想试取一部份看看,是否成功。
侯岳今天喝了不少酒,那霍飞白的辞职回乡又勾起了他的思乡情,想着前世家人,想着今世的家人,突然间却是说不出的意兴阑珊。回来的路上又叫冷风吹了一阵,便觉一阵酒气上涌,那胃翻江倒海的,说不出的难受,吐了一地,趴在那里直哼哼,正好小淘这时回来了,不由的一阵气极,却也很诧异,连忙扶他进房,又让鱼儿烧了热水,帮他洗了脸,漱了口,才扶他睡下,看着侯岳睡着了还皱紧的眉头,小淘觉得侯岳一定有心事,可侯子最近一年在龙阳应该是顺风顺水的,没什么给他难受啊,她哪里知道侯岳是叫霍飞白一个回乡勾起了对原来世界的想念。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冬祭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冬祭日
半夜里,侯岳醒来。直唤口渴,小淘一直没敢睡沉,桌上的油灯也未一直未熄,这时听到侯岳的咳声,便醒了过来,披了衣服,提起火盆边上的铜壶,因为火盆里的碳,水还是温热的。
倒了一杯水,小淘扶侯岳起来,侯岳正是酒后干渴时,就着侯岳的手一通猛灌,才觉胃里舒服些。
小淘拍了拍侯岳的背,然后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以前喝酒总还是有个分寸的。”
侯岳就把霍飞白辞职回乡的事说了说,又道:“到了这里,我接触的多是一些贬官和流人,要么也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人人好喝上两杯,唏嘘一下思乡之情,我这不。被触动了心思,便有些想老爸和老妈了,就连这一世的爹,大哥二哥也想念起来,你说,我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小淘掰过侯岳的脸,两手轻拍着他脸颊边:“这有什么,没听说吗,人越老越思乡,这说明啊,咱们都老了。”小淘说着,感觉也有些鼻酸起来,不知老妈现在怎样?
侯岳不由的抓了小淘的手,有些感叹道:“是啊,转眼间,咱们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不过说咱们老咱可不服,今晚为夫定要雄风一把,身体力行给娘子看看。”
侯岳说着,原来坐着的上半身往小淘身上一压,原想来个嘴对嘴,却不想小淘这么往后一仰,那后脑正磕在床厅上,立时发出咚的一声,疼的小淘两眼都是金花,眼泪水都出来了,气极。伸着脚丫子直踹侯岳。
于是,两夫妻笑闹着,重又将那思念这情埋在心底,有时候,小淘不免庆幸,幸好是两人一起穿了,要不然,就光之思乡之情,都能折腾的人彻夜难眠。
两人并排睡下,侯岳才想起今天取珠的事情,便问:“怎么样,取出珍珠了吗?”
一听侯岳说起珍珠,小淘就不由叹气,就是这拿来主义也不是那么好拿来的,便从枕头边拿了一个小袋出来,递给侯岳,整个人软趴趴的趴在枕头上,无情无绪的。
侯岳打开一看,就知道这次人工养珠失败了,那小袋里十几粒小指尖大小的珠子,大多都不太圆。光泽晦暗,上面还黑头,放到现代,那绝对是次的不能再次的次品。
“我早就说了,这珍珠养殖可不比种茶树,种西瓜,没那么简单,就凭你参观一下,听了几场骗钱的讲座,就想搞定,难。不过,你能把珠弄出来,已经是不错了,有了次品,才有合格的,**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侯同学这话纯是先敲一棒,再给颗枣。
小淘气哼哼的翻了个身,瞪了侯同学一眼,磨着牙,倔脾气一上来,她还就不信了,明天起再大研究力度。
……………………
第二天,小淘一大早又去了珍珠场,查看了水质,流水的速度,以及吊网的深度,景媛的娘在边上,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显然是有些怨小淘把景媛拉下水,结果却亏了,倒是景媛,同小淘一起,把过去一段时间的记录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调整了以后的方向。
“小淘,我觉的蚌种上可能也存在问题,明天起,我再带人到别的水域去找找蚌种。”景媛道。却似比小淘还有股子狠劲。
“好,那我再带着人试试,我觉的这最初移植的珠胎还有问题。”景媛点点头。
接下来一段时间,景媛找蚌种,小淘就试验各种移植珠胎的方法,一个珍场的工人偶尔发现,珍胎移植在蚌的下半部较上半部好,珠较圆润,光泽度也不错,同时小小淘还发现,小蚌生命力旺盛,珠胎形成的快,分泌能力也更强,于是第二批的植珠蚌下水,这次比第一次。死蚌就少了很多,观察一段时间后,植珠蚌就进入了稳定的生长期。
小淘和景媛才算是轻松下来了。就连五叔侯申礼也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他把县丞之位都辞了,直接接管珍珠场,很有孤注一掷的气势。侯申礼的心始终不在官场上,柳城侯家,世代经商,对于商有一种独特感情,以前做县丞只不过是怕商人的地位太低。受人欺,现在有侯岳顶着,他更觉自己应该趁这个机会放开手脚,尤其是这养珍之事,虽然第一次失败了,可前景之大让他有些难以想象,每每想来,更觉胸是沸腾,他之所以不回柳城,一来当年做了愧对家族之事,二来,更是自己这些年来一事无成,无脸回柳城,而这一次,他觉的这是一个机会,如何不拼尽所有精力。
而现在的县丞,则是景家的景玉,是景媛的哥哥,如此,县衙里,景家,屈家,再加上武陵蛮族形成了一种很均衡之势,这样一来,侯岳做起事了可轻松多。
转眼到了冬祭。
冬祭是龙阳一样相当隆重的日子,一大早,巫神庙前,那傩戏就一场接着一场,主要是为了接神,什么梅山神,飞山公,山鬼,四官神,白帝,等等。另一边的风雨桥上,还有人在接水神。
侯岳这个县父母,本着于民同乐。当然,最主要的是他自己想要见识一把,一大早,就带着小淘和两小,大柱,一起混在人群,看着每样都新奇万分,小宝哥和小丑丫人矮,看不到,急的直跳脚,于是侯岳就小丑丫坐在自己的肩上,小宝哥则坐在大柱的肩上,于是两小就成了指挥棒,指哪儿跑哪儿,耍的侯岳和大柱晕头转向。
边看边吃,转了一圈下来,小宝哥和小丑丫那小肚子已经吃的圆滚滚的了。
小淘就招呼了几个在一个茶棚处坐下休息,对面正好是一个广场,许多人正在跳着摆手舞,一边正是滚滚沅水。今天太阳尤烈,坐在这里,一丝儿也不觉的冷,只觉的冬日阳光暖洋洋。
一会儿,店家上了茶水,又上了四碟小吃,只是这会儿,谁也吃不下了,便只是啜着茶水,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一阵混乱,却是几个汉子不知为何争斗了起来,后面更有两个汉子手里拿着木棒,显然是跑来助威的,冲的人群混乱不堪。不一会儿就到了茶摊前,那几个大汉手里的木棒乱挥着,茶摊处的人也乱做一团。大柱极力护着侯岳一家人,小淘双手环抱着,将小宝哥和小丑丫扶在三人中间。
混乱间,小丑丫一直抓在手里的一个人偶掉在了地上,滚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