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棋无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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墒榻鹌了嫡馐且欢ㄒ龅模斐<岢帧2患溉眨斤r王世子妃的美名便传遍了京城。每次下了城墙,我总能看到书金屏和文晴湖的身影,心里感到温暖和安心,才有力量和勇气继续面对修罗地狱。
我依旧不停的杀戮,只为了能够保住京城,人人都麻木了,我也不例外,杀人跟砍西瓜一样成了家常便饭,手上沾满了自己人和北狄人的鲜血。只是日子太长了,逃兵绝望的眼神,我也看在眼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自己何尝不绝望,这无休止的战斗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该死的北狄人!我在那段日子里无时不刻不在咬牙切齿咒骂着,打从心底仇恨这些来自北方之地的蛮族。
最后战争高潮时刻连地道战、毒气战都干上了,民夫们拼命挖掘地道,又拼命填补北狄人的地道,互相施放毒气,死伤者不计其数。我们看到北狄人的人数切实的减少了,可我们这一方的将士也折损近半,事到如今已经变成了消耗战,有时候我会产生错觉,双方都只是战争这盘棋局的棋子,木偶一般地上演着自己的戏码,连我也只是其中的一颗棋子。
年关终于到了,然而城市毫无往年的喜庆气氛,隆隆的石砲声便是新年的鞭炮了,人们连油新桃符的心思都没有,只拿两张红纸贴在门上,权作过年。北狄人没有过年的习惯,听书金屏说他们新年和我们不一样,而是在夏天里最高的神祗的诞生的日子。然而在战场前线的人都清楚感受到北狄的攻击力度已经越来越弱了,大家都抱着这样的疑问。不久,裴上将军派人四处报告好消息:“再坚持下去,数日内援军便会到来!”人们终于重新振作精神,再度投入战斗中。
日复一日的期待越来越高,在希望快要转化为失望的时候,北狄人突然阵脚大乱,我们均都一愣,裴嵩上将军抢上城墙,举目远眺,面露喜色,不久斥候飞奔而至:“报告!援军已到!”
大将军柯远臣热泪盈眶,激动地道:“世子,我们终于等到援军了!”
我只能点头,忍着泪水听裴嵩上将军吼道:“诸将听令!随时待命,配合援军追击北狄!”
“是!”众将异口同声,士气高涨可吞山河。
发现援军旗帜猎猎,绵延数百里,北狄人大为惊惧,仓皇撤退。裴嵩上将军审时度势,终于下令出兵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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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裴嵩上将军派出三万人追击北狄,北狄军队遭到腹背夹击阵脚大乱,死伤无数。领军的左威卫将军高子昂仅仅追击了半个时辰就回师城下,直到北狄撤退得不见一个影子,方才叫人开城门。众人大惑不解。
不久援军将领率领二十人驰马到城下,我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是谁,直到他抬起头要求开城门的时候,才认出来那是二哥宗旭升。他领着部众进入城门,裴嵩上将军带领我们匆匆下去迎接,彼此又惊又喜地打量着,寒暄着,大笑起来。宗旭升率军星夜连程赶到京城,下巴上还留着胡子拉渣,却无损于他的俊朗,反而增添了一抹阳刚之美,其勃发雄姿不下于大哥宗旭成。
裴嵩问为何不继续追击北狄,宗旭升笑道:“上将军有所不知,我这援军拉虎皮做大旗,只能吓吓北狄犯军,时间一长就会露馅了,遭到回击反为不美。”原来南方战事正酣,冀飏王和雁汾王僵持不下,一时无法抽兵,然而京城危在旦夕,甚为忧心,宗旭升便请命率领五千人马前来支援。
众人大惊,援军才五千人马?可那绵延百里的旌旗又是怎么回事?宗旭升笑道:“我这才五千人马,北狄来犯少说也有十万之众,虽说经过这两个多月来的攻打京城消耗了近半兵力,可也是庞然大物。我当真率军袭击北狄,岂不是以卵击石?我想北狄日积月累作战已经疲惫不堪,如果趁其不意逼其退兵,倒可一搏。所以我叫人多准备旌旗,每到一处就多放几个,让北狄人误以为援军有数万之众。他们一害怕,就会无暇辨认真伪,自会撤军了。”
裴嵩听罢,赞叹道:“仲成将军当真艺高人胆大,智勇双全。京城之围得解,全赖将军了。”
宗旭升笑道:“仲成不过适逢其会,吓退蛮狄罢了。京城得保,才是全赖诸位,仲成在此替父王谢过各位大人!”说着,他毕恭毕敬抱起双拳向四周拜过。众人齐声道不敢当,也双手抱拳回礼。
裴嵩感叹道:“冀飏王当真叫人生羡,生子皆是良才美玉,不知前世积了多少阴德才有今生之福!”
宗旭升一愣,看向我笑道:“想来三弟表现不俗,才叫上将军有此一叹。”
裴嵩看向我,微笑颔首道:“不错,人都道冀飏王世子是难雕朽木,谁料竟是韬光养晦,隐忍至今,适逢其会一鸣冲天,也难为冀飏王和世子了。”
我脸上一红,急忙作揖:“不敢当,我还远远不及两位哥哥。”同时心道,真正厉害的不是我,而是书金屏和文晴湖吧。若不是她们软硬兼施逼着我,谁会上战场送死啊。
待到众人回去各司其职,我方才发现书金屏和文晴湖不知何时已经走开了。直到傍晚,我才看到她们回来,说是向负责的官员们交接职务后才得以抽身。我高兴地跟她们说今天的事,她们也只神色淡淡的,虽然有欣喜的模样,可却不像他人那般对宗旭升钦佩不已,赞不绝口。
我有点担心,便问怎么了。她们只推说累了,不想见宗旭升,又吩咐下人为我们接风洗尘洗洗睡了,于是一夜无话。
上元将近,经过数日的休整,京城总算初步恢复了正常运转。虽然大家依旧忙碌于各项事务,可总比北狄没日没夜的攻城来得轻松,于是人们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开始筹备上元节。虽然遭到北狄的进犯,损失惨重,只能简单准备,但是全城上下还是过得热热闹闹的,锣鼓齐鸣,玉龙狂舞,烟火不断,庆祝劫后余生。
上元之夜,如今的太后和末帝大宴群臣,慰劳将士,我也去了,还坐在挺显眼的位置上,宗旭升的座位反倒在我的下边,书宰相连月来不眠不休地操劳,形容憔悴,如今也兴高采烈的,和武将文官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末帝年幼,太后于是亲自主持宴会,对宗旭升很感兴趣,频频与之交谈。于是宗旭升成为了宴会上的焦点,谈笑自如,举手投足间有潇洒倜傥、卓尔不群的气质,在灯火辉煌的皇宫里分外光芒四射。连我也很难不去注意到女官们频频投向他的恋慕的目光,心里不由暗道,这二哥还真受欢迎,战场和情场都得意,可谓天之骄子了。
等我回去跟书金屏和文晴湖一说,书金屏道:“二郎未必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只要他是庶出的,就永远比你低一等。夫君终究不明白嫡出和庶出之间有着怎样的差距。打个比方,如果他是嫡子,便会成为父王的继承人,而我现在也会成为他的妻子。”
“也就是说,我把他们应该得到的一切都抢走了,是吗?”
文晴湖道:“夫君,不是的。应该说,他们从来就没有资格得到你所拥有的东西,而你得到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差距在于这里吗?”我喃喃地念着,忽然同情起两位兄长了。
“不错,所以夫君对这些庶出的兄弟还是提防点比较好。”书金屏放下手里的茶,冷漠地说道:“他们都是人中之龙,却因为自己是庶出,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都归属于远远不如他们的你,心里必然存有不平的心思。偏偏现在的夫君还不把过去的宗旭恒放在心上,还傻乎乎的亲近他们,也不知这两位哥哥作何感想。”
“你……说我傻乎乎的?”
“没错。”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垂下头,哭丧着脸说。
文晴湖笑道:“妹妹就别欺负人了。毕竟夫君心性纯善,不藏心机,跟那些大小狐狸在一块难免显得迟钝了点,妹妹就别太难为人了。再说夫君这么亲近两位兄长,忽然避而远之的话,岂不叫人生疑。”
我无奈看向文晴湖,她说的话更让人暗伤吐血啊。书金屏却颔首道:“正如姐姐所说,这倒是个难题。幸好眼下战事不断,夫君未必会和其他兄弟见面,这事暂且放一放吧。倒是夫君以后要领什么活,还得斟酌一番呢。”
“妹妹不是已经想好了吗?”
“是不错,可夫君无论资历和才干都不行……”书金屏瞥向我,忽的皱起眉别过头。妙喜急忙递上痰盂,书金屏干呕了一阵子,喝了一杯水后才恢复平静。
我吓了一跳,慌张地问道:“怎么了,生病了吗?”
妙喜白了我一眼,文晴湖笑着看向我道:“夫君还没发现吗?金屏妹妹害喜了,恭喜夫君从今以后有了子嗣。”
我呆了,脑子一片空白。我有孩子了,可这孩子是宗旭恒的血脉,但让书金屏怀孕的是我,这关系真乱。我扶着头,脑子里净是一大堆有的没的,半晌才恢复清醒,呆呆地问道:“这……我该怎么办?”
文晴湖含笑道:“夫君不用担心,这些事自有我们照看。夫君只需忙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我呜呜嗯嗯地点头,妙喜脱口问道:“三郎不开心吗?”
我木然地看向她,又木然地转过头看向还是一脸不'炫'舒'书'服'网'的书金屏,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半晌才说:“不、不……不知道,太突然了。”
文晴湖体贴地说:“金屏妹妹这样子已经好几周了,只是怕夫君分心,我们才没告诉你。我们请过大夫看了,说是怀了两个月了,母子都很健康呢。”
我不解地看向文晴湖,不知道她说这个干什么,只是点头。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她是在告诉我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那不正好是北狄人来犯京城前的事吗?时间也对得上号,这样一来就排除了孩子的父亲的其他可能性。可文晴湖为什么偏偏要特地说给我听呢?我又不是对此特别关心。
话说回来,将要做父亲的心情应该是什么样的呢?我继续发呆地看向自己的手,忽然觉得这事真是好麻烦。不知道为什么,我此时居然理解了以前那些成年的未成年的男人想叫女人打掉孩子的心情了。不过我讨厌不负责任的男人,所以自己只好做负责任的男人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于是我转头看向书金屏,一脸认真地说:“我希望孩子长得像你,女儿最好。”
书金屏瞧着我,微微侧过头,好似在害羞,可口气听起来很冷静:“我倒比较希望生个儿子。”
“我可不想看到和自己一样的脸。”
文晴湖笑道:“夫君难道不知道‘女肖其父,儿肖其母’的俗语吗?”
我无力地抗辩道:“那也不是绝对的,也有女儿长得很像妈妈的嘛,你看大哥不就很像父王么。”
书金屏道:“这个就放下吧,夫君也不要这么孩子气了。话归正传……我想叫夫君去负责军务后勤,不过这可能会费点周折吧。”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夫君没有资历的缘故,所以要从别处入手。如果能够负责军需事务,以后也能和军队打好交道,又不必叫他上战场,也算一举两得。接着……以后再说吧。”说着,书金屏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数日后,宗旭升率兵三万前去收复尚未归顺的五府府兵,另一方面书宰相派人前去游说鲁山王合击雁汾王,又派人追查前太子的下落。紧接着,书宰相令我到工部任屯田属员外郎,全力恢复京城及三秦之地方圆之内的粮仓储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