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探秘录-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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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森又朝前走了一段路,在头灯所能照到的范围内,渐渐凸显出一座巨大的建筑物。那东西轮廓分明,气势逼人。袁森距离它很远的时候,就能看到它庞大的黑影,他急忙加快脚步,朝前走了近百米,终于来到它的身边。
那是一座巨大的圆形石台,高有七八米左右,半径至少有二十米,受头灯照射范围的限制,石台的实际半径可能比他看到的还要大。袁森将甩钩挂上石台,顺势爬了上去。他站在石台上看,石台的面积果然比他估算的大很多。石台中央架着一个高大的架子,靠近石台边缘的位置,各放置了四个大铁架,架子上架着大铁锅。袁森走到石台中央,铁锅里堆了半盆木炭,其他四个铁盆里也都如此,也就是说,这五架铁盆全都是火盆。
袁森站在石台中央,向四周望去,却看到石台之外的半空中布满了赤红色的石柱。那石柱差不多和人腿一样粗,奇怪的是,那么多石柱竟然粗细长短一致,石柱与石柱之间的间隔差不多都不到五米。头灯照到的范围有限,袁森开了军用手电,将四周的洞顶都照了一圈。石柱多不胜数,密密麻麻地长在洞顶上,巧夺天工,几乎达到了极致,而洞顶到底有多高,军用手电的光根本就没办法照到。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每根石柱的尾部都绑着一具已经朽烂得不像样子的枯骨,这么多人骨挂在半空中,手电筒的光柱一次照过去,人骨头发出森森白光,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袁森心里暗道,看来是猜错了,这里不是跑马场,多半是行刑场。看这些离奇石柱,就算高仙芝将军有通天的能耐,一时之间也搞不出这种阵势,多半是且丽人的行刑场。杀人都造出这么大的声势,且丽人也真够变态的,高仙芝大军屠城,杀遍且丽人,也未必无因。
袁森用军用手电照着附近的石柱,一个个仔细地看,希望能够看到一些特殊的东西,至少能记载这座人间地狱般的地方曾经发生过什么。
这么离奇的死亡方式,真是让人惊悚不已。袁森用军用手电把近处的石柱照了一圈,全是累累白骨,再远一点的地方,光距有限,就看得比较模糊,似乎白色的尸骨也没那么恐怖。在整齐排列的尸骨中间,有一具尸骨绑在赤红的石柱上,悬在半空,看起来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袁森心里悬念顿起,周围的石柱都是很刺眼的白色,唯独那一根非常特别,一定有问题。它那独特的颜色衬托得那个位置异常的古怪。袁森滑下石台,绕过石台,往前走了几十米,到达目测的位置,用军用手电垂直向上照去,但却照不到很远的地方,只能看到石柱上似乎挂着一个灰色的东西,那垂下来的东西,特别像一双穿着鞋子的人脚。
袁森在心里暗自吃惊,那人怎么会穿着鞋子?且丽王朝覆灭早已超过千年,即使人死的时候身上穿着衣物,但是在这样大的空间里,估计早已化作飞灰,这具尸体上怎么还会有衣物?石柱上挂着这么多尸体,为何单单只有这具穿着衣物,其他的都只剩白骨?
这个答案怎么苦思冥想都难以求解,唯一的办法,就是攀上倒挂在半空的石柱,看看上面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石柱距离地面少说也有几十米,甩钩绳根本无法触及石柱,要想爬上其中一根,只怕是难比登天。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别在腰上的对讲机响了,先是发出一阵“沙沙”过电流的嘈杂声,这极其突然的声音在袁森绷紧的神经上狠狠地扎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拿起对讲机,盯着显示屏上的绿色背光灯愣了一会儿。嘈杂的声音持续了几分钟,一直都没有人说话,时不时还夹杂着一些爆裂的声响,煞是诡异。袁森正奇怪,是谁呼叫了他,又不讲话,是不是康巴萨或艾凯拉木出事儿了。他刚准备切过去呼叫两人,对讲机里的“沙沙”声突然小了很多,接着里面传出一阵女人的叹息声。袁森听得非常清楚,这次的声音比他在洞口时听到的要清晰很多,他可以断定,这声音必定是真人发出的,不是幻觉。
一想到这个在地底下埋了一千多年的地下世界里,有一个他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在用女人的声音和他沟通,而且还是通过对讲机的电波来传输信号的,袁森的心里就砰砰乱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袁森双手捏紧对讲机,盯着泛着绿光的显示屏。显示屏上的秒针在不断前进,还有一些标识性的数字在很慢地闪烁着,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异常。过了一分钟左右,那女人的叹息声又响了一遍,这一次的声音更为幽怨,似乎发声人的心里藏满了痛苦的心事,无法排遣,只能借声传意。
袁森环顾四周,目之所及,要么是无尽的黑暗,要么是褐红色的石头尘土,哪里有半个人影。这古怪的声音又是来自哪里?
正当袁森束手无策的时候,从他来的方向,传来人跑步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是奔他而来。袁森立刻警惕起来,掏出手枪,冲挡住他视线的石台大吼道:“后面是谁?”
后面那声音喘着粗气,道:“袁先生,是我们,康巴萨和——和——艾凯拉木——”
袁森听他们声音不对,道:“你们怎么了?”
康巴萨道:“你先别问,赶紧翻上石台,后面的东西要追上我们了,快——”
袁森不明所以,也来不及多想,立刻将绳子一端的爬山钩甩上石台,挂牢之后,快速地爬了上去。他爬上石台,快速跑到对面,看到康巴萨和艾凯拉木正艰难地挂在绳子上,连头灯都关了。
艾凯拉木爬得比较慢,见袁森突然出现在上面,心里一喜,冲袁森道:“袁小哥,我们在下面撞到脏东西了,他奶奶的,我的威风全被那小胖玩意给折杀了。”
袁森看到黑暗里有个东西飞速冲过来,直取艾凯拉木。艾凯拉木反应倒也敏捷,他在空中绕着绳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躲过那东西的袭击。那东西一击不中,蹿入黑暗,袁森暗自心惊,好快的速度!
艾凯拉木得意扬扬地冲袁森笑,却没想到黑暗中的那东西又窜了出来,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艾凯拉木脸色惨变,一只手抓绳,另一只手就把那东西打了下去。正在艾凯拉木与那东西缠斗的时候,又有几团影子从黑暗中冲了出来,直取艾凯拉木。康巴萨此刻已经快速攀上了石台。
袁森手里有枪,他反应也是极快,连开两枪,全都击中黑影。艾凯拉木也趁它们群体势头受挫的当儿,将咬在他肩头上的那团黑影捋了下去。袁森和康巴萨立刻拉绳子,将艾凯拉木拉上了石台。
艾凯拉木左肩上的衣服已经被那黑影撕烂,皮肉有轻微的划伤,康巴萨给他涂了消毒防感染的药,艾凯拉木连声叫骂不止。
袁森道:“你们不是方向相反吗?怎么跑到一起了?”
艾凯拉木撇了撇嘴,道:“我往前走了半公里左右,就撞到洞壁了,只得往回走,在路上撞到康巴萨正被这些阴猪追赶,我就上去助康巴萨一臂之力。那些沾死人气活下来的东西果然厉害,追得我差点丢了半条命。”
袁森一愣,道:“阴猪?”
艾凯拉木道:“阴猪,没听过吗?我们回族人一些拜古老萨满教的部落,都知道这个东西。萨满教的教义就是万物的核心,就是灵魂。阴猪就是死人的灵魂,它们躲在墓穴里,昼伏夜出,撞上活人就吸食活人的阳气,活人的阳气被吸干,生命也就枯竭了。”
康巴萨道:“没这么邪乎吧?它们刚才不是咬了你?”
艾凯拉木呸了一口,道:“我身手矫捷,这么多年挖墓寻宝都没沾上晦气,它区区阴猪,哪能吸到我的阳气。倒是阴猪碰你一下,你的阳气就被吸光了,小伙子不懂事儿嘛。这些阴猪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吞活人的心脏,它们钻到人的衣服里,用它细小但锋利的爪子,三下两下撕开活人的胸膛,掏出心脏,就塞到嘴里大嚼。活人没了心脏,自然也就死了。”
袁森问艾凯拉木道:“咱们躲在石台上,就安全了吗?”
艾凯拉木沉思片刻,道:“它们虽然行动敏捷,但是毕竟体小力弱,跳上这么高的石台,根本没戏,所以咱们一时半会儿也不用担心。不过——”
康巴萨急道:“不过什么?”
艾凯拉木道:“不过这些阴猪个个都狡诈得很,别看它们没有人的样子,可那心肝啊,啧啧,比人都鬼多了。它们是死人的灵魂嘛,那狡诈跟人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被它们缠上的活人,据族里说,很难逃脱的。”
康巴萨瞪大眼睛,道:“有这么邪乎吗?”
艾凯拉木“哼”了一声,道:“你也见识了?以你这么好的身手,都被几只阴猪追得只剩半条命,你说它们邪乎不邪乎?”
艾凯拉木正滔滔不绝地教训康巴萨,袁森突然用军用手电朝石台下一照,对两人道:“别说了,看下面。”
在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下,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见石台下面爬满了刚出生的猪仔那么大的阴猪,这些阴猪浑身灰黑,嘴尖鼻短,眼睛大而长,身体肥硕,前肢短小,后肢发达,是那种依靠后肢纵跃的动物。它们的脸有点像放大的老鼠的脸,但是身体又像是猪,看起来给人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那么多阴猪,粗略一估计,只怕有数百头之多。它们整齐地趴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而且它们大部队追踪到石台下面,也是悄无声息。由此推断,这群离奇的动物具有相当好的组织性,它们族群里多半有一只阴猪王。
艾凯拉木站在石台上,把下面阴猪群的阵势看得仔细,他吃惊地跟袁森和康巴萨对望,道:“咱们是撞上横祸了。”
康巴萨问道:“怎么撞横祸了?”
艾凯拉木的嬉皮笑脸全被抹光,他阴着脸道:“这种东西阴险狡诈,而且数目之多完全超过我们的预料,我看我们躲在石台上不是长久的办法,必须想办法溜出去,否则被它们撕开胸膛的滋味可不好受。”
康巴萨道:“石台这么大,阴猪肯定包围不了全部,咱们找个有空隙的地方,偷偷溜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艾凯拉木斜了康巴萨一眼,道:“你看看去?”
康巴萨脾气倔,拿着手电就走到石台对面去了。两人看着他拿军用手电往石台下一照,整个人就吓得跳了起来,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都跟了过去。
还没等两人看清楚情况,康巴萨就端起微型冲锋枪,朝下面打了几枪。两人赶过去一看,也大吃一惊,只见石台下已经有七八团阴猪搭起了猪梯,一只阴猪爬到另一只阴猪的头上,背依石台,搭建出了七八架猪梯,有两架猪梯已经超过了石台一半的高度。手电光照到的地上,躺了一具阴猪的尸体,它四肢张开,肚皮向上凸起,腹部有一大块血迹。
袁森指着阴猪的尸体对艾凯拉木和康巴萨道:“你们看它肚皮上——看到了没——”
康巴萨也意识到了,说:“好像是一块大斑。”
艾凯拉木盯着阴猪的尸体,看了一会儿,道:“是斑点吗?不大像。”说着话,他就端起枪,将一只爬得最高的阴猪打了下去,那只阴猪的尸体从石台的壁上跌了下去,掉在刚才那只阴猪的旁边,头朝下,腹部被压在下面。
艾凯拉木大骂一声:“晦气,白干。”
康巴萨又打掉了四只阴猪,那些阴猪掉下去之后,有两只肚皮翻了过来,但都是白的,没有那种奇怪的斑点。
袁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