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探秘录-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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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乌鸦群还是独角牛,都是四人不敢惹的东西,他们蹲在石墙脚下,一动也不敢动,乌鸦群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全部熄灭了手电光,避免惊扰到混乱中的乌鸦。
片刻工夫不到,独角牛又飞奔回来,它冲进乌鸦群里,将乌鸦群撞得四分五裂,无数乌鸦被它撞飞,掉在地上或撞在墙上,一摊一摊都成了肉泥。
独角牛进了廊道里,脚步声渐渐就小了,喧闹的乌鸦群也恢{}复了安静。袁森打亮{“炫。}手电筒,把四周{“书。}一照,立刻就{“网。}蹲在地上呕吐起来。只见四周都是血肉模糊的乌鸦尸体,地上被踩烂的乌鸦更是不计其数,它们就像一大团乱泥一样粘在地面上,说不出有多恶心。
艾凯拉木低声道:“袁小哥,咱们怎么办?”
袁森镇定一下心神,王慧在他旁边也呕了起来,他对艾凯拉木和康巴萨道:“先到前面去,看看情况再说,不行再想办法。”
为了防止独角牛再次冲过来,他们踩着石墙的墙根快步朝前走去。袁森扶起王慧,也跟了过去。
四人在廊道里走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到头。在这二十分钟里,独角牛就像发疯一样前后四次从他们身边奔过,它就像被斗牛士激怒了一样,玩命地狂奔,速度快得吓人。袁森借着它眼睛里射出来的红光,看到独角牛的身上还粘着许多食人乌鸦的尸体,在它狂奔的时候,乌鸦的羽毛在空中漫天飞舞。
等独角牛跑远了,袁森才用手电照前面,奇怪的是廊道最深处跟入口处一样,也有两扇铁门。铁门被关得非常严实,不露一点缝隙,也就是说,他们没有任何弄开铁门的可能。
袁森道:“这扇铁门和廊道入口处的铁门一样,应该都是唐军安装上去的,也就是说,在此之前,廊道两头都是敞开的。”
艾凯拉木无奈地摇着头,道:“我这次陪你们栽在这里了,跟乌鸦、疯牛死在一起,真算我走背运。”
康巴萨推了推大铁门,铁门纹丝不动,便道:“应该又是被一把子母连心锁锁死了。”
听到子母连心锁,袁森心里一动,道:“王助理,廊道入口处的那把子母连心锁是不是被你撬开的?”
王慧一愣,道:“不是,我躲进廊道之前,就发现那把铜锁被人打开了。”
袁森问道:“谁还来过这里?难道是伪特种兵?”
王慧道:“我从入口走到前面,就只发现那些干尸,第一次遇到的活人就是你们。”
艾凯拉木把周围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生机,不禁陷入绝望之中。他拉着康巴萨不断埋怨,要不是他手贱打开锁魂箱,独角牛没有出来,至少他们还可以多活一会儿,死也死得安静。独角牛这么前后乱窜,他们就算不被饿死,恐怕也得被疯牛踩成肉泥。
艾凯拉木说到这里,脸上难掩对身后事的忧伤,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袁森和康巴萨看他一个大男人哭得这么伤心,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安慰,心中又是绝望又是好笑。
他们在廊道尽头停留了一会儿,人人心中都生出绝望的情绪。独角牛“噔噔”的蹄声又翻腾而来,艾凯拉木一怒之下,生出一颗豹子胆来,扬言要跳出去,让独角牛撞成肉泥,也好过在这密闭的廊道里饥渴而死。袁森和康巴萨吓得赶紧把他按倒在石墙角落。
独角牛像火车头一样疾冲过来,它这次冲过来也不减速,竟然笔直朝铁门上撞去,铁门被撞得发出“轰隆隆”的巨响,震得四人耳膜发颤,几乎就要聋掉。
袁森借着独角牛眼里发出的红光,发现铁门上没有凹下去的痕迹,估计高仙芝设计大铁门的时候,早就已经见识过独角牛的厉害,这铁门就是专门为它准备的。
独角牛这一撞不奏效,激起了它的怒火,它退到二十多米开外,又飞快地冲了过去,“轰隆隆”再次撞在大铁门上。铁门摇晃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安静。四人紧紧捂住耳朵,耳膜还是像被重重打了一锤子似的,疼得厉害。
独角牛再击,依旧没有撞碎铁门,暴怒之下,又退了回去。过一会儿,它再次奔跑而来,疯了一样撞在铁门上。它如是再三,一共撞了二十多次,铁门纹丝不动。独角牛大概是撞累了,讪讪地跑到廊道的另一头。
躲在墙角下的四人就像在地狱里走了一遭,脑子疼得快要裂开,在半个小时里,听不见任何声音,不能思考任何问题,整个人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缓过劲来。又过了一个小时,疯狂的独角牛没有再次出现,他们渐渐恢复了听力,可以听到彼此说话的声音。王慧趴在石墙上吐了一滩酸水。
艾凯拉木扶着石墙站起来,对三人道:“我——我——去看看铁门被撞开——开——没有——”
他用力推了铁门一把,铁门依旧纹丝不动。袁森和康巴萨同时摇了摇头,知道这两扇铁门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就是用来对付疯狂的独角牛的,独角牛再怎样发狂,都没办法撞开铁门。
艾凯拉木推了几次,又伸手去拉,他一拉之下,竟然将铁门拉开了。艾凯拉木分开两扇铁门,站在中间,呆呆地看着蹲着的三人,三人同时看着艾凯拉木,他们都无法接受,铁门竟然就这么打开了?
袁森突然跳起来,对康巴萨和王慧道:“愣着干什么?快出去。”
他不由分说,拉着两人跑出铁门,又将铁门重重地关上,拉上门闩,把子母连心铜锁锁上。廊道深处再次传来独角牛奋力奔跑的“噔噔”声。
锁好铁门之后,四人依次散开,独角牛又一次撞在铁门上,发出火车经过一样的“轰隆隆”声。
只是这次他们走得很远,那几乎可以刺破耳膜的声音,不能再对他们造成严重的伤害。
袁森道:“我刚才看了锁上的锈痕,那把锁不是独角牛撞开的,而是人打开的。”
艾凯拉木刚刚死里逃生,恍如梦境一样,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无暇对袁森的话发表看法。
王慧道:“不错,独角牛对铁门的破坏,应该是铁门被撞破,再或者是门闩断裂。这两扇铁门设计独特,一共有四道门闩,而铜锁只是起到卡死固定门闩的作用,所以锁是最不可能被撞掉的部分。”
康巴萨道:“是谁偷偷把铁门打开了呢?可以肯定不是那帮伪特种兵,他们把我们锁死在廊道里面,怎么可能会再来救我们。”
袁森道:“也许,这两扇铁门一直都是开的?”
康巴萨道:“袁先生,这个不用猜,我去看看铜锁上的锈痕就能一清二楚。”
独角牛撞击了几次之后,又跑了回去。康巴萨跑过去把子母连心锁检查了一会儿,跑过来说:“是人为打开的,锁柱上有新刮掉的锈痕,跟入口处的铜锁情况差不多。”
袁森拍拍脑袋,道:“如果在我们进来之前,锁就已经被打开,那也有可能是伪特种兵干的事情。子母连心锁在唐朝是一种厉害的锁子,但是用现在的技术去破解,自然是小菜一碟。如果它是我们进入廊道之后被打开的,那开锁的人就另有其人了。”
王慧咬着牙,道:“难道是我们第三通信分队的其他队员?在地下空间,除了我们,伪特种兵部队,就只剩下他们了。”
随即,她又否定道:“不对,这不是他们的做事风格,通信分队如果发现廊道里有人,肯定会查个究竟,不可能偷偷开了锁就走。”
袁森皱着眉头,陷入沉思,道:“咱们虽然出了封锁的廊道,可我始终觉得那封血书警告的危险并没有解除,你们认为呢?”
康巴萨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道:“袁先生,你的意思是?”
袁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咱们脱离危险是不是有点太容易了?唐军不远千里送锁魂箱来镇压一只怪牛,又把运送箱子的士兵活活困死,押送将军自己离奇死亡,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起作用?”
王慧和康巴萨都盯着他的脸,等他继续说下去,就连痴痴呆呆的艾凯拉木也醒过神来,加入他们的谈话中。
袁森接着说道:“留血书的将军和趴在石墙上的士兵虽然出了封闭廊道,还是难逃一死。你们有没有想过,杀死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艾凯拉木脱口而道:“邪灵?可是被镇压的是一头怪牛而已,那玩意在铁箱子里呆了一千多年,才被咱们弄出来,不可能是它。哎呀,一头活物放在铁箱子里闷上一千多年,他还是活物吗?”
袁森道:“不仅如此,这头牛还能让横行西域的高仙芝大将军寝食难安,花了三年时间铸造锁魂箱来镇压它,你说这会是个什么玩意?”
艾凯拉木直摇头,道:“妖物——果然是妖物——”
王慧道:“生物能维持生命特征,肯定需要汲取营养,这是最基本的,不能缺少任何东西。即使这头独角牛处处透着怪异,但是咱们眼见为实,它的的确确是生物。那么,只能说明一点,锁魂箱里有问题,也许那个大铁箱里有特殊的设计,能够给它供应养分。”
艾凯拉木叹气道:“阵地已经被敌牛占领,咱们想去看个究竟也没办法了。”
王慧对袁森和康巴萨道:“你们觉得呢?”
袁森没有说话,刚从鬼门关走出来,他还惊魂未定呢。康巴萨坚定地点了点头,说:“只要有一线可能,咱们就要追查到底,这是我们755师的特训。”
袁森抽完一根烟,将烟头按熄在地上,道:“去,不弄明白这件事,我睡觉都睡不安稳。”
艾凯拉木脸色大变,道:“你们疯了,那头疯牛可不是好惹的——”
袁森道:“这里面的谜团,全都藏在独角牛和锁魂箱里,咱们都走到这里了,没道理不弄明白就出去吧?”
他拍了拍艾凯拉木的肩膀,艾凯拉木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愤然道:“你们这群疯子,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你们害死。”
康巴萨拿出两根长针,插入子母连心锁里,闭着眼睛听锁里面的声音,他捅了十几分钟之后,那把在唐朝以坚固著称的名锁“啪”的一声弹开了。
王慧对正吃惊的袁森说:“我们负责安全工作的特种兵都培训过开锁技术,开锁课的讲师都是业内著名的开锁专家。所以我看到子母连心锁被人打开,第一反应就是755部队的人干的。”
袁森点了点头,刚要拉门进去,艾凯拉木把铁门一拦,道:“你们真想死啊,咱们得等疯牛自己闯出来再把铁门一关,让疯牛在立方体里自己乱窜,咱们再把那只烂铁箱好好研究一番,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
袁森和王慧几乎是同时摇头,道:“不行,独角牛是最重要的,没了牛咱们研究一个破铁箱有什么用?”
此言一出,艾凯拉木差点崩溃,康巴萨趴在铁门上听了一会儿,没听到独角牛的蹄声,便打开铁门。袁森对艾凯拉木道:“为了防止疯牛撞开铁门,你在外面把门关好,铜锁不用锁,我们以敲击铁门为暗号,连续敲了四下就是让你开门,怎么样?”
艾凯拉木气得差点跳起来,道:“你们当我包,我牛着呢,谁说要给你们看门了,我得跟你们一起去降服那疯牛。”
袁森拍拍艾凯拉木的肩,把铜锁递给他,便和康巴萨、王慧走进廊道,铁门在艾凯拉木的眼前合拢了起来。艾凯拉木推门想进去,袁森在后面把铁门顶住,叫道:“你给我好好看着门,咱们的生死就捏在你手上。”
大铁门合上之后,廊道里充斥着一股极浓的血腥味,王慧捂住口鼻,差点再次吐了出来。袁森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