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三尺-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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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微,说到底,我们只有这一个儿子,他过去一直这样子家里人其实都不放心。原以为这辈子他就只能这样了,没想到遇着了你,那也算是我们迟家的贵人了。”
“贵不贵人以后才知道呢!”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哎呀,才睡下去一会儿,怎么又起来了。”李慕仪嗔怪地连忙起身,把那人从楼梯上搀扶下来,海微也随着她上前,这才看见,原始迟崇廉。
也不过六十多岁而已,头发却白了大半,人很显老,精神都有些不好,海微看着他都愣了好http://。久,才忙开口,“叔叔…”
迟崇廉看了她一眼,却是没好气地说,“我连面都没见过,竟然说结婚就结婚,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他粗壮嗓子,一旁的李慕仪忙来劝,“哎呀,少说两句了,儿子都不再,你找海微撒什么气。况且人家姑娘不错啊。”
迟崇廉听了她话,又细细打量了海微一番,这一回,口气要柔和了许多,“唉,我这儿子从来没少操心,如今你既然要嫁给他,得做好思想觉悟啊。”他重重叹了口气,神色里竟然有着跟李慕仪如出一辙的沮丧跟无奈。
“叔叔阿姨放心,我们会处理好彼此的感情的。”海微知道如今什么都不能做,唯有这么说,才能让二老悬着的心暂时放下来。
迟崇廉听她这么说,也沉沉地点了点头,“以后良子就只能拜托你了。”
第50章 第五十章 往事随风(上)
“怎么,又发呆了,我妈真没跟你见讲什么?”坐在从公司回来的保姆车上,迟书良还是觉得不对劲,再次想从海微那里套话。
海微却微笑着摇了摇头,只道是今天事情太多,多半是累着了,她一累,人就容易走神。想来也是,迟书良现在总是会觉得,这样是不是太仓促了点。海微只一开口,他便立马有了动作,甚至不给两个人思考甚至是后悔的机会。他心里清楚,倘若不能当机立断,那一时的勇气怕立马就会散去。所以他也只能奋力去拼一把。哪怕将来后悔或者离婚,这之后的事情就交给将来的自己,他如今只遵从当下的心意。因为是晚上出来的声明,公司里也都是乱作一团,不过像宏影这样的大公司,应急措施做的自然还是到位。多少赶在了媒体之前到机场,并且及时控制了局面,不至于失控闹出什么笑话。
迟书良跟海微都是宏影的人,两人虽然都是同一公司,但是结婚一事公司也是晚上才知道,高层对两个人都有意见,把两人从机场那是非地里一捞出来,便直接送到公司,而这次连两个经纪人都没让跟来,迟书良其实心里知道个大概,公司里其实不能拿他怎么样,当初宏影刚刚起步的时候,迟书良也是里边的股东,份额还占了不少。他在宏影也算是高层,如今即便是这样的事情,他也从不在乎,这样一来,公司自然也不能拿海微怎么样。其实,宏影紧急召他们过去,主要还是商议明天记者会的事情。毕竟事情太突然,恰恰又碰上前不久沈熹年秘密结婚,公众要怎么猜测,他们又该做何解释,这么多头疼的问题,两位当事人虽然毫不在乎,但公司里却是折腾得焦头烂额。在两人到宏影之前,公司内部早已开过紧急会议。如今应急预案之类都已经准备妥当,明天记者会的具体行程安排也交到两人手上。
“公司既然这样安排了,今天晚上就先在迟导家将就一晚吧,他那里的公寓没有向媒体曝光过,你那几处宅子现在肯定都是记者狗仔,”艾姐擦了擦头上的汗,“你们两个也真是,这多大的事情啊,连我们都不通知一声。迟导,你说把海微带走就带走,我们很难做的。”艾姐是出了名的金牌经纪人,资质老,说话倒也不顾忌,一旁的曾叔也只是沉着脸不说话,迟书良听她如此一说,挠了挠头,“那个时候的确也是欠考虑。”
保姆车出了市区后上山,那是最近永晔新出来的楼盘,虽然户型都不错,但是少有人过问。一来是因为地段很偏,二来,房价相当昂贵。永晔向来只做有钱人的生意,几处市区的楼盘都卖出了天价。这次挑了这么个地段本来迟书良还在担心秦褪这次不会是马失前蹄,后来才发现好几个圈里的天王天后都定了那里的宅子。地段偏是偏了点,毕竟是图个清静。
艾姐把海微送到以后就随保姆车一同离开了,虽然走的时候还是千叮咛万嘱咐,她还是对明天的事情有不好的预感。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最灵了,艾姐这一个晚上眼皮跳得没停,这心也越发的不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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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微今天是真累了,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记者会是下午,海微便草草洗了澡睡去。迟书良特地给她安排了房间,两个人住的房间隔得有些距离。这时候迟书良的房门还大开着,里边黑漆漆的。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屋子里并没开灯,昏暗的光线里,烟袅袅地往上升。
“先生,这么晚了还不睡?”曾叔从厨房里端出一杯茶,袅袅的烟和迟书良的混在一起。
“嗯,睡不着。”迟书良幽幽地吐着烟圈,漫不经心地说道。
曾叔在他身边坐下,迟书良见他有话说,便掐灭了烟,“曾叔有话讲?”
他直起身子,随手把灯开亮。
“先生,老夫不明白,这次的用意究竟是什么?”曾叔思量再三,小心地说,
迟书良笑着抿了口茶,旋即摇摇头,“没有用意。”
曾叔又沉默了良久,末了,像是想出了什么,再问道,“莫非这一次,先生是真的要跟闻小姐结婚?倘若之前的事情让她知道,她怎么可能……”曾叔的话还没有说话,迟书良却已经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现在我只做我想的。”
“那……先生是真的……”
迟书良笑着揉了揉眉心道,“叔,你问的太多了,早些睡吧。”
曾叔自知失言,迟书良的心思他有些时候也拿捏不住,明明还是两代人,可很多时候,他的心思深沉地却让他这个半百的老头子都看不透。或许也只是他把一切看得太复杂了,曾叔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明显不够用了,遂也不再多想。
海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家里就留了曾叔,迟书良不在,也没留下什么话,只说不要等他了,海微自己过去就可以,走的时候留了一部车子,就停在车库,她要想出去兜兜风也可以。这倒正合了她的心意,这几天她心里总是像憋着闷气,压得人透不过来,看看离记者会还有两三个小时,于是便提早出门,在马路上溜达溜达。
迟书良显然还是花了心思,车子跟车牌都是极普通的,也算是掩人耳目,海微很少开车,周围的路她以前跑过,倒还不算陌生。下山以后就进市区,马路一下子拥挤起来,不知是海微多心,还是确有其事,她总觉得自从下山以后,一直有辆车子跟着她。黑色的悍马越野车,也不是熟悉的车牌,总是与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她去哪里,那车便跟到哪里。海微只当是狗仔,甩了好几次竟然都没有甩掉。实在没法,她只能来个金蝉脱壳,车随意找了餐馆停,便要玩失踪。
她进的是家日式料理点,特意吩咐要了一间包间,海微一进包间便忙打电话给迟书良,电话还未通,领班就过来打招呼,她在海微耳边只轻声说了几句,她便把手里的电话掐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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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话短说吧,我还有事。”海微把车钥匙丢桌上,跪坐在榻榻米上。直直看着眼前人,之间那人把压得极低的帽子脱了去,那张熟悉的脸呈现在橙色的灯光下。轮廓分明,郎眉星目。她是有多久没再见他,自从那一次分手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见过。公司里屏蔽了所有关于沈熹年的消息,可这个世界太大,不透风的墙太小。海微即便是拼命四处躲避,终究不能幸免。最初的那段时间,她玩命一样地工作,想把关于他的一切从身体里彻底地排挤出去,然而身体却比她的内心更早地作出反抗,她病倒了。如今重逢,他们都陪在了不同人的左右,不过是短短的时间,却仿佛隔了山长水阔,千里迢迢,只是一眨眼,便已是沧海桑田。海微看着眼前人,心里还是没缘由地悲伤,她只想快点结束这样难捱的时光,她要逃离开去,离沈熹年越远越好。
“你过的好不好……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搭理我。你恨我,你讨厌看到我,但是即便这样,我还是来了,”沈熹年的话有些失了条理,他前言不搭后语,整个人也仿佛一只暗哑驼铃,没了往日的光泽。海微见着这样的沈熹年,心里不是没有痛,但不管怎么样,她必须咬牙忍着,她怕自己的感情最终会因为自己愚蠢的心慈手软而决堤得一发不可收拾。
“你来做什么?为了我抛妻弃子吗?”海微心狠地笑起来,凌厉地盯着他看。
沈熹年似乎是想了很久,末了摇摇头,却道,“微微,别跟迟书良结婚。”
他只这一句,海微便觉得荒唐的要笑出来,他是谁?当初不要她的是他沈熹年,如今她要嫁作他人妇,他却还想方设法从中阻挠。这个世界是不是太荒唐了一点?海微原以为他这么巴巴地来是要祝福她的,她想了那么多种可能性,可结果却是这样。这眼前的人,竟然就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海微终究禁不住笑了,她的声音依旧动听宛如银铃,却在沈熹年听来那么刺耳,她笑了那么久,仿佛那是个极具讽刺的笑话,她凌厉地笑着,沈熹年静静地看着,到最后,海微终是累了,面色沉下来,“沈熹年,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看来,我一直都看错你了。”海微起身,准备招呼买单,这个时候沈熹年却急急抓住她的手腕,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从头到尾,你看错的人不是我,是迟书良,是他。”沈熹年的声音凶狠却又高亢,仿佛是困兽,连眼睛都红了。海微却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丝毫的动容,冷冷地开口,“说完没有,我赶时间。”她伸手去扳他的手,沈熹年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你是怎么了,那么仓促地跟他结婚,不就是为了报复我么?我们走到如今的地步,你以为是谁的功劳,是迟书良,是他一步一步精心策划的。所有事情,都是他。”沈熹年俨然已经失控,他把海微抓疼了,他知道她疼,他比她更加心疼,当他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他不能做到泰然处之。
“沈熹年,你够了没?”她停止挣扎,语气里却有了明显的疲惫,“如今,我要嫁怎样的人,我心里清楚。”
沈熹年痛楚地看着她的侧脸,依旧不甘休,“把你送进娱乐圈,假扮同志接近你,让东影封杀我,买通甘霖置业解散梨园戏社,和佟贝妮串通一气破坏我们的感情。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让你发热的头脑更加清醒吗?”沈熹年用力地摇了摇海微的肩膀,他要把她摇醒,他绝不能让她在跌进狼窝。
海微根本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又或者,也许她已经听懂了,但却始终不愿去深究,就像她不愿去了解迟书良那个人一样,仿佛是自欺欺人,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可以继续这样心安理得。她拍开沈熹年的手,终究还是决定离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