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三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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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只是因为他爱她,所以才无所顾忌。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她闻海微什么都不能回应,也回应不了。她是疲了,甚至都不愿意再听下去。可曾叔却是不依不饶。
“先生自从遇着你来,药物的剂量便渐渐稳定,可是近一阵子,却又复发,他这样的事情连家里人都瞒得滴水不漏。如今先生躺在医院里,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所以闻小姐,真的求求你,就当是可怜了先生。”
海微沉默而心情复杂地看了看曾叔,心底犹豫不决。思量了半晌。她终是叹了口气,
“那家医院在哪里?”
曾叔知道是有了希望,便也急忙答道,“我让司机开了车子来,直接送你过去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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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家极具规模的私人医院。安保措施做到了极致。进门的地方要刷院方的医疗卡,监控探头都摄了好几个。门卫出就差有武警持枪把守的了。海微坐的车子倒是没在门口耽搁,悠悠地开进来。想不到着医院地处闹市却曲径通幽,建得极为隐蔽。进了大门,车子复又开了个把分钟才到住院部。
曾叔一切吩咐妥当后,便引着海微上楼。
住院部的规模很大,电梯升到了十层方才停下。这一层人极少,地上都铺了消音的地毯,就是高跟鞋都猜不出滴滴答答的声响。经过护士站的时候,值班护士狐疑地盯着海微看了看,倒是被她看得颇有些不自在。
“闻小姐尽管放心,这里都是请的外籍双语护士,管理体制蛮严的。不用担心狗仔娱记什么的。她们也都只做分内的事情。”
“先生这次是吸毒过量才进的医院,我们也不敢送他进大医院。一旦曝光了,先生就真的是名誉扫地,一无所有了。老爷太太那边都不敢声张,他们虽然知道先生的病,但总以为是好了。现在先生躺着,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怪可怜的。”
曾叔引着海微走到特护病房前,他像是自言自语,也不管海微听是不听。末了,对身边的海微说道,“进去吧,先生在等你。”
海微看了看他,转过身去,推开了病房的门。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我怎敢要你以身相许(下)
病房里黑漆漆地,床头微微地亮了一盏灯,暖融融地光笼在那个人身侧。生命体征仪突兀地发着响声,在偌大的房间里,隐隐似乎都听得出回声。
海微轻轻靠近他的床前,从橘色的灯光里,分辨出那人的面容。脸色泛着青白,眼袋上甚至有淡淡的乌青。他的睫毛很长,密密地覆在面颊上。而面颊却突兀的瘦下来,分明还是国字脸,如今却瘦的脱了形。眉毛还是那么浓密密的,可眉骨却是因为瘦而隆起来。他有皱眉的习惯,即便现在是睡着,却总觉得还是皱着眉的。。
也不是不可怜,平日里见到的都是风流倜傥,光鲜艳丽的一面。出席任何典礼,都是众星拱月般的,可如今这般落寞,又有几人知。海微不胜唏嘘,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这样想来,便越发心生怜惜。
海微不由得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眉心的皱纹,手刚以触及到他的额头,迟书良便像是知道一般,蓦然睁开眼睛。那眼是黑洞洞了,失了光彩,漠然而空洞地看了她几秒,方才渐渐有了焦点。
“你……怎么来了?”他许是渴了,喉咙干哑得都说不出话来。眉头又不自觉地皱到一起。
海微勉强地笑了笑,只道是来看看他,迟书良却兀自转过头去,
“现在既然看到了,那就请回吧。”
他的身体尚未恢复,声音都是轻的。
“怎么,还在生气么?”海微不理会他的逐客令,反而拿了椅子来,坐到他床边。迟书良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过头来。眼睛盯着海微看了几秒,那眼神里藏着莫名的情绪,却也只是转瞬即逝。他叹了口气,却道
“海微,你这又是何必呢?”他盯着虚空,仿佛是在跟自己说话,声音都是细不可闻。
“说到底,错都是我。你要生气也是自然。其实,你根本不用这样。之前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迟书良一口气说出那么多的话,人不禁有些喘。海微起身连忙给他倒水,迟书良却反手推开,继续道
“你回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都是病人了,却比平时都要固执,海微把水杯放到桌边。
“我既然来了,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回去。只要你好好接受治疗,把依赖症戒了,都会好的。”她安慰着他,迟书良听这样的话,却笑了起来
“呵,你在这里,工作怎么办?沈熹年那边怎么办?别天真了,你不在,我照样会老老实实地治疗。”
“公司刚刚准了我两个月的年假,新片拍摄已经接近尾声,估计后天就可以杀青,之后的宣传工作不是必要,我都不会出席。所以,你放心好了,我有的是时间来看你。”
迟书良盯着她看了好http://。久,终究像是妥协了,别过头去,冷冷道
“随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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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病人其实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海微从小都是娇生惯养,即便是后来跟沈熹年独立了,她也多受了沈熹年的照顾,吃的苦头不算多。所以,如今照顾迟书良,便多少有些吃重。迟书良生病之后,脾气都变得古怪起来。其实她是不知道,迟书良本来就是个难伺候的主,平日和她接触时候,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玩世不恭的样子,全都是装出来的。他也只有生气的时候才露出真性情。如今人生了病,便没了力道伪装,狐狸尾巴露了出来,活脱脱地现了原形。药不好好吃,发起脾气来,连医生都不爱见。他也不闹,就是背着身子,不说话。
周围人都拿他没办法,曾叔自作主张地把过去遣散的下人又都叫回来。没有他们,还真的不行。可以迟书良一发起脾气来,却谁的话都不听,脾气执拗的让人火大。这个时候,只有海微管用,时间就了,她才发觉,迟书良这人居然是典型的软硬不吃,于是,有时候跟他好说好话,气急了也会破口大骂。这样交叉着使,他才算是收敛一些。
迟书良的病一点点好起来,可依赖症却是极难治,药量一点点减,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说白了,其实也就是戒毒。瘾一上来,便浑身难受。迟书良是那种有再大的痛,都是打断牙齿往肚里咽。即便是再难受,都咬着牙忍。就因为他这样逞强的性子,有天夜里,难受得不行,结果从床上跌了下来,额头给磕破了。这是以后,曾叔便自作主张,在特护病房里架了张床,让海微陪着。
就是这样,有好几个晚上,海微还是没有睡好。迟书良的毒瘾说什么时候来便来了。一个人蜷在床上,缩成虾米状,硬实咬着牙忍着。那时候,海微总是不能睡沉,隔一阵便要下床看看他的情况,于是看见他缩成一团,浑身都在抖,非说是冷,身上的病服却汗湿了。海微看着便不自觉地要心疼。过去是多风光的一个人啊,一身都是英武的军人风范,哪想现在,连她都觉得可怜。
于是心疼地把他抱起来,只是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仿佛是安慰着夜里哭闹的孩子,“好了好了,一会儿就过去了,忍一忍,好不好。”她嘴里喃喃地说着。
这个时候,迟书良倒是要好一点,他一直坚持不打镇静剂,于是每每这样,便都是海微出马。他发病像是都有了规律,总是晚上。有时候海微累极了,便是两个人依偎着窝了一晚。还好,每次都是她醒得早,于是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离开。
海微的工作安排只到三周内,之后便是年假。片子刚杀青,她早前的一部便要首映,海微能不参加的宣传会都给回了,但多少也有回不了的时候。可每次她一走,迟书良便要发脾气。愣是谁的话都不听,连药都不愿意吃。海微隐隐觉得他对她的依赖越来越深。像是离不开了。可遇上两人独处的时候,彼此的话确实少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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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微看着自己的手机发呆,沈熹年的电话渐渐少了起来,仿佛是知道她有意避开,于是便也识趣了。当初海微向公司审年假的时候,几乎是被经纪人骂得狗血喷头。如今她跟沈熹年的关系似乎又一次进入了冷冻期,而媒体向来不甘寂寞,近日,甚至有八卦杂志挖出了当初沈熹年在阳生时候照顾沈均年的事情,顺带拖出了佟小小。他们最近合作的新戏开拍在即,公众不免怀疑有炒作嫌疑。可商人们却打得另一付如意算盘。
之前跟宏影东影商议要合拍的那支一线品牌的广告临时决定换掉了闻海微。让佟小小取而代之。这样富有争议的组合,一定更加能吸引人眼球。媒体上都传,沈熹年跟闻海微多半是决裂了,如今海微大半月都不回一次丽都苑,两人感情多半是亮了红灯。经济人一直骂海微傻,好端端一桩生意让别人抢了去,好端端一个男人,怕也要让人抢了去。徐姐很少插手海微的私事,这次怕真是看不过去了。
可海微却是落得个自在,她本来就忙不过来,如今工作量能少,自然再好不过。然而,她嘴边虽是这样讲,却总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她愣愣看着手机发呆,并没发现,身侧同样百无聊赖的迟书良也看了她好http://。久,见对方依旧没有反应,他不觉有些生气。
“我要出院。”
他莫名其妙地冒出这样一句,海微却只觉好笑。
“你又怎么了?”
迟书良却一本正经地别过脸来看她,
“我说我要出院,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医生不是说我的病情现在稳定了吗,我要出院。”
海微看他固执地像一个发脾气的小孩,却也懒得计较,
“要是医生同意,那一切好说,你出院又是做什么?”
迟书良踟蹰了一会儿,才开口,
“我要去北海道一趟,看看外婆。”他静静躺下来,仿佛是自言自语,
“我很久没有看见外婆了。”
“北海道?你开什么玩笑,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啊。”
“所以,你跟我一块儿去,我外婆很喜http://。345wx。欢你。”迟书良甚至都没有问她的意见,好像一切都是随着他的心意。
见海微沉默,他没好气的瞪她,“怎么?怕我吃了你。我现在一个病人,又不是叫你以身相许,你有什么不高兴。”
“你不是休了年假么?最近圈子里都是你的流言蜚语,就当是出去散散心。”
海微还有些吃惊,想不到看他平日里活的没心没肺,实际圈里的是是非非也不是不晓得。敢情他每天捧着台Ipad是来看她八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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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微是后来才从曾叔嘴里知道,迟书良跟他外婆是最亲的。在北海道的外婆身边呆过好一阵子。那算是他最快活的日子。难怪他总是念念不忘。
迟书良的外婆住在小樽,那是个极美的城市,宁静祥和,河道跟街景都颇具情调,运河沿岸排列着古老的石造仓库群,旧时的影子浮在岸上。海微记得当初看《情书》的时候,便对这个地方情有独钟,一个苍茫而无奈的爱情故事开始的地方,面容神似的两个女孩,讲述关于一个男孩的故事。海微那时不胜唏嘘。
“来小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