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生个小天使-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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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灵芝：“给虎子哥送衣服回来，走，上车捎你回村！”

赵灵惜将手里的提包放在车后座上，跟着赵灵芝伴着将近中午的温热阳光往回走。

一路上，赵灵惜和赵灵芝一直说着小时候的事情，什么跟着虎子他们偷红薯，掏老鸹窝，撵兔子，似乎这些事情就发生在不久前。

农村毕竟不像城里，这里的人都很淳朴，很本份。聊着聊着两人便到了村口。赵灵芝打了声招呼，先回家去了。

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而已，穷地方，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建筑物。赵灵惜的家在村南，她径直走到了那个生她养她的小院。

一切都像上辈子那样，三间青砖大北屋，院子宽宽大大的，不多的砖头随便垒了个围墙，一个破木头栅栏门斜斜的倒着聊作大门。大门外零七碎八的堆着些做饭用的柴禾。

“奶！”赵灵惜进门叫了一声，没人应。

“奶？”她以为奶奶不在家，又叫了一声。

“谁呀？”灶房里传出来熟悉的声音。

奶奶走了出来：“小惜，你杂回来了呢？我心许着你到年根了呢。”说着奶奶竟要接赵灵惜手里的包……赵灵惜拒绝了。

奶奶八十多了。

“我能拿，俺今年放假早。”跟着奶奶进了堂屋。

小屋的一切都如从前没变，两个红漆中堂柜，毛主席的大画像正照堂门，几把老木椅子……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

赵灵惜几近贪婪的目光逐一的在这些老物什上扫过，深深的记忆着这些带给自己无限冲击的童年回忆。曾几何时，她就是在这间老屋里欢快的跑着，不亦乐乎的玩耍着各种各样的小游戏，不知疲倦的直到黑夜的降临。就连父母过来要抱她回家睡觉，她也会紧紧搂着奶奶的脖子，死活不肯离开。

赵灵惜刚要放包，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已经被奶奶攥在了手里，就像小时候一样拉着她，手依旧粗糙，可她现在已经比奶奶高出了许多，轻易的就可以数的清奶**顶的灰发还有多少。

奶奶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些，几根头发随意的飘逸着，唯有那落在赵灵惜身上的慈爱并没有减少一分。

放下包，赵灵惜一屁股就坐在了那个老木椅上，嘎吱嘎吱，这老椅子发出痛苦的叫声，似乎在说她太重了……

是啊，她长大了，比奶奶高了，也比奶奶沉了不少。看着奶奶老去的面庞，赵灵惜忽然认识到自己已经有些珍惜这种所剩时间不多的亲情了。

“惜啊，饿不饿了？奶给你打俩鸡蛋，你等着。”说着就要去，赵灵惜赶紧拦了下来。

“可别，我不饿，你别忙活了，奶。”

“忙啥呀，给我孙女打鸡蛋，再忙也得打。”奶奶非要去。

“别了，奶，我真不饿。”

没等奶奶回话，赵灵惜赶紧转移话题：“奶，你看我给你买啥了。”从包里掏出给奶奶买的礼物。

“买啥呀，家里啥都不缺的，别花那冤枉钱了。”奶奶一直很仔细，看不得花上一分冤枉钱。自小到大赵灵惜就跟着奶奶学的会过日子了，没用的东西坚决不买。

“没买啥，你看这衣服合身儿不。”这是赵灵惜和小楠她们在商场给奶奶买的黑呢子盘扣上衣。

“嗯，嗯！合身！合身！”奶奶很高兴，还转了两圈，赵灵惜赶紧扶她，八十多岁了，可别转晕喽。

轻扯着奶奶的胳膊，赵灵惜细细的打量着穿上新衣服的奶奶，那种满意是打心底出来的，看的出来，奶奶是真的高兴。

自己的孙女回来了，还给自己买了新衣服。要知道乡下的人们只有过新年的时候才会买衣服呢！

一共给奶奶买了两件，一件是这个黑呢子的，另一件是大红的。奶奶都很喜欢，笑着还不忘说让赵灵惜别乱花钱。

赵灵惜笑了笑，只有她才知道自己在求学的时候过的是怎样的生活。生活本就不富裕的她向来是半工半读。重生之后虽说并没有辅导学生的工作，花费也并不大。靠着以前的一些积蓄，过完大四完全不成问题。

很久不见奶奶，说不完的话，就像小时候，奶奶有讲不完的故事！

“行了，我得去做饭了，可别饿着我孙女喽！”奶奶站起来，就要去做饭。

“奶，你坐着吧，我去做！看看我做的咋样！”前世有着十年左右的单身生活，吃饭这项最基本的生活计能是被逼出来的，其间赵灵惜真的很无奈。

“大馅都做好了，包饺子呢！”

“我包！”

“行！走，你包，包完我给你烙饼子吃。”

奶奶烙的饼是赵灵惜吃过最香的了，总是吃不够！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记得小时候每次她哭着走回来，奶奶都会给她烙她最爱吃的饼，也总能成功的哄的她破涕而笑。

终于做好了，饺子，两个炒菜，一摞烙饼儿，香！

正文　第二十七章回家（三）

农村没有特设的饭厅，院子一边大树下的圆石桌就是吃饭的地儿。院子里跑着鸡鸭鹅，粪便也遍地都是，但赵灵惜早已练的熟视无睹，隐隐的还有一丝亲切感和理所当然，若是没有这些野惯了的动物的存在，这里的家也许会少了很多的韵味。

饼子卷大葱，沾上炒辣椒！那个味道！香！

一口气报销了两张饼。

“慢着点儿，唉！别噎着了！”奶奶又拿了一个饼给赵灵惜卷着。

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在胃里游荡着，赵灵惜微微笑着，一点也没了女大学生所应有的矜持。

“你也吃啊，别老给我卷，我自己来！”

饺子加大饼想吃不饱都难！赵灵惜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有这么大的胃口！吃完饭，她收拾了一下，把碗筷都洗了。

和奶奶坐在堂屋里聊天，奶奶问问这，问问那，最后终于问到结婚上了。赵灵惜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奶奶就开始不间断的问她对象的事情了。记得上辈子奶奶并没有见到她的男朋友，因为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带赵子曰回来过。

问到对象的问题，赵灵惜这才想起了赵子曰这个“小白脸”，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有没有想起她。

奶奶的问题，赵灵惜回答的很含糊，因为她不确定自己以后的日子是怎样，她对自己的未来毫无信心，却又充满了憧憬。

这一聊就聊了很长的时间，期间赵灵芝跑过来问赵灵惜要不要去她家吃饭，被赵灵惜笑着拒绝了。在她心中，奶奶的家就是一切，这里就是她的家，她哪里都不去。

父母来了，赵灵惜着实高兴了一阵子，跟着又趋于了平淡和迷茫。

上一辈子奶奶去世以后，父母并没有很理解她，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僵。

可是现在的“赵灵惜”跟她的父母之间关系还是蛮不错的。赵灵惜暗暗下决心，绝不再像上辈子那样将关系搞僵。

妈妈胖胖的，赵灵惜喜欢叫她妈小胖，那时的她，还是初中——青春期进入她人生不久。在某次吃饭的时候，记得那个时候正好有奥运会，赵灵惜从小就喜欢看一些动画片，可小胖突然把电视台一转，转到了花样滑冰。

赵灵惜很是懊恼，抢着去按遥控，可小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这个时候赵灵惜就想，小胖虽然身材有点胖，可是还是一颗追求美的心嘛，她也有想像滑冰运动员一样能在空中飞舞一样的浪漫情怀，也曾经有着爱美的年纪和美好的回忆……想到这里，她突然对这个平时只顾柴米油盐的家庭主妇有了敬佩之心，认为这值得鼓励……

正当她准备开口夸奖小胖的时候，小胖突然笑眯眯的看着赵灵惜的父亲说：“我啊，最喜欢看这个花样溜冰和那个跳水，还有体操。”

呃，都是国粹，不错不错，有爱国的精神！

“为什么呢？”爸爸迷惑的看着小胖问。

小胖呵呵笑了两下，然后对赵灵惜的爸爸说：“你看这些男选手的裤子穿得多紧啊，前面跟藏了一个小鸡仔一样，鼓鼓的啊，哈哈，要不要我也给你做条他们这样的裤子穿穿啊？”

当时赵灵惜听到小胖爱看这个是因为想看男运动员的身材，顿时石化风化……

小鸡仔……

鸡仔……

鸡……（网络流行的回音体？）

鼓鼓的……

鼓鼓……

鼓……

赵灵惜的爸爸平时是一个很木讷的人，他只会干自己的活，憋了一身的精力在身上，全身肌肉一用力全都能纹起，很是威猛。但他的思想就和从70年代穿越过来的似的，总是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对赵灵惜耳提面命的说：“小孩子不准早恋！”

这下子完蛋了，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怀孕了，那天还不塌下来？赵灵惜心如电转，顿时意识到这事暂时不能让他们知道。

赵灵惜的父母也陪着奶奶聊了会天，眼看时间不早了，便催着赵灵惜起身离开。

“不了，今天小惜就在这睡吧，明儿再去你们家。”奶奶笑眯眯的替他们决定了。

“好吧，小惜你出来一下，我有些话说。”爸爸突然要叫赵灵惜到外面说话，这让她多少有些惊讶。在印象中，父亲一向是个毫无主见的农民，此时会有什么事情跟自己谈呢？

踩着月光走到院子，辉煌的月光将墙头照的亮亮的，清冷的光芒边缘是漆黑的影子。

“爸，什么事？”赵灵惜怯怯的问。农村的夜晚总是异常的安静，隐隐只能听到村子较远人家的狗嗥。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回来而已。”赵泽民叹了口气，很快的恢复了他原本的脾气。

“哦，我们学校这个学期只上两个月的课，余下的时间都是准备论文和找工作的事了。”赵灵惜明显松了口气，感情父亲只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而已。

“那就好，惜啊，我最近总是做一些关于你的梦，很不好。所以……有些担心。”赵泽民微微顿了一下，回过头来就着月光静静的看着赵灵惜。

在赵灵惜的印象中，父亲很少有像这样郑重打量她的时候。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父亲这样深沉的凝视，还有那深深的父爱。

父爱如山。她的心底忽然缓缓淌过这样的句子。

他到底还是关心我的。不知道为什么，赵灵惜忽然很想哭。她上前一步，扑到父亲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像这样痛快的哭过了。一年？两年？抑或是十年？上辈子跟赵子曰分手的时候眼泪应该已经流干了才对，怎么现在又像泉水似的涌个没完？

赵泽民慌了手脚，他的双手乍着不知道该往哪放，只好像个大孩子似的用拙劣的语言哄着：“小惜不哭，不哭。爸爸在这儿。不哭了，在家了啊。”似乎除了这几句之外，他再也说不出更新鲜的话了。

粗糙的大手轻轻的在赵灵惜的脸上抹去泪水，那张亲切的脸再次清晰的呈现在面前。赵灵惜的眼睛红红的，刚才的真情流露让她意识到，父亲依旧是她童年那个成天哄着逗着她的那个父亲，他依然爱她，很爱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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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赵子曰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妈妈轻轻的将赵灵惜揽在了怀里，轻轻摩挲着她的长发，凭借月光洒满全身，一语不发。

等到父母亲都走远了之后，赵灵惜这才又回到了堂屋。

不想奶奶竟然就在堂屋坐着等她，在打盹……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正打着盹等自己的孙女！赵灵惜赶紧叫醒了她：“奶，你杂还不睡呢，天这么冷。”

“我寻摸着给你留门呢。”奶奶见赵灵惜回来了，赶紧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

赵灵惜看了一眼那门，她知道，就算是不用钥匙也能开的那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