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农盛世 作者:易雪心(起点vip13.3.8完结,种田,家斗)-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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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半天没有声响。
梅香转头看了看宋姨娘,稍稍加大了敲门的力度,“三公,你可穿戴好了?姨娘来瞧你了。”
静了一会儿,屋内传出轻轻的咳嗽声,然后才是一声“哦。”
宋姨娘这才长舒了口气,快步走到门前,柔声道,“秋儿,可准备好了?娘进来咯。”
没有等到丁梓秋的回答,大概是害羞了吧?宋姨娘冲着梅香笑笑,示意她将门推开。没见着丁梓秋来迎。
宋姨娘带着些莫名的表情走近内室,才瞧见一身喜服的丁梓秋,这时她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还好,没惹出什么乱。
丁梓秋倒是穿戴好了,只是侧身面朝里倒在床上,听见她来,不起身相迎,也不回头来看,只是将头动了动,似乎是埋得更低。
屋里昏昏暗暗的,没有半点喜庆的气氛,与外面的热闹明亮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宋姨娘心头就有些不喜,一边示意梅香去将窗格推开些许,自已就去离床前最近的椅上坐下,丁玉竹站在她的身后,带着不快的目光打量着床上的丁梓秋。
梅香开了窗,屋里透进一些光亮的同时,也带进略微显得有些彻骨的寒意。宋姨娘便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丁梓秋的后背动了动,仍没有转身。
宋姨娘摇了摇头,无奈的轻叹口气,“秋儿啊。你这又是怎么了?这门亲是你自己求来的,大喜的日,你就不能对娘笑笑。让娘也跟着高兴高兴么,秋儿?”
丁梓秋的肩头抖动了几下,吸了吸鼻,没应。
宋姨娘自觉受到了冷落,几日的郁闷和委屈便翻江倒海而来,却又恐哭红了眼睛难堪,只能微仰着脸。强忍住眼眶里打着转儿的泪水,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来。
丁玉竹却是再忍不住,一个箭步冲到床前前,伸手就去拽他,“你给我起来!自已要死要活求来的……”
丁玉竹的话还未说完。丁梓秋却是挣脱了她的手,一翻身滚落床下,边磕头边向宋姨娘爬过来,说话带着哭腔,“姨,姨娘,奴,奴才该死。”
说话的,竟是作新郎打扮的会英!
宋姨娘惊得张了嘴半天合不拢。难怪会英不见了,根本是丁梓秋不见了!
宋姨娘眼前一黑,人就向后倒去。梅香手快,赶忙扶住,丁玉竹愕了片刻,赶忙来替宋姨娘又揉背又掐人中的。替宋姨娘顺了这口气,宋姨娘才醒转,缓缓的睁开眼睛。忽的捶胸大哭,“真是个畜生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是要逼死我么?”
会英不敢出声,只得伏地瑟瑟的抖个不停。
丁玉竹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对着会英恨恨的就是一脚,“你个该死的蠢奴才,竟合着哥哥做出这等事来,真该打死了扔出去!”
会英大哭,“不能怪我啊!我求了公说不行的,公要打我……”
“行了,”宋姨娘收住泪,倚在梅香身上,一脸绝望的看着会英,有气无力的说道,“说吧,你公去哪儿了,又做什么去了?”
会英趴在地上不敢起身,不住的摇头,哭道,“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啊,早上起来,公硬逼着我穿上这身,自己出去,只说一定准时回来,让我好好呆着。”
丁玉竹气极,上前又是一脚,将会英踹翻在地,又要大骂,被宋姨娘止住。
宋姨娘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冲丁玉竹挥挥手,“罢了,罢了,一个奴才,你打他作甚?都是我不好,生养了这么个东西,咱们走吧,他要是再弄点什么事儿让大人难堪,我,我就一头撞死了向大人谢罪!我,我真枉为人母,教无方……”
丁玉竹慌了神,紧紧搀住宋姨娘,“娘……”
宋姨娘轻拍拍她的手,苦笑,“娘也就是一说。走吧,回屋替娘补补妆,别让你爹瞧出什么来。这些日,真够让他难的。”
说完,宋姨娘又转头对会英道,“起来吧,公让你装,你就装吧,别露出什么破绽来,“叹了口气,宋姨娘才又叹道,”他说会回来,咱就等着吧!”
说罢,宋姨娘抹干泪,故作一脸平静的让丁玉竹和梅香一左一右的搀着出了门。临走的时候,还吩咐门口的丫头,只说公要歇会儿,没事不让打搅。
外面己经宾朋满座。
毕竟是太守府,来人不管怀着什么样的心情都好,脸上还是带着笑,嘴上还是说着恭喜,口不对心的夸着天赐良缘,倒是把喜庆的气氛闹了个十足十。
宋姨娘静坐在偏厅的角落,离前来恭贺的女眷稍远些,帷幔投下的阴影恰恰将她整个罩住,便也能将她脸上的紧张掩盖少许。在这家里,她本是个不受关注的存在,只是今日丁梓秋的关系,带着眼光来与她谈笑的人才多了起来。
若是平日,看着这些自侍为贵妇的女人装作熟络的同时投来鄙夷的目光,她又得暗自伤怀好一阵,可今天她却顾不上这些。脸上带着拘谨的笑,将耳朵竖得直直的,仔细的听着外面大堂传来的声音。
虽然听得不甚真切,但大堂里突如其来的一阵哄笑,让宋姨娘惊得脸色发白,竟浑身颤抖了起来。
第二百二四章 带宝儿回府
闲坐的久了,便有人开始坐不住了。
“丁大人,咱们来得这么些时候了,怎的还不见着新郎倌儿呢?平日里下官就好生羡慕,丁大人好福气啊,大公文采风流,处事练达,而三公又生得俊逸非凡。今日三公大喜的日,大人,不如趁着迎亲时辰未到,先请三公出来一叙,让下官们先睹其风采啊!”
丁太守往堂下瞟了一眼,说话的是德阳县的吴县令,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他一向不喜。之前,吴县令有意将自己嫡次女许于丁梓秋,被他婉拒。现在,丁梓秋却大张旗鼓的娶了一个青楼女,背地里笑得最欢的,恐怕就是他吧?
想到这里,丁太守心里就象卡了根刺儿似的不舒服。不过,当着大家的面儿,他的面上也没怎么表现出来。自己既然承认丁梓秋的胡闹,这一关总是要过的,让他早些适应也好。
丁梓秋是丁府的庶,在外人的眼里,他是生活在丁梓楠的嫡光环之下的,平日又不爱凑热闹,所以大多数的宾客只是听闻过丁三公相貌绝佳,真正见过的人并不多。而且,竟还闹出了这么一桩,宾客们好奇的也就更多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既然己经吴县令己经提出来了,宾客们也就跟着起哄,不遗余力的大赞丁梓秋,趁机要求丁梓秋出来做陪。
丁大人的内心一向以丁梓秋为傲,就算丁梓秋闹出了这桩,难过之后,他还是很乐意听到别人对丁梓秋的夸赞。当下,笑着抬手轻轻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稍安勿燥,一边就转头吩咐家人去请丁梓秋。
众宾客们这才又哈哈笑着,转而又将丁梓楠吹捧的上了天。
听到梅香急匆匆的过来传话,丁玉竹的眼神也是爱莫能助,宋姨娘知道丁梓秋还没有回来。眼前又是一黑,晕了过去。
丁梓楠不停的抱拳谦逊的回礼。嘴上的谦虚难掩脸上的得色。他一向知道父亲的心都在丁梓秋身上,对他这个将来要继承他衣钵的嫡根本没有正眼看过。
可这又如何?丁梓楠瞟了一眼座上真心实意笑得正欢的丁大人,心里不由得一阵好笑,果真是青出于兰啊,若是作妾也罢了。这样大摇大摆的将个风尘女娶回家,也只有他的宝贝儿丁梓秋做的出来!
可一想到芙蓉,丁梓楠的头皮又疼得发麻,不自觉的伸手揉揉太阳穴。他着人昨日才找出宝儿那丫头的住处。谁知还给跑了,这个女人还不知要惹出多少事儿来。而他又是个畏妻如虎的,还有娘亲坐阵。他和芙蓉的牵扯要是给那两人知了,可该怎么收场?
想着,丁梓楠心有余悸的看了母亲一眼。原本这个时候,大夫人孙氏应该在偏厅陪伴女眷,可她以恐失礼贵客为由。让大媳妇在偏厅主持大局,从而坚持了她一贯的作风:人前,只要有丁大人在的地方,都少不了她这个贤内助的身影。唯一的破例,只有几年前丁梓楠大婚的那日。
大夫人孙氏带着一贯温婉大气的笑容。陪在丁大人左右,从容不迫的应付着满堂的宾客。将一场夫唱妇随的大戏表演的淋漓尽致。她面不改色的听着众人的夸赞吹捧,只有她心里知道,这么多年来,她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重重的一口啐上那贱人的脸,果然是贱人生的贱种!
自己贱也就罢了,却要这样的往太守府的门楣上抹黑,累得自己与楠儿,背地里不知要受了别人多少闲话的口水,也只有他,鬼迷心窍的还能笑得这般灿烂!孙氏不由得侧目往丁大人看了一眼,
妒嫉与忿恨只在大夫人眼里一闪而过,正碰上丁梓楠探究的目光,孙氏便对他笑着微微颌首,心里很自然的涌起一阵自豪。
大夫人才一转眼间,就见得去传话的下人匆匆而来,面色凝重的在丁大人耳边悄声几句。
丁大人笑容微敛,继而以几不可闻的声音低喝:“还不快去寻”
下人慌忙点头退下。
大夫人正坐在他的身边,这时神色也是一变冲着丁大人投去探寻的目光。
丁大人冲着她轻轻摇头,虽然并没说什么。大夫人已经明白他眼中的意思不由瞪着他,咬牙:你养的好儿!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算?
可真弄出什么事儿来,丢的依旧是丁府的脸面。大夫人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从容起身欠欠身,找了个理由退开,往后院去了。
见丁梓秋久久不曾出来,堂的宾客已经隐约有所感觉。丁夫人的离开则更加证实了众人的猜想。吵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许多,无数双眼睛盯着丁大人。
丁大人笑着起身,故作轻松的哈哈一笑,“真是没法,犬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喜的日倒忸泥着不敢出来见人,众位梢待稍待啊!”
宾客们不好再说些什么,丁梓楠也隐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便打着哈哈儿带着宾客转开话题。
过了会儿,大太太回来了,笑容带着中掩不住的恼怒,对着了大人轻摇头,小声说道:“看样是出去了,正着人去寻呢。这孩还真会闹。这下要怎么收场?丁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好在这话宾客们是听不见的,又拖了一阵。大家闲谈了一会儿,终于有人注意到丁梓秋还未到来,开口又要请。
下人们每隔一没时间就来回丁梓秋仍未回来,丁大人越来越笑不出来了。再迟钝的宾客也觉察到古怪,不由开始窃窃私语。
一来二去的去嫁迎亲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且不说丁府这边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墨兰与丁梓秋二人二骑,快马加鞭的往太守府疾驰而来。
一身新衣的宝儿缩在丁梓秋怀中,她还是第一次坐在马上狂奔,稚气的小脸上早就吓得没了血色。经历了昨天的种种,今日与娘亲的分离也让宝儿极度的不安。所以就算极度害怕,她还是时不时约从丁梓秋怀里转过小脸,在与他们并肩而行的墨兰身上寻求安慰。
墨兰也在看宝儿,迎着她目光坚定的笑笑,转头时,太守府巍峨的檐角已经清晰可见。
“吁!”墨兰与丁梓秋几乎同时勒停马。
“你就到这里罢,放心,我会照顾好宝儿。”
丁梓秋说道。他看着墨兰的眼神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