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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长欢,错惹兽将军-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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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宋东离,就不信古清辰能轻饶了她。要不是她,初九根本就不会吃那么多苦。

宋兰君心里翻江倒海的痛,现在败了,他清楚的知道下场是什么样的。

死,他不怕。

只是舍不得初九。

好不容易,和她回到了当初,中间没有了那些痛苦的过去,没有了古清辰。

原本以为能一辈子到老的,原本以为能让初九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没想到……功败垂成。

也罢,也罢。

初九,只愿我死后,你不要恨我。

初九,只愿我死后,你能去我坟上烧一柱香。

初九,只愿我死后,你会记得曾经世上有过一个十七。

初九,只愿我死后,你能幸福。

相信古清辰能给初九幸福。

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在这一刻,宋兰君最大的庆幸,就是留下了唐佛祖的性命。

当初看着他那张和古清辰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脸,是动过杀机的,不过幸好留了下来。

心思百转后,宋兰君说到:“我想再见初九一面。”

见古清辰沉吟不语,宋兰君郑重承诺:“我不会伤害她,我只是想再看看她。”

古清辰沉思了许久后,终于应允。

宋兰君同古清辰回了臣相府,因着张子车那一掌,他脸色腊黄如纸。

而月寻欢看过南长安后,对张子车说到:“他失血过多,凶多吉少。而且手筋脚筋已废,即使能撑过这一劫,活下来也是个废人了。”

要是依月寻欢的意思,一切给南长安干脆,一了百了。

他活下来,就是隐患,就是祸害!

张子车看着浑身是血的南长安,心里裂裂的痛。

“请尽最大的所能,让他活下来。”

月寻欢不苟同:“子车,你应该知晓他留不得。”

张子车声音低沉:“我知道,可我希望你能救他。”

月寻欢想了想,没有再说什么,给南长安包扎了伤口。

张子车一看就是铁了心,反正现在劝不了他,不如要古清辰来做定夺,他是他大哥。

看着南长安的血止住了后,张子车穿上明黄色的天子之衣,走了出去。

众人见了,皆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子车抬手:“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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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腥的宫变,臣相大人败。

宋东离再醒来时,全身火烧火烧一般的痛。

她睁开眼就看到了苏莫语,只见她一身富贵,穿着十分的得体。

这不像是南长安败了,如果是他败了,她是他的宠妃,绝无可能她还能活得好好的,应该是阶下囚才是。

什么也顾不上,问到:“是谁胜了?”

可是被割了舌头,说出来的话根本就不清楚,只是‘呜啊’之类的声音。

正文 297 明天正文结

苏莫语看懂了宋东离的神情,笑了:“不管是谁胜了,你觉得你还能再有风光之日么?”

宋东离脸色暗了,是啊,宋兰君不会让自己好过,南长安也不会。

谁都不会。

现在,已经不再是唐初九了。

可是,不想死,真的不想死辂。

这些年,因着坐窑姐的那段日子所受的苦,也是有过思量有忧患意识的,早就想过如果男人靠不住了,怎么办?

所以,私底下是有留退路的,有计划的私藏一大笔银子,保证没有了男人的庇护,也能下辈子无忧。

所幸这些年在钱财上,宋兰君从来都是舍得婵。

现在脸虽然毁了,可是钟无颜都能换脸,以后花钱再换一张脸就是。

换一张谁也不识得的面孔,那么以前的那些罪过,就能一笔勾消了。

即使哑了,可还活着,总比死了强。

不想死,想活着。

宋东离起了强烈的求生意识,看着苏莫语,就如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苏莫语进宫得宠的这些日子,虽然私下有和南长安闹过,可是和她却是一直没有过冲突。

甚至偶遇的时候,还笑谈过几回。

无冤无仇,她是唯一的一线生机。

宋东离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双手合拢相求:“你救救我,好不好?”

苏莫语笑靥如花,人生从来没有哪一刻有如此痛快过:“求我救你?我为什么要救你?!”

宋东离把头上的金钗玉饰拿下来,全部给到苏莫语的手上,示意能给她许多钱财做报酬。

苏莫语把那些全部丢到了地上,一字一字的说到:“我恨不得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害了我肚中的孩儿,你害得我差点死于非命。我恨不得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现在还不知我是谁么?我是苏莫语!”

宋东离眼中满是惊骇,脸色大变。

随后就是防备。

她怕现在苏莫语就杀了她。

看着宋东离,苏莫语舒畅的笑:“放心,我不会杀你,免得脏了我的手。”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面铜镜,举到了宋东离的面前:“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可喜欢?我看着可是很顺眼呢。”

只消一眼,宋东离就忍不住大声尖叫了。

镜中哪是人,根本就是鬼。

脸上皮肤无一处完好,特别是脸上原先画了蝴蝶的地方,已经是团黑黑的腐肉,像个黑洞一样,隐隐见骨。

半边唇没有了,露出牙齿。

纵横交错的刀伤,更是恐怖。

看着宋东离的痛苦,苏莫语笑逐颜开,右手轻压在肚子处:“孩子,娘终于给你报仇了。”

说完,不再看宋东离,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时回眸:“我已经问过月神医了,你这脸,回天乏术,这辈子只能是个丑八怪了!”

说完,一身轻快的步出冷宫。

宋东离不停的尖叫,把铜镜扔得远远的,拒绝相信这是真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丑。

宋东离即痛苦又绝望,此时最希望的,就是有人能救她于水火之中。

就像那次,古清辰从天而降救了她一样。

可是宋东离又清楚,再也没有了可能。

现在,不管是谁,都恨她。

还会有谁来救她?她自己都想不到会有谁。

到此时,才知道原来一个相交的人都没有。

宋东离想到了死,却又舍不得,她想着要是像当初被钟无颜关在暗无天地的地窖一样,也许熬一熬,就又柳暗花明了。

有了这个信念,她又有了一丝希望。脸上很痛,全身很痒,可她都忍着,不去抓,不去想。

宋东离在熬着,南长安又何偿不是。

他胸口上的伤原本就致命,再加上宋东离挑断手筋脚筋,更是雪上加霜。

最主要的是急火攻心。

他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捧在手心里宠爱的竟然是假的初九!

南长安命悬一线,奄奄一息。

张子车除了处理政事,其它的时间就一直守在南长安的身边。

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才会洗去脸上的易容,做回原本的样子。

夜里和南长安同床而眠,就像一般的夫妻一样同盖一床被子。

有时,整夜张子车一句话都不说。

有时,会偶尔有只言片语。

都是些随口之言。

比如:今夜的月亮很圆。

比如:胡大人今日在早朝气得白胡子都竖起来了,他说忠言逆耳。

比如:今天做了冰糖葫芦。

再比如:明天,宋兰君终于愿意带大哥去寻大嫂了。

张子车说了许多,南长安都是无声无息,唯独最后一句,南长安的眼皮微不可见的动了动。

即使生死一线,他还是挂念着唐初九的安好。

唐初九此时,正在别院挑灯夜读。

宋兰君许久不曾过来了,她思念得紧。

可是他之前也有说过,要出趟远门办事,少都需要月余才能回来。

因此,一直耐心的等着,也不知他身子好些没有。

越这样想,越是担忧。

越觉得夜里不能安睡。

每到夜幕降临,唐初九就会执书相看。

希望能等到宋兰君回来,一同就寝。

手上这本书看大半了,还余二十来页才看完,到三更半夜时撑不住,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之时,已经日高起了,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

拿着书在院子的太阳底下继续看着。

这时翠兰满面笑容的快步跑过来,一脸喜色,老远就叫着:“夫人,夫人,大人回来了。”

唐初九大喜,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

抬手扶了扶发上的红花,迫不及待的往门口走去,想早起看到他。

没一会,就看到宋兰君同一十分高大健壮的男人一前一后的走来。

古清辰一眼就看到了倚门而站的唐初九,再也移不开目光。

看到她气色还好,心里松了口气,她没吃苦受罪就好。

古清辰不自觉的就大步越过宋兰君,往唐初九走去,很想很想拥她入怀。

唐初九却越过他,迎了面色带着几分苍白的宋兰君,温柔似水:“十七,怎的脸色这么难看?可是身子不舒服?”

宋兰君低低的笑,紧紧的扣住了唐初九的手:“就是有些累。初九,我很想你,你可有想我?”

唐初九虽然羞羞答答,却点头轻应:“嗯。有。”脸上火烧火烧的,耳根子都给了,抬不起头来:“我扶你去屋里躺会,可好?”

宋兰君脸上的神情是溺人的温柔:“好。”

二人一起走进了屋去,留下僵化了的古清辰,心里沉甸甸的难受。

怎么会这样?

初九眼中对宋兰君的柔情,可是清清楚楚,分分明明。

定是宋兰君从中做了手脚!

古清辰原本想一起踏进屋去,最后长叹一声,他挺拔的身子,只站在了院子中。

这些日子,原本十分着急见初九,可是宋兰君却执意要养伤。

被张子车打了那一掌,伤及五脏六腑,宋兰君连走路都走不稳。

所以,他不愿意立即去见唐初九。

他知道这一见,就是永别。

他想用最好的面貌见她。

要挟着养了些日子的伤。

宋兰君不说初九的下落,也别无他法,古清辰只能由着他。

这日,终于能下地走路了,才过来见唐初九。

看着她倚门守望的身影,宋兰君眼中酸得厉害。

多想一辈子都这样,他回来,就看到她在门前等着他。

初九,我那么想要一辈子的长远,可是天意无奈,我只能再有今天的这一回。

初九,这一世我死亦无惧,唯一不舍的就是你。

宋兰君贪婪的看着唐初九,恨不能把她揉进身子里去,永世不要分开才好。

唐初九扶着宋兰君上了床,见他定定的看着自己,不由问到:“怎么了?”

宋兰君声音低低的,贪恋:“初九,到床上来,我想抱抱你。”

青天白日的说上。床,让唐初九红着脸,但依言脱了鞋上去,由宋兰君拥了她入怀。

闻着阵阵熟悉的香味,宋兰君把头久久的搁在唐初九的肩上不动。

唐初九感觉到脖子处有热热的东西滴落,一怔之后才明白这是宋兰君的眼泪。

不由得大惊,问到:“十七,怎么了?”

想要去看他的脸,却被按住了。

宋兰君这一生,第一次落泪。

因为不舍。

因为眷念。

左胸口胀痛胀痛,眼中酸涩,很难受。

唐初九心里很着急,定是发生大事了,否则十七怎么会落泪?

他一向奉行‘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

就连那年的科考被取消,虽然他很难过,却也没有哭。

唐初九的手紧紧的环住了宋兰君的腰,想把身上的温暖渡给他,陪着他。

宋兰君紧紧的抱着怀中人,声音暗哑暗哑的:“初九,我真想这样抱着你一辈子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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