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隐婚-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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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欲坠,精致妆容下的脸开始扭曲,再名贵的化妆品也遮不住狰狞,“我撕烂你的嘴!”
荣择冲门口看热闹的佣人怒喝,“杵着做什么,把他拖出去!”
两三个佣人上来,架着身形娇小的小男生往外拉,那人嘴里还在说着,“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负责任啊!”
顾新竹差点没喷出血来。
荣浅适时起身,扶住顾新竹的肩膀,“妈,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同性恋很正常,他们也有爱的权利。”
顾新竹的脸色越发难看,一屁股坐在沙发内,这个打击太大,她哪里回得过神。
荣安深沉着脸,“你给我过来。”
荣择走到诸人跟前,荣安深问道,“是不是真的?”
顾新竹见他不回答,心下越发焦急,“你倒是说话啊,跟你爸说,是有人冤枉你。”
荣择一直过得就是偷偷摸摸的日子,这会事情既然已经被揭开,他索性承认,“爸,妈,我喜欢男人并不是什么大罪。”
荣安深一巴掌挥过去。
荣浅闭了闭眼睛。
“你……”荣安深朝荣择指了指,“马上给我结婚,马上,我荣家丢不起这个人!”
“我不会娶那些女人。”
“那好,到时候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我没你这个儿子!”
“安深,”顾新竹抓着荣安深的手臂,“你别气,气坏了身体,有些话可不能这样说啊。”
荣安深一把将妻子挥开,“他要断了荣家的香火,他就不是我儿子!”
荣浅跟过去劝,荣安深不住叹气,“还是女儿贴心。”
回去的路上,厉景呈驾车,他食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你平日里存的那些钱,派上用场了?”
荣浅侧过身,目光同他相对,“不过,我爸气得不轻。”
“他迟早要知道,荣择不肯结婚,越拖越久,还不如让你爸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荣浅靠向座椅,顾新竹处心积虑为她儿子铺路,可人算不如天算,荣择藏得也真够深的。
“但是,厉景呈,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圈子本来就不大,”厉景呈凑到她耳边,“有个朋友还男女通吃,荣择在俱乐部玩得时候,他们还撞上过。”
荣浅耳根开始泛红,男女通吃,这得多重的口味?
厉景呈的车压在停车线前,此时正是红灯,荣浅心里呼出口气,目光别向窗外,视线却在触及到那抹炫黄色时一紧。
即便是这样冷的天,驾驶座的车窗仍然开着,霍少弦清瘦了不少,正在打电话,他神情严峻,时不时皱眉低斥,霍邦的身子垮了后,霍家的重担全压在霍少弦身上。他少年成事,早就能独当一面,荣浅的目光近乎贪婪地胶着在霍少弦侧脸上,她不敢想他,可心里满满装的都是他。
他们那么相爱,她又那么爱他,荣浅却只能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才能肆无忌惮看他一眼,厉景呈收回目光,攀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然后松开。
霍少弦挂起电话,抬头看眼红灯。
他从兜里掏出钱夹,展开,里面是一张他和荣浅的合影,还是在她学校里照得,她长发枕在他肩头,那样的和谐唯美。霍少弦指尖拂过荣浅的脸,想象中曾经熟悉的触感,心痛无边无际漫来,他想到还要给霍邦联系中医,便将钱夹塞回兜中后再次拨通手机。
荣浅伸手捂住嘴,掩住哭声。
红灯闪出最后一个数字,厉景呈的车就飞一般往前窜去。
☆、38签名埋下的祸端
荣浅咬住手背,眼泪滑出来,牙齿刺进血肉很痛,很痛。
厉景呈目光透过内后视镜盯向她,“不准哭。”
荣浅果然伸手擦了擦眼泪,厉景呈周身冷凝,车内尽管开了暖气,却仍觉阴寒逼人。
她一直在自我治愈,跟霍少弦再相爱都回不去了,荣浅要是再不强迫自己放下,她这条命就要丢在这了。
“我哭我的,你别看好了。”
“不就看了他一眼吗?”
“我们十五年的感情,你不会懂得。”
厉景呈嘲讽一笑,“那你倒是五岁时候就会恋爱了,说说,都做些什么啊?”
“龌龊。”她嘴里吐出两字。
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我是龌龊啊,我五岁的时候还不会把妹呢,哪像你,亲亲抱抱都试过了吧?”
“厉景呈!”荣浅扬声,他倒是喜欢往别人伤口撒盐,她胸膛起伏几下,脑子里飞快打转,然后嘴角微抿,坐回椅背内,“你五岁的时候,我还没生呢,争什么争啊。”
“……”
霍少弦途径风聆酒吧,进去坐了坐。
莫希拿出瓶酒,“这是我家里带来的。”
霍少弦压住杯口,“我不喝,待会还要开车,有事。”
“前几天看到浅浅了,是和她未婚夫一起来的,她倒还是那样,只不过在别人手里,她那性子难免要吃亏的。”
霍少弦喉间轻滚,眼里是难掩的情绪遗漏出来,他从莫希手里接过酒瓶,往杯中倒着酒。
“少弦,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她要说结束了,那就是结束了。”
“可,”莫希语气急迫,“你甘心啊?再说依着你的性格,你该抓着她好好问问究竟怎么回事,抢也要把她抢回来啊,你们15年的感情,怎么着都是你比那厉景呈有胜算。”
“你也说了,我们的15年应当是稳赢的,可这样都能让荣浅放开,可想而知……”霍少弦一杯烈酒下肚,削薄的唇紧抿,强忍胃中不适,“可想而知,定是有什么事逼得荣浅这样决绝,我要是再去逼她,她就会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厉景呈忍心做的事,霍少弦不舍得。
这无关一个人做事狠辣的风格,而是,深爱与不爱的区别。
他不想再将荣浅推入自责与难堪的深渊。
莫希握紧酒杯,霍少弦从订婚宴上回来后,似乎和平日里一样,忙碌工作,为霍邦找寻各地专家名医,可她看得出来,他的心早就空了。
荣安深知道了荣择的事后,天天逼着他相亲,荣择自然是不肯,要让他跟女人生活一辈子,还要生孩子,杀了他吧。
可顾新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荣择兴许也意识到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慢慢的,接受了相亲。
荣浅订婚的事,难免会传到学校里,可她并没和林南她们说起,她们当然也不会问。
何暮二十周岁生日马上就要到了,在家里办,她约了几个朋友,“浅浅,你把厉景呈一起带来吧?”
“喊他做什么?我们陪你过就好了。”荣浅垂着头看书。
“你把他叫上吧,他帮过我那么大的忙。”
荣浅没法,回到帝景,直接问厉景呈,“何暮生日,邀请你一起去,你去吗?”
“何暮是谁?”
荣浅忙接口,“那你就别去了,我们一帮同学,你去了也不方便。”
可真正等到何暮生日那天,她们说好一起打车去的,一帮人走出学校,荣浅一眼就看到厉景呈的车大大咧咧停在校门口。
荣浅连避开的机会都没有。
厉景呈载了她们几个,其余的人则拦了辆出租车,荣浅坐在副驾驶座内,林南望着前面的两人,毕竟荣浅和霍少弦的相爱,她们都是见证过的。气氛有些僵,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去拉她,荣浅挣了下,很排斥当着别人的面,跟他举止亲昵。
到了何暮家里,厉景呈将准备的礼物给了荣浅,何暮家并不大,为了款待她们,客厅内放了一张圆桌。
等待开饭的时间,一群人找到空位架好桌子玩八十分。
荣浅神色恹恹不想参与,被林南硬拉着。
林南牌技死搓,自然也连累了搭档荣浅,两人脸上被贴满白纸条,荣浅摸牌的时候,不得不将贴在眼皮上的白纸往上翻,旁边的同学都在笑,荣浅脸上也挂不住,“林南,你要再这样乱出牌,你死定了!”
林南拿了手好牌,出牌又慢,厉景呈实在看不过去,从她手里将牌拿过去,“我来。”
林南退到边上,我去,那简直是牌神附体开外挂了吧。
荣浅眼里也激漾出一丝兴奋,“厉景呈,快,用大鬼压死她们!”
“谁告诉你我有大鬼的?”
“我算的啊,快快,我下了十分呢!”
“喂,”边上的同学不满开口,“没你这样串通的啊。”
“干嘛,我和厉景呈本来就是一家的啊!”她狡辩的时候,神采奕奕,也忘了那些痛苦的事,整副表情就像是个较真的孩子,好玩极了。
早知她这么容易开心,他天天陪她在被窝里打八十分不就好了?
何暮的爸爸经过,听到厉景呈三字,特意回头看了下,眼神复杂无比。
吃过晚饭,一伙人又闹了通才打算回去。
厉景呈主要是不放心荣浅才临时决定来的,荣浅都走到门口了,忽然听到何爸爸开口,“你留一下。”
这话,却是冲着厉景呈的。
她收回脚步,“叔叔,怎么了?”
何爸爸过去将门一关,外面传来林南的声音,“浅浅,你倒是快点啊。”
荣浅心里咯噔下,何暮也有了不好的预感,唯独厉景呈神色泰然,临危不乱,“让我留下来,有事?”
何妈妈也从厨房出来,林南等不到她们,又折了回来,拍着门,“浅浅。”
荣浅镇定下来,“林南,你和她们先回去,我跟何暮有些话讲。”
林南尽管有疑惑,但还是先走了。
“爸,你干嘛啊?”何暮不由出声。
何爸爸转身进了何暮的房间,出来时,手里拿着张纸,他怒气腾腾冲到厉景呈跟前,将手里的东西一掌拍向桌面。
是张手术同意书,上面还有厉景呈的亲笔签名。
荣浅大惊,何暮真是找死,这张同意书不是应该在医院留档吗?怎么会在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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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困住她的牢笼
何暮站在边上,脸色煞白,浑身都哆嗦起来,眼里的惊恐和绝望令人不忍直视。
何爸爸颤抖了一把嗓音,“这是你妈妈几天前给你整理东西发现的,我们故意没有拆穿,就是想看看你生日的这天,那男人会不会来,想不到你这样明目张胆,真把他带来了!”
荣浅忙摆手,“叔叔,不是这样的,您误会了……”
何妈妈边哭边开口,“我们本来就不想让你去那样的学校,学坏了不说,还搞大肚子,你以后……”
何暮紧咬下唇,眼神躲闪,“这也不关他们俩的事,是他们帮了我。”
“他搞大你肚子还叫帮你?”何爸爸气得双眼直瞪,目光继而扫向荣浅,刚才吃饭的时候就看出他们两个关系匪浅,何爸爸指着荣浅,“我女儿要流产,是不是跟你也有关系?”
“爸!”何暮急得忙叫唤,“你说什么呢,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何爸爸的手指到了荣浅的鼻子前,厉景呈一把扣住他手腕,手里力道加重,将他的手往下压,“她帮了你女儿,反而帮出事来了?没人可以无端接受你的指责,别把手指再对着她!”
何暮一看,吓坏了,忙拉住何爸爸的手臂,一边又向厉景呈求情,“对不起对不起,我会跟我爸妈解释清楚的,你们赶紧回去吧,对不起。”
荣浅也生怕厉景呈脾气上来,到时候闹得没法下场,她赶紧拖住男人的臂膀,“走吧,快。”
厉景呈被她拖了出去,何爸爸不肯善罢甘休,“别走,我女儿的事还没完……”
荣浅开门时,回了下头,见何暮都跪下了,双手抱住何爸爸的腿在求饶。
到了楼下,厉景呈撇开荣浅往停车场的方向走,荣浅小跑着才算跟上。
厉景呈走到车的左侧,荣浅跟了过去,他伸手拉开车门,“跟我到这边来做什么?”
“我也没想到木子会留着这张纸,我不放心她……”
“没事的,她爸妈都能忍到今天了,那就打不死她。”厉景呈率先坐进车内,荣浅抬头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