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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战国谋妃-第8章

小说: 战国谋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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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番繁孛抢粮‘得胜’而归,赵将军并未将之歼灭,臣疑之。”
“啪!”的一声,赵雍听言,重重的在几上一拍,厉声而言:“赵汤,反复小人,释放繁孛,必受赵业之令,赵业掌握兵权,怎肯放此机遇,孤灭胡不成,赵业必弹孤,王及大臣必疑孤。”
仇夜听言,心下不由得一紧,言道:“主公可有应策?”
赵雍以手撑头,沉思片刻,冷言道:
“汝且去代郡,那郡守代公乃孤之人,令郡守出兵,纠聚吴邑周边野人,如此如此……,孤这次定要把繁孛连根拔起。”
“喏!”仇夜听此计,脸色一喜,领命而去。
再说孟蝶被带进另一处营帐,这里除了一张塌外,并无它物,孟蝶虚弱的躺在塌上,灵魂被抽空一般。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妖孽把她带到这里,是不是说明,他己经放她一马了?那么她胡乱编造的什么计策是合了他意?
孟蝶长长的吐了口气,才感到此刻,全身软弱无力,帐外不时有巡视的胡兵走过,她也知道自己定是被妖孽的人看守着,也许,这对于她的逃跑不利,不过,总算逃离了狼窝,但仿佛又感到进了虎穴。
孟蝶心里算计着,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把匕首,迷迷糊糊,最终还是进入了梦乡。
然而,在这样一个非常时刻,她又如何能安然入睡,一整夜,她忽醒忽眠,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在部队里,与队友们在原始森林进行拉练,夜宿于森林中,那种聚紧张与恐怖于一身的感觉又回了。
她以为,那是最辛苦的日子,却不知,如今才是她磨难的开始。
身边己没有队友的掩护与配合,一切还得靠着自己。
清晨,在一阵吵闹中,孟蝶悠悠转醒,她猛的坐直了身子,却瞧着塌旁站着三名胡女,她们一人手里拿着胡服,一人手里端着清水,还有一人端着食物。
见着孟蝶醒来,胡女也不言语,把东西放下,转身出了帐蓬,孟蝶心里滴沽,难道我还有这样的待遇?看着黑油油的食物,也不知是什么,“扑”上去就大吃起来。
尽管此食很腥很苦,但有得吃,对她这个俘虏来说,己经很不错了。
打了一个嗝,孟蝶才觉得满嘴都是苦涩,有种呕心的感觉。
她换上了胡服,头发梳了一个辫子,用麻绳束之,一幅小斯打扮,不伦不类,清洗脸颊后,看着盆里的水变成了黑色,心里一阵悲哀。
孟蝶走出帐蓬,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深吸一口气,顿时清醒了不少。天边出现了一片朝霞,嫩红的太阳露出了它的笑脸,一只只像白鹭一样的鸟儿从她头上飞过,高声啼啭,放眼望去,几缕青烟半空升起,如果不是战乱,这样的景色将是多么的美好。
帐外的黑衣武士瞟了她一眼,言道:
“主公召见。”
靠,孟蝶瞪大了双眼,不是因为‘主公召见’几个字,而是因为此人能说汉语,太子手下才能众多。
孟蝶忐忑的来到赵雍营帐,行礼后,跪坐一旁,低着头,等着这位太子的吩咐,然而直到腰酸脖子痛,也未听一言。
悄悄抬头,只见这位妖孽正埋头翻阅着书筒,一派悠闲之状。
帐内香烟袅袅,颇为好闻。
妖孽居然也学文人儒士,孟蝶心里嘲笑,一介胡人,野蛮之极,东施效颦,贻笑大方。
他穿的是一身白色便袍,领,袖上绣有金边,高贵无比。
孟蝶瞧着长相无比妖艳俊美的他,不仅发起呆来。
唉,即使是美男又能如何?她还处于生死边缘,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吴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家人?
然而她的叹息声,引来赵雍的注意,像是打扰了他的清静,他收起了竹筒,对孟蝶言道:
“小儿,何来叹息?”
“实为想念家人,故而叹息。”孟蝶对曰,说的倒是大实话。
“哼!”谁知赵雍却冷哼一声,语气颇为不屑。言道:
“小儿如今乃孤之随侍,怎能念家?”
随侍?孟蝶有点回不过神来。只听此人又道:
“孤留汝在此,若不情愿,孤可以送回胡营。”
嗯?孟蝶一怵,怎么会是这样?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却不知,对方正在打量着她。
难道还真进了虎穴?
于是孟蝶直言道:
“太子,你曾许诺,小人之策,若合心意,放吾一马。”
“呵呵。”赵雍嘲笑出声,“小儿之策?哼!一介野人,一介妇人,胡乱言语,还配谈策,莫想入士乎?孤见你几分机灵,留之随侍,若有二心,自刎之。”
自刎?又是自刎,靠,你一个妖孽凭什么动不动就让人自刎?天理何在?
然,那个时代,上位者就是天理。
孟蝶当然明白,受困于此,她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卑微而软弱,这里不在是她以前的那个世道,没人权,没尊重,权力代表了一切。
即使亲眼目睹了杀戮,目睹了血腥与残忍,即使时常的提醒自己这是战国,然而,身临其中时,她还是缺少了那份“狠劲”。
她的身份低微,身无傍计,只能依附于此。
她不能言语,脸上一片颓废之色。
赵雍瞧之,嘴角微微上扬,颇为得意。
随后,赵雍又开始翻看竹筒,帐内楼园进出数次,与赵雍交谈皆为胡语,孟蝶不懂,只能低头垂眸,脑子里还在计划着逃跑之事。
虽是菜鸟,也不能由人凭意射杀。
时光流失,天空出现了一片染红的晚霞。孟蝶悄悄的抬头望向帐外,天地之间,渡上金色的光圈,太阳如蛋黄,堪是可爱。
良久,赵雍终于起身,向帐外走去,孟蝶赶紧低下头来,伏首在地。
眼前一双金色靴子闪过。
耳边响起了妖孽的声音:
“还不跟上,真是愚蠢之极。”
孟蝶抬头,却只瞧见他的背影,行于广袤的天地这间,晚霞渡身,美伦美幻。




第10章:行刺赵雍
孟蝶赶紧起身跟随,暗忖,难道真要成为他的随侍?
赵雍进了繁孛的营帐,孟蝶心不情愿的跟了进去。
繁孛起身相迎,双方相互施礼,分宾客而坐。
孟蝶低头一幅小斯模样立于赵雍身侧。
大帐里,赵雍与繁孛举杯交谈,他们用的皆是胡语。繁孛似乎心情颇佳,不停的饮着酒水,斜眼瞟了瞟赵雍身后的小斯,言道:
“此女可是昨夜之人?”
赵雍放下酒樽,眼角含笑,应道:
“正是。”
“哈哈哈…。。”繁孛高声大笑,又言:“此女颇为青涩,太子与吾弟满速共趣,然也,然也。”
赵雍闭口不语,却猜测着他的这句话:与满速共趣,何意?
繁孛取笑一番,转言道:
“这次未能芟麦刈禾,实为憾事,赵兵狡猾,佯为退兵,实为埋伏,然,吾等兵士抢了赵妇,也不算受辱,哈哈哈……”
瞧着繁孛的得形,赵雍自是饮酒不语,眼角之间,露出一些狠绝。
繁孛又向着赵雍持爵而饮,赵雍微笑相迎,言之:
“区区几位妇人,子知足乎?”
繁孛听言心有不悦,却面不露色,言语之间似无先前热情。言道:
“太子之意,何为?”
赵雍持爵对曰:“吾观之,赵之甲不如子坚,兵不如子利,人不如子强,赵人畏子如畏蛇蝎,子何恃以胜赵?”
繁孛听言,脸又露得意之色,言道:“那日,百金之士也奈吾无何,赵兵图有虚名,太子之意,再伐之?”
“然!”赵雍点点头,又言:“这次,孤也带兵,先引去赵兵,子可乘虚而入。”
“可,可,可!”繁孛高声言道:“有太子协助,定大挫赵兵。所得财物,吾与太
子分之,哈哈哈……”
赵雍的嘴角也弯起了一个高度,符合着笑了起来。
赵雍与繁孛的对话,孟蝶自是不明,不过,侧面瞧着赵雍的笑容,总觉得,透着一份诡秘。
孟蝶随着赵雍走出营帐时,天气又暗了几分,天边一片火烧云。
赵雍没有回营,而是行走于夕阳之下,草原上的夏风猛列,吹着他的衣袍猎猎做响,长发也微微飘起,从身后瞧着,倒有几分仙逸之态,赵雍呡嘴不语,缓步而行,孟蝶紧跟随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走着走着,孟蝶撞上一堵肉墙,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只觉额头隐隐作痛,抚头,抬眸,面前的妖孽对着她,哈哈大笑。孟蝶不敢怒也不敢言,只有跟着傻笑一番。
笑过之后,赵雍转身看向远处的晚霞。孟蝶起身,于他五步之遥站定,心里一阵恼怒。
四周响起了搭火造饭的声音,一股股青烟升起,孟蝶感到一阵饥饿,她思索着这个妖孽要发呆到何时。
良久,赵雍的声音才传来,只见他转身面对着孟蝶,突然问道:
“凶恶残暴,一身神力之人,若取小儿性命,汝,如何应之?”
啊?孟蝶因赵雍的问题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谁要取她的性命?是他吗?孟蝶抬头,只见妖孽一双幽暗深遂的眸子,如大海一般深不见底,他在等着她的回答。
孟蝶皮笑肉不笑一番,言道:
“小人循规蹈矩,怎会有人取之性命?”
她的回答很聪明,即表达了自己的做事态度,又似乎在试探此话的真假。
然而她的回答,并没有让赵雍满意,只见他冷哼一声,颇为不悦的又言道:
“小儿懂谋略,竟也无法破之。”
孟蝶又感到一阵疑惑:他不是嘲笑自己的计策是胡言乱语吗?这会儿又怎么说她懂谋略了?他难道是以此为例而问策,向自己问策?
孟蝶不由得又看了看他,虽然觉得其中颇为诡异,但又有一种受到重视的自豪感,想到前世在部队里,她只是打酱油的角色,混着退役,而如今,居然有人向她问策。
于是,孟蝶也顾不得先前的疑惑,沉思片刻后,颇为自信的言道:
“敌强我弱,避其峰芒,强而避之,保存实力,寻之弱点,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孟蝶说完,突然觉得部队的军事课还是没有白上。
果然,赵雍听言,眼神闪着一丝光亮,又言道:
“凶恶残暴,一身神力之人,有何弱点?”
“这?”孟蝶一时口钝,这问题实在范围太广,她沉思片刻,言道:
“欲克之,需知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人性最大弱点,无非贪婪二字,而贪婪无非权与色,凶恶残暴,一身神力,不可强取,可以权,色诱之,以柔克刚。方为上策。”
“以柔克刚,以权色诱之?呵呵……”赵雍轻笑出声,瞧着面前的小儿,赞许的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叹道:
“小儿果真有谋,可惜了,实为妇人。”
妇人?孟蝶深知古时女子的地位低下,阿止曾嘲笑过她,如今这个妖孽也来拿此说事。孟蝶心里一阵郁闷,不由得辩道:
“妇人又如何?太子不也向妇人问策?自古巾帼不让须眉,丈夫行之事,妇人也可,而妇人行之事,丈夫未必能可?”
赵雍听言,皱起了眉头,心中不悦,他是何等高傲之人,却被一小儿言语顶状,然,又因小儿之言而好奇,不由得问道:
“何为妇人能行,丈夫未必能可?”
“生孩子呀!”孟蝶脱口而出。
赵雍听言一愣,瞬间怒道,“放肆!荒唐!”
孟蝶方知又犯了老毛病,立即低下了头,后悔不及。
失言的结果,就是受罚,孟蝶不知这次妖孽会如何来惩罚她,是鞭刑还是又让她自刎?
然而,良久,只听他抛下“胡言乱语”四个字后,拂袖而去。
孟蝶呆在一旁,纠结着是跟上还是不跟上。
站了半响,孟蝶还是进了营帐,而赵雍又被繁孛迎去。孟蝶独留于赵雍帐中,被交待着收拾物品,明日将要拔营。
整个帐内就她一人,连个黑衣卫也没有,孟蝶嘀咕着,妖孽就这么放心她乱动他的东西?
她环顾一周,营帐内简单明了,除了几上的几卷竹简,再无可收之物,倒是这铺地的帛绵十分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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