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娘子-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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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艘,比王卢江少了些,却比赵祖多。”
赵祖是挑夫出身,一门心思给邓嗣昌做狗,那就让他去做,他好歹是个秀才,趁这个机会那邓嗣昌那个混蛋的性命,搏个帽子戴戴。
张琰眯起眼睛,“去跟崔奕廷说,我愿意带着兄弟去投奔。”
张琰话音刚落,下面的兄弟就带了邓嗣昌的幕僚来,幕僚将沈家囤货的事说了,“侯爷说了,要将事办得利索些。”
张琰像往常一样将幕僚送走,转过身就笑起来,老天要送他高官厚爵,他的机会就这样到了。
……
陈宝蒲扇般的手去扇一碗面条上的热气,面香四溢,晶莹剔透的面条仿佛在像他招手,他抬起头看向崔奕廷,崔奕廷还没有动筷的意思,他只好吞咽一口,接着等下去。
那面条是厨娘新擀的,熬了一锅鸡汤,就将面条放下去翻滚,撒一勺盐,出锅的时候放得葱花,香气立即就溢出来。
“她现在在哪里?”
突然听到二爷说话,陈宝抬起头,“谁?厨娘?在厨房呢,二爷若是喜欢吃,我就再去端一碗。”说着就要屁颠颠地端面条。
崔奕廷的眼睛扫过来。陈宝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差点就蹲去角落里。
二爷说的不是面条,也不是葱花,他心里都想些什么呢,怪不得二爷总是跟他无话可说。
呜呜呜。
“你吃吧!”崔奕廷将一碗面条推过来,她知道了程举升的身份,程举升一不小心就会牵连到沈家。以她的性子不可能不管。
谁都能明哲保身。唯有她不会,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吸面条的声音。
他顿时有些好奇。这厨娘做了一根多长的面条。
出了门,何英就迎上来,“二爷。”
“怎么样?去打听了?”
何英立即点头,“程举升不是自己回来的。还带了沈敬琦家的小姐。”
沈家的小姐?
何英道:“因为是女眷,程举升让家人一路护着。也没人见到那位沈家小姐。”
崔奕廷停下脚步,玉佩上的流苏轻轻撞在宝蓝色暗纹的长袍上,宛如炸开的烟花,顿时四散。“人去哪里了?跟着程举升上了王卢江的大船?”
何英点点头,“是,上了王卢江的大船。”
崔奕廷不再说话。旁边的何英却吓了一跳,崔奕廷抿着嘴。目光锐利,脸颊如刀刻般,带着一股的煞气,眉眼眯起愈发地冷了。
何英豁然明白过来,立即道:“不是七小姐,定然不是七小姐,我已经让人问过了,七小姐坐着马车去了泰兴,永安侯派人一直送到沈家。”
崔奕廷不说话而是望着远处,她真的不在这里,在泰兴姚二老太太身边?
……
王二小姐擦着眼泪,让王举振皱起眉头,“婶娘和沈家小姐说话,将你赶了出来?”
王二小姐点点头,她本想在门口偷听,谁知道正听得兴起,姚七小姐就将一扇窗推开,然后满面笑容地看着她。
让她一张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王二小姐道:“那个沈家小姐定然是劝说太太让老爷答应招安,老爷能上岸,沈家也就不会被牵连,看样子太太是动了心思,否则怎么会这样喜欢沈家小姐。”
所以婶娘让人准备了今天的宴席。
叔父和程举升在屋子里说了半天的话。
王举振沉着脸,额头的青筋浮起,他早已经和邓嗣昌通好消息,只要压制住叔父不去见崔奕廷,不向朝廷求抚,将来他就能做闽浙最大的海盗,邓嗣昌也不会出兵剿他,以后就像张、赵那般买通官府,发他的大财。
他不能让程举升和沈家小姐坏了他的好事。
“哥哥,我们可要怎么办?”王二小姐哭得厉害。
“别哭,”王举振看过去,“你好好听着消息就是,过了今晚,你就再也不用受气。”
今晚,就是今晚。
王二小姐有些惊讶,不禁微睁大了眼睛。
两个人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咳嗽一声,很快就有下人来道:“宴席都备好了,老爷、太太让奴婢来叫堂少爷、堂小姐。”
王举振点点头,王二小姐也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跟着哥哥一起进了船舱。
宴席摆满了整个船舱,王卢江显得十分高兴不时地和身边的人说说笑笑。
王太太拉着沈家小姐的手在说话。
阳光下,沈家小姐的笑脸格外的灵秀动人,王举振看过去忍不住心旌荡漾。
可惜了,这样的面容偏偏要配给程举升。
不过,到了明日,一切都由他说了算。
除掉王卢江父子,这些都是他的。
“这是沈家小姐特意让人做的点心,老爷尝一尝。”
精致的点心上洒了一层糖霜,王卢江拿起一块咬下去。
王举振心跳顿时快了许多,盯着王卢江的喉咙,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活动,将一块点心慢慢地吃进肚子里。
王举振的笑容出现在唇边。
*******
☆、第二百四十九章 死
王二小姐坐在稍远的地方低头向瓷碗里夹菜,王太太将面前一碗剥好的石榴籽递给身边的妈妈,“给二小姐送去。”
鲜红的石榴籽,在甜白瓷碗里,看起来更加得晶莹剔透。
王二小姐抬起头来,迎上婶娘的笑脸。
“怎么坐到你哥哥身边了,离得我近些。”
看到婶娘的笑容,王二小姐看了一眼哥哥,不由地握紧了帕子,王举振点了点头,王二小姐这才站起身来。
下人开始换箸,王二小姐在王太太身边坐下,开始慢慢地吃碗里的饭菜。
“举升转眼都这样大了。”王太太望着儿子,眼睛顿时红起来。
王举升站起身,“儿子从前年纪小不懂得父母的辛苦,愧为人子,从今往后就在身边侍奉双亲,弥补从前的过错。”
王太太立即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满脸欢笑,不住地点头,“回来就好,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哪里有那么多的错。”
王卢江仍旧板着脸,却眼睛里的目光柔和起来。
王举振也举起杯,“叔父嘴上不说,心里一直盼着弟弟回来,终于等到这一天,过些日子安稳安稳,我们就热热闹闹地为弟弟办亲事。”
说到亲事两个字,所有人都看向坐着的沈家小姐。
船舱里一片喜气洋洋。
王卢江看向程举升,“你母亲为你操碎了心,你最应该……”说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些不适,顿时皱起眉头来。
程举升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难看,想要上前搀扶,王卢江挥挥手。正要说话,却整个人一晃顿时将面前的碗筷碰落在地。
这下连王太太也惊慌起来,“老爷,这是怎么了?”慌忙起身要去看王卢江。
不过是几步的距离,王卢江的身子已经软软地倒了下去。
屋子里霎时一阵哗然,几个下人忍不住惊呼起来,“老爷这是怎么了?老爷……太太快看看老爷……老爷……”
然后是一声尖叫。地上的王卢江嘴里淌出一缕黑血来。
王太太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扑在王卢江身边,手抚在王卢江嘴边,手指也沾上了血迹。半晌才张开嘴,“快……叫郎中过来……快啊……都去叫郎中。”
方才还好端端的人,突然一下子倒地不起,嘴里还吐出了鲜血。
船舱里的人都受了惊吓般呆愣在那里。
还是王举振先反应过来。箭步到了王卢江身边,喊了几个叔父。然后恍然大悟,“婶娘,叔父这是……这是……中了毒……”
说完话,整个人向后退去。警备又慌张地看着屋子里所有的人。
声音传到外面,就有人进屋来查看。
“这是怎么回事?老爷好像不行了……”
女眷们早就吓得乱成一团,所有人面色难看。
“郎中来了。郎中来了。”
人群自动散开,郎中让人簇拥着进屋。
“这是……中毒的症状……老爷吃什么了?”郎中慌张中说话也断断续续。“快……将药箱拿来。”
药箱打开,郎中倒出几粒药送到王卢江嘴里。
王卢江牙关紧闭,早已经没有了知觉,旁边的婆子上前撬开王卢江的牙齿,郎中一下子将药丸灌了进去,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郎中额头上已满是汗珠。
吃了药的王卢江,仿佛慢慢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眼珠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然后就在地上翻滚起来,撞倒了桌子,碗碟、食物撒了一地。
王太太上前想要安抚,却一下子被王卢江推开撞在地上。
丫鬟已经吓得哭起来。
哭声仿佛会传染般,慢慢地遍布了整个船舱。
郎中已经没有了法子,颓败地瘫坐在地上不停地摇头,王太太的喊声嘶声裂肺,船上所有的管事都纷纷向这条船上聚拢过来。
“叔父之前吃了什么?”
王举振喝问出口。
大家这才将目光落在食物上。
老爷吃了什么?宴席才刚刚开始,菜都没有上全,酒也在酒杯中,老爷只吃了一块点心。
“点心,老爷吃了点心。”
王举振瞪圆了眼睛,“将准备饭菜的下人都抓起来,还有端菜、布菜的下人,只要能碰酒席的人全都绑起来。”
听说要抓人,屋里的下人纷纷跪下求饶,“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没有碰那点心。”
“奴婢也没有。”
程举升突然受了巨大的打击,跪在地上抱着奄奄一息的王卢江,船舱里能掌事的人就只有王举振。
王举振看过去,“这点心是谁做的?谁拿过来的?”
有下人想起来,“这是沈小姐身边的下人做的京式点心,是沈小姐端上来的,别的桌子上没有,只有老爷、太太面前放了两盘。”
“是,点心是沈小姐吩咐下去的,我们都没有插手。”
厨房的厨娘被带进来,慌慌张张地解释,“奴婢就烧了火,并没有碰那点心,太太爱吃那点心,这些日子都是沈家小姐身边人来做。”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旁边坐着的沈家小姐。
王二小姐咬住嘴唇,“我想起来了,这点心真的是沈家妹妹让人做来的,”说着用含着眼泪的眼睛看向婉宁,“沈家妹妹,你为什么要害我叔父,那是举升哥哥的爹爹,你将来的公爹,你怎么……为什么?”
婉宁环顾四周,所有人目光都阴沉起来,“点心是我让人做的,但是我没下毒,我为什么要对王老爷下毒,老爷只吃了点心就毒发,这样一来岂不是所有人都会怀疑我。”
“那是你没想到叔父只吃了一块点心,叔父很少吃这些东西,就是看在你将来会嫁给举升,这才……”
婉宁抬起头。“我这样做又为什么?我一个女子何故害人?”
婉宁话音刚落,程举升就摇头,“她不会,她不是那样的人,母亲,你相信儿子,她不会的。她不会这样做。”
王太太早就瘫软在那里。嘴里不停地喊着的都是王卢江的名字。
“三爷抓到两个人。”手下人推推搡搡带了两个人进门。
那两个人浑身湿透,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神情。
程举升看清楚,这是跟在他身边侍奉的下人。
“我看到他们放了小船下去。手里还拿了火铳和烟火,就带着人去追,终于将人追了回来。”
火铳和烟火也被拿过来摆在地上。
“你们拿这些东西做什么?要给谁传消息?”
在海上想要传消息少不了这两样东西。
两个人看了看程举升,立即摇头。“我们没有,我们没有。只是……只是……大爷让我们回去看看……没有别的。”
一只小船想要这样回到岸上,谁会相信。
王举振转过头去,盯着程举升,“大哥你要做什么?之前你劝说叔父归顺朝廷。叔父也不肯答应,如今你在这时候遣人出去,是要给谁送信?是不是崔奕廷?”
王举振的话。让船舱里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沈家小姐不过就是个女流之辈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来,定然是有人授意。
那个人……难不成就是离家许久的大爷。
程举升诧异地道:“你疯了不成?这是我父亲。我怎么会害我父亲。”
“你为了和我们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