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冰语-焚歌-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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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彩攀着他的手臂,嘴唇吻上他的胸口,脖子,深深吸着气,轻吻停在他的唇边。
莲瑨的手攥住她身上即将滑落下来的衣裳,“彩儿……现时我可没有把握能控制得住自己。”
时间微妙地停住了,他的手僵在了她的肩头,她的唇落在他的嘴角。直到阿彩小声却清晰地说道:“那就不要控制,这次,我不逃……”
她踮起脚,吻上他的唇。
他松开手,任由衣裳垂落。
压抑的欲望已不容退缩,不满于嘴唇上那个涩涩的吻,莲瑨扳住阿彩的后背,紧紧地压向自己,舌尖分开她的嘴唇,滑了进去,深深的,极尽纠缠、吸吮,吻得那惹火的女人喘不过气来,吻得她脚下打滑,向后倾倒,水花四溅,两人一道沉入池水中。束发松脱,交缠的缎发如同水底漂浮蜿蜒的海藻,环绕着那紧紧贴合、缠绵悱恻的身体。
光洁四壁上烛光点点,辉映着池水波光粼粼。
哗啦啦的水花向四周溅开来,莲瑨拦腰抱起那个因接吻而差点在水底憋死的女人快步出了浴池,将她放到池边的软榻上,身体随即覆了上去。他扯开湿漉漉包裹在她身上的薄裳,握住纤细柔软的腰,抚摸着白莲玉瓣一样柔润细腻的身体,深深吻了上去。
他不曾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隙,在她的身体点起一簇簇火苗,激□望源源不绝。
阿彩没有办法思考,更没有办法想起不该想的旧事。他的手指、嘴唇不复温柔,每深吻和抚摸过之处,令她一寸寸虚软,甜蜜和痛楚交织着冲撞心房。她喘息、呻吟、压抑着,这种感觉令她晕眩,几乎想要哭出声来。即使是他们的第一次,也不曾有这般极端愉悦和极端折磨的快感,那是被感官和欲望、粗暴和原始支配的律动,竟是美妙得无以伦比,永无止尽……
快感被推向了顶端,令她浑身酥麻、恐惧,却无可逃避。阿彩浑身战栗着,用力抱紧了身上的男人,眼角有泪水滑到湿漉漉交缠的头发里。他将她牢牢圈在怀里,收紧了双臂,脸埋入她的颈脖处,意犹未尽地深深呼吸。
阿彩侧过头,嘴角带着笑意,落到他的侧脸上。
梦幻迷惑
“莲,我改变主意了,我在这儿多呆一阵子,暂且不回京,可好?”容彩翎伏在莲瑨的胸前,望着窗外浓黑中透出一丝微白的天色,轻声说道。
莲瑨愕了一下,“为何又改变主意了?”
阿彩避而不答,却问道:“唔……那年,你曾在坎斯科宫城上答应过要娶我为妻,这话还算数么?”
……
“说话啊……娶我,很为难么?你为什么不回答……”阿彩等了半晌,不见莲瑨说话,抬头微怒。
莲瑨手臂紧了紧,“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算数,彩儿,假如我食言了,一定是不得已……你,不要恨我。”
阿彩似乎松了口气,“以前的事情,雪狐哥哥都告诉我了,我不会怪你的。只要你答应我,我们成亲以后,你的身边永远都只能有我一个女人……”
“无论成亲与否,都只有你。”他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那我们就成亲吧,嗯,就天亮以后,可好?”
“这么急?”
阿彩不假思索便说道:“我都等不及了。呃……我是,我是觉得先成亲了,我再回京禀告哥哥,娘亲父皇,先斩后奏,所有反对都无效。再说了,我打小就背得很,老天爷总不待见我,谁知道我这一回去,又会生出什么变故。还是把事情办妥了,安心……”
嫁给他,是曾经不敢奢求的心愿,即使只是简简单单,只有两个人对天地的誓言,对彼此的承诺。
“好……就依你,我们成亲。”
这场婚典仿佛遂从天意,皇宫里的鲜花在日出第一缕晨光中全部绽放,天空一扫数日阴霾,碧蓝清透,白云仿如轻纱悠游,洁净无瑕。
绿萝送来火红艳丽的凤冠霞帔,穿上了婚嫁华服的新郎新娘依照迦莲习俗传统,祭拜宗祀。主持婚典的教皇大人依旧例,划破新郎新娘的掌心,双手交握,以血起誓,跪拜天地,从此生死同命。
花团锦簇的殿堂外,人们争相一睹帝君帝后的风采。此时霞云如火,只见夕阳下的新娘美丽夺目,她的笑容是这么的耀眼灿烂,红袍嫁衣在霞光下犹如染了流金溢彩,映照那倾城一笑,美得教云彩也失了色。
身体微微颤抖着,尽管拜过天地,容彩翎仍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与她牵着手的,是最爱的那个人,他们历经沧桑,排除万难,为了这一瞬间,已经等得太久了……
目光掠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风度翩翩的雪狐似笑非笑注视着他们;梓萍感慨万千,抽抽噎噎从仪式开始就抹着眼泪;不善饮的韩子翊大口喝着酒,目光偶尔投向神情落寞的青雁;卡勒低着头;希祈一脸无奈;阿昌伯露出罕有的笑容;两名京官不敢置信,亦不敢抬眼看他们的陵王殿下,不晓得他怎么就变成了女人……
鼓乐喧天之时,百鸟蹁跹而来,旋舞盘桓,蓝尾雀带着金雕和一群小小蓝尾雀飞落在新郎新娘的身边,大蓝尾雀啾啾鸣叫,大声指挥着。金雕扭捏了片刻,忽地展开巨大的羽翼,随着一群小蓝尾雀一道扭着屁股,跳起奇怪的雀舞,惹得大伙儿忍俊不住爆笑乱场。
入夜,万籁俱静……
人们渐渐散场,欢声笑语却仍在耳边环绕。封雪宫的顶楼,美丽的新嫁娘慵懒地伏在夫君的怀中看星星。
沐浴着满天繁星,未饮便已觉醉去……
容彩翎记得,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星空,是在远离尘嚣的冰封谷。那里的天空透彻得没有一丝灰霾,仿佛伸手一掬,便是星光璀璨。
于是她傻乎乎的许下了遥不可及的愿望。
许多年后,他给了她梦想成真。
现在,他们成亲了,她又能给他什么呢?也许,什么也给不了。
“莲,你喜欢小孩儿么?喜欢小孩儿么……”阿彩缠着他的脖子不住追问,眼角隐有泪光。
“喜欢,只要是我们的小孩儿,就喜欢……”
“莲,你喜欢小宝宝叫什么名字?”
“彩儿,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取名为‘珏’可好?”
“珏……是公子珏那个珏么?莲,你一定很想他。”
“作为珏的兄长,我却从来没有好好照顾过他,反教他一直为我操心,甚至于,因为我的缘故而惨遭不测……”
“莲,你不要难过,公子珏一定不会怪你,他在天上看着你苏醒,看着你完成了母亲的遗愿,他会很高兴,很欣慰……”
话音刚落,天幕猛地一个摇晃,繁星抖了一抖,阿彩的脑门重重撞到了莲瑨的下颌上。“痛!”
“怎么了?”
容彩翎揉了揉自个的脑袋,“诶,我是不是喝多了?怎么看着星星都在摇晃呢,脚底下也在晃……”
“彩儿,你喝多了。”
“不成!不成,我可不能醉倒了,我们还没洞房呢!可是,为什么地还在动呢,莲,你看!地上怎么裂开了……难道是地动了?不要啊!!我还要洞房!!!”
深深的裂缝将他们分开。
“莲!”她朝他伸出手。
“我还要洞房!!”容彩翎伸着双手抓啊抓,猛地抓住一个柔软的身体,用力一揽,就依偎了过去,很软很舒服,眯着眼睛蹭了蹭,咂着嘴叨叨:“我要洞房,我要小小珏,你不要放开我啊,我站不稳,我要小小珏……”
听见扑哧的笑声,脸颊被轻轻拍了好几下,“殿下……殿下,您醒醒。”
梓萍……怎么是梓萍的声音?
容彩翎半睁朦胧睡眼,扫了扫在前方蓦然放大的脸面,果然是梓萍。阿彩双眼一闭,翻了个身,嘟囔道:“还早呢吧,让我再睡会……”
梓萍哭笑不得地说道:“我的殿下,您还要睡吗?可您都睡了两天了,总得先进食了再睡可好?”
“嘁!梓萍你说话越来越离谱了,睡了两日,你怎不说我这会儿已经回到平城了?”
“看来殿下还不是太迷糊,咱们这可不是在回京的路上嘛。”
容彩翎睡意顿消,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她猛然睁大双眼,噌地坐起身来。只见四面木壁帏帘,有节奏的摇晃着,嘎吱嘎吱……这可不正是在马车上。她扯开车帏一角,只见天高蔚蓝、绿野无垠。一溜轻骑马队在马车前方,有韩子翊,有她的副将侍卫,正是自己率领的使团。
这一惊之下,心头骤凉。呆坐半晌才记得说话。
“梓萍,这是怎么一回事?你适才说,我睡了两日,为何会在回京的路上?我记得,我刚举行婚典,可完全不记得有下令启程一事。”
梓萍瞧见阿彩神色不对,皱了皱眉,疑惑说道:“婚典?没有什么婚典呐,两日前夜里的送行宴后,殿下您代皇上给帝君陛下敬了一坛子酒,便不胜酒力先行离席。半夜里便传了令说是一早启程。可次日却是帝君陛下亲自将您抱上马车,说是与殿下您秉烛畅饮,直至天亮。您醉得不省人事,怕是还要睡上一阵子,于是韩将军便下令启程了。可殿下您在马车里一睡就是两日……”
阿彩又懵了,忽然讪笑了笑,道:“我还真是醉糊涂了,想起来了,嗯,事情就是你说的这样。”脸皮虽然笑扯着,牙齿却磨得吱吱作响。
容彩翎好半天都是阴沉着脸,她很清楚自己有没有喝醉,不是秉烛畅饮,而是缠绵了一夜,直至天亮,她决定推迟回京,莲瑨应承娶她,才安心熟睡过去。
可现在看来,他给她的,是一个睡梦中的婚典,他对她施了幻术……
阿彩气恼交加,猛地砸了一下马车窗沿,碎屑纷飞……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她离开吗?居然使用幻术敷衍于她,亏她还如此陶醉感动,竟然是南柯一梦,空欢喜一场。
容彩翎心中升起强烈的挫败感,恨不得立即掉转马车,回去找他问个清楚明白。
可是如今已经远离萨迦城,她没有办法、没有理由丢下大家独自返回去,莲瑨也是因为想到这一点,才施了术让她昏睡了两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阿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被算计的恼恨暂时放到了一边,将事情始末认真回想起来。
莲这么做的唯一目的,是希望自己尽快离开。
然而容彩翎相信,他将她送离绝对不会是因为生厌。莲瑨态度的转变,是从教皇重现的那一刻开始。便偶尔可见他失神烦恼,可是他的烦恼在面对阿彩时,却避口不谈。直至阿彩想要找雪狐问个究竟,雪狐亦是避重就轻,甚至劝她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管,拿了议和文书,尽快离开。现下想来,雪狐当时所说的话,也是饱含深意的。
这么思前想后一番,事情便渐渐露了端倪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莲不希望她留在萨迦城的棘手事件。
那夜,他的话仍在心头盘桓……
『这次你等我,就留在平城等我,哪儿都别去。无论听到或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留在平城等我。』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算数,彩儿,假如我食言了,一定是不得已……』
这才是他真正想要对她说的话。
即使明白了莲瑨的心思,阿彩也没有办法释怀。可是事到如今,暂且只能照着莲瑨的意思,回平城等候他的消息。
然而心中的不安随着一日日接近魏国边境,日趋强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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