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冰语-焚歌-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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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活着……
她不能害怕,不能低头,即使眼前是头凶残无比的豹子,也不能后退一步。
忡怔出神之际,凶残的豹子越来越逼近,双手一展,将她固在了门板上,笼进巨大的阴影里。
藏在后背的手抠住门边,男人强大的压迫力使得她想夺门而逃,这个人,他杀人不眨眼,冰冷粗糙的手掌握上她的脖子,仿佛下一瞬便要将她撕成碎片。
阿彩深吸一口气,放松了双臂,落下手肘,抬头迎向他狠戾的目光,淡定从容。
颈脖子上的大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抬向他的眼前,“很好……你很够胆量,在我手里,光有胆量是不够的,我不管你是小混混还是千金公主,在这里,你只能安心做我的女人。”
阿彩稳了稳气息,说道:“皇叔,我还真不明白,你为何要娶我?倘若只是要胁迫皇帝哥哥,父皇的性命在你的手中,你提出的要求,我们岂敢不从。即使我来了,也只是为了父皇而已,怎会甘心做你的女人。”
“你不必知道!”
他不会告诉她,教皇饱含深意的话教他起了疑心,着令人调查这位莫名冒出来的长公主,得知她竟然是火凤命数的女子。
上古传言得凤翎者得上苍眷顾,权倾天下。这便是魏帝认其为义女,万千宠爱的缘故么?
天下二字,令人血液沸腾。
他拓跋元邺又岂能甘于人后!这个女子,他要定了!
“你不必知道,你只需呆在本王的身边,为本王孕育子嗣,本王自会将解咒之法告诉你。”
“皇叔,你言而无信!”
“公主你是误会了,本王让信使带给公主的话是,公主想要的东西,得自己亲自来拿,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得到。”
“你卑鄙!”阿彩气得哆嗦,这等小人是拿话下套子。
“我从来都不是君子,尤其是夜晚。”拓跋元邺说着手指用力捏紧她的下颌,头便要覆上去。
阿彩早有准备,左手挣脱他的钳制,右掌推其肩胛,抬膝踢他下身,利落跳开,“想要碰我,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弦月亦悄悄钻入了云层。
绝望的颜色覆住了天,也覆住了地,像无边无际的黑洞,仿佛要吞噬世间万物,
前院主房中传出激烈的打斗声,公主陪嫁侍女仆从全部被扣在了后院,不得行动,其余人等更是闭户关门、充耳不闻。
打斗激起了男人的兽性,拳脚相向渐至贴身搏击,征服一个强韧女人的过程带给他无比的兴奋。直至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那种无以伦比的兴奋感达到了巅峰。
他像一头获胜的野豹,兴奋舔舐着爪下的猎物。猎物尽管被压制了手足,却不妨碍她用冷厉的目光将跨坐在身上的男人分尸。
该死,紧贴的身体让阿彩感觉到他下身明显的变化。
那一鼎下了药就酒怎么废不了这个禽兽?
“你输了。”低沉的声音来到耳边,灼热如火的呼吸喷洒在颈项,嘴唇也贴了上来,她一扭头,他咬上了纤细的锁骨。
银光一闪,下一瞬是男人的暴喝,抬手一拍!“铛”一声,轻薄尖利的匕首飞插到门板上。男人的侧脸划开一道口子,鲜血迅速沁了出来,滑落面颊,硬朗的面容顿时变得无比狰狞。
他怒喝一声,左手拧紧了她的双腕,右手高高扬起。阿彩瞪着他,等那一巴掌扇下来。
大手一挥,没有落到她的脸上,而是攥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扯。
刺啦——布帛撕裂的声音在内室响起。
用撕下的布条将她的手腕缚在头顶。随而扯落仅余蔽体的里裳……
美丽细致的胴体落在眼底,男人呼吸一窒,喉间干涩。那双粗粝的手掌抚过她的身体,手过之处肌肤不由自主地瑟缩、战栗……
“禽兽!”她从齿缝吐出这两个字后,再不发一言。
他素来厌恶女人在床上像一具死尸,她想要令他扫兴,他偏不如她的愿!
肌肉贲张的臂膀握住她过分纤细的身子,强壮高大的男人覆了上来,毫不怜惜地冲进她的体内,略微忡怔后,暴怒袭上眉眼,瞳孔中仿有烈焰光芒,愈加用力在她的体内凶猛冲撞,极尽蹂躏癫狂到极致……
体内一波强过一波的痛楚,痛得全身毛孔收缩,她权当自己死了,空洞的眼睛望住屋顶,望住烛光残影,光影在天花板上猛烈地摇撼,仿佛狰狞的鬼魅张开双手,掐死了咽喉。
被漫无边际的黑暗吞噬那一瞬,仿佛有一晃而过的润玉流光映入眼底。
那是,她要的东西……
95。付出的代价【VIP】
侍女梓萍一夜未睡,昨夜里颐王忽然禁了他们几个公主随侍的行动,她便意识到会有事情发生。
天方蒙蒙亮,门外看守的侍卫蓦地推开门将她带了出去,来到公主独居的院落。未作多想,推门进去,刚踏入起居室,顿时就惊呆了……
房间仿佛被拆卸暴虐,从起居到偏厅,一片狼藉。
她急急冲入卧室,眼前的景象教她这见惯大风浪的女子也禁不住心脏停摆,呼吸一窒。
地面,破碎凌乱的衣裳上躺着被缚住手足的女子,裸露的身体上随意搭了席长袍,袍下露出白皙的肩脖手足,瘀痕累累……
更教梓萍倒抽冷气的是,她身下沁出的斑斑血迹,见者触目惊心。
暴力侵犯!那个禽兽,怎么下得了手!“公主——”梓萍忍不住泪水涌上眼眶。
梓萍上前解开她手足的束缚,轻轻的触碰也使得阿彩的身体无意识地战栗。
阿彩早已苏醒,只是仿佛魂魄抽离,脑袋一片空白。当梓萍将她抱到怀中,梓萍的抽泣声传入耳中,她方越来越清醒……
睁开眼睛,淡淡扫了一眼自己的狼藉,试图坐起身来。稍动一下便抽了一口气,将眉头紧紧蹙起。
“梓萍,我没法起身,你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梓萍怔了怔,惊异于公主的冷静淡然,稍怔了片刻方应诺去准备热水。
梓萍抱起阿彩去浴室的时候,阿彩凑近她的耳边说道:“忘掉你看见的,不准回报京城,不准告诉皇帝哥哥,明白了么?”
“公主——”梓萍抱住阿彩的手臂不由自主收紧,这番凌辱之仇,她不报么?
“答应我!”声音果断坚持,这个仇不会不报。但是,还不是时候。
梓萍不情不愿地回答:“是,公主。”
浴间烟雾氤氲,热水覆上肌肤,疼痛更为清晰放大,身下又沁出丝丝鲜血。她如同麻木,吩咐梓萍用力擦拭,仿佛要搓下自己这层皮囊似的。
换了四道水,才许梓萍将她抱出浴池……
阿彩躺在小榻上,由梓萍将身上的瘀伤抹了药膏,又吩咐她取来自己的饰物匣子,从夹层取出一包粉末,倒入茶盏中,晃匀了。
“公主殿下,不可——” 梓萍知道那是什么,急急劝阻。
阿彩忡怔望住杯盏,半晌,咬了咬嘴唇,眼一闭,关住几欲倾闸的泪水,仰头一饮而尽。
她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是别无他法,已经不能回头了……
梓萍将阿彩抱回卧室的时候,房中已是焕然了新,恢复了原貌,有大夫在偏厅候着。
阿彩轰了人家走。可没多了会,药还是煎好送了过来。
就放着,她看也不看了眼。
“梓萍,有办法送信出城么?”阿彩明显感觉王府中戒备森严了许多。然昨夜,晕厥前那一刻,她分明是看见了拓跋元邺颈中悬挂的玉饰,与义父的玉枕如出一辙的色泽。
下咒与解咒对应之物,莫不就是这玉饰……
梓萍出去打探了一番,回来时,面色凝重,说道:“昨夜我们几个突然被关守起来,今儿只有我可以自由活动,其他人不知被关去了何处。且早上不见送菜进府的暗人,估计是被发觉了。如此说来,说不定城外接应的信使也出事了。”
阿彩顿了顿,说道:“拓跋元邺戒心极强,心狠手辣,明斗完全没有胜算,你们留在我身边只会枉送性命,离开吧,离开凤城,最好今夜就走。”
“殿下,万万不可,岂能将您独自……”
“我一个人好行事,拓跋元邺暂时还不会杀我。你们若不走,迟早也是要成刀下亡魂,何苦。”
梓萍没有吱声,默然思索着是否要遵从。
阿彩在榻上躺了一整日,夜里,梓萍留在外间看顾,刚铺好褥子,拓跋元邺进来了,挥手让她退下,梓萍双手攥得紧紧的,说道:“颐王殿下,公主殿下身子不适,需要奴婢服侍左右。”
拓跋元邺寒声说道:“本王今夜想亲自照料王妃,不可以么?退下!”
“是。”梓萍无奈退了出去,掩上房门。
拓跋元邺大踏步进了卧室里屋。
料想床榻上的女人或许会害怕,会暴怒,会不发一言别过头不看他。可是她每回言行举止都出乎他意料之外,她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走进来,清澈的眼瞳依旧清澈,不起一丝波澜,即使长久的对视也没有半点瑟缩。
“本宫身体不适,就不起来给皇叔见礼了。”
她的冷静和冷淡倒是教拓跋元邺感到无所适从和恼怒。他真想掀开寝被,看看她是否还能保持淡然,看看她是否会因此发抖。
昨夜,他将寝被下那具纤弱的身子蹂躏得惨不忍睹。狠狠发泄了愤恨,他向来不会怜香惜玉。所作所为也从不后悔。清晨,他没有一丝犹豫,丢下昏死过去的女人转身离开。
岂知一整日心神恍惚不宁,脑海中不时浮现着那具仿如破布娃娃似的身体,身下鲜血淋漓。刺痛了他的双目……
他不知不觉走进她的房中,大概只是想看那只被他削去爪子的野猫无法张牙舞爪的窘态。绝对不是因为担心……
可她给他的平静目光令他无所适从,又令心中恼怒顿生。瞥了眼桌案上放凉的汤药,蓦然一把捏住她的下颌,拿起汤药就灌入她口中。食指按住她颈脖上的穴道,使得阿彩不得不囫囵咽下了一整碗汤药。连一滴都没有溅出来……
拓跋元邺丢了药碗,一把抱起女人挪到床榻里方。自己快速脱了外袍,躺在了她的身侧。弹熄烛火,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每天俱是如此,先是灌她汤药,再是躺在她的身边入睡,却不再碰过她。
阿彩非常讶异,她认定拓跋元邺必定又是在打别的什么鬼主意,绝对不能失去警觉。
汤药从无间断,半个月下来,阿彩的身体也慢慢复原了。
且那汤药似乎是被动了手脚,她浑身提不起劲,连耍一套招式都会喘气连连。如同那年被教皇施了血咒一般无异。
梓萍没有听从她的命令,安排其他人离开王府后,愣是留了下来。
他们却完全与京城断了联系。拓跋元邺只允许她们主仆在王府内活动,在阿彩的强烈要求下,允许她登上凤阙高台一解思乡之情。
却只准她一个人上去……
高台有数千级环形阶梯,若是从前爬上这千级台阶自然不在话下,可如今阿彩虚弱得犹如扶风杨柳,拓跋元邺此言无非是刁难于她。
可这倔强的女人愣是十步一歇,每天花上数个时辰慢慢爬了上去。
至此便成了凤城一景。
黄昏时分,夕阳余晖落在阙台上,仿佛镀了万道金光瑞彩,绚丽光芒中那一抹身影成了凤城独特的风景,女子衣袂蹁跹,凭栏独立,吹起竹管音律。身侧祥云缭绕,百鸟环舞,她,像是天宫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