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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盛世独宠之天玑 作者:镜鸾沉彩(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01正文完结)-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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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是不满足的样子。
  莫非,生为帝王,这种事情的能力比旁人来得更强一些?他不曾宠幸别人,便只能加倍宠幸她?着实令人费解。
  身前青玉案几上有一只插满了粉色木槿的美人花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伸手戳了一下柔嫩的花瓣,案上摊开的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大约是因最近天变热了,她无端端的就是心浮气躁。一口茶水喝下去,她享受了一番清凉。
  “娘娘,李太医来了!”
  沈天玑一愣,这才忽然想起早上纳兰徵离开时,吩咐了周宁福找个可靠的太医来凤宸宫里瞧瞧。她说,她又没病,不需瞧什么。男子却笑得灿烂又动人,道是:“妍儿脾气愈发大了,朕瞧着跟那些有喜的女子一般。让太医来瞧瞧,是不是真的有喜了。”
  什么有喜啊,她才进宫多久!沈天玑听到青枝的通报,心里就老大不爽快,皱了眉道:“本宫没病,看什么看。”
  青枝为难道,“这是,皇上亲自吩咐下来的,皇后娘娘您就看看吧,有病看病,没病也可以求个心安。”
  默了一会儿,沈天玑才点了头,“看就看吧,本宫倒要看看,这太医能看出什么花花道子来。”
  青枝应了一声,转身去请太医进来,心中暗道:姑娘这脾气真是见长了,莫非果真有喜了?可是姑娘这进宫,似乎还不满一个月呢……
  李太医进殿,给沈天玑把了脉,捋了花白的胡须想了一会儿,看见沈天玑审视的目光,遂笑着回到:“皇后娘娘凤体并无大碍,只因如今天儿热,微微中了些暑气罢了,好好调理就是。”
  宛盈等谢了恩,沈天玑吩咐宛盈将太医送出去,又对青枝道,“说了没事吧?凭白给人添堵。”
  青枝和碧蔓也不敢应声,生怕沈天玑又要火了。她们这位主子连皇上都敢推下榻的,还有什么她不敢的?
  还是碧蔓胆子大些,见沈天玑热得一直拿杨柳色的锦帕甩来甩去来扇风,一边给她打扇子,一边开口道:“皇后娘娘可要尝些冰镇西瓜?那西瓜都冒着寒气儿呢,最解暑了。”
  沈天玑猛地摇头,“不要不要。前儿才吃过。”
  “那皇后娘娘可要冰镇的水晶葡萄来尝尝?夜凌国这季的贡品,极是难得,皇上早上吩咐了让奴婢得空了去领呢。”说话的是刚跨进殿中的宛盈,眉宇间有几分温雅的笑意,瞧着很舒服。
  “见过葡萄,但没见过水晶葡萄。既然叫了这么一个别致的名儿,想必味道也不错,”沈天玑懒懒道,“那就去取来尝尝吧。”
  宛盈应了是,吩咐青枝和碧蔓好好守着沈天玑,这才转身匆匆走出房门。
  一远离寝殿,她微笑的神色立马凝重起来,看看四周发现并无旁人,这才脚步匆匆地从侧门出了凤宸宫,一路走到勤政殿。
  勤政殿门口,恭敬站立等着面见皇上的正是方离开凤宸宫的李太医。
  宛盈和李太医微微点了下头,便也立在一旁,静静等着。
  正当午时,明亮的日光洒在黄绿琉璃瓦上,一片光芒璀璨,熠熠生辉。勤政殿乃是禁中重地,殿前立了守卫,端肃寂静,只剩下蝉鸣阵阵。
  过了一会儿,殿中走出几位身着朝服的政事堂重臣,一边走一边还谈论着与夜凌互贸的细节。周宁福最后出来,对宛盈和李太医道:“两位请进殿吧!”
  勤政殿中,纳兰徵尚伏在案上写着什么,看见二人时,手上的朱批狠狠一顿,不经意间,雪白的纸上落下一点殷红。
  “情况如何?”
  男声沉缓而带着压迫。
  李太医低头回道:“微臣不敢欺瞒皇上,皇后娘娘身上,的确有不妥。”
  纳兰徵眉目一寒,黑沉的目紧紧盯着李太医,带着十足的威势。
  李太医又续道:“若微臣猜得不错,皇后娘娘是中了一种名为噬心散的毒。此毒虽然霸道,但须得长期接触,经年渗透,才能达到应该有的效果。皇后娘娘身上的噬心散却仿佛是数日内接触了很大的量,这才会忽然出现脾气变差,极容易发怒的明显异常。”
  “噬心散……这药应该有的效果又是如何?”
  “噬心散,药如其名,长期服用,可腐蚀人的心智和记忆,最后心智彻底失常,形同疯癫。”
  “啪!”
  一声脆响,纳兰徵将手中的残笔随手放到一边,目光仍是是寡淡寒凉,瞧不出一丝情绪。
  宛盈脸色骤然煞白,心道,还好发现得早,不然就完了!
  “你可有办法医治?”男子淡淡的声音。
  李太医又拱手道:“皇后娘娘中毒之日并不长,微臣尚能医治。”
  纳兰徵点点头,“这药可有什么特殊的来头?”

  ☆、第099章 刀光惊险暗潮涌(下)

  李太医顿了顿,又道:“皇上,据微臣所知,这噬心散乃是源自夜凌,且调制过程繁琐,得来不易,寻常人很难得到。只怕这下毒之人身份不一般。”
  上首男子眸色不动,半晌才道:“朕知道了。”他目光又投向宛盈,带着几分冷厉。
  宛盈浑身一颤,在御前伴驾多年,她经历风波无数,极少有这样从心而出的惧意。皇上将她调到皇后身边,就是看重了她在后宫混迹多年的资历和聪睿,希望她能保护好皇后。可是皇后却在不知不觉中,中了这样阴险的毒!
  这些日子以来,她对皇后的起居饮食都严格把关,没有一分懈怠。凤宸宫中原本伺候的人大多数都被撤换了,只余下几个外院中洒扫的初使丫头,根本没办法近得皇后娘娘身边。连她都不得不佩服这下毒之人的才能,竟能在她的层层盘查之中得逞!
  她一边仔细回想着,一边回道:“奴婢时时陪在皇后娘娘身边,皇后娘娘除了偶尔去上林苑散散心之外,平日里很少出门,前日里在上林苑遇到苏嫔娘娘和杨贵人,也只是略说了几句话就散了。旁的异常之处……”她眉头微皱,苦思之际,脑中忽然掠过皇后娘娘刚到凤宸宫那日,有一个丫头差点失手洒了茶水的画面,不禁眸光一闪。
  纳兰徵淡淡开口道,“这次的事情朕暂且不追究你的失职之罪。明日一早,皇后要搬去点绛宫,你随去伺候。”顿了一瞬,他沉缓道:“绝不允许有第二次。”
  这声音虽有冷厉,又仿佛带了几分凝重与低沉,不止是对宛盈说,仿佛也是在对自己说。
  宛盈一怔,心知皇上定是已经知道到幕后之人是谁了。这事虽事出蹊跷,来得突然,可是皇上多半有所预料。再加上自皇后入宫以来,皇上对凤宸宫毫不避讳的椒房独宠……她心中忽然一寒,再不敢深想,只垂首恭敬应道:“奴婢遵旨!”
  李太医和宛盈离开之后,纳兰徵站起身,走到殿中的东北角的案几处。那里有一只棋盘,黑白两色的棋子静静摆放着,正是一盘未完的残局。
  他从中拾起一只黑子,眸光森冷,“周宁福。”
  “奴才在!”
  “传朕旨意,顾氏殷殷,昔日在皇家围场中与意图弑君的逆臣相互串通,佯装救驾,以博取名利。朕心甚怒,令夺去其静辞郡主封号,打入天牢,听候发落。苏氏云芷,不遵圣意,擅入兰心殿,自入宫侍驾以来,不得朕心,难堪后妃之位,令夺去嫔位,移居冷宫。”
  残局中的黑子一粒粒自棋盘中滑落,这场刚开始的局就这样,戛然而止。
  周宁福额间冒出冷汗,若说皇后娘娘中毒中得突然,皇上这两道旨意来得更是突然,看上去似乎毫无征兆,可谁又知道,这一切或许早就在计划之中,只是这一刻才浮出水面而已。
  他低头恭声应了是,忽然殿外传来急报。
  戍守凤宸宫的一名侍卫匆匆进殿,跪地道:“凤宸宫中有个丫头意欲刺杀皇后娘娘!”
  话还没说完,纳兰徵已经脚步如风地走出大殿。
  那侍卫一愣,又赶忙道:“属下等提前觉察,已经将那丫头拿下,皇后娘娘并无大碍,还严令臣等不能告诉皇上此事。”
  话落,殿中已经不见了纳兰徵踪影。
  周宁福急忙跟上,低头瞧一眼那侍卫,恨铁不成钢道:“怎么回禀的这是?”不知道挑好听的先说么!
  宛盈没想到,她不过离开凤宸宫这么一会子功夫,能也出点事儿来。
  可是话说回来,想在凤宸宫中公然刺杀皇后?这人是疯了么!姑且不说有宫中层层守卫,不可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刺杀成功,就算这些守卫都是死人,她侥幸刺杀成功,等待她的,必定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这种不计后果的行为,有谁会去做?
  凤宸宫中,沈天玑本欲上榻小憩,朦胧中听到殿外有一阵嘈杂,她近日情绪本就有些起伏不定,当下心头愈发烦乱,吩咐守在榻前的青枝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可青枝还没走出门,她就等不及了,自己起身下榻,走到殿外,正见两个侍卫拖住一个丫头,那丫头拼命挣扎,嘴上竭力嘶吼着,一个侍卫正欲伸手捂住她的嘴。
  “怎么回事?”她冷声道。
  “启禀娘娘,这个丫头自称是膳房里送水来的,但是身上藏了一把剪刀。”行过礼后,一个侍卫回到。又把手上的剪刀跪地呈上。
  沈天玑看那剪刀,是寻常宫女缝纫所用,开口道:“一把剪刀,也未必就是心有歹意。”
  沈天玑望向那丫头,那丫头双眸含泪,楚楚可怜。
  “娘娘,宫里有规定,入殿送水送饭之人都不能携带利器。不管这丫头有意无意,都必须先关押起来,交由司邢房处理。”那侍卫道。
  “你松开她的嘴,本宫想听她说。”沈天玑道。
  那侍卫犹豫了一刻,还是依言松开手,只是将她的胳膊扭地得更紧了些。
  这丫头看来年纪不大,身形娇小,哪里经得住两个身形高大的侍卫的紧缚,嘴上一松开,立刻一声□□。
  沈天玑上前两步,走到那丫头跟前,“你带剪刀来本宫殿里做什么?”
  “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只是来送水的!这剪刀是奴婢方从别处借来作缝纫用的,是奴婢一时着急忘记放下了。”
  宛盈进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混乱的场面。她一眼看见被绑住的丫头正是先时差点把茶水洒到沈天玑身上的夏烟,登时眉目一厉,朝沈天玑行了礼,道:“皇后娘娘,这丫头早就调去司制房了,已经不在凤宸宫中当差,又怎么会来给娘娘您送水?娘娘勿要听信她一派胡言!”
  那日她就瞧出这个丫头鬼鬼祟祟,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要把茶水洒下来。她身负皇上信任,丝毫风险也不敢冒,就想了法子把这丫头调开了。
  此时的夏烟本就是强弩之末,有宛盈在,她知道再也掩饰不了了。登时,看向沈天玑的双眸中,盖上毫不掩饰的恨意,仿佛巴不得上来把她杀了。
  “你……”沈天玑皱眉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丫头双目满是凶光,拼命向前似乎想要去抓沈天玑,无奈被两个侍卫制得无法动弹。嘴上胡乱喊着:“我要杀了你!都是因为你,我家姑娘才死得那么惨!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生平第一次被这样怨毒的目光紧紧盯着,沈天玑问道,“你家姑娘是谁?”
  这是,青枝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惊道:“娘娘,她不就是先时差点把茶水洒到您身上的那个夏烟么?”
  沈天玑点点头,“我记得她。你说,你家姑娘是谁?”她自问未曾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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