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二辑)-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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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所有的人都渴望爱情,但只有少数人才能付得起昂贵的费用,对不起,这里是您的账单,先生。”
赛蒙恼怒地数出了钞票。
“这完全没有必要,”他说,“毫无问题,我会付清介绍我们相识的费用的。不过她眼下在哪里?你们把她怎样了?”
“对不起,请您放冷静些。”泰德先生劝告说。
“我不要!”赛蒙嚷道,“我要见佩妮!”
“这是不可能的,”泰德先生冰冷地答复,“劳您大驾,停止这种把戏吧。”
“您打算敲榨更多的钱吗?”赛蒙大声吼叫,“好吧,我付,告诉我需要多少钱才能把她从你们的魔掌中拯救出来?”
于是赛蒙掏了一叠钞票摔在桌面上。
泰德先生只是用食指戳戳这些钱,“把它们收回去,”他说,“我们是一家古老而受人尊敬的公司。如果您再这样闹嚷,我将不得不把您赶出去。”
赛蒙勉强压下怒火,收回钞票并坐下。他深深地吸上一口气,轻声说:“请原谅。”
“这才像句话,我绝不允许别人对我大声叱喝。如果您能放理智点,我准备听取您的意见。好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赛蒙的声调重新升高,然而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并说,“她爱我。”
“那当然。”
“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泰德先生问,“爱情——这只不过是一段能令人销魂的幕间插曲罢了,它对人们的理智是一种调节剂,对荷尔蒙的分泌起着平衡的作用,能美化面部皮肤。但是有谁愿意老这么爱下去的呢?有吗?”
“我就愿意,”赛蒙说,“这种感情是刻骨铭心的,是永恒不变的……”
“所有这些东西,”泰德先生打断他说,“就是您刚才所说的那些,全都是用同一种方法制造出来的。”
“什么?”
“您知道关于生产爱情的手段吗?”
“不知道,”赛蒙说,“我想爱情是独一无_二的……”
泰德先生摇了下头:“在技术革命以后,我们早就淘汰了多少世纪以来那种自由恋爱的模式,这种恋爱过程对于做生意来说过于迟缓,经济上行不通,早已不合时宜了。现在我们能够通过催眠以及刺激大脑某些神经中枢的办法来培育任何感情。结果怎样?佩妮不就对您倾心相爱了吗?在整个过程中再辅以朦胧的海岸,皎洁的月亮。拂晓的晨曦……”
“于是就能强迫她爱上随便哪个人……”赛蒙一字一句地说。
“是诱导她爱上某一个人。”泰德先生纠正他。
“先生,她怎么会搞起这种肮脏勾当的?’’
“这很平常,她与我们签订过合同,工作的报酬优厚,合同期满后我们会还给她原来的个性,半点不会走样!而且为什幺您要称这是什么肮脏勾当呢?谈恋爱很正大光明,没有什么不体面之处。”
“这不是爱情!”
“不,是爱情!货真价实!公司的科学机构把它和天然的爱情通过定性分析作过量化比较,一切结果证明,我们的爱情更为深刻、更加迷人、更为热烈、更加充实。”
赛蒙眯缝双眼,然后睁开说:“听着,我唾弃你们的所谓科学分析。我爱她,而她也爱我,其它一切都不必考虑。让我和地讲话!我要和她结婚!”
泰德先生厌恶得连鼻子也起了皱:“何苦呢,年轻人。您竟要和这种女孩子结婚!如果您的目标是结婚,那么这种业务我们也能承包,我可以为您安排一场田园风格的婚礼。同样是一见倾心,而且新娘是处女,是经过监督部门的国家官员调查过的……”
“小,我爱佩妮!让我和她说上哪怕一句话!”
“这绝对不可能了。”索德先生说。
“为什么?”
泰德先生按了按桌上的按钮,说:“您想还能怎样?我们已经抹去了原先对她的催眠暗示,佩妮现在爱的是别人了。”
这时赛蒙才恍然大悟。也许就在此时此刻,佩妮已经含情脉脉地望着另一个男人,正带着只有赛蒙体验过的那种感情,对其他男子奉献“爱睛”——这是所谓的公司的科学机构认定的、比传统的低效率的爱情更为合算的“爱情”。她正在小册子上所提到的朦胧的海岸边欢度春光……
于是赛蒙猛扑向前去掐泰德先生的脖子,但是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闯进来,一把拖住他并推搡到门边。
“记住!”泰德在他身后喊道,“在任何情况下我们的价格都无可再低了。”
然后他已出现在街上。
起先他只有一个愿望——赶快离开地球,离开这个充满商业气息的地方。
他的步伐非常之快,但是佩妮的影子还在他脑海中盘旋,她的脸娇艳如火,眼中喷射出炽烈的爱情,时而朝他,时而又对着别人,如影随形……
于是他州所当然地回到了打靶场。
“想试试手气吗?”那位老板问他。
“好吧,给我装满子弹。”阿尔弗莱德·赛蒙闭上眼睛说。
《到了第十二天》作者:缪勒·烈因斯切尔
最近,有人传说那个叫塔德乌斯·拜因德尔先生的发明家又在小屋里高高兴兴地“施魔法”了,可是按他本人的说法,他正专心致志地在实验室里搞“科学哲学研究”。从外表看,他是一位身材不高,气色很好,和和气气的老好人,不过……不过最近还是有人出面去制止他那种所谓的研究试验。
对这件事,出租汽车司机斯齐姆斯可有他独特的见解。只要当着他面一提起拜因德尔先生最近搞成功的一些试验,我的上帝,他马上就会插嘴,谈起来没完没了。至于情绪么,一开始还可以算是慷慨激昂,后来可就是大喊大叫,唾沫横飞了。虽然,他并不懂得什么叫“可透过性”,可正是这个“可透过性”把他坑得好苦。斯齐姆斯这个人生来爱激动,有一段时间报纸甚至把他和著名的强人“蓝胡子”相提并论,还给他起了个“鬼怪司机”的绰号。直到现在,他一想起这事还是火冒三丈。
除了拜因德尔以外,还有两个人的名字使他非常反感,一个是在那难忘的日子里曾是他未婚妻的秀姬·布列波,再一个是突然插到那件事里的警察卡西吉。其实,那件事完全是从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开始的,而且一开始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追根溯源,一切都是从那位六十四岁、相当富态的塔德乌斯·拜因德尔先生的试验开始的。这位先生在当地的动力公司老老实实地干了一辈子,退了休,后来就把全部的时间都放在读书和思考上。他贪婪地吸收康德、爱因斯坦和卢梭等杰出人物给人类留下的智慧,等把这些人物的哲学思想融汇贯通以后,他就尽力在实践中去运用。应该承认,在这方面他还是有成就的。有些科学领域,早已经被别人遗忘,可他却兴致勃勃地去研究,可惜的是,他对自己研究成果的“威力”估计不足。
在一个晴朗的下午,拜因德尔坐上了一部出租汽车,开车的司机就是斯齐姆斯。他并不知道拜因德尔刚刚结束了一项实验,实际运用了“一物体向另一物体透过”的定律。这条这律一直被认为是脱离现实的哲学命题。人类积累下来的全部经验都证实:两个物体是不可能完全相容的。也就是说,在一定的时间里,两个物体不可能同时占有一个空间。可是拜因德尔先生却认为能够做到,于是他就开始搞起了试验。
在动力公司救险车上工作的时候,拜因德尔经常亲临事故现场,他完全明白电流脱离了人的控制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也知道一些连他自己也难以置信的东西,于是,他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的全部实践经验用来解决上面讲到的那个哲学命题。他发明了一种装置,用它做了无数次试验,并为所取得的成果欣喜若狂。最后,他决定去找自己的朋友马克发登先生,要把自己的发明告诉他。
这天下午五点,塔德乌斯·拜因德尔走到离家不远的街头。他看到路旁停着一辆出租汽车,于是他紧紧地拿着报纸包的一个小包,钻进了汽车,报出了马克发登的地址。司机用阴沉的目光瞪了他一眼,他把地址又重复了一遍。
“我又不是聋子,听见了!”斯齐姆斯喊了这么一句,就耷拉着一副难看的嘴脸驶进了车辆的洪流。一切都很正常。
拜因德尔怡然自得地坐在车里,车厢里的蒙皮又脏又破,后座的蒙皮破得更难看,里面的弹簧随时都可能钻出来,扎到乘客身上。可是拜因德尔根本就没注意这些,他正在想着另一件事。很久以前,他和马克发登曾有过一场争论,现在他已经赢了,物证就包在报纸里,放在他的膝盖上。
出租汽车开过威尔努大街,沿着久波依大街向前行驶。塔德乌斯·拜因德尔还在为自己的成功暗暗自喜,这个扰得他不得安宁的问题,今天总算解决了。物体可透过性这个提法他在书上不止一次碰到过,每次他都想实际试一试。有一次,他把这个想法告诉马克发登,可是从这位爱怀疑的朋友的嘴里,他只听到了一句话:“白日作梦!”拜因德尔断言,试验一定能成功,而且它将是归纳性思维的胜利。马克发登轻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这下子可把拜因德尔惹火了,他下决心要当着马克发登的面证明自己是正确的。现在他要作的就是这件事。
他沾沾自喜地打开了小包,打算再次欣赏自己的杰作,原来这是一块形状不规则的软麂皮。也许以前别人用它来蒙过客厅的小沙发,上面印着的图案,现在磨得几乎都看不出来了。看来,现在它只配用来擦拭汽车玻璃,可是拜因德尔望着它却满怀深情。要知道,原来夸下海口的答案就在这上面呀!
忽然,一辆出租汽车冲到了斯齐姆斯的车前。为了防止撞到那辆车的车尾上,斯齐姆斯用最大的劲猛踩踏板,刹车吱吱尖声叫着,车猛然停了下来。拜因德尔从座位上跌了下来。斯齐姆斯朝对方骂出了一串不堪入耳的脏话,对方也不甘示弱,回骂得也很难听,双方唇枪舌剑交锋了一番,对方才把车开走了。
“我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对不对?”斯齐姆斯骄傲地问他的乘客。
没人答腔。
他回头一看,后座上已空无一人。
激动的斯齐姆斯忙驶到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前,把车停了下来。他打开后门朝里张望,连个人影也没有。只见座垫上有块麂皮,上面放着许多东西:刻着姓名的金表嘀哒嘀哒地走着,还有几枚银币和铜币,一把小折刀,几个皮鞋上穿鞋带的金属扣,一串钥匙,一条腰带和一条拉链。
斯齐姆斯使劲地骂起街来。
“滑头的老鬼!想白坐车。你这表也别想再要了,我说到做到!”
他把怀表和钱放进了口袋,其它小东西都扔到了窗外。本来那块麂皮他也想扔出去,留着有什么用呢?忽然,他想起了车里的穷酸相。为这,也不知道听他未婚妻秀姬·布列波说了多少尖酸刻薄的话,这种话,她那叫布列波太太的母亲在施展未来的丈母娘的威风的时候也没少说过。于是斯齐姆斯把麂皮铺到后座上,嘿,满合适!车座里的弹簧再也不那么龇牙咧嘴了。
斯齐姆斯把车开到当铺,当掉了表。他感到有那么一种赔里有赚没白干的暗喜,然后,他打�